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殿
第四章 寒來暑往春几度?

作者﹕棋子

    冬過了春來,夏去了秋至。几乎與世隔絕的小小山谷中,三
個孩童安靜的成長著。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三個聰慧可愛的孩子成長成了翩翩兒
郎。仙道自不必說,真的是和了他的名字,仙風道骨,風清云淡
的微微笑著不知迷倒了多少大家閨秀小家碧玉。

    流川卻出落的更加超凡脫俗了,纖瘦高佻的身段,清冽美絕
的相貌,冰冷了一張臉卻讓無數紅塵兒女掙著投身到堅冰壁上只
為一睹容顏。不過對于仙道和牧來說,平常人看不到的迷迷糊糊
、吃著飯睡覺的流川卻是另一種不容抗拒的風情。

    牧就沒什么起色了,除了長高了很多外,其成熟和黝黑的特
性倒是愈發明顯,已經被很多人當成仙道和流川的師傅級的人物
了。

    當然,說是安靜也不盡然。比如仙道的聒噪就一日勝過一日
,反襯的流川的言語一日少似一日。

    成長的力量就像種子萌發一樣神奇無比。何況又是像流川這
樣天資卓絕的人。只几年的工夫,流川的武功在同輩中已經是可
以和仙道以及牧平起平坐的佼佼好手了。但流川顯然并不滿足于
這稍有差距的平起平坐,于是“仙道,比試!”就成了出現頻率
僅次于“白痴”的一句話了。

    關于流川的沉默,安西倒是“哦呵呵呵呵”一笑就過去了,
反正他只是指導流川的武功,也并不需要流川開口。但是田崗就
有點難以理解了。你問他學的怎么樣?他說“行”﹔你問他要不
要添件衣裳,他只點頭或搖頭﹔你問他今天吃什么,他側頭思索
最后看向仙道。對于基本的生存而言這自然是可以活得下去,但
對于田崗,這就是有些難以下咽的存在,──骨埂在喉。

    按理說有個強勁的對手天天找自己單挑,那更應該認真的學
習、練習了。可是仙道偏偏也不是那么按理出牌的人。卻情愿拿
時間去閑著發發呆、澆澆花或是對著師兄弟們帶回來的外界的字
畫玩物贊嘆賞玩,心思并不十分在武功上,饒是這樣,他的身手
還是一日千里的進步著。于是對于田崗而言,這是另一個難以下
咽的存在。

    另一方面,高頭就舒心的多了。老實的牧一直在勤勤懇懇的
練功也有仔仔細細的朗讀背誦他交代下去的古文詩篇。所以每次
比較起來,高頭總是覺得自己比田崗略勝几籌。

    可是這樣一來,,牧的生活就比較悲慘了,天天享受著高頭
的斯巴達式教育,偶爾得了閑去找流川玩,往往是被揪住先比試
一段再說。幸而流川的體力,許是幼年落下的病根,也或者是先
天不足,總之不是很好,試招也試不過百。而每每這時,便被在
一邊嘻嘻笑著袖手旁觀的仙道把兩個都拉了去。無論是夏日葡萄
架下清茶三盞,還是冬日里紅泥爐上熱氣騰騰的新醅酒都是很有
一番滋味的。

    只可惜流川大少不解風情,于是三人的茶會往往變成一人酣
睡二人對酌。仙道和牧倒是也慣了,無論他頭一點一點的向誰的
肩膀上靠過去,也只是微微一笑,摟過來繼續談話。



    話說著,一年一年的就過去了。這一年,流川已經十四了,
而仙道十五,牧十七。

    按照南湘陵門的規矩,徒弟是要在十五歲的時候就要學滿出
師,以后的武功造詣能到達什么程度,就全憑自己的天分和磨礪
了。等到師傅覺得他已經磨礪的可以了,再派人招他回來,再以
后就可以自由的來去了。

    ──這當然是在世態太平的時候。

    可是現在不是,現在的武林表面風平浪靜,內里暗潮洶涌,
黑道與白道勢同水火偏又相互滲透,各道之間勾心斗角、明槍暗
劍,今日還是活生生的一派宗師,隔天就成了人所唾棄的死尸一
具。

    且不論武林如何的腥風血雨,那本是與南湘陵門無關的事情
。南湘陵門在武林中一直是亦正亦邪的存在的,不特定的幫助哪
個門派哪個人,也不特定的讓哪個門派或哪個人消失。南湘陵門
有自己的處世標准和善惡划分。只是武林中卻有些不開眼的人偏
偏想要拉攏南湘陵門。

    本來若是一個兩個門派為了壯大自己的聲勢前來投靠或拉攏
倒也無關厚非,打發了即是。可這次卻是几十個門派都要來拉攏
。其實這也簡單,一個個的打發了即是。可這几十個門派卻是正
邪都有。南湘陵門自然是既不畏正也不怕邪的,可南湘陵門不能
看著几十個門派上千口人打成一團!

    于是安西師公放下從不離手的茶杯,破天荒的嘆了口起道:
“你們都出去吧!”
   “什么?!師、師傅?!!”田崗和高頭都沒有理解安西的
意思。
   “你們出去自組門派。”安西睜開眼睛看著他們。
   “怎、為、為什么……”全體人都驚呆了,這不是要拆伙嗎
?田崗和高頭先反應過來,“師傅!我們不走!不論多么危險我
們都要和南湘陵門在一起的!!”
   “呵呵呵呵”安西又笑了起來,“你們會錯意了。我不是要
拆門派,我們還是南湘陵門,不過我們為了方便建立三個小的派
系。”
   “?”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又布置什么套。

    吃驚的望著有點恢復白發鬼形象的安西。只是仙道自己笑著
琢磨,琢磨的有意思了輕輕彎彎嘴角,而流川則根本就在睡覺。
牧自前年出師以后還未回來。

   “不知牧知道不知道。”仙道和流川想著。
   “我們南湘陵門不想稱霸武林,但亦不想受人管制。但是現
在北方、西方均有門派對中原武林虎視眈眈,中原武林忙著組建
聯盟,忙著推舉盟主,自然是勾心斗角,也自然不會忘記我們南
湘陵門。與其坐在這里不勝其煩,不如干脆分散開來,管制整個
武林!”

    白發鬼的形象已經徹底復蘇,但眾弟子卻是躊躇滿志!一時
人人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飛了出去顯顯這南湘陵門的威風。

    安西滿意的看著他的徒弟、徒孫,又說到:“所以,從現在
起,田崗,你帶著仙道還有你名下的弟子,創立陵南門。”
   “師傅,可是我……”田崗對這個從小成長起來的地方很有
感情,表情泫然欲泣。

    仙道也微微愣愣,想想反正也可以和流川在一起,于是又自
己冥想去了。

   “高頭啊,你帶著牧還有你名下的弟子創立海南門。”
   “是,師傅。”高頭知道師傅這么做必有道理,并不十分掙
扎。
   “至于流川……” 分出去海南和陵南后,剩下的就只有安西
和一些雜七雜八了,可是流川比較特殊,他雖是田崗的挂名弟子
實則是安西的徒弟,于是安西看看他說,“他和我組成湘北門。
”
   “什么?!”仙道几乎要叫出聲,挨了田崗不滿的一瞪。

    田崗倒是想開了,反正流川的武功自己几乎是從來沒有教過
的,跟了自己去也是白搭,再說,反正也只有一年了,不如跟著
安西好好收收尾。編筐編簍重在收尾啊。

   “師公,”仙道卻不像師傅那般看得開,沉聲道,“轉了年
,流川師弟就十五了,雖然現在還早半年,但是他的武功已經可
以和弟子一較高下了,何不趁現在讓他和弟子一起出去闖蕩江湖
?”
   “你?!!”田崗几乎氣結,這個仙道怎生如此大膽?!竟
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破壞南湘陵門多年的規矩!自己過了十五歲
還賴在這里不走且不說,反正本來的規矩都是十五那年走即可,
現在還讓才十四的流川跟他一起走?!
    安西卻不氣,一揮手止住了田崗,微一沉思隨頷首道:“這
樣也好,依楓兒的現在的武功在江湖上自保已綽綽有余,剩下的
只是經驗累積了,如果是和彰兒在一起的話,恩,可以,可以。
楓兒,你意下如何?”
   “……好。” 半睡半醒的流川看到長松一口氣的仙道,有點
莫名其妙。

    兩年前牧走的時候也未見他如此過,怎么今兒他自己要走就
這么毛急火燎的?

   “你、你們?!”田崗要被氣憋死了。

    這南湘陵門的人為什么總是不能按理出牌?

   “茂一啊,”安西及時的對憋的面色青紅的田崗解釋,“你
不必太過于擔心楓兒,他的武功你是知道的,現在江湖上已少有
人及。而且有彰兒和他在一起,他也不會吃虧的。”
   “這是什么話?” 流川皺著眉頭瞪仙道,“不和你在一起難
道竟要吃虧不成?”
    心情大好的仙道嘻嘻一笑,回禮:“誰讓你睡著時誰拉了你
就跟誰走呢。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哼!”無法反駁的流川小出一口氣。
    安西看著還是無法釋懷的田崗和高頭,又說:“況且聽著信
兒,這兩年牧也闖出來點名堂,很是受武林人士的敬重,有他照
應著……”
   “是,師傅!”田崗和高頭答應著。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以高強得武功和詭異得武學
威震武林數百年的南湘陵門在安西這一代分成了三個門派。個個
頂天立地!

    而我們的仙道和流川也在這樣的形勢下,不算正常的學滿出
師了。江湖,從此是他們的天下!


∼待續∼
說明,又是說明!

1、關于仙道和流川的生日:

    原著上仙道是情人節而流川是元旦,可是中國古代是按陰歷
算的,所以了,某棋取其神似,把仙道的生日安排在七夕了,而
流川則是春節。

2、關于某棋請假的問題:

    某棋原定于上周可是禁網,因為要考試了嘛。可是天不遂人
愿,這周又要寫選修課論文又要選下學期的選修課,所以啦,人
家就又上來了。既然人都上來了。總被人摧著也不是回事,所以
啦,就又多了一章。

    相當無聊的一章,僅起過渡作用。順便暗示一下事情發生時
的形勢。

    就這樣,下一章~~我去問問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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