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ness
第三章

作者﹕Prue

    既然所有的証人已經做完証了,法庭休庭,下午兩點重新開庭
,將聽取雙方最后的結案陳詞,然后由陪審團做出裁決。 

    我和Bob回到律師的休息室,都有點面如土色。

    我看向Bob,“好像有點麻煩了呀” 
    Bob抹了一把臉,“我突然有種感覺,我們應該接受那個11年
的條件。” 

    我也有同感。Anna的表現是災難性的,流川成功地破壞了她的
証詞的可信程度﹔相對的,Collete又是那么有說服力,怎么辦,
怎么辦?現在最后的機會就是我的結案陳詞了,我該怎么做呢? 

    Bob說,“我去端些咖啡過來,你要點什么?” 
    我嘆口氣,“一個三明治吧,我看我沒時間去吃飯了。” 

    Bob起身開門,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坐在走廊的一角,正在
埋頭做筆記的羅神父。 

    我直覺地說出口,“他還在這里做什么?” 
    Bob回頭,“你說什么?” 
    我指著羅神父,“一個神父,要做關于犯罪的布道什么的。”
    Bob順著我指的方向看過去,“你指羅神父?” 
    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你認識他?” 
    Bob說,“在開庭前,他和我聊了几句,就是你說的布道什么
的。” 
    我和Bob交換了一個眼色,我說,“一個對法庭狂熱的神父?
是不是有點詭異?” 
    Bob說,“除非在這個案子里有他關心的理由……” 

    我倆疾步走出辦公室,來到羅神父面前。 

    羅神父抬頭看見我們,臉上一晃而過一絲驚慌,但立刻平靜下
來。

   “這個案子的形勢如何?” 
    我說,“羅神父,請恕我冒犯,不過你確實顯得異乎尋常的關
注。能知道理由嗎?” 
    羅神父戒備地看著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我不耐煩起來,“羅神父,讓我們省掉這些否認、裝傻的表演
。沒有時間了,讓我告訴你,被告非常有可能被判有罪,如果你有
什么想說的,最好現在就說出來。” 
    羅神父的臉色發白,嘴唇哆嗦了一下,才說,“可對你們不一
定有用。” 

    我的心一下子提在了嗓子眼,几乎跳出來。不知什么原因羅神
父似乎有顧忌,現在千萬不能把他給嚇跑了。

    我放緩語速,“你不說出來,我們怎么知道有沒有用呢?” 
    羅神父張嘴要說什么,又猶豫了一下,最后他還是轉身要走,
“我不能說。” 
    我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神父,你來到這里是為什么?你知
道的東西可能會幫助那個年輕人,如果你不肯說,然后他被迫為他
沒做過的事在監獄渡過他的后半生,你的良心能夠平靜嗎?” 
    羅神父苦惱地喊,“我是個神父,人們在懺悔時所說的一切我
要完全保密。如果這件事泄露出去,我會失去我的教堂、工作、一
切。” 

    懺悔?我和Bob交換了一個眼色,几乎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
會是那個該死的真正的凶手和羅神父懺悔嗎? 

    我把神父拉進休息室,關上門。

   “神父,你現在可以說了,沒人會知道。” 

    羅神父看了看我們,很顯然并不怎么相信我們。 

    他沉默半晌后說,“懺悔者的名字和身份我是絕對不會透露的
。我只能說出他和我對話的內容,但前提是你們給予我豁免權,我
不能上法庭。” 
    Bob几乎要沖上去掐死他,“如果不能上庭,那還有什么用?
” 
    羅神父毫不讓步,“要么給我豁免權,要么你們什么也得不到
。” 

    我得承認,我低估了羅神父,他是一個相當強硬的談判高手。

    我打量了一下羅神父,他和我對視著,目光毫不閃爍,很明顯
,他是不會退步了。

    我想了想,“好吧。我保証你所說的一切不會上法庭。” 

    羅神父懷疑地看著我,好像還是不能放心。我讓自己的表情和
眼神處于最令人信服的狀態。

    羅神父終于肯說了,“那個人說他只是要搶劫,沒想殺人,他
的良心很不安。現在為了另一個無辜的人可能會因為他所做的事而
受到懲罰而更加內疚。” 

    我和Bob互視了一眼,如果可以讓羅神父在法庭上把剛才的話
再說一遍,雖然不足以証明朱里安尼是無辜的,但卻足夠讓他不被
定罪。因為按照定罪的原則,陪審員們必須絕對相信被告是有罪的
,不能有任何懷疑。 

    羅神父好像知道我們在想什么一樣,提醒我們,“你已經給我
豁免權了。” 
    我嘆口氣,“我知道。我現在要去想一想怎么辦。” 

    我推門出去,臨走前給Bob使了一個眼色,無論如何跟住羅神
父。Bob跟我有些時候,心領神會的眨眨眼。 

    我出了休息室,慢慢地沿著走廊邊走邊思考,一拐過拐角,確
定羅神父已經不可能再看見我,我撒腿就跑。法庭在下午兩點開庭
,我的時間不多了。 

    這法院該死的大,更糟的是法官們的辦公室在法院里那一頭,
我一邊跑一邊在心里詛咒,早知道平時應該多練練跑步,而不是只
圖肌肉好看的上健身房。 


    待我沖進法官的辦公室,已經是氣喘吁吁。

    Julie法官正在吃午餐,她抬頭皺著眉毛看著我,“仙道,你
知道你是我最偏愛的律師,但你再干一次這種闖進我辦公室的蠢事
,我發誓我會找個理由把你扔進監獄。” 
    我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來,“法官大人,我有新的人証。” 
    Julie挑了挑眉毛,“為什么我一點也不奇怪呢?你總是那么
出人意料。說吧,是什么?” 

    我一五一十把羅神父說過的話說了一遍。 

    Julie法官想了一下,“你給了他豁免權?我不能根據你在私
下里說的東西做出影響判決的決定,他不上庭那么你所說的一切我
只能當沒有聽過。” 
    我微笑,“我想我們可以有一個折衷的方式。” 

    Julie法官的興趣來了。 

    我繼續,“我只答應他不讓他上法庭,我們可以來一個法庭外
的小聽証會,只有法官大人、檢控官、我。然后我們三個人可以再
商量怎么辦?” 
    Julie法官皺眉,“你在玩文字游戲,我相信那個神父在說他
絕不上庭的時候,他的意思是任何形式的法庭。” 
   “法官大人,你知道如果我對那個神父的証詞有任何懷疑,我
根本不會站在這。如果你打算在下午開庭后做出讓自己安心的裁決
,難道你不應該至少給那個年輕人一個機會嗎?” 
    Julie法官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仙道,你以能看透証人著稱
,這次我相信你,但如果這個羅神父讓我發現是對我時間的浪費…
…”法官無言的威脅全在她凌厲的眼神里。 

    我松了一口氣,只要她答應召開這個小聽証會,讓我干什么都
行。

    我微笑地加上一句,“如果不太麻煩的話,請寫上一張給羅神
父的傳票。你知道,我沒有一天的時間來說服他。” 
    Julie法官一邊簽傳票,一邊搖頭說,“仙道,你又欠我一個
人情。” 
    我接過傳票,嬉皮笑臉地向法官使了一個曖昧的眼色,“我只
知道一種報答的方式,如果您能給我這個榮幸。” 
    Julie法官大笑,“相信我,仙道,如果我再年輕二十年,我
會丟下丈夫和你私奔。” 
    我微笑,“我寧愿和現在的你私奔。年輕的女子怎么會有你這
樣的智慧和美麗?” 
    Julie法官喟嘆,“誰說甜言蜜語無用?如果我丈夫天天對我
這樣說話,我肯為他做牛做馬。” 

    我立刻三緘其口,人家老夫老妻之間互相埋怨耍花槍,切莫多
事插嘴,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將傳票揣在懷里,我退出法官的辦公室,再度沖回律師休息室
。幸好,羅神父和Bob都在。

    我對羅神父說,“法官一定要親耳聽你說才行,所以我申請召
開一個小聽証會,只有法官和檢控官參加。所說的一切也不會紀錄
在案。” 
    羅神父不傻,立刻反應過來,“那也是法庭對不對?如果法官
命令我說出一切呢?你答應過我豁免權的。” 

    我也不和他廢話,直接從懷里掏出傳票,無言地遞給他。 

    羅神父氣的臉色都變了,大吼,“你這個騙子。你撒謊。你…
…” 

    我做律師這么久,再難聽的話也聽過了,他這只能算是小兒科
,我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從道義的角度來說,我是對不起他,但天
平的另一頭是一個年輕人的一生,我的良心沒有任何不安。 

    羅神父盡管不情不愿,但也不能無視法庭的傳票,最后黑著臉
和我們來到了一個小法庭,法官和流川已經到場了。 

    羅神父坐在了証人席上,几乎是憎恨地盯著我,如果神父被允
許擁有憎恨的情緒。流川覺察了我們之間的氣氛,專注地打量著羅
神父,面上毫無表情,我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Julie法官開口,“羅神父,請說說你所知道的與這個案子有
關的情況。” 
    羅神父氣憤地指著我,“他答應我我絕對不會上法庭。他給了
我豁免權。” 
    Julie法官道,“你已坐在了証人席上,我有權要求你說出你
所知的所有事實,如果你違抗法庭的命令,我可以判你入獄。” 
    羅神父桀驁地反駁,“我也有我要聽從的命令,請恕我直言,
它來自遠比這個法庭地位高的地方。”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下屋頂
。 
    我忍不住要插嘴,Julie法官警告地示意我閉嘴,“本庭尊重
所有的宗教教義和他們的約束。羅神父,事關本案的最后判決,請
你至少重復一下你同仙道律師說過的。” 
    羅神父在Julie法官誠懇的眼光下,終于不情不愿地把他和我
說的話又說了一遍。然后他斬釘截鐵地說,“我只能說這么多,也
是最后一遍說,如果您一定強求的話,請送我去監獄吧。” 
    Julie法官看了看我和流川,溫和地說,“羅神父,謝謝你。
你可以走了。” 

    羅神父氣勢頓失,也沒再說什么,徑自走出了法庭。 

    一待他消失在門外,我立刻充滿希望地望向法官和流川。

    流川緩緩搖頭,“我不能撤銷起訴。”他看著我,“他不肯上
庭作証,在這里所說的一切又必須保密,那么我怎么說服我的上司
和受害人讓我撤銷起訴?我沒有這個權力。” 

    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即使他勉強撤訴,同時又不給出合理的
解釋的話,地區檢察官辦公室很可能會派另一位檢控官來重新起訴
。 

    現在全看法官的了,我看向法官。

    Julie法官思考了一會,也搖頭,“我很抱歉,仙道律師,你
的委托人必須繼續接受審判。雖然我相信羅神父的証詞,但那并不
能証明凶手真的另有其人,現在外面多的是宣稱自己對什么負責的
瘋子。羅神父不肯提供那個人的身份,沒辦法進行調查,我不能光
憑這個定案。” 

    我的心沉了下去,腦中浮現朱里安尼信任的目光,難道我真的
眼睜睜地看他蒙受不白之冤? 

    我抬起頭,“也許我們可以強制羅神父……” 
    Julie法官嚴厲地打斷我的話,“仙道,如果他把你對他違背
約定的事告上法庭,你不僅會失去你的執照,還會因故意玩弄法律
而判重罪。我建議你把這件事完全忘掉,集中精力准備你的結案陳
詞,陪審團還沒做出最后決定,不是嗎?” 

    我頹然地坐在了椅子上,心中一片茫然。我聽到法官離開了法
庭,流川經過我身邊的時候,遲疑了一下,但終于什么也沒說地離
開了。 

 

    下午開庭的時間到了,先由我做結案陳詞。我走到陪審席前,
看了看朱里安尼,看了看法官,再看住在座的陪審員們。 

   “朱里安尼不是凶手。他沒有動機。全國有6%的失業人口,有
几個是在失業后就拿起了槍走上街頭搶劫殺人?事發時他有不在現
場的証據。Collete女士所描述的衣服和手槍,從來沒有人見過被
告穿過或使用過。沒有物証,沒有任何其他人在事發現場附近見過
被告,檢控官唯一的依據是Collete女士的証詞。而Collete女士是
在距事發兩個月后在警察局憑記憶指認了被告。讓我們現實一點,
我們都知道人的記憶會和我們開怎樣的玩笑,你以為帶了錢包,結
果只能在結賬時坐在餐館里絕望地希望能碰到熟人。” 

    我停了一下,觀察效果,有几個陪審員露出了‘于我心有戚戚
焉’的笑容。

    反映不錯,我乘勝追擊,“Collete目擊了她丈夫被殺的全部
經過,我們可以想象她當時是多么大的打擊和驚駭,但我懷疑我們
能夠想象得到她所真實感受到的十分之一。”

    又有几個陪審員贊同地點了點頭。 

   “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我們能夠保証自己在當時的情況下清醒
地把劫犯的面貌特征記得一清二楚,歷時兩個月而一點也不模糊嗎
?” 
    我語氣沉重起來,“那晚發生的是一個悲劇,我們無力去改變
,但我們可以避免另一個悲劇的發生。那個悲劇就是憑著不可靠的
人的記憶將一個年輕人因為一件他沒犯下的罪行投入監獄。而真正
殺害Collete女士丈夫的凶手將逍遙法外,極有可能再次拿起槍去
奪取另一個無辜的人的生命。我們不能讓那一切發生,不是嗎?”

    我回到座位上,感覺感情上的精疲力盡,我已做了所能做的一
切,剩下的就是聽天由命了。 

    流川站了起來,他先沉默了一會,然后開口,清朗的聲音響徹
整個法庭,“那個晚上,凶手奪走了Collete 深愛的丈夫,摧毀了
她的生活。整個過程中,Collete就站在那,親眼目睹了凶手射殺
她的丈夫,全身濺滿鮮血。Collete所失去的是無法挽回的,但是
,” 流川炯炯地注視著陪審席,“Collete可以期望正義得到伸張
,凶手必須付出代價,而那個凶手就是他。”
    流川猛地指向了朱里安尼。“Collete不僅是記住了凶手是他
,Collete知道凶手就是他。他開槍的時候,Collete就站在他面前
。還需要什么別的証據?” 

    流川干脆地結束了他的陳詞,法庭內一片寂靜。 

    Julie法官一擊木槌,“休庭。陪審員請退下商量你們的最后
裁決。” 


    等待判決的這段時間最難熬,我坐立不安。

    Bob偷偷問我,“你覺得會怎么判?” 

    我無言地搖搖頭,我已經沒法清醒地估計形勢了。 

    很快,陪審員們就達成了結果,我們都被招進了法庭聽最后的
宣判。 

    法官問,“陪審員們,你們做出裁決了嗎?” 
    為首的陪審員起立說,“是的,法官大人,我們做出了裁決。
”將手里的一張紙遞給了法警。 

    法官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然后又折好,讓法警遞回給陪審員
,“請大聲朗讀你們的裁決。” 

    法官從頭至尾沒有看我,我的心沉了下去,不祥之兆。 

    為首的陪審員展開紙,宣讀,“我們做出裁決,被告,朱里安
尼,二級謀殺罪名,”他抬起頭來看著我們,“成立。” 

    法庭的沉默突然被各種各樣的嘈雜聲音打破,朱里安尼毫無血
色,無意識地轉過來面對我,張開了嘴,卻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
Anna已經大聲哭了起來,我只能茫然地望向前方,現在已經沒有任
何我能做的了。

    Bob在我身邊小聲地重復著,“我們可以上訴,總會有辦法的
。也許那時候就有新的証據了。”

    我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朱里安尼,還是在安慰我們自己,也許都
是。 

    Julie法官連敲了好几下木槌才讓法庭平靜下來,她開口,“
現在本庭根據陪審席的裁決,對被告做出如下裁決:” 

    她的目光看了過來,落在朱里安尼絕望、驚懼、難以置信的臉
上,Julie法官沉默了一分鐘,然后深吸一口氣,說,“因為一些
不為法庭知道的証據,并非對陪審席裁決的不尊重,本庭判決被告
罪名不成立,當庭釋放。” 

    人們激動的驚叫聲几乎把法庭的蓋揭開,我也被這戲劇性的轉
折而驚得張口結舌。

    朱里安尼扑過來,一把抱住了我,“謝謝你。謝謝你。”他聲
音哽咽,顯然哭了,我象對待小孩一樣輕拍著他的背,如果可以,
我也想哭。 

    半天后,朱里安尼才不好意思地放開我,抬頭  腆地說,“男
人不應該哭。” 

    他的碧綠眼睛被淚水洗滌過后,更加純淨明亮,簡直要把人吸
進去。

    真是個美人,我不禁微笑,“你已經很堅強了,如果我是你,
現在哭得更厲害。” 
    朱里安尼不由展顏一笑,“仙道律師,你是個好人。我不知該
怎么才能報答你。” 
    我第一次見朱里安尼發自內心的快樂的笑容,一時間有點目眩
神迷,習慣性地擺出了平時對待美人的態度,向他曖昧地眨眨眼,
“我是個很隨和的人,無論是一杯咖啡還是以身相許,都非常歡迎
。當然,后者是我的最愛。”
    朱里安尼睜大了眼睛,然后嘴角露出一個很調皮的笑容,很慎
重地和我說,“我不能承諾任何事,但保証會和Anna好好地考慮一
下。” 

    我們倆交換了一個眼色,同時大笑起來。我真的喜歡這個男孩
子。 

    咳,咳,Bob在我背后干咳了兩下。我同時感到了那冰冷的視
線,那只能來自一個人。 

    我迅速和朱里安尼拉開距離,回過頭來,流川就站在我面前。

    流川伸出手來,“恭喜。” 

    我趕快握住,流川的體溫總是偏低,涼涼地握在手里,我有點
舍不得放開。流川不露痕跡地抽出他的手,轉向朱里安尼。朱里安
尼收斂了笑容,有點戒備地看著流川。流川并沒伸出手去,只是簡
短地點了下頭,也不待朱里安尼反應就轉身離開了。 

    朱里安尼有點難過,和我說,“他好像很厭惡我,一定是還覺
得我就是凶手。” 
    我看著流川離去的背影,安慰朱里安尼,“沒有的事。流川檢
控官就是這種冷冷的性格。” 

    朱里安尼其實沒錯,我也感到了流川對朱里安尼的淡淡敵意,
為什么呢? 


    接下來,就輕松了,只是有一些手續要辦而已。我和Bob替朱
里安尼辦妥了一切文件,他只要簽一下字就可以以自由人的身份大
搖大擺地走出法院,這個指控也就永遠不能再打擾他了。 

    Bob左右看了看,“朱里安尼呢?” 
    我回答道,“我好像見他去了洗手間,你在這等一下好了,我
去找他。” 

    我找到男士洗手間,推開門。 

    只覺眼前一花,洗手間內原本擁吻在一起的兩個人閃電般地分
開了。

    我本能地道歉,“對不起,……”

    然后我的聲音消失了,呆呆地站在洗手間的門口,我化為木雞
,那兩個人是朱里安尼和羅神父。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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