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棟富麗堂皇的宅院。
朱樑畫棟，一見便知必是出自名家手筆；花草木石
皆乃精心栽培，巧妙布置；層層樓閣之間，盡為奇花異
草環繞，各院皆自成一天地。徜徉恣意環遊其間可盡攬
四季之勝．．．
月明星稀，百籟具寂的深秋之夜，唯獨一輪新月獨
掛高空，更顯詳靜。
「少爺﹗您這麼晚了，要上哪兒去﹖」越野從老遠
的後花園另一頭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哈﹗越野，是你啊。」被稱為少爺的男子，臉上
不見驚惶之色，反而停下了腳步，輕搖左手中的扇子，
右手撥了撥垂于肩上的鬢髮，優雅地轉過了身，好整以
暇地看著越野氣喘吁吁得跑過來。
「哈﹗哈﹗少爺﹗您要上哪兒去﹖」越野上氣不接
下氣地問道。少爺雖相貌堂堂，文武出眾，風流倜儻，
只可惜偏好拈花惹草，再加上他人所望塵不及的家世，
更使得無論朝中重臣的深閨千金小姐、平民百姓家中的
小家碧玉，皆盼能受到垂青，進而躍上枝頭，搖身變鳳
凰。而他，只好陪著少爺遍訪名花野草，一方面是乘便
監督，一面收拾善後．．．
「沒什麼﹗只不過悶的荒，想出去走走﹗」仙道彰
面不改色，一派自然地悠哉答道。
「既然如此，小的陪您一道去。」騙誰啊﹗這個時
辰要出去上那逛啊﹗當我越野宏明是初出茅蘆的小伙子
，還是新到王爺府上的下人。這句話可以唬唬其他人，
以為可以瞞過我﹖我也不是陪在您身邊一天兩天的事了
，還用得著您騙﹖
是的﹗王爺府﹗此處乃陵南國靖南王位于首都紫京
的王府大宅。靖南王仙道彰乃現任陵南王魚住同父異母
胞弟，兩人感情甚篤，魚住雖有三宮六院，但未有子嗣
，一直有意傳位于仙道，無奈仙道屢次回絕，稱自己性
喜放蕩，好遊樂，不宜擔當國家大任。魚住深知仙道旨
在推拖，而朝中亦不乏大臣極力反對，此事便擱了下來
，仙道也樂得鎮日尋芳問柳，舞刀弄劍，日子過得好不
逍遙。
「不用了﹗又不是三歲小孩，不會走丟的﹗」仙道
彰連忙回絕。開什玩笑﹖倘若讓越野跟了上來，玩起來
還有什麼樂趣﹗哪有人帶個大蠟燭去約會的﹖
「不行﹗您上次答應過，這次我一定要跟著您。不
論您要去那﹗」越野一派認真，眼睛眨也不眨，死死地
盯著仙道，深怕他一轉眼就不見了。他知道仙道言出必
行，上次仙道答應他若能放他逍遙一天，下次絕不會稱
他不意，溜出王府。
他們二人，名為主僕，實為良朋，亦為惡友。越野
打自十歲起到王府，便被仙道看中，任命書僮兼玩伴二
職。仙道讀書寫字，他便備紙磨墨；仙道耍槍弄棍，他
便遞茶水送毛巾，有時還充當比武對手；他簡直快成了
仙道肚子裡的迴蟲，相處多年的默契並非憑空而得。然
而，託仙道之福，他也成了陵南國中的一流高手。雖尚
比不上仙道武功出神入化，卻也絕非不登大雅之殿。
「那好，看你跟不跟得上。」仙道說完，轉身跨步
即走。
「少爺，您還沒說我們要上那兒去﹖」越野趕忙跟
在仙道後頭，怕仙道改變主意，把他給甩了。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仙道不急不徐地答道。他
今天並不打算如往常一般甩開越野，因為他今天並不是
要夜探小姐閨房，而是．．．．．．
「好了，我們到了。」仙道停足于一紅色大門前。
門上刻的花鳥，栩栩如生，只見裡面朱樑樓閣，鶯鶯燕
燕，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這兒是．．．」越野抬頭想看清門上的匾額「翠
紅樓！？」這兒不是京城號稱第一的妓院嗎﹖﹗這．．
．．．．少爺也太飢渴了吧﹖﹗好好的大家閨秀不要，
怎地上妓院來了。這種地方龍蛇混雜，雞鳴狗盜者亦所
在多是，天知道這些窯子有沒有問題？更何況要是有人
認出了少爺．．．不行，得好好勸勸少爺才行。
「沒錯﹗正是翠紅樓。」仙道看著大廳內熱鬧異常
，兩隻眼睛不住地瞟啊瞟的．．．在越野眼裡看起來就
是．．．唉﹗
「少爺，您可不能和紅塵女子來往。先不論您的身
份，這種事傳了出去會有什麼後果；也要考慮您的身子
。就怕什麼不乾不淨的病．．．」
「別緊張，越野。我今兒個不是來嫖妓的﹗」仙道
微微一哂，擺出了那副膩死人不償命的笑臉。仙道早知
道越野要說什麼，當下安慰他一番，也是堵堵他的口，
否則真不知他要嘮叨到何時。
「那．．．您是要？」逛窯子不嫖妓？！真的假的
？越野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仙道那張千年不變的笑
臉，想從其中找出仙道這句話的可信度。
「真的，我沒騙你。我今天來是要聽琴的。」仙道
似乎瞭解越野心中的疑慮。
「據說，近來翠紅樓來了一名紅牌。是個古琴高手
，不但賣藝不賣身，而且沒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傳說她
貌似天仙下凡，冷艷無雙，是個冰山美人。」說罷，便
開步踏入大院。我不信我仙道彰不能成為那古今第一位
摘下那朵傲雪寒梅的人﹗一抹自信的笑容浮上仙道俊秀
挺拔的面容。
越野可沒漏看這個笑容，每當他看到仙道這若有若
無的笑，他知道仙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唉呦！公子，沒見過您，是第一次來吧﹖」一位
打扮妖枝招展，濃裝艷抹的女人，搖著她那尚屬纖細的
腰隻，踩著零碎的腳步，一搖一擺，亦步亦趨地走了過
來。
「是啊，能介紹幾個名牌過來嗎﹖」仙道堆起了大
喇喇的笑容。
「當然，請問公子您今日可要留宿﹖晚了可就沒房
間了」這句話中的意思是咱們的姑娘都是萬中選一不必
挑；另一個意思是也不怕少你一個客人來捧場﹗
「我今日來是來聽琴的。聽說您這兒來了個撫琴高
手，可否請她出來，為在下彈上幾曲，會上一面﹖」說
著，一手伸入懷中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仙道不信他不
能破例見上這位如謎似幻的美貌紅顏。俗話說的好，賺
錢的生意還怕沒人做？！不料．．．世上之事並非皆能
稱心如意．．．．．．
「這．．．真抱歉，小楓他當初和咱們簽的約是只
賣藝，不賣身，更不可以接客。相信我，我們是很想做
您這筆買賣的。只是，除非他自己同意，我們也沒有辦
法。」這位媽嬤並未伸出手收下那張銀票。
「這樣吧﹗待會小楓會在廳上演奏，您可以欣賞一
下，讓姑娘們陪您喝上幾杯。﹗百合，過來接客了﹗」
「就這樣吧。」媽嬤的一番話更激起了仙道想一窺
神秘的好奇心。帶著越野隨著這位媽嬤走到一張視野極
佳的桌子，大概是看他剛剛出手闊綽，才特地給了他這
張特地保留的位子。
「公子請問您要喝點什麼﹖」一位年約十六七的翩
翩秀麗，語帶柔膩甜細地問道。
「就來斤百花釀吧。」不愧是靖南府的王爺，一開
口便指名要喝這聞名神奈川，宮城府內特製的百花釀。
傳聞宮城府一年只釀一百罈，除十罈自用留下外，其餘
的都由老客人給訂下了。價值不菲，一兩少說也要三兩
銀子．．．翠紅樓竟能備有百花釀待客，可見其主人必
交遊廣闊，手腕不凡．．．
仙道這壺酒就得四五十兩銀子．．．
還好我早有先知，錢帶得不少．．．站在一旁的越
野不禁伸手碰了碰繫在腰帶上的錢包。
「公子您果然是明家！全神奈川只有咱們翠紅樓有
百花釀。。」這位姑娘笑起來讓人心神俱迷．．．瘦削
的瓜子臉，細長的雙月眉，精亮璀燦的明眸，細緻挺直
的鼻樑，櫻桃小口．．．臉頰的酒窩更替她的笑添了一
分醉人之意．．．
「姑娘，尚不知如何稱呼您？」不愧是閱歷無數紅
顏的情場高手仙道彰，見到如此窈窕美女仍未心動。
「藤井百合。您稱我百合就行了。」
「那，百合姑娘，您這兒有位楓姑娘，是位撫琴高
手，不知您是否能代為引荐﹖」仙道心裡還是掛念著那
位早已轟動全京，搞得滿城風雨的冰霜美人。這世上沒
有他仙道彰到不了手的獵物。越是神秘，他就越想一探
盧山真面目。
「這．．．抱歉﹗我沒見過小楓耶﹗」
「她不是您這兒的紅牌嗎﹖怎麼﹖連妳也沒見過她
﹖﹗」仙道不信有這種事。竟連其他的姑娘都沒見過她
﹖！這．．．這也未免太神秘了吧？！
「這．．．不是姑娘有心欺瞞您。小楓她除了晚上
每場的演奏，平日是足不出戶，一個人待在後院裡的小
房間，連飯都是讓媽嬤親自給她送去的。演奏前也要求
其他人都到廳上等她，上場演奏時還用三層屏風圍著。
我想咱們這也只有媽嬤見過她﹖﹗是媽嬤帶她進來的﹗
」百合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大家閨秀，見仙道一再追問
，便把話給挑明了好教他死心。她不知道仙道可不是這
麼容易打發的。
仙道聽到這，雖仍心存疑問，也知道多說無益，得
令想法子。
「這．．．」仙道話才出口，原本吵雜如市集的大
廳突然一陣沉寂，放眼望去，只見眾人皆凝視廳內屏風
處，大氣都不敢哼一聲。仙道相信，此時若有人不知好
歹，放聲說話，必會引起公憤。原來廳裡的人都是來聽
琴的﹗
只聽得一陣衣擺唰過地毯，楓姑娘已坐定準備了。
錚錚數響，是在調琴，不一會兒，清脆樂耳的樂音緩緩
送出。
一下有如禿鷹攀頂而上，清捩高揚，一會兒又有如
池中悠游之魚，溫穩婉轉；不斷地轉調，一曲耳熟能詳
的鳳求凰，竟讓人如痴如醉，不知今夕何夕。
饒似仙道這般王公貴族，也不曾在宮中聞此天籟。
仙道沒聽過天籟，但他肯定即便是天籟也不過如此。仙
道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死盯著屏風，叫來的酒動都沒動
。
楓姑娘又彈了數曲便起身離去。
仙道見機不可失「百合姑娘，麻煩您照顧一下我這
位兄弟，他第一次來妳們這。他點什麼都算在我頭上﹗
」轉頭對越野「你在這裡等我，我去一下茅房。」
話畢，腳底一抹油地跑了。他得趕緊趕上楓姑娘﹗
「少爺﹖﹗」越野嘆了口氣，看來今晚是叫不回少
爺了。
仙道照著百合的話，走過後院，想找那間位于後院
後方的小屋。他原以為憑他的腳步，定可以趕上楓姑娘
。沒想到，他一路走來都不見一個人影。
正在盤算該怎麼辦﹖總不好在這個時候去打擾人家
吧﹖﹗(KAORU﹕先想想這是那吧﹗仙道你敢去敲人家的
房門﹖仙道﹕這．．．小生豈敢﹖﹗作者大人明鑒﹗)
突然耳際傳來一陣琴聲，仙道心中一動，急忙催動
腳步尋找來源。
跨過一道小石門，又繞過一堆矮樹叢，霎時眼前一
亮。
原來在翠紅樓後院竟有一個這麼詩琴畫意的好地方
。
只見前方有一個小湖。
湖中央有個涼亭。
湖畔還有一間典雅素靜的小竹屋。
仙道定睛一看，涼亭內有人，而那琴聲似乎便是從
那傳出來的。
這位想必便是楓姑娘了，我今天運氣真不錯﹗
仙道放輕腳步，緩緩走近涼亭，深怕打擾了她。
仙道彰還沒踏進涼亭便發現事情似乎和他想的不大
一樣。雖只見到背影，但眼前的人以一個姑娘家來說似
乎太魁梧了些﹗他仙道彰說矮不矮，也有足足六尺。而
她坐著看來還能到他胸口的高度﹖﹗唔嗯．．．肩膀也
太寬了點．．．
也許是沒想到有人會來，涼亭中的人仍專注地彈著
琴，絲毫沒有察覺仙道這不速之客。
直到仙道站在面前，琴音肅然一響，夜晚又恢復寂
靜。
他抬起了頭，緊蹙雙眉，眼神冷冷地看著仙道這不
速之客。
仙道這才第一次見到了此人的容貌。
深邃的雙眸，眼神不帶一絲情感，微蹙的劍眉，挺
直的高鼻，嬌艷欲滴的紅唇，雪白如玉的肌膚，幾乎讓
仙道忘了眼前的是個男人。
是的﹗他是個男人﹗雖然他美的不像個男的，甚至
不像存在這個世上﹗
他的的確確是個男的﹗
仙道看眼前的人直盯著他瞧「在下仙道彰，請問閣
下尊姓大名？」想知道為何有一名男子單獨在妓院內彈
琴，還是在楓姑娘的小屋旁﹖難道是楓姑娘的情人﹖不
對呀﹗沒聽過楓姑娘已有固定的客人﹖﹗
不哼一聲。
「請問您知不知道楓姑娘在那﹖」沒聽見﹖仙道不
死心地又問。
楓姑娘﹖﹖？﹗眼睛在仙道身上打了個轉。仍是不
說話。
「您的琴藝真好，是在那拜的師？」仙道不死心的
問道。
依舊是毫無反應。
「難不成是啞巴﹖」仙道嘴裡嘀咕。
「你說誰是啞巴﹖﹗」終於對這句話有反應了。
「那剛才我問你話，怎麼問三句沒一句回話的﹖」
仙道見他終於開口，便想逼他繼續說下去。他發現他不
但長的貌美如仙；雖然用貌美如仙來形容一個男人很奇
怪，但用在他身上卻恰如其分；聲音亦低沉樂耳，令他
想再多聽幾句。
「不想說話﹗」冷冷地道。
「那你現在怎麼又說話了﹖」
「你﹖﹗」
「哈﹗別生氣嘛﹗我是故意氣你的。」
「哼﹗」這是什麼人啊﹗閑著沒事做﹖﹗討罵﹖﹗
「對了﹗我們講了這麼久的話，還不知您尊姓大名
﹖」仙道皮皮的說。
「．．．流川楓」依舊是萬年寒冰的語調。
要是換作別人，在流川那銳利如劍的瞪視下早就僵
住了，更別提開口說話了。但仙道一向是一皮天下無難
事，他不信流川在他的笑臉攻勢下能一直不開口。
「流川楓﹖﹗嗯﹗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仙道
一邊說還不住地點頭。
我名字好不好關你什麼事﹖﹗要你來說﹖流川又瞪
了仙道一眼。
「哈﹗別瞪我，我說的是真心話。我仙道彰從不說
假話﹗」
「哼﹗」這傢伙到底是來幹什麼的﹖這種話應該跟
女人說去，幹嘛同他說﹖
「流川啊﹗你知不知道這裡有位楓姑娘，琴彈的很
棒？」戲弄流川歸玩樂，正事還是得辦，他還沒達到他
的目的呢，他仙道彰怎能空手而歸？！
「不知道﹗」流川低下了頭，打算不再理會仙道，
自顧自地調起了音。
「怎麼會呢﹖明明說是在這裡的。」仙道不信的問
道。難道還有另一個後花園﹖．．．
一抬頭，只見流川已調好了弦，正要撫上一曲。
要彈琴啊﹖正好，聽他彈琴就當作是彌補見不到楓
姑娘的賠禮吧﹗
咦﹖楓姑娘﹖他叫流川楓﹖
．．．．．．不會吧﹖．．．．．．不會這麼巧吧
﹖
他可是個男的．．．．．．難道我上當了﹖
．．．不，沒人見過楓姑娘．．．也就是說這個流
川楓很有可能就是楓姑娘﹖．．．．．．
仙道忍不住的瞧了流川幾下。
這一瞧，硬是讓仙道的心加速跳了幾下。
之前只是遠遠的眺望，而沒有這麼近地仔細看他。
彈琴時的流川，表情雖仍是一片漠然，但到興起之處眼
睛卻飄過一絲專注而滿足的神色，彷彿只要能彈琴就是
他最大的幸福．．．
曲畢，流川的嘴角竟露出了一抹微笑，雖僅只短短
且輕微的帶過•••已讓仙道彰痴楞了足足數倍以上的
時間。
．．．沒想到僅這微微一笑，便替流川那原已風華
絕代的面容更增添了幾分風情•••
流川楓．．．果然是好名字，人既如秋楓般冷冽，
亦如秋楓般美艷．．．
此等冰霜佳人若不能攻陷，豈非有損我仙道的名聲
﹖
仙道已忘了流川是男兒身這個最大問題。他直覺得
感覺若不能得到流川，他將會後悔終生。至于得到後該
如何？又為什麼會有這個預，感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他決定順著感覺走．．．
嗯，說到做到，我仙道彰可不是光說不練之人，何
況我什麼都還沒做，怎能認輸﹖仙道彰豈是如此沒骨氣
之人．．．嗯，想清楚就得快動手，免得讓人捷足先登
．．．
打定主義，仙道便再度向流川搭訕。
「流川，你是住在這做事的是嗎﹖」仙道想確定他
心中的疑問。流川真是那位“楓姑娘”﹖
「﹖﹗嗯。」廢話，問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很想甩
過頭不理仙道，轉念一想他畢竟是客人，可別給彩子姐
添麻煩，枉費彩子姐供他住又讓他在這裡彈琴的恩情，
便回了一聲。
卻沒想到如此一來便承認了自己便是“楓姑娘”．
．．
「那感情好，以後我每晚都來你這兒聽琴。」哈﹗
既然知道流川便是“楓姑娘”，仙道想採取密集攻擊的
方式，他可不想還沒上陣就出局了，像流川這般冷漠之
人，得先讓他習慣他的存在，才能更進一步地說心事，
談感情．．．等一下，談感情？！我在想什麼﹖流川他
雖是個男的但長的比姑娘們還漂亮標緻．．．天底下哪
裡還能找另一個比他美艷的人．．．何況他的冷漠更引
起了我的好奇心．．．．．．
「？！」
「我想我喜歡上你的琴聲了。以後我每天都會來聽
你彈琴的﹗」仙道笑笑地說。唉﹗看來我已經掉入了他
的陷阱，而且還是心甘情願，毫無怨言．．．我仙道彰
看來是栽在他的手裡了．．．
「．．．」流川不發一言，只是冷靜地看著仙道。
我的琴聲﹖什麼意思﹖每天都要來﹖﹖﹖
「少爺你在哪兒啊﹖少爺﹖」盡忠職守的越野好不
容易擺脫了那群黏人的女人，急急忙忙地又跑來找他的
寶貝少爺了﹗
「對了，我說過我的名字叫仙道彰，記住哦﹗」也
不理會流川的反應便儘自離去。不知為何，他不希望讓
越野見到流川，或許該說是他不希望流川被任何人看見
。他希望流川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流川眼睜睜得看著仙道遠去．．．久久
才吐出了一句話卻是﹕「笨蛋﹗」
◇ ◇ ◇ ◇
「嗨﹗越野，抱歉讓你久等了。」仙道仍是一派輕
鬆自然的神色。完全看不出他剛剛發生過的事情．．．
「少爺，您剛剛去哪了？我找遍了都找不著您﹗」
越野心有不滿的問道。
「沒什麼，不就是去找那位“楓姑娘”嗎﹖」仙道
可不打算讓越野知道流川的存在，至少不是現在，太早
了還不到時候．．．
「那您找到“楓姑娘”了嗎﹖」越野也想知道這傳
聞中的名妓，說他沒好奇心是騙人的，誰不想一窺楓姑
娘的盧山真面目﹖
「不，我沒見到」嘻嘻．．．想到“楓姑娘”仙道
便想笑，他的確是沒見到“楓姑娘”，他見到的流川可
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這可不算說謊吧﹖﹗想到他，仙
道的臉不禁地浮起了一片微笑．．．
越野可沒漏看這個表情。
「真的﹖」不相信的語氣。
「唉呀﹗越野，我幾時騙過你﹖我對你這麼沒信用
﹖﹗我好難過﹗」仙道故意一面用悲傷的聲音還一邊作
勢用袖子抹抹自己的眼角，刻意擺出難過的神情，把越
野搞的好氣又好笑•••
「算了，咱們還是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看仙
道似乎不想再說，越野也不打算追究下去．．．
「嗯，啊，越野﹗」仙道突然想起一件事﹗「以後
我每晚都要來這翠紅樓聽琴，要不要跟隨你。」嗯，要
先下手為強。先向越野報備，越野才不能阻止他．．．
其實憑他的身份，他仙道彰做事又須要誰的同意呢﹖他
只是怕被越野嘮叨的耳朵長繭罷了﹗
「啊？！少爺你？！每晚？！」光是看這連續三個
問號加驚嘆號，就知道越野受到的驚嚇有多大了。
「對啊﹗“每晚”﹗呵呵﹗」仙道打開手中折扇，
邁開大步朝大門而去，也不去理會已在原地化為石像的
越野．．．
夜晚的寒風，帶來一絲的秋意，卻也吹不醒陷在惡
夢中的越野．．．
「誰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一陣淒慄的叫聲
直達天庭．．．．．．
花園的另一頭．．．
那傢伙到底是誰﹖說什麼喜歡我的琴聲﹖還每天都
要來聽我彈琴﹖
流川百思仍不得其解，只得出了一個結論．．．「
神經病﹗」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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