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殿
第十八章 名門逢變事萬端。

作者﹕棋子

   “嗚哇啊啊啊啊啊~~~~~~!!!!殺人啦!!”一大清早,澤
北就在鬼哭狼嚎的慘叫,甚至還在無意中比划出一套正宗的山王拳
法。

    仙道冷笑一聲,迅速躲開,不忘在他臉上不輕不重的拍一下。

    然后澤北才迷糊的發現自己站在冰涼的地上,原先應該在他身
子底下的床,在離他一步之遙的身邊,而原先應該蓋在他身上的被
子卻被攥在仙道的手上。仙道看澤北清醒過來,隨手扔了被子丟几
件衣服過去。又轉身如法炮制的將清田也‘掀’起來。

    澤北一邊穿衣服一邊委屈:“你平時就是這么叫流川起床?”
    仙道用自家流川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澤北:“怎么可能。”
   “喂,誰啊?!”清田盤腿坐在地上,還沒有清醒,仙道和澤
北突然都不說話了,靜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昨日發生的一切漸漸浮了出來。清田坐在地上,慢慢的愣著,
突然用手里的床單緊緊的捂住臉,深深的彎下腰去,一下一下的抽
搐起來,仿佛要把自己埋進床單里,這輩子不再忍受這樣的痛苦!

    仙道搖搖頭走上前去,不知說什么好。澤北也是一臉的難過無
語。擁擠的屋子里突然顯得空曠,只有清田的抽泣聲有一搭無一搭
的傳出。如同熱帶草原上的悶雷,讓人透不過氣來。

    少傾,不知清田自己想到了什么,突然直起身子,‘騰’的從
地上站起,兩手胡亂的抹抹臉,堅定的看著仙道和澤北說:“現在
沒有時間讓我們難過,我要知道是誰干的,為師傅報仇!!”
    仙道和澤北相視一笑,走上前去一左一右摟著清田膀子:“恩
!你說的對!門外面已經有人等著我們了!”


    隨后仙道和澤北簡單的把昨天的事情給清田交代了一遍,清田
吃驚的嘴都合不攏,同時也深刻的為自己昨日在各大掌門面前丟臉
的表現哀悼。



    這邊還沒有哀悼完畢,那邊一群掌門已經等不急了,有人輕扣
門板,問道:“三位少俠起了沒?”
    仙道一邊皺著眉頭,一邊溫和的回答:“起了起了,就來。”
說著上前把門打開。

    清田默認了一下進來的人,更是吃驚不小,──這天下几個名
門當家的都來了。

   “恩。”眾人相互推托一番,最后還是武當的老道士一甩拂塵
,出來說話:“實不相瞞。我們這一群老朽今次聚的如此齊確是有
關于天下社稷的事情。這個……”
    仙道安撫的一笑道:“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我們几個門派前几日都接到這樣的一份書信
。”

    那老道手著自袖中抽出一張白布,遞與仙道,仙道恭敬的雙手
接過一看,只見白布黑字清楚的寫著‘欲讓各大門派免遭滅門之災
,就讓牧紳一讓出盟主之位。不然先武當后少林再是娥眉然后是各
個大小門派一概不能幸免。’

    仙道看完抬頭,隨手又遞給清田和澤北,然后環視一圈,只見
各個掌門都點點頭,意思是全都接到了這樣的消息。

    仙道心里暗自盤算:他們掌門都來了,莫不是要勸說牧放棄盟
主之位,那盟主之位雖沒什么好玩的,但也不能讓那些人來當吧!

    隨即問道:“那依各位的意思……?”
   “是這樣,海南已經被……被滅門了,足可以証明那伙人的武
功之強,我們自問沒有能力可以與海南并提,若是不答應他,恐怕
中原武林將遭洗劫啊!!”那老頭說的義正嚴詞,痛心疾首。

    仙道眉頭輕微的一挑,果然讓他料中!心道:這幫老頭怎生忒
的糊涂!

    接口道:“我和牧雖然原先都是南湘陵的弟子,但現在畢竟是
分派了,海南的事務我們陵南也不好插手,即便是沒有分,那盟主
的當與不當也是牧自己的事情,我們做師弟的哪里有管師兄的道理
?”

    那些人聽了他的話心里都是一沉,仙道說的雖然是極盡婉轉,
但拒絕的意思卻是明明白白的。

    娥眉掌門也上前道:“仙道少俠要三思啊!那盟主之位雖然說
的好聽,其實沒有什么好處,只是虛名而已,若是能出讓一個虛名
便換得蒼生的太平,何樂而不為呢?少俠雖然是師弟,但是勸說的
權力還是有的吧!”

    仙道心里撓頭,還沒有想出措辭,清田卻快人快遇道:“你們
老糊涂了?!要是讓不知道什么人當了盟主你們還想混嗎?!”
   “你……?!”掌門們臉上挂不住,便要動怒,“黃毛小子,
竟敢語出不敬!”說著一掌劈相清田,存心要教訓他。
    仙道卻并不阻攔,只是淡道:“清田師弟說的雖然粗俗,卻也
是這個道理。若是想保得蒼生安寧,如今之計應當是同仇敵愾共同
對付敵人,而不是勸說牧退讓盟主之位,……各掌門不會是另有隱
情吧?……信長兄弟,要尊敬前輩,不要傷了他。”
   “好!”清田聽出仙道暗含的戲謔口氣,爽快的答應著放開了
手中掌門的手腕。

    那掌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正不知要說什么的時候,澤北那著
那片白布發話了:“這是西南的人!”
   “?!何出此言?!”所有的人都看向澤北,澤北嚇了一大跳
,結結巴巴:“沒,沒出此言!”
    仙道眼睛危險的一瞇,澤北算是怕了他了,連忙道:“說話的
方式像!”
   “?” 各位掌門面面相覷,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倒是清田因為
整日在外面跑,有些理解澤北的話,“你是說,寫信人說話的方式
像西南邊境的人?”
   “恩。”澤北點頭,“有時候河田就喜歡學他們說話,就是這
種感覺。”
   “西南的……名朋?!”一個掌門突然驚呼。
   “難道真的是……”其他的人也附和。
   “你們該不會是不知道吧?”仙道沒頭沒尾的來了一句。

    一屋子的人全都靜了下來。仙道不再說話,放任這沉默在屋里
越壓越重。

    有一掌門實在熬不過仙道、澤北和清田駭人的壓迫敢,硬聲道
:“何出此言?我們几個老朽如何得知?”
   “嘿!”仙道嘻嘻一笑,諷刺道,“那送你們好處之人若是不
讓你們知道是誰送的,那他不就白送了?!是不是啊?”說著,四
下環視一圈。
    那些人先是一震,不敢做聲,接著極力的否認:“你這無恥小
兒,竟然……”
    仙道不理會人聲嘈雜,一只手托下巴,做沉思狀道:“讓我來
推測一下,是什么樣的好處竟然能讓几位名門掌門棄天下蒼生于不
顧……”
   “我們沒有!!”几個掌門還在分辯。
   “是金銀財寶?不像。難道是武功秘籍?不會。恩……” 仙道
假裝想著,回頭問澤北,“若是你們會給他們什么好處?”
   “我想深津的話,”澤北略一思考,脫口而出,“必定是許諾
要他們當盟主的左膀右臂!”
   “對!”清田用拳一擊掌,恍然大悟道,“這樣許諾他們的話
就可以告訴他們‘即使是自己當了盟主也還是受到他們限制的!’
如此一來,再稍微給下鞭子,然后給塊兒糖吃,他們自然就答應的
服服帖帖的了!原來如此,高明高明啊!”

    這三個人的對話仿佛是自己之間說的,卻句句戳到這几個掌門
的軟處,頓時好几個覺得面子上挂不住的掌門已經拿好武器准備隨
時滅口!

    仙道眼珠一轉,看向几個掌門,徐徐道:“現在最重要的并不
是殺我們滅口,而是如何對付東南的那些家伙。”
   “你!?”
   “別你了!”澤北接口道,“你們沒有和那些人打過交道自然
是不知道他們,我們是非常清楚的,他們從來都是過了河拆橋,你
們若是讓他們得了這盟主之位,那么他們即使不是趕盡殺絕你們,
起碼他在位期間也決不會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這位少俠為何反而愿讓牧等盟主之位?”一個老和尚謹慎道
。
    澤北一笑道:“那也未必,如果是能我們自己當自然再好不過
,現在希望牧當只是權宜之計,總比讓西南的人當好。”

    各位掌門相互看看,竊竊低語。仙道他們三個一邊看似閑散的
看著他們,一邊暗中戒備以防他們突然發難。

    好象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終于有個人走了出來,紅著臉說:
“既然這樣,那老朽几個就暫且先回各自的門派了。只是這滅門之
事卻也是他們親口所說,這……”
   “這你不用擔心!”仙道說著臉沉下來,“我等即日去與師兄
牧紳一、師弟流川楓會合,定當為師叔報仇雪恨!也還各位一個安
寧!”
   “恩!” 清田很堅定的點著頭,“即使你們不說我們也會去找
他們的!師傅和師兄弟絕對不會白白死了!”
    澤北本來沒什么話說,但是看到大家都在看他,于是連忙道:
“好啊,好啊。對啊。就這么辦吧。”
   “既然几位這樣說,那老朽几個就暫且自顧家門了。” 說著一
拱手道,“請轉告牧少俠,老朽几個都老了,腦筋也不管用了,如
今的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以后若有事我們一定全力以赴彌補今天
的過錯啊!走吧走吧!”說著,几個掌門都紛紛向仙道等人一拱手
,退出去了。

    常年習武的腰板竟不自覺的彎下去,背著清晨的日光,卻愈顯
蒼老。

   “他們就這么走了?”澤北小心的問。
   “就這么走了啊!”清田沒好氣的說,“還真是各掃門前雪~”
    仙道輕嘆一聲:“這些人成名已久,又背負著各自的門派興衰
大任,擔子很重啊!”少傾,又道,“不論如何,我們現在要立刻
找到名朋和愛和,決不能讓其他門派再重復海南的慘劇了!”
   “對。”清田道,“那流川和阿牧哥呢?”
   “我知道。”澤北插話,“他們在陵南,深津和河田才傳來的
消息。”
   “你們倒是消息通暢的很啊!”
   “嘿嘿,過獎過獎了。”
   “喂!我可不是在夸你啊!!”



   “…………大體情況就是這樣了。我和河田都覺得這件事名朋
和愛和的嫌疑很大,我們現在去陵南的話不如直接去東南名朋的大
本營!”
   “恩。” 牧一點頭,不置可否的看向流川,征求他的意見,“
楓兒,你看呢?”
   “我要去陵南!”流川想都不想便答,“現在名朋的人未必在
他們的大本營中,比較起來如何能保住陵南不受攻擊才是重要的。
”
   “呼~”河田深吸一口氣,“你與其去沒有任何通知的陵南不如
去已經接到通知的各大門派好些呢!”
   “海南不也是沒有接到任何通知么?連預兆都沒有!” 流川也
越來越冷。
   “?!”河田剛要發作,深津一把拉住他道,“不然我們分開
。你們去陵南我們去名朋,大家之間書信聯系。”
    牧也拉住流川道:“這不失為上策。楓兒,不如就這么辦吧。
”說這有附在流川耳邊低低的說一句,“再說師伯現在也未必肯接
受山王的人。”

    流川本來就不想和他們在一起,當然是一口答應下來,河田也
堅持自己的意見應該馬上去名朋,于是一行四人就在路口分開了,
兩個往西兩個往東。



   “楓兒,你這么擔心陵南啊!”牧看到自從深津和河田走后,
流川就沒怎么說話,以為他心里焦急,便拿話勸解。“今天再一會
兒就到了哦。”
    流川卻搖搖頭道:“不是,是,恩,不知道海南那邊怎么樣了
。”

    牧怎么能不知道,流川說‘海南那邊’其實就是在想‘仙道那
邊’怎么樣了。

    牧苦笑著搖頭道:“仙道你不用擔心,他的能力是決沒有問題
的,況且我聽說清田和澤北也和他在一起。”
   “這才讓人擔心!”流川抬頭看著牧說道,“那山王的人雖然
不是什么歹毒之徒,但終究是有自己的目的的,會老老實實的向著
仙道么?”
    牧稍微頓,接道:“雖然他們的最終目的與我們不和,但是目
前這一階段卻是與我們一樣的,都是對付西南的名朋,所以在此之
前,他們是不會動什么手腳的。你大可以放心。”

    流川聽牧這么一說,再加上本來便是憑長相才先入為主的不喜
歡山王的人,既然牧分析的有道理也就不像剛才那般擔心了,轉而
思考起如今的形勢來:“你說那名朋如何對付?”
    牧笑著搖頭道:“這你可問倒我了,我雖然比你們出門早,但
和西南人氏基本沒什么接觸。”
   “聽說名朋和愛和不和。”流川看著牧說道,眼睛閃閃發光。
   “可是據說這次的行動,包括給几大名門的書信都是他們聯手
炮制的!”牧也覺得心里有些活泛了。
   “可見他們在短期內的目的也是一致的!”
   “不如我們想辦法讓他們一致不了?!”流川興奮的說。
   “這……恐怕很難。”牧沉思道,“若是不一致也是應該在我
確實讓出盟主之位之后啊。”
   “你准備讓?”
   “當然不准備,這盟主之位雖沒什么稀罕,但也不是可以讓給
那種人的!”牧嚴肅道。
    流川贊許的點頭,說:“那么就干脆這樣……這樣……然后,
分裂他們!”
    牧一邊聽一邊高興,聽到最后喜不自勝,拉著流川手說道:“
楓兒,真有你的,這么聰明了!”隨即又道,“然后這里還有這里
,再改一下,若是這樣,就更好了。是不是?”
   “恩。”流川同意。


    說話間,時間過的飛快,兩人商量著分裂名朋──愛和聯盟的
計策,馬車竟已經到了陵南的門口。

    車還沒有停穩,流川蹭的跳了出去,嚇的牧連聲道:“你小心
些小心些!”

    流川不理,快步向陵南大門走去。陵南看門的几個弟兄一看見
來者立刻飛進去一個疊聲稟報:“流川師兄來了!”一會兒又飛進
去一個道:“牧師兄也來了!師傅!師叔!兩位師兄都來了!”

    然后門口的几個兄弟高興的引著流川和牧進去。牧和流川面面
相覷,流川瞟一眼几個看門的弟兄,看向牧,意思是“你見過他們
?”

    牧雙手一攤,搖搖頭表示并不知情。流川于是止步不再前行。
牧也懷疑其中有蹊蹺,又聽得進去的人稟報的是‘師傅、師叔。’
心里更加詫異,也止步不前。

    引他們進去的弟兄不知道他們為何事不走,一個勁兒的催:“
兩位師兄快走啊。師傅和師叔老早就盼你們來了,真是盼星星盼月
亮,天天念叨我們看仔細些。”
   “你說的師叔是……?” 牧實在忍不住,是誰開這么大的玩笑
?田剛的師弟無疑只有高頭一個!
   “咦?”那個引路兄弟反而奇怪了,看著牧說道,“當然是你
……啊,來了來了!”

    就見里面快步走出來一行人,為首的自然是流川和仙道的師傅
田崗,那叫個春風滿面啊!高興的臉都紅了。走在田崗左側的人也
是高興的很,不合時節的紙扇都搖的頻率加快了好几倍。那人,竟
然是──高頭?!

    流川和牧當場就愣在那兒了。怎么會是高頭?!已經拼死抗敵
死在海南正殿的高頭?!!

    田剛和高頭一眨眼就來到了目瞪口呆的牧和流川身前,高興的
各自拍著自己徒弟的肩膀。

   “好,好,都來啦!楓兒長高了!哈哈,紳一啊,你怎么好象
更黑了!!”

    牧和流川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兒,難道真的是活見鬼
了?流川猶猶豫豫的斜眼看向地下的影子,有啊,大家的影子都被
夕陽拉的長長的,甚至還鍍了一層金邊。難道不是鬼?流川又疑惑
的看向大笑不止的高頭。

    田崗和高頭拍了一會兒,發現牧和流川呆呆的什么反應都沒有
,這才恍然想起高頭已經是‘死’人了!

    連忙解釋道:“你高頭師叔啊,本來是死了的!但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高頭吼了回去:“你說誰死了?!”
   “啊,”田崗一咋嘴,改口又道,“你高頭師叔本來是要拼死
抗敵的,但是一看敵人太多了,他根本打不過,還是老命要緊,于
是就詐死逃到我這里來了。你說我念在舊日兄弟的情分上,難道還
能不收留他?”
   “你說誰逃了?!”高頭又怒吼!
   “就是你!”田崗回吼,一時兩人視線交錯,在空中乒乒乓乓
過了好几招。

    這下流川和牧理出個大概來了:仙道他們走后,就有人去找海
南意欲滅門,然后高頭一看抵擋不過,不如退而求其次,于是帶領
眾多弟子先行一步,制造了個滅門的假象,然后他自己就一路到田
崗這里聯絡原先南湘陵門的人來了。

    牧得知這個真相,高興的真個兒是不知道怎么好了,一步便拜
了下去:“師傅,是不肖徒兒,讓師傅受苦了……”說著,語音哽
咽竟再也說不下去。

    高頭連忙把牧從地上扶起來,一邊拿扇子給他把淚水風干,一
邊也很是激動道:“不苦不苦,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沒人預料的,
與你又有什么關系呢?倒是為師聽說你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山王的人
帶走了?”
   “是,是……” 牧好容易平復了情緒,道,“是,恩,出了一
點小意外,也沒什么,他們沒對徒兒怎么樣,師傅你盡管放心。況
且他們聽說海南被滅門了以后反而和我們站到同一邊了!”
   “那就好那就好,”高頭搖搖扇子,“楓兒呢?”
   “我?”流川正被田崗拉著問長問短,沒想到高頭突然問他,
隨口道,“我很好啊!”
   “你好什么?”牧皺起眉頭。
    田崗慌忙問:“楓兒?你怎么了?哪里受傷了?”
   “是啊,”高頭也問,“怎么牧語氣這么沉重啊!對啊,我和
你師傅聽說你被丰玉的人帶走了,怎么回事?”
   “他中了丰玉的毒!”牧沉聲道。
   “丰玉的毒?!”田崗的擔心全都寫在臉上了,高頭心里也是
一沉,“什么毒?什么作用?解了嗎?”
   “師傅放心。” 流川不滿意的瞥了牧一眼,輕描淡寫道,“不
是什么厲害的毒,最后那個丰玉的掌門南烈良心發現,給我解了。
已經沒有大礙了。”
   “哦~”田崗松口氣道,“南烈那孩子我到是很久以前見過一次
,當時他還是跟著北野老頭的一個弟子,倒是眼睛清澈的很,確實
不像壞人。”
   “你就是太幼稚!”高頭毫不留情的諷刺,“好人壞人一眼就
看出來?那世界不是太平多了?還用得著我辛苦假死啊?!差點被
那幫自以為是的蠢道士給活埋了!”
   “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田崗反唇相譏。
   “好了好了,師傅師伯!”牧趕緊打圓場,“我和楓兒好容易
都回來了,也得知你沒事,就再好不過了!”
   “恩。”流川也點頭,并暗中運氣,准備在兩人真打起來的時
候一人給一掌。
   “哼!今天不和你計較!”
   “哼!我才不和你計較!”


    晚上自然又是熱鬧非凡的接風宴,只是流川長期以來一直懸著
心,總也休息不好,如今得知高頭安然無恙,海南眾人也沒事,又
在晚上得到飛鴿傳書說仙道也沒事,心里一松懈,頓覺疲勞異常,
吃著飯頭一點一點的就要睡了。

    牧本來想把他帶回房間,但是到底他們倆也是今天接風宴的主
角,大家也都是一家人,不拘什么禮節,索性猿臂一伸,把流川側
摟在懷里,流川頭發蹭蹭自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呼呼大睡起來,
田崗和高頭對望一眼,牧似乎聽到他們小聲議論:“我說還是紳一
靠的住吧!楓兒一准兒跟他!你還非說楓兒喜歡彰兒。”
   “叱~”田崗不屑也想不出反駁,生硬的搬出他自己都不認可的
道理,“再怎么樣,紳一也是男的!”
   “難道彰兒是女的?!”

    牧聽在耳里,心中一直泛苦:師傅啊,您猜錯了,楓兒只是因
為敬愛我才能如此毫無防備的睡在我懷里,但是他現在心里夢里的
一定都是仙道啊!

    聽著高頭和田崗還在爭論,且聲音越來越大,大有讓周遭弟子
都聽到的趨勢,牧連忙溫和的笑道:“師傅、師伯,你們又爭論什
么呢?這么有意思。”
   “啊,啊,沒,沒爭論什么。”田崗連忙干笑。
   “是啊是啊,我們是說楓兒還是像小時候那么愛睡一點都沒變
啊。”高頭附和。
   “呵呵,是這樣啊。”牧也隨聲笑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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