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所愛
(9-10)

作者﹕冰室

    9.

    陵南教主秋消失后,湘北這几個人也打算離開了,今天他們計划好好在陵
南山游玩一番。

    就在這時,忽聽把宮門處傳來通報聲,“海南派掌門牧申一,前來拜見陵
南教秋教主。”
   “哦?海南的人來了,”赤木向殿外走了兩步,打算看看來人,“今年牧
申一親自來,真難得。”
   “唔,”安西笨拙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著殿外走去,平和的說,“今年
的楓葉格外的紅啊。呵呵呵。”


    后面的眾弟子也跟著安西往出走。走了沒兩步,迎面走過來一撥人,領頭
的是一個身著墨綠色長袍,臉上戴著銀色面具,十分高大的男人,看起來,比
赤木還要高出少許的樣子。后面則是几個短衣打扮的人,一個個皮膚黝黑,腰
間佩著短刀,一看就是習武之人,想必一定是海南派的。為首的也是一個高大
的男子,眉角鼻嘴的輪廓線條看起來都十分剛毅。后面則跟著几個小個子,其
中一個蓄著微長的頭發,東張西望,一副囂張的樣子,跟櫻木花道有一拼。

    領路的陵南教人見到安西等人,有意放慢腳步,走近的時候,欠了身子表
示敬意。兩隊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都沉默不語,互相打量。在牧申一與仙道擦
肩而過的時候,兩人相互對視了一下,仙道微笑著點了下頭,而牧也禮貌的回
敬。最后湘北教目送對方越走越遠。

   “那個領路的就是陵南教的青龍護法,魚住純。” 三井等他們走遠了,才
開口。
   “好高大。”晴子看了看赤木說,“好像比哥哥還高出一些呢。”
   “跟在后面的那個皮膚黝黑的男人就是海南派的掌門牧申一了。” 赤木沒
有理會晴子的話,自顧自的說到。
   “那個大叔??”櫻木叫了出來。
   “人家還很年輕呢。”三井敲了一下櫻木的腦袋,“只是長的有點老而已
。”
   “呃。。。。。”櫻木無語,咧著嘴做了個鬼臉。
   “據說,海南派號稱神奈川最強的門派。”木暮看著那對人的背影說。
   “最強?才怪!”櫻木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如果他們是最強的,為什么
還要來陵南山拜會陵南教主?!我們湘北才是最強的!”
   “那是過去留下來的規矩啦。”宮城把雙手背到腦后,在一邊接到。
   “牧申一几年前從高頭那里接管了海南派,而他們的師傅高頭早已云游四
海,不知去向了。”木暮解釋著,“前几年牧申一都沒有親自上過陵南山,每
年年秋都會派手下人送貢品到陵南山。去年就是派他身后那個長頭發的人來的
,那人叫清田信長,也是一個辦事沖動的人。今年他會親自上山,一定不簡單
。”
   “這么說來,今年陵南山一定會有很大變革了。” 彩子一本正經的皺著眉
說。
   “那到不一定。”站在一邊一直沒開口的仙道,冷不定的來了一句,臉上
挂著無所謂的微笑。
   “沒錯。”赤木接道,“雖然神奈川的各大幫派都知道陵南湘北素來各行
其是,互不干涉,但是相反,也說明陵南與湘北的交情甚好。雖然祖上流下的
規矩兩教派不得相互交滲的規矩,但如果陵南真要受到什么重創,其他幫派的
人絕對不相信湘北真的會袖手旁觀。因此,就是像海南派這樣有實力、有勢力
的幫派,也會對這樣的事情有所顧忌,不敢輕舉妄動。”
   “原來如此。”彩子恍然大悟。
   “不過要真的這樣還真為難呢,” 晴子低著頭柔聲道,“雖然都傳聞陵南
是邪教,可陵南教的人對咱們也果真是禮數有加,若是真見到他們遇難,咱們
真的要置之不理嗎。。。。。。”
   “呵呵呵。”安西教主又開始樂了,“該來的自會來,該走的也自會走。
”說著,便走出了陵南宮,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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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陵南宮正殿里。

    海南派等人正在等待著陵南教教主秋的召見,秋卻遲遲未現身,青龍護法
也不知去向。

    在坐的海南派,除了掌門牧申一一直端坐不動,其他的人都開始抱怨起來
。第一個跳起來叫嚷的便是那個長頭發的清田。

   “他們陵南到底是怎么搞的,還要我們等多久。”清田蹦著高聲叫喊著,
“老大,你看到了吧,他們陵南教每年都這樣,去年就是這樣,擺明了跟咱們
過不去嘛。”
   “你也就去年來過一回,什么每年都這樣。”站在一旁的武藤開口了,斜
了清田一眼。
   “他們陵南也不怎么樣,咱們海南才是神奈川最強的,憑什么每年都要給
陵南送貢品。哼,總有一天咱們海南要滅了陵南。”清田還是不服起的叫著,
也不顧忌侍候在旁邊的陵南弟子。
   “你懂什么!安靜坐好!!” 牧申一的一聲怒吼,一下就鎮住了浮躁不安
的清田,只見清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賭氣不再出聲。

    其他人也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一時間正殿內一片死寂。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守門的小  高聲叫道,“教∼主∼到∼∼”不知情的
人都向殿外忘過去。

   “哎呀,那邊!哪邊!!”清田急切的提醒著,讓那些人向紗帳那邊望。

    只見銀色的紗帳飄揚了几下,又落下了。紗帳的后面隱約的可以看到一個
人形。

   “海南派掌門牧申一嗎?”從紗帳后面傳出來那個變了調的聲音。
   “正是。”牧申一趕忙起身行了一禮,答道。
   “今年,送了什么上來?”里面的人言簡意賅。
   “來自東土的鹿茸、熊膽和各種奇珍異草﹔來自高麗的人參﹔印度的象牙
﹔外加一些金銀珠寶。”牧手里拿著貢品目次,一一說來。
   “恩。”紗帳后的人應了一聲,接著說,“青龍護法,這里交給你了。”

    說罷,又見紗帳飄了兩下,后面的人便消失不見。下面的海南派個個瞠目
結舌。

   “什么態度!!” 清田見人一下不見蹤影,氣急敗壞的說,“老大,你看
他也太無禮了。”
   “夠了。閉嘴。” 牧申一呵斥著清田。轉手把貢品目次交給立在一旁的魚
住,恭敬的說了句,“一切麻煩青龍護法了。”

    隨即,青龍護法引領著海南一干人等到東側客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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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南的山野景致真是不錯,正是中秋好時節,各種瓜果梨桃的墜滿了樹枝
,不時的還躥出一只一只的野兔和松鼠。湘北這些人玩的興致勃勃,累了還找
了小溪邊休憩,洗了果子吃。

    看著這陵南山的景色,仙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努力的回想,卻也什么
也想不出,但總是猛然間有種很親切的感覺划過腦海。既然什么都想不出來,
仙道也不在強迫,跟隨著其他人一起玩樂著。落日時分,這些才人開始往回走
。


    回到陵南宮的時候,卻見陵南宮里好像人又多了許多,看來下午時分,又
有門派到達了。几個非陵南教的小  邊走便議論著。

   “剛剛翔陽流主人藤真健司帶著翔陽的人來了。”
   “真的?”
   “沒錯,我親眼看到的,是陵南教玄護法去迎接的。”
   “翔陽流一定在處理三浦台的事情,不然怎會這么晚才來。”
   “不知道村雨是不是跑到藤真那里了,如果被陵南知道了,翔陽流也危險
了。”
   “哪會呢,翔陽流也沒你說的那么弱不禁風吧,他們的實力也跟陵南教不
相上下。況且翔陽流人多勢眾,弟子又分散,想被滅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兒
。”
   “別忘了,還有一個湘北教呢。”
   “湘北教?!可他們。。。。。。”
   “不好,快走,那邊是湘北教的人。”

    說話的几個人遠遠的看到安西等人游玩回來,趕緊避開了。

   “看來,翔陽流的人已經到了。”三井看著几個人遠去的背影,說到。
   “翔陽流?”櫻木看了看三井。
   “恩,翔陽流的實力僅次于海南派,”木暮解釋到,“翔陽流的主人藤真
健司,也是一個相當厲害的人物。翔陽流刀法就是藤真所創,雖然年紀輕輕,
卻把翔陽流治理的井井有條。”
   “藤真的姐姐嫁給了三浦台掌門村雨。”彩子補充到。
   “三浦台不是被滅了嗎?”櫻木又湊過來。
   “今年他親自來,估計也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宮城在一邊煽風點
火。


    几個人邊走邊議論,不知不覺,回到了陵月宮。

   “還是這里最清淨啊∼!!” 一直充當聽眾的仙道,看到夕陽下孤獨冷傲
的陵月宮時,情不自禁的大發感慨。
   “沒錯啊。”彩子仰望著這座白色的宏偉建筑。
   “真的誒。”晴子也睜著大眼睛,入神的欣賞。

    其他人也有同感,連連點頭。安西教主看著這群年輕人,又呵呵呵的笑了
。



    10.

    湘北教眾人在陵月宮用過晚膳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黑下來了。

    待侍從們收拾好碗筷,退了出去,陵月宮里內就只剩下湘北教這些人。

   “赤木,三井,你們兩個過來。”安西教主沖這兩個人揚了揚手,示意他
們兩個過去。

    櫻木看著赤木和三井兩個人規規矩矩的走到安西的面前,不知道發生了什
么事,也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了過去,聽聽他們几個在說些什么。

   “赤木啊,等下你和三井兩個人去拜訪一下海南派的牧申一吧。” 安西品
了口茶,慢悠悠的說。
   “是。僅尊教主旨意。”赤木和三井異口同聲的答道。
   “誒?”櫻木在一邊猴急猴急的叫囂著,“去看海南的大叔??為什么?
為什么呀?”
   “笨∼!!”彩子打了櫻木一紙扇說,“這是一種社交,社交啦。”
   “那我去,老爹∼∼∼,我去,”櫻木在安西的前后左右躥來跳去,不是
拍拍安西圓滾滾的肚子,就是捏捏安西的胖下巴,“為什么讓赤木和三井去,
不讓我去啊,老爹∼∼∼”
   “那是因為你還不夠格。” 宮城一邊往嘴里放著山葡萄一邊斜著眼睛看櫻
木。
   “對嘛對嘛。”彩子不住的點頭,咯咯咯的笑起來。
   “那么,你們去吧。”安西揮揮手,示意那兩人馬上行動。

    仙道則一直靠著石柱,默默看著這一切,目送赤木和三井跨出陵月宮的門
坎,消失在黑暗中,嘴角卻高高的揚起來。

   “老爹。。。。。。” 櫻木看到自己已經沒有一點希望,便沖安西拉著一
張苦臉。
   “呵呵呵。” 安西鏡片一閃,繼續說,“櫻木啊,我讓你背的《本草綱目
》,你背的怎樣了啊。”
   “呃。。。。。。” 櫻木立即退到一邊,撓著腦袋,傻笑著,“老爹,現
在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吧。。。。。。”
   “咦?仙道呢?” 晴子端著一盒子今天出游采的水果走過來,突然發現剛
剛還站在那里的仙道,現在卻不知去向。
   “真的誒,”彩子也四下掃視一番,也沒看到仙道的蹤影,莫名其妙的問
,“仙道呢?”
   “誒呀,”晴子尖叫了一聲,讓几個人趕忙看了過去,“櫻木也不見了。
”果然,大殿內也找不到櫻木的身影。
   “搞什么嘛。”彩子嘟囔的,“都沒影兒了。”
   “唔。”安西又品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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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赤木和三井已經來到了前院東則的客房,那是海南派休息的地
方。

   “湘北教赤木剛憲、三井壽前來拜會海南派牧掌門。”赤木在屋外便報上
姓名。
   “哦,是湘北教的兩位,快請快請。”隨著粗重的嗓音,屋門“嘎吱”一
門從里面打開了,開門的正是海南派的牧申一。

    牧申一上前一抱拳,又做了個請的動作,將赤木、三井兩人讓進屋。


    仙道尾隨著赤木、三井二人,悄悄的跟了過來。他施展輕功,三兩下便蹬
牆上瓦,跳上屋頂,小心的從瓦片的縫隙之間觀察著里面的動靜。

    讓仙道意想不到的是,居然牧申一親自來開門,無形中,又使仙道對牧申
一多了几分敬意和好感。

    屋內的几個人寒暄客套一陣便將后,話題就轉向了三浦台被滅門一事。

    牧申一首先發表自己的觀點,表明海南派一直都以大局為重,無心于制霸
神奈川,而是心系勞苦大眾,希望能避免無畏的殺戮。

    牧申一的這一席言談,不僅博得了赤木和三井的贊許,同時讓趴在屋頂偷
聽的仙道也更加加深了對牧申一的好感。不禁感慨海南派掌門牧申一是個深明
大義,心胸寬廣之人。

    屋內几個人正談的興致高昂,卻聽屋外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翔陽流藤
真健司前來拜會海南派掌門。”

    聽到這句話,仙道一驚,翔陽流的藤真健司這么晚了來找海南派的牧申一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這種心情迫使仙道更加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
。

    屋內的几人聽到這句話,也都做出了相應的反應。牧申一一如既往的起身
開門,將在外等候的藤真健司請入屋中。

    進來的是一個個子不高的年輕人,面相尤為清秀,上著淡綠色寬襟大袖的
短衣,下穿同色肥大的裙褲,腰間別著兩把黑白相間的武士刀。

    藤真見屋中還坐著兩人,先是一愣,隨即又恢復到以往的自然深情,說到
,“真是不好意思,不知牧掌門原來有客,打攪打攪,在下先行告辭,擇日再
來。”說罷,欲離開。
   “且慢。”赤木先牧申一一步上前制止,“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不便再打
攪,這就要告退了,多些牧掌門的款待。”說完向牧申一一抱拳。
   “既然這樣,” 牧申一看到現在的局勢,順著赤木的台階接了下來,“我
也不多留兩位了,后會有期。”說罷也是一抱拳。
   “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

    赤木、三井二人出了屋子。

    屋頂上的仙道卻沒有離開,依然繼續探聽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目送兩個人遠去之后,牧申一回到屋內,請藤真坐下。等上茶的人走了以
后,起身關上房門。

   “藤真,這次你親自上陵南山,可真是少見啊。” 牧申一端起茶杯,揭開
蓋子,用蓋子推了推漂在水面上的茶葉,押了一口,不緊不慢的說。
   “哼,你還裝什么蒜啊。”藤真挑開清朗的嗓音,不客氣的說。

    仙道趴在屋頂看到這兩人的神態、言語、舉止,心想,看來這兩個人很熟
。

   “怎么?心情不好?說話這么沖。”牧申一調侃的說。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牧申一能不知道三浦台被滅門的事情?” 藤真
站起身來,向前走了兩步,背對著牧申一。
   “知道又怎樣?”牧申一放下茶杯,看著藤真的背影說。
   “我姐姐也慘遭不幸。”藤真的背影顫抖著。
   “我能體會你的心情,節哀順變吧。” 牧申一搖搖頭,嘆了口氣,又說“
誒,如果不是三浦台去招惹陵南教,無緣無故殺了几個陵南教的人,又奪了兵
器,怎么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這簡直就是打著‘謀反’的牌子招搖過市嘛。
” 
   “哼,你別在這里說風涼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牧申一心里在想什么,你
不也一直想擺脫陵南教嗎?”藤真轉過身來,直視牧申一,“我開門見山,直
話直說,村雨現在在翔陽流,被我保護起來了,如果被陵南教知道,我們翔陽
流和陵南教的一場  殺是免不了的,不如我們聯手,一起對抗陵南,怎樣?!
”藤真說完,眼睛散發著一種光芒。
   “如果我拒絕呢。”牧申不看藤真,端起茶杯,冷冷的答到,“當初三浦
台殺了陵南教的人,跑到你那里商量如何應對,不也是你出謀划策,讓他們先
在貢品上洒毒,再假借送貢品去襲擊陵南教教主和四方護法嗎,不然三浦台哪
有這個膽子去做行刺這種事。你們翔陽流就是想讓三浦台沖在前面做犧牲品,
想方設法讓陵南受挫。藤真啊,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哼!”藤真眼睛里的光芒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尖刻的說,“你們海南
派也想制霸神奈川吧。如果陵南對翔陽出手,最后兩敗俱傷,你就可以趁虛而
入,到那個時候,湘北也不是你們的對手。”藤真定定的看著牧申一,頓了頓
又說,“難道,我說錯了嗎?”
   “你,”牧申一看著藤真,半響,一字一句的說,“確實說錯了!!”
    聽到這句話,藤真一驚,一時無言以對,少許,又接著說,“咱們聯手對
付陵南,得天下后,各分一半,如何?”藤真仍未放棄。
   “藤真,你未免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我們海南派并不想爭什
么神奈川第一,我只是替蒼生百姓著想,以天下和平為重,不想再起什么刀光
血影。陵南教教規森嚴,對仇人尤其冷酷,不過如果你不犯他,老老實實臣服
與他,陵南教是不會報復你的。如果你想保命,就趕緊把村雨交給陵南教,我
也可以替你說情,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藤真也不抱任何希望了,憤恨的甩了袖子,說了句
“告辭!!”推開屋門,消失在黑夜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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