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哥--！！"一大清早的牧府被一聲近乎慘叫的聲音驚醒，
一個灰頭土臉，渾身上下骯臟不堪的人直闖進來！
整個牧府頓時亂成一團，各個想表現忠心的或是怕被責備失職
的門徒都紛紛舉劍阻攔，那人卻什么都不顧似的 里啪啦一陣亂打
直沖向牧的臥室。
"誰？"牧早就醒了，定睛一看來者，吃驚道，"清田？！你怎
么了？"
"阿牧哥！！"清田跑近，一把抓住牧的胳膊力道大的嚇人，一
邊喘著氣一邊說。"先別管我！快去救流川和仙道！！"
"你說什么？！"牧一下子理智全失，發瘋似的搖著清田，"他
們怎么了？楓兒怎么了？！"
"唔！痛痛痛痛痛啊！！！"清田大叫。
"這是怎么了？！"被驚醒的神一趕來就看到這牧眼睛都紅了，
死命的抓著清田。
清田則是狼狽不堪，呲牙裂嘴的大叫。
"牧！！你冷靜點！不然怎么去救流川他們！！"
聽到流川這兩個字，牧好象被重擊了一下，猛然清醒，放開死
抓著清田的手，有些尷尬的問道："啊，嗯，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清田擺擺手叫牧不要在意，隨即道，"流川和仙
道，不知道怎么走的走到了花床山，被花床山的主人，一個叫葉子
的女人，據說是和師公有仇的，困在救魂谷了！！你快去救他們！
聽說那個葉子要師公的人頭去換！阿牧哥！你一定把那個葉子好好
收拾一頓！！"
"葉子？"牧眉頭深鎖，"他們怎么會碰到葉子！？葉子怎么會
在那里？她跟南湘陵門的這段仇我雖不清楚，但她絕對不肯輕易的
放了楓兒！！神！府中諸事暫教你代理，我這就去救魂谷！！"
"阿牧哥你等等！！"清田大叫著又跑著追上牧，"我同你一起
去，你不了解那里的情況！"
牧回頭看清田，一臉的疲態，眼睛里面布滿了血絲，想是得到
消息以后就日夜兼程的趕回來了，不由分說道："不行，你得先休
息！！"
"阿牧哥！我一定要去！我去了那花床山一趟！我了解救魂谷
的情況！"清田堅定的看著牧說。
"這……"牧有一絲猶豫，可是清田的狀態實在是不能再奔波了
。
這時神插話道："你們兩個可以都去，我也一起去，我們坐馬
車前往，我和牧趕車，清田你就在車里好好休息。"
"這怎么行？"清田聽說讓牧和神為自己趕車，立刻大聲否定。
"好！就這么辦，那府中的一切事物由高砂負責！"牧當機立斷
，又交代下去，"我先去把府中事宜與高砂講一下。神，你去准備
馬車和路上的糧水，不必准備很多，越輕越好。清田，你立刻就給
我去吃飯，一柱香之后我們出發！"
"是！"神利索的答應著跑去准備。
"啊，好啊！"清田根本顧不上清洗直接奔向廚房。
"小楓，冷么？"
救魂谷里根本不冷，簡直是四季如春。可是霧很大，到處濕濕
涼涼的。仙道又抱緊懷里迷迷糊糊的流川暗自嘆氣。--真是被那個
葉子耍了。說是要送他們下山，那個使女一路還跟他們有說有笑，
結果走著走著突然就不見了，還從高空傳來飄悠悠的聲音說明抓他
們的目的和原委。她當自己是什么啊？！見鬼了！！
仙道再嘆一口氣，看看流川，用臉帖著流川的臉試試溫度，還
沒退下來。仙道心疼：到底是給凍的發起熱來。今天早上叫醒他的
時候就覺得沒精神，入了陷阱以后熱度更是一直上升，不然和二人
的力量，別說一個小小的救魂谷，就是花床山也給她踩平了！
"混帳女人！！"仙道罵出生平第一句粗話。
流川卻微微的哼了一聲，似有醒轉的意思。
仙道的心里立刻就只有流川了，柔聲道："小楓，感覺怎么樣
？好點了沒有？"
流川皓眸微啟，因為發燒的緣故蒙了層水氣，也失了焦距，只
是略略的映進了些許仙道的影象，迷糊道："我們出去吧。"說完竟
掙扎著要起身。
仙道連忙穩住他道："不忙不忙，反正我們也餓不死，這里也
沒什么危險的，早一會兒晚一會兒都是一樣的。"
"怎么餓不死啊？" 流川沙啞道，"這里這么大的霧，什么都看
不見，去哪里找吃的啊。"
"這你不用擔心，" 仙道用笑安撫他，"那葉子既然是打定主意
讓師公來就必定不會讓我們餓死，不然不但報仇的目的答不成，反
而會變成理虧的一方，惹來南湘陵門眾多弟子的仇恨。所以啦，他
們是會來喂我們的，小楓你安心就是了。等你病好了我們再踩了她
也不遲！"
"嗯--？"流川思考起來有些吃力，半晌才道，"我看，她……
不像是壞人。"
"都這樣了還不算是壞人？！"仙道顯的有些激動，他是真的很
生氣了。故意板著臉說，"依小楓的意思，難道是說安西師公是壞
人？"
"不是啊！"單純的流川果然也激動起來，仙道看他情緒波動又
怕再使體溫上升，趕緊把流川摟到懷里，連聲說："我知道我知道
，小楓怎么會覺得師公是壞人呢，仙道才是壞人，仙道師兄才是壞
人。"
"哼！"流川也明白了仙道是說著逗他，白道，"你本來就是壞
人！牧師兄走的時候還擔心我被你帶壞了呢！"
仙道晒笑著摸摸鼻子道："牧也真是多慮了。" 又道，"小楓既
然覺得葉子不是壞人，那她像什么人呢？"
"像……"流川在搜尋確切的詞語描述，"像是執迷不悟的人！"
"執迷不悟？"仙道覺得心頭突然被悶撞了一下，執迷不悟，自
己從認識流川的那一天已經了解這個詞了！現在竟然被他評價了別
人。可表面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小楓，此言何解啊？"
"解？"流川又沉思，"感覺是本來挺好的人，因為太過于執著
什么事情而導致心理變態了。"
"變態？" 仙道倒是微吃一驚，轉瞬了然，"也是，一個人執著
于報仇二十多年，好的也想成壞的了。"
"恩。"流川贊同，又開口，"我們……"
仙道打斷他："小楓，你現在發著燒，要少說話。你是不是想
說我們怎么出去？"
流川嗓子也著實煙熏似的難受，于是老實的閉嘴，點頭。
仙道笑道："葉子一定是放出風去讓師公來救我們……"
"那師公他？！"流川又著急。
仙道忙止住他道："師公一定不會比牧先得到消息！"
流川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卻很快就暗下去。
仙道笑著拍拍流川的通紅的臉頰道："沒什么丟臉的，他本來
就是我們師兄嘛，比我們強也是很正常的，要是我們都被牧厲害那
牧做為師兄的面子往哪兒擺啊？小楓就安心等牧來就是了。"
"哼！"流川白了仙道一眼，仙道極不耐煩的刮了一下流川的鼻
子，卻是輕松調笑的說，"我知道，牧不會在乎什么面子的。他呀
心里就小楓你一個。"
"嗤--"信你連篇鬼話！
"好了好了，小楓先睡一覺吧，要是牧來了我叫醒你。"仙道說
完讓流川枕著自己的確腿，雙手輕輕揉著流川的太陽穴，流川覺得
昏沉沉的頭腦有一些輕快，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情況大概就是這樣了，阿牧哥，我們什么時候進去？！"
清田在車上睡了整十二個時辰，一醒來就給牧把他探察來的結
果說了個詳詳細細。接著就急著要去。
牧也是急得不行，一路上陰著臉色，聽清田這么一問，想都沒
想就說道："到了那里馬上去！"
"好啊！好啊！"清田惟恐天下不亂。
"等等！"所幸神還能保持冷靜，"依清田說的，那里天寒地凍
比府里還要冷，我們現在這身衣服還沒到那里就凍死了！"
"哦，對啊！那買了衣服立刻去。"
"對對！"清田立刻又接道，"不如我們一進城就分頭走，我和
清田去買衣服，阿牧哥先去找地方停了車馬。再一起去踩平了它！
！"
"這樣也好！"牧說著，又勒緊 繩催著馬兒快跑去了。
"仙道彰。"仙道正撐著頭一下一下的瞌睡，半空中忽然傳來一
陣聲音，"你向右手邊走十步，再向右手邊走五步半，有你和你師
弟今天的飯菜，還有你師弟的藥。"
"沒有水嗎？"仙道好象完全不在意被困住似的，平靜的發問，
口氣就好象是到了飯庄給店小二說'有抹布沒有，擦擦桌子。'
傳話的那女子也略微吃驚，一愣接著道："有，在竹筒里的就
是，莫要洒了，是你們一天的。"
"哈，謝謝啦！"仙道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譏誚。
倒也沒再說什么。輕輕的把流川的頭從腿上移開，卻很為難的
站著不動。
似乎是知道仙道沒有動彈，那女聲稍停了一下又道， "你放心
，我剛才指點你的路半柱香內可以照原路往返沒有問題。快去拿吧
，藥還是熱的，不要涼了再喝。"
仙道聽她這么說，才快速的去拿飯菜，一個很大的食盒，旁邊
還有兩大一小三個竹筒。仙道把食盒往肘上一挎，又攬著三個竹筒
，一氣兒拿著就回來了。看到流川還在不由自主的松一口氣，慢慢
的把東西一樣一樣的放下。
輕輕的拍流川：“小楓，小楓，醒醒啦，吃東西了！”
“唔？”流川毫不意外的揮手一拳，然后醒轉。
“先把藥喝了，過半個時辰再吃飯。”仙道說著，拿起那個小
的竹筒，揭開蓋子聞了聞，大約的判斷了一下里面的藥材，沖流川
笑道，“小楓你還真說對了，那葉子給我們的都是上好的藥材。快
喝下去，喝了就好了。”
流川聞了聞也沒說什么，雙手捧著竹筒咕咚咕咚的喝起來，一
直喝到見了底，仙道高興道：“小楓，這次肯乖乖的吃藥了。看來
這次會好的快哦。”
“恩？這是藥？”流川愣住，臉上閃過一絲恐慌，“我，我以
為是水。”
“……” 仙道聽到流川的話愣住，再看流川的驚慌，絕對不是
在說謊，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還是流川自己又說：“可能是發燒燒壞了舌頭吧。覺不出味道
來。”
“啊，沒、沒關系，” 仙道忙掩飾心里的擔憂害怕，勉強擠著
笑容安慰流川道，“發燒的時候食不知味是常事兒，身體好了就自
然好了，小楓你不必放在心上。”
“是這樣嗎？”流川用眼神詢問。
仙道立刻狠命的點頭。
流川的眼神像是一下子放松了，繼而問到：“現在過了多少時
日了？牧怎么還不來？”
“不急不急，”仙道說，“總共不過兩三天，牧要來也沒這么
快的。”
仙道話音剛落，就聽得半空中傳來葉子的笑聲：“想有人來救
你們？別做夢了！除非是拿著安西的頭來！！”
仙道聽到葉子的話還來不及生氣，先按住流川，在他耳邊悄聲
道：“且讓她再得意几日！”
不想流川卻完全沒有動怒，眼神里卻是疑惑甚至是少有的憐憫
，緩聲說：“當日的事情我怕是你誤會了……”
“你說什么？！！” 流川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子就呼嘯著打斷
了，“黃毛小子！你知道多少就敢說？！誤會？哈！我親眼埋葬的
小田哥難道是埋錯了不成？！”
“不，你沒有埋錯，可是我相信我也沒有看錯。” 流川十分沉
著的說，仙道并不知道流川要說什么，擔心他惹怒葉子，這大霧中
不知藏了多少的機關，仙道開始渾身戒備。
“你這話什么意思？”葉子果然追問。
“我和仙道前几日路過招搖山寨的事情你可聽說？” 流川其實
也一直戒備著，仙道聽他提起山寨的事情好象忽然有些明白。
葉子嘲弄的說：“哦，我聽說了，你們當時很風光啊！可惜這
里不是招搖山！別說是花床山，就是這小小的救魂谷你們也別想出
去！想嚇唬我？你活膩了！！”葉子越說越氣，說到最后伴著話音
，憑空飛過一把金錢鑣。
仙道抽出扇子啪的打開，互在流川身前叮叮當當的把飛鑣盡數
擊落。
流川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
和仙道在那里，好象見到了小田師叔。”
“什么？！臭小子！你騙我！！”葉子唳聲尖叫。
眼看又要動武。仙道趕快說道：“決不！我和流川確實見到了
一個人。現在想起應該是他才對。”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葉子前輩請冷靜一點聽我們說，”流川看仙道已經完全明白
了，拍了一下仙道的手掌讓他接下去，“雖然只是遠遠的并未和他
說過話，但是首先他用的是南湘陵門的武功，在我們與眾人圍打的
時候他一直是幫著我們的。”
“那又如何？”
“前輩你一定知道，南湘陵門的弟子有入門弟子和門外弟子之
分，入門弟子是要在長生殿學滿后才可以出師的。”
“我知道。”
“那個人用的是入門弟子的武功，但是明顯沒有人幫他收尾。
這說明是沒有學滿就出去了。”
“你是說……？”葉子的聲音帶著驚訝和驚喜，几乎要閉住呼
吸。
“我是說，南湘陵門近百年來，會入門弟子的武功卻不全的，
大概就小田師叔一個人。”
“那么他！” 葉子突然聲音又轉冷，“這不可能！是我一捧一
捧的土把他掩埋起來的！絕不可能有錯！！你們騙人！！死了！他
死了！人死了是不可能復活的！！”
仙道冷靜的運功對抗著聲音和 氣造成的空氣的旋渦，冷靜道
：“……如果是真的死了的話。前輩你沒聽說個一種龜息功嗎？”
葉子激動的大叫：“要是他還活著他怎么可能不來找我？？！
！”
“信或者不信由你。你在這里想來是他‘死’后的事情，他不
可能知道的。”
“你們……他……” 葉子的聲音慌亂不知所措，恰逢有使女來
報：“有一行三人闖過了洛河陣上了山了，說是要找兩個師弟。”
“哼~”葉子心情略微平復，還是喘著氣，聽使女這么一說，于
是道：“哼，你們的大師兄還真有本事！找到這里來，我先去會會
他！回來再細審你們！”
仙道和流川又仔細聽了半天，沒有聲音了，才疲憊的坐下，呼
一口氣，心里卻還在興奮：“小楓啊，牧來的還真是快啊！你說是
不是？”
“恩，”流川有點擔心牧，不要他也被陷害了。
仙道寬慰道：“牧來這里必定是知道我們的事情了怎么還會上
當呢。”
“一碰到女人就難說了！”流川十分肯定的說。
“哎？牧嗎？不會吧？”仙道吃驚。
“你！”流川惜字如金！
仙道哭笑不得，反諷道：“你還不是一樣，被騙的可是我們倆
！”
“哼！”流川有一點點理虧。
仙道笑嘻嘻的掀開食盒，拿出飯菜道。“吃吧，先吃了飯再說
。說不定要我們攢足力氣去救牧呢。”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了。"回到大廳的時候，葉子的神色已經
完全平靜下來。還是禮數周到的歡迎著。
"你少廢話，把流川楓和仙道彰交出來！"清田在一旁哇哇大叫
。
"哦？"葉子柳眉一挑，"你就是上次闖進來的家伙，真是跑的
很快啊！都沒有逮住你！"
清田輕易的就被挑撥了，漲紅了臉大聲道："你說什么？！是
你沒本事追上本大爺！！"
"清田！"神看雙方都臉色不善，几欲動怒，忙止住清田，朗聲
道，"前几日我們南湘陵門的仙道和流川二位師兄誤入貴派，還…
…"
"哼！"葉子打斷神的說辭，"什么誤入！分明是來找茬的！"
"不，"一直沉默的牧忽然出聲，"我在山下也聽說了，你們這
里經常把一些誤入的人拿來練功殺掉，師弟顯然不是誤入的，他們
就是要來鏟除你們！"牧說著，真氣積聚在胸，暴喝一聲，雙掌平
地生風！"我今日先替他們打發了你們再去尋他們！"
"好啊！我就知道南湘陵門的沒一個好東西！！"葉子大怒，一
個閃身，就與牧纏斗在一起。
清田高興的又叫又跳："阿牧哥！你放心和她打！其余的交給
我清田就行了！！" 說著，手中的單刃刀揮舞著沖向欲前來替葉子
解圍的眾多使女。
"喂！你們！！"神急得一頭汗！
牧是從來就沒有過的氣憤，清田則是有架打絕不閑著，那葉子
分明又是心緒不穩，要是一直打下去，天知道什么時候能知道真象
！
"你們先不要打！"神一邊躲避不時襲來的彩帶劍芒，一邊徒勞
的喊著。
仙道看著流川吃過了飯，又小睡了一會兒，出了一身汗，試了
試體溫已經趨近正常，總算是放下心來。
又暗自的琢磨："牧已經上山了，聽她的意思是三個人，那大
概是海南的門徒，應該不會是很弱的。…………可是這山古怪之處
甚是復雜，牧千萬別失了冷靜啊，不然說不定真的要我和小楓去救
他？不會吧！牧是個挺老成的人。…………"
琢磨了一會兒沒琢磨出所以然，抬頭卻發現救魂谷里彌漫多日
的大霧竟似越來越淡。影影綽綽的能看清几尺。
仙道心念一動，叫醒流川："小楓，醒醒，牧來了。"
"恩？"流川甩甩頭，睜開眼睛。模糊的問，"牧師兄來了？在
哪里呢？"
"可能是還在花床山上和她們打著，看樣子打的很激烈，所以
這里就比較'疏于管理'了，我們趁這個機會出去，找牧他們好不好
？"
"好啊！"流川說著立刻就站起來了，"方才聽葉子說話的地方
在左邊不遠處，葉子沒有隔空傳音那么深厚的內力，不是機關的話
，就是本人。不管是哪一種，我們就向那個方向走好了！"
仙道幫流川裹緊衣裳，沒想到流川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的話，笑
著揉揉他頭發說："要見到牧了，你很高興吧？"
"那自然！"流川很是爽快的答，接著反問，"難道你不是？"
"是，是！"仙道說不清楚他是還是不是，只是順著流川的心思
回答。
大廳之內的勝負很快就分出來了，葉子本就不是習武之人，全
憑當年小田教的三拳兩腳，再加上地理環境來虛張聲勢，怎么能抵
擋得了南湘陵門的入門弟子！
牧動了真氣，存心要以武力逼著葉子交出流川和仙道，也不念
及長輩男女，手下沒有一絲留情，一拳一拳都是十成十的功力，拳
風虎虎，飛沙走石！轉瞬間葉子就被逼到牆角。周圍的一干人隨有
心助她卻是本身也被清田打的走不脫。
牧并不打算殺她，一拳打在葉子旁邊的牆上，震塌了一大塊，
整個殿廳扑扑簌簌的搖搖欲墜。
葉子臉色全白，口氣卻一點不松，發狠道："你殺了我好了，
我可以去見小田哥！你殺了我他們一輩子都出不來！！"
牧卻突然吃驚道："小田師叔？他死了嗎？什么時候？我前年
還見過他的啊！"
"你說什么？！！"葉子快瘋掉了！同一句話一個時辰之內聽到
兩次，篤定的仇莫非竟是飄渺無實？！"不，我不信，我不信！！
！"
"不可能，他若是真的死了也是這兩年的事情，我初出江湖的
時候，還得到過他的幫助！"
"你們一個一個都這么說！！"葉子聲嘶力竭的尖叫，完全是一
副瘋態，"你們都這么說，小田哥，小田哥他……"
就在這時，一片混亂的大廳里插入了一個清朗的聲音："我們
幫你找到他，如何？"
"仙道？！"牧識得聲音，驚喜的回頭，"楓兒？！！"
"小心！"流川皺眉，哪里有高手對陣的時候竟回頭完全把自己
的后背暴露給對方。
"啊？啊！"牧急忙回頭，看見葉子一副痴痴呆呆的樣子，根本
無心再打，只是念著"不可能，不可能……"
牧急忙又回過頭來，几乎是跑到流川面前，一把拉住流川的手
，高興的合不攏嘴，說不出話，滿心滿眼的看著他。
流川倒也不覺什么，心里也是很高興見到他，眼睛忽閃著亮亮
的看著牧，只是看他半天不說話有些擔心剛才是不是被那個女人打
傷了，小心道："你沒事吧？"
"沒，沒！"牧如夢初醒，急急的問到："你們沒事吧？葉子沒
有對你們做什么吧？你們沒有受傷吧？"
"哦哦！"仙道在一旁冷嘲熱諷，"你還記得是'你們'啊！"
"啊，啊！"牧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一張臉漲成醬紫色，辯解
道，"我，我是太高興了，當然是你們，啊，彰兒。"
神笑咪咪的從旁過來道："你們師兄弟久沒見了吧，此地不益
久留，我們不如回去敘舊。"說著又自我介紹，"我是現在海南的神
宗一郎。"
清田看那些七七八八的人都圍去查看葉子的狀況，沒人跟他打
了，也過來湊熱鬧："我是清田！你就是流川吧，阿牧哥整天提到
你，一天念好几遍，念的我總擔心你活不長！哇！好痛！"
"烏鴉！打的該！"神奚落抱著頭蹲到地上的清田，仙道在心里
奚落。
"我們去牧那里吧！"流川開口，卻望著仙道征求意見。
"好啊！"仙道隨便的笑著。
牧心里老大不得勁，可是多年來做大師兄的本分使得他立即在
心里把不得勁否定了，醇厚的笑著開口道："我就是來接你們的！-
-楓兒，你又感冒了嗎？嗓子這么啞！"
"沒關系的，已經好了。"流川淡淡的說。
牧卻很當回事兒，急道："怎么又得病了呢？是在這山上凍的
吧！楓兒你體質又不像仙道……"
"呃，阿牧哥，"清田是不清楚牧老大為什么會突然變絮叨，眼
角瞥見剛才與他打斗的人，干脆打斷了牧，"她們怎么辦？"
"你說這么辦呢，楓兒？"牧就是覺得應該流川拿主意。
流川卻看向仙道說："你不是剛才說要幫他找小田么？"
"是啊，"仙道回答，"今日且不論她聽進去沒有，先和她講清
楚，然后我們就走吧。以后順便幫她打聽著就是了。"
"好。"流川同意。
仙道簡略的給葉子說明了一下，只說小田一定沒有死，事情不
是她所想象的那樣，不要再與南湘陵門為敵，他們會想辦法找到小
田的，至于他和流川是怎么出來的這些旁邊的人最好奇的話反而只
字未提。
下山的時候，牧一直攥著流川的手，生怕他再有一點閃失。仙
道卻一直和神很穩重的交談著，順便彼此交換一下情報，清田跑前
跑后，總是找機會想試試仙道或者流川的武功，可惜仙道不想活動
，流川被牧盯著，未能如愿，最后下到山下的時候只好感嘆一句：
"剛才和我打的其中有個小姑娘長的還真不錯。"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