Witness
第六章

作者﹕Prue

    大約在清晨五六點的時候,我被電話鈴吵醒,一時間半夢半
醒,不知身在何方。茫然地轉頭看了看,流川頭依在我的肩膀旁
邊睡得正熟。他睡覺極不老實,將被子踢的一半挂在身上、一半
消失在床邊,從肩膀到腰線一覽無余。我索性將他的被子揭了,
把他整個抱進自己的被子里,讓他的背部貼住我的前胸,涼涼的
好不舒服。我抱著流川繼續昏昏睡去,電話鈴還一聲聲的響,我
不敢叫醒流川接電話,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我也不能自己去接
電話,因為不知道誰會打電話來。如果是流川的同事的話,我會
很難解釋。沒錯,我和流川的關系在我們工作的圈子里仍然是個
不為人知的秘密。 


    電話鈴響了一會,終于死心地停止了,我也漸漸睡著了。再
度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亮的非常可疑,我探頭去看了一下床
邊的電子鐘,我的天,居然已經是下午一點了。身邊的流川動了
動,很不滿我改變姿勢打擾了他。我探過手去把流川環在懷中,
以防他被叫醒的時候發動攻擊,然后開始輕輕搖晃他,“流川,
流川。” 

    流川不耐煩地想要翻身再度睡去,被我制止住以后,他終于
睜開了眼睛,迷糊又火大地看著我。

    我趕快說,“已經一點了,你今天不是還有事干嗎?”

    流川想了想,想的過程中眼睛又搖搖晃晃地要閉上了,我嘆
氣,其實我不是不讓他睡,只是如果等他自己清醒起床,那就不
知道是几點了,而他也會因為沒做完今天要干的事遷怒于我,到
最后倒霉的人還是我。 

    再搖了流川几下,流川努力將腦袋埋在枕頭里,說,“5分
鐘。”
    看他那么困的樣子,我不由俯在他耳邊笑道,“不會是因為
昨晚我太厲害了吧?”
 
    流川靜默一秒鐘,然后一拳外加一腿,一氣呵成地將我踢下
床去。

    饒是我身手矯健也還是姿勢難看地著地了,我坐在地上,再
一次認識到這個痛苦的現實,“還是你比較厲害。”
    流川忍不住笑了出來,翻過身來看我,“去做飯好不好?我
餓了。” 
    我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衣櫥里找衣服,一邊說,“貴府的
冰箱除了水以外,連只雞蛋都沒有。怎么做?不如你起來,我們
到外面吃。” 
    流川在床上舒服地伸個懶腰,“太麻煩了。我想在家里吃。
” 
    我轉回頭來,瞪著他,“所以因為你懶得出去吃,我就得出
去買好了東西,再回來給你做出來?” 
    流川說,“昨天你的晚飯是我出去給你弄的。”說完他就閉
上了眼睛,表示談話已經結束,他要繼續夢周公去了。 

    我放棄和他辯論,對于耍賴的流川我沒有抵抗的能力。我再
度去翻衣櫥,很奇怪,我的衣服一件也不見了。雖然我和流川并
不住在一起,但我們經常會在對方的公寓過夜,所以我放了一些
衣物在流川這,流川也放了不少東西在我那。雖然我有三個月沒
來,衣服應該換季了,可我記得應該至少還有几件襯衫是整年都
通穿的,更別說那些內褲了。可不論是襯衫還是內褲,我一件也
看不到了。 

   “流川,我的衣服呢?”我一邊找,一邊問。 

    背后的流川好像睡著了,沒出聲。睡著的也太快了吧,我狐
疑地回過頭去,流川一動不動地躺著,好像真的睡著了。我左右
看了看,撿起兩只襪子放在了流川的枕邊。流川繼續保持原有的
姿勢,呼吸也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我拿起那兩只襪子,在他臉
前晃來晃去,流川的呼吸漸漸開始放慢,我無聲地笑,索性一不
做二不休,將兩只襪子丟到了流川的臉上。下一刻,流川大怒地
睜開眼睛,“混蛋。”然后兩只手去抓那兩只襪子,一邊便要跳
起來,我早有准備,跳上床跨坐在他身上,順便將他的兩只手牢
牢地壓在他的頭兩側,流川掙扎無效,只好一手抓了一只襪子,
咬牙切齒地瞪著我。 

    我笑笑,“老實說,我的衣服哪去了?” 
    流川的目光稍稍動搖了一下,沒那么凶了,他冷冷地說,“
我扔了。” 
    我打量著他,再問,“扔哪里了?” 
    流川把頭扭開,“門廳的垃圾袋。” 

    我想起來了,昨天就在進門處看見一個很大的黑色垃圾袋,
我還覺得流川比以前還懶,居然攢了這么多垃圾才集中以來扔掉
,沒想到是我的衣服。

    我顧不上心疼我的衣服,先審問流川,“為什么扔掉我的衣
服?” 

    流川沒說話,看上去有點心虛。 

   “昨天生我的氣了?”我在流川的耳邊軟語相問。 

    流川給我一個眼神,你明知故問。 

    我低低問,“因為我沒答應和你吃晚餐?” 

    流川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了解地“喔”了一聲,做勢要
放開他,流川剛松一口氣,我又壓住了他。

    我做若有所思狀,“為這么點小事就氣得要扔我的衣服,這
不太象你呀?” 
    流川氣憤地掙扎,“你究竟想怎么樣?” 
    我笑,“別著急嘛。我只是想發揮一下我的推理能力。昨天
你因為一些原因非常生氣,決定扔了我的衣服出氣,但是顯然后
來情況發生了變化,讓你沒那么生氣了,所以衣服還留在你的門
廳里。怎么樣,到目前為止我的分析還算合理吧?” 

    流川試圖用他還自由的腿做最后的嘗試,不幸地是我們倆現
在都徹頭徹尾地赤裸著,他不停地亂動直接導致了我們中間部位
的互相摩擦,我察覺到自己已經開始分神了。

    我無奈地嘆氣,“流川,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動了。你這樣
弄,我還怎么專心思考?” 

    流川這才醒悟過來,但他只停頓了一下,立刻變本加厲的掙
扎起來,而且這次的目的很明顯已經不是掙脫,而是故意引誘我
了。很怪異耶,我暗忖,流川寧愿色誘也不愿意我追究他的原因
,突然腦中靈光一現,我明白了。

    我指著流川,十分得意,“你昨天以為我是真的和人有約,
所以才特別生氣,對不對?” 
    流川別過臉去,“自我陶醉。” 
    我不理他,繼續,“后來洋平叫你去接我,你知道我其實沒
和別人在一起,所以才沒有把衣服扔掉。”
    我笑瞇瞇地看著他,“鐵証如山,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流川臉有一點微微地紅,為了掩飾,他反守為攻,“是你自
己素行不良,別人才會懷疑你。” 
    我一聽,這可事關我的清譽,非同小可,揪住流川,“你給
我說清楚,怎么樣素行不良?” 
    流川很別扭地將頭轉了開去,看著窗外,哼了一聲,“你自
己清楚。別的不說,那個委托人朱里安尼,你就和他親熱得很呢
。” 
    我大聲表白,“我和他完全是公事關系,人家早有戀人了。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他的戀人就是那個羅神父,想著自己差點
說漏嘴,,不由立刻心虛起來,底氣不足地說,“你別亂懷疑。
” 
    流川顯然對我的語氣很敏感,聽出了點什么似的,轉過頭來
逼視我,“你好象很遺憾人家有戀人了?” 
    我將頭搖得飛快,“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流川冷冷地說,“最好沒有。人家那不只是戀人,而是已經
訂婚的未婚妻了。我想你再沒道德也不至于破壞人家家庭。” 
    我立刻點頭如搗蒜,“當然,當然。”

    當下我心中想,訂婚又不是結婚,還不能算是家庭吧。當然
我絕對不會把這一點提出來和流川探討。 

    流川說到這,檢察官的本能起作用,將思緒轉到了別的地方
,“說實話,Julie法官的判決真的很出乎人的意料,我也嚇了
一跳。” 

    我心里一時間轉了無數個念頭,不知是不是要把話題拉了開
去,但因為我自己也被這個案子困擾著,我想聽聽流川的看法,
當然前提是不能告訴他羅神父做假証的事。 

    我若無其事地問,“你覺得法官的判決是正確的嗎?” 
    流川想了一想,“雖然是我起訴朱里安尼,但經過庭上的傳
訊還有觀察他聽判決時的反應,我傾向于相信他是無辜的。我不
認為他有膽量拿起槍去搶劫,甚至殺人。所以法官那么判決,我
反而松了一口氣,我可不想送一個無辜的人進監獄。” 

    我感覺心里輕松了很多,至少在‘朱里安尼是無辜的’這一
點上,流川的直覺和我的是一樣的。雖然他的情人羅神父用了欺
騙的手段去替他開罪。 

    流川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說,“其實讓我感覺有點不舒服的
是那個羅神父。” 
    我的心跳停了一下,“什么意思?” 
    流川說,“你不覺得他對法律程序非常熟悉嗎?他一開始去
找你的時候就知道先同你要法律豁免權,后來在庭外聽証會的時
候,也只說想說的,甚至不懼怕法官的威脅,似乎非常清楚法官
不會把他怎么樣。”流川說著說著,興奮起來,“從另外一個角
度來說,或者他一開始就全部打算好了。庭外聽証會是他既讓法
官聽到他的証詞又不用上庭的唯一辦法,他不能直接去找法官談
條件,作為中立的法官非常可能或者把他直接扔上法庭命令他說
,或者干脆一個字也不要聽。他也不能來找我,因為我是起訴人
,我很可能為了將朱里安尼定罪而完全忽視他的証詞,所以你是
最好的人選。因為你已經先答應了他豁免權,法官假如強迫他上
庭就會也損害到你的職業信譽,進而波及整個審判的誠信度,而
法官當然不愿意這種情況的發生。” 
    我的冷汗都快下來了,勉強笑道,“聽你這么一說,好像這
個羅神父很老謀深算的樣子,那你還相信他的証詞嗎?” 
    流川搖了搖頭,“這正是我感覺不舒服的地方。因為我沒有
理由懷疑他的証詞,他沒有任何理由冒著身敗名裂的危險跑到法
庭來撒謊。昨天中午參加完聽証會后,我立刻打了几個電話調查
羅神父的背景,他是一個很受尊敬的天主教堂的神父,在他的教
區待了有三年了,聲譽方面沒有任何紕漏。而朱里安尼甚至不是
一個天主教徒,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聯系。” 

    除了他們是情人以外,我在心里暗暗補充。也許我應該告訴
流川真相,但我不肯定流川會如何反應,我唯一肯定的就是他絕
對會非常非常地憤怒。流川疾惡如仇,也憎恨玩弄法律程序的人
,對他來說,法律程序和正義一樣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我則不同
,只要朱里安尼真的是無辜的,我不介意別人用一些手段來幫助
他,我們的法律程序并不完美,有時反而是好人遭殃。從某種角
度來說,羅神父的做法讓每個人都贏了,朱里安尼無罪釋放,我
打贏了官司,流川也沒輸(陪審團已經判了朱里安尼有罪),唯
一受到傷害的只是我的自尊。 

    流川最后說,“其實羅神父的做法也可以理解,他想幫助被
告,也想保護自己,他的做法很聰明。我覺得不舒服大概是因為
他是個神父,總覺得神職人員應該沒有這些世俗的精明和計謀。
” 

    神職人員也應該沒有世俗的欲望,我默默地想,他的心是怎
樣同時面對上帝和戀人呢? 

    在我冥想的時候,流川催促我,“別發呆了,你該去買東西
去了。先穿我的衣服吧。”

    我很高興流川打斷了我的思緒,羅神父代表不愉快的經歷,
我希望早日將他忘掉。跳下床挑了流川几件衣服穿上,巡視了一
下流川家里各種日用品的儲備情況,列了一張長長的單子,我出
門購物去了。 



    我先坐出租車到洋平的酒吧,取了我的車,然后直奔超市。
先買日用品,然后是食物。足足買夠一個星期吃的東西,至于今
天的午餐嘛,煎兩塊牛排,來一個海鮮沙拉,再來一個湯,一支
長面包,就可以了。在甜點區我猶豫再猶豫,不知該買咖啡蛋糕
還是冰激凌派。我看了看購物車里的東西,正正好好一半是我愛
吃的,一半是流川愛吃的。想了想,最后還是拿了冰激凌派,怎
么說我也比流川大一歲,應該讓著點他。 



    我大包小包地回到了流川的公寓,流川大少爺居然還待在臥
室里。我也懶得去叫他,放好東西,打開音響,隨便放了一張碟
,然后直接進了廚房。 

    先將食物放進了冰箱,我開始做飯。我自覺手藝不錯,不過
無從証實,因為除了流川沒有別人嘗過我的廚藝,而流川,不是
我說,他的味覺神經嚴重發育不完全,只認准了几種垃圾食物,
虧他還是有錢人家出身。 

    音樂聲從客廳的音響里娓娓流出,是一個紅了很多年的女歌
手,流川几乎只聽她的歌,我第一次知道流川喜歡她的歌時,還
大吃了一驚,真看不出他會喜歡這種風格的歌──很哀怨的女人
的情歌,總是在痴痴地等待情人,懷念失去的愛情,一副深閨怨
婦款。

    去問流川,他很疑惑地說,“很好聽呀,睡覺的時候一點也
不覺得吵。”

    我絕倒。所以至今流川家里的還是最多這個歌手的唱片,我
也跟著聽,几乎每只歌都聽得爛熟,可以從任何一個字接起來唱
下去。 

    那女歌手唱道:“ 

    我以為秋天來了 楓葉會改變顏色 
    遮掩夏天的悶熱 聽見鳥兒在閑扯 

    我以為時間過了 經歷這一種轉折 
    解脫一切的那一刻 會重新遇見快樂。” 

    我精神一振,這首歌我最喜歡,也是我最先學會的一首。我
拿出一個木錘敲打著牛排,這樣打過的牛排吃起來肉質比較鮮美
,然后和著那女歌手唱了起來,“來時孑然一身,去時孑然一身
,所有一切的答案,只有一個人知道。” 我將打好的牛肉放到
一個大盤里,澆上腌料讓它入味,拿出海鮮來解凍。 

    一段哀傷的小提琴曲后,女歌手進入了本歌的高潮部分,我
深吸了一口氣,充滿感情地跟上。 

   “我的天啊, 我的天啊。” 

    解凍的海鮮用涼水沖一下,在開水里略煮一下,去掉細菌。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煮好的海鮮放在冷凍箱里冰鎮五分鐘,口感絕佳。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把做沙拉的菜葉子放在沙拉盆里,待會上桌的時候再把海鮮
、沙拉醬加入,才會保持菜葉子的清脆感。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打開烤爐的開關,設定溫度300度,長面包用錫紙包好,待
溫度達到300度后放入,烤10分鐘,面包外皮蓬脆,里面的心微
有一點濕,即使不涂黃油也非常可口。 

    歌的節奏快了起來,我的動作也相應加快,“我以為不思不
想,不愛不恨不管,就能夠心無挂礙,直接到達彼岸。” 

    把液體湯料從紙盒里倒入湯鍋,加上半升水,把電磁爐的電
源打至中火,煮沸10分鐘即可。我將另一支煎鍋也放到火上加熱
加油,准備煎腌好的牛排。 

   “我以為不吃不喝,不哭不笑不煩,就能夠心無旁騖,擁抱
我的天……” 

    一只手從后面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現在就送你去。” 
    我掙扎著擠出几個字,“薯條……客廳……咖啡桌。” 
    手松開了,一個吻輕輕落在我的頰上,“謝謝。” 

    下一刻,客廳傳來打開紙袋的聲音。 

    我提一口氣,唱,“堂……”,余音饒梁三日而不絕。 

*************************
午餐非常美味,我們倆個人把所有的東西吃得精光,連那個 冰激凌派都分著吃掉了。我再一次對流川的吃功產生敬意,餐前 就吃了一包薯條,正餐和我吃的一樣多,冰激凌派他居然也有吃 一大半,想減肥的女士應該向流川詢問他的維持體形秘訣。 吃完飯,流川很自覺地收拾了桌子,把餐具放進了洗碗機, 然后煮了咖啡。一時間咖啡的香味彌漫整個房間,我深深陶醉, 同流川說,“上帝太喜歡惡作劇,專門造了這許多讓人不可抵抗 又于人有害的東西來捉弄人類。比如大麻,比如咖啡。” 流川微笑不語,只輕啜自己的咖啡。 我繼續引申,“既然人類是上帝制造的,為什么他不將人類 造的同他一樣,反而故意添了無窮的缺點進去,讓人軟弱、貪婪 、愚蠢?聖經說世上的每一個人上帝都早有安排,我倒想知道他 給我做了什么安排。” 流川慢慢開口,“我也想知道,為什么你這么喜歡胡說八道 褻瀆神靈,而我為什么要乖乖地坐在這里聽你胡說。” 我微笑,“因為我胡說的時候尤其帥,所以你借著聽我說話 偷看我。” 流川搖頭,“我只希望公寓的牆能有你臉皮的一半厚,那樣 隔音效果會大大提高。” 流川喝完咖啡,拿過他的公文包,就在沙發上把他的資料展 了開來,開始工作了。 我瞄了一眼,“這就是你要問花形的那些有關化學的資料? ” 流川點點頭,又展開了一本極厚的大字典,開始逐字逐句地 查。 我隨便抽了一張來看,“這是化學藥劑的內容,花形念的是 化工,你找他不如找我。” 流川看我一眼,“你是花形的同學,有什么理由他不會的你 會?” 我豎起一只手指,“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以前有一個女朋 友是念化學藥劑的,為了讓她有時間和我約會,我替她讀指定材 料、做作業、准備考試重點,她的最后成績是A。你說我會不會 ?” 流川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原來你的一身本領都是這么來的 。那你這么學識淵博,想必是因為你的過去非常多姿多彩了?” 我立刻上前討好,“一切的努力全是為了今天能夠更好地為 你服務。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嘛。” 流川將資料扔給我,“那好,那你就負責在明天前讓我弄懂 這份資料。” 我大模大洋地接過資料,說,“不成問題,包在我身上。” 我瞄著流川,“不過,習慣上,我會要求我的學習伙伴准備一打 削好的鉛筆,以及不停供應的咖啡。” 流川雙臂抱在胸前,謹慎地看著我,“就這些?” 我說,“我會要求我的學習伙伴脫去衣服,你知道,避免他 們的衣服分散我的注意力。” 流川奪過資料在我的腦袋上連敲了N下,然后把資料還給我 ,“開始工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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