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殿
第十四章 天生英才遭天妒。

作者﹕棋子

    南方水鄉的冬,自然不如北方來的那么猛烈,草還是青青的
,之頂了一點鵝黃。近處遠處的水也泛著幽幽的綠色,只是天氣
冷了些,有時還會飄一點冷冷的雨絲下來,罩著小小的水鄉,水
道上的小船,架船的老叟,朦朦朧朧的一片。

    溫暖的冬季。仙道如置冰窖,從頭涼到腳,手指尖不受控制
的顫抖,眼睛狠狠的盯著清田,仿佛只要把他瞪出個窟窿,他剛
才說過的就都不做數了。

    可是,沒用。

    一群人呼啦啦的涌進來,圍著仙道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吵著
。直到有個洪鐘似的聲音響起:“仙道!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
關鍵是要知道流川去哪里了!”仙道總算明白了這不是一場夢,
是現實。是流川不見了的現實!

    又過了半晌,仙道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他去找牧
了!”
   “去找澤北?!”清田驚呼。
   “那只自大的狐狸!”櫻木也嚷嚷著大叫。
    暮木寬慰道:“他并不知道山王在哪里,興許并未走遠啊。
”
    仙道頹然的搖搖頭道:“他就算不知道現在的澤北在哪里,
但他知道山王在哪里!”
   “你是說……”赤木道,“他去北方山王鎮了?!”
    仙道點頭,像是支持不住重量似的搖搖晃晃的向后坐去,旋
即又跳起來:“不行!我不能停了!我必須要馬上去!馬上去找
到他,放他一個人在外面太危險了!!”說著開始收拾衣物,向
外奔去。
   “仙道你冷靜一下!” 清田和湘北的一干人都追出去,“從
這里到山王的路這么多,你知道他走哪條?!”
   “我知道我知道……”仙道嘟囔著腳下卻一刻不停,“我知
道他會走哪條。”
   “嘖!”彩子咋舌看著赤木,赤木面色更黑,道:“三井、
宮城、彩子還有櫻木,你們去追仙道,──既然大家是同門就不
能放著不管,仙道現在神智不一定還清醒。剩下的人和我還是一
起前往陵南。”隨即又道,“對了,你們路過湘北的時候記得先
給師公說一聲,就說我們已經遇到陵南和海南的人了!”
   “好!”大家答應了一聲,匆匆的分開散去。



   “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白衣,長的很高很俊美的少年從
這里走過?”
   “沒有,你問問別人吧。”


   “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白衣,長的很高很俊美的少年從
這里走過?”
   “是你朋友嗎?沒看見。”


   “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白衣,長的很高很俊美的少年從
這里走過?”
   “穿白衣的很高的倒是見過一個,可是不是很俊美,你確定
不是你主觀的印象嗎?”


   “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白衣,長的很高很俊美的少年從
這里走過?”
   “沒有。”
   “沒有!”
   “沒有!”

    到處都沒有!!


    仙道走了一路問了一路,一路得到的回答都是“沒見過!”
一直到彩子他們追上來的時候,仙道還在不停的問不停的走。

    彩子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兒趕緊勸慰道:“以流川的武功
當今世上少有人為難得了他,你不要這個樣子!”
   “是啊是啊!”宮城湊過來查話,“就是你平時保護太過度
了。他才比你小一歲而已啊!”
   “狐狸真的是走了這個方向嗎?” 櫻木卻突然冒出一句,“
怎么沒有狐狸味兒?”
   “你說什么?!”仙道又是一驚。
    三井怕他當場發彪,連忙說:“怎么不是這個方向,去山王
難道還有別的方向么?!快去吧,說不定流川沒走多遠呢!”

    說著,一行人,又匆匆的側馬上前了。櫻木撓撓頭,總覺得
三井剛才偷換了一個概念。

   “哪個呢?”櫻木還在撓頭,突然發現大家都走遠了,于是
怪叫一聲,追將上去,剛才想的事情就被拋到那僅有的一個細胞
后面了。



   “……?”流川迷迷糊糊的醒過來,這次不像以往從睡眠中
自然蘇醒那樣的神清氣爽,反而有一絲昏沉,什么東西在體內抗
拒著自己清醒。

    流川又閉了一會兒眼睛,漸漸的覺察空氣里有什么不對。沒
有了以往令人安心的仙道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讓人渾身發緊的
不安氣息。

    ──這是怎么回事?流川默默的思考,大腦好象一盆糨糊,
把思路粘在一起,分不出線條,好一陣子,流川才憶起昨晚發生
的事情:他們到了客棧,遇到了清田和湘北的人,還有一只紅毛
猴子,然后清田告訴他牧被山王帶走了,再然后晚上的時候他要
去救牧,仙道似乎很不高興──也許他是對的,不應該這么貿然
行動,現在連牧在哪里都不知道。──再然后仙道就去了清田的
屋里睡了。再然后呢?就一直睡到現在。

    現在是什么時辰?流川又微微的抬起眼皮,四周的事物看不
清楚,但確實是一片昏暗。隱約中有微弱的燭火輕輕搖曳。

   “難道現在才是半夜?怪不得這么困。”流川想著,又准備
進入第二次睡眠。

    有什么人在屋里!流川在進入睡眠前突然的警覺。是陌生人
!流川睡意頓減,勉強的睜開眼睛,看不清楚。又甩甩頭,這下
眼睛才聚起焦距來。那人見到他甩頭卻從不遠處一把太師椅上站
起,走到流川床邊。

    流川看清,那是個年紀不大的人,身材很高,長的也很壯實
,嘴唇略厚,面色不善。那人看了看流川,問一句:“你醒了?
”

    流川點頭,心道:這人白痴!這么明顯的事情還要問。

    那人于是出去,流川坐起,打量這間屋子。斗室一間,僅一
張床、一張桌子、兩只椅子,桌上一套茶具,再無其他的裝飾,
可是收拾的干淨,也利索,流川拍拍身下的床心里又加了一句:
床也很舒服。

    于是被岸本叫進來的南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面:昏暗的屋子
里,一位絕世的美少年靜謐的躺在寬大的床上,雙手自然的擺在
身體的兩側。燈的光投到少年的面孔上,留下深深的影子,明明
滅滅。有一刻,南以為,床上躺著的少年,實際已經不存在在這
世上。

   “?” 流川聽到有人來,睜開眼睛坐起來。

    黑白分明的眸子,帶著些疑惑的看著進來的人。

    南的心里立刻漏跳了几拍,勉自定下心來,對流川道:“在
下丰玉南烈,”又指向旁邊剛才流川看到的人道,“這位是撇師
弟岸本。”
    流川看了一眼,南迅速的讀出了意思:“關我何事?!”
    于是連忙又說到:“流川少俠,此次確是在下鹵莽,多有得
罪了!”
    流川這時才冒了個問號出來,道:“我是怎么來的?”
    南有些為難道:“是、是在下和師弟,向房中吹了迷藥,然
后……”南越說臉越紅,看到流川眼里精光暴長,連忙解釋道,
“我們并無惡意!只是想請流川少俠幫個小忙。”
   “幫你問鼎中原?”流川眼一瞇,好不留情的說出南口中的
“小”忙。
   “這個、這個……”南支吾了半晌,算是默認了。
    流川干脆的一口回絕:“不行。”
    在一旁的岸本不耐煩了,接口道:“你現在人在我們手上,
不由的你推三阻四!”又狠拍南一下道,“烈!別和他廢話,直
接告訴他他應該干什么就行了!”
    流川干脆道:“不干!”
   “由不得你!”岸本說著就要動手。

    流川自持身手,也不懼怕,手心向內,暗暗運氣,准備岸本
一扑過來就先給他個厲害的看看!殊不料一口真氣提到胸口卻怎
么也提不上來了!流川心里一驚,岸本的拳已近在眉毛。

    流川頭一側,偏過這一拳,岸本原本十拿九穩的拳竟被錯過
,一個收勢不住,向前趴去,流川順手一個手刃要劈他后頸,岸
本情急,左手向后一護,流川的手刃劈到岸本手上,被凝集在手
上的真氣一彈,人登時從床上跌出去。

    岸本又要乘勝追擊,南手一攔擋住他。慌慌張張的走上去扶
流川,流川心里又急又怒,只覺得胸口一陣絞痛,仿佛被人執住
心的兩端,擰毛巾似的狠狠擰過。當下呼吸困難,待神智清醒時
,南已伸手把他從地上扶起。

    流川冷哼一聲,甩開南的手,岸本看他那副高傲的樣子又要
發作,南急忙又攔下。匆忙中卻忽視了流川的異常。

    流川徑自坐到桌邊,抄起一只茶杯,又從胸口掏出玉佩在茶
水里過了一下,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南心里知道那玉佩一定有
解毒的功用,卻又一直念著流川懷疑水里有毒,心情的起落卻是
這一輩子都未曾體會過的。

    岸本看著南半晌不語,用胳膊肘撞撞他,南才回神,向流川
說道:“那個,流川少俠……”
    流川一揮手:“流川!”
    南會意道:“流川,這次把你帶到這里來確實是為下一界武
林盟主之事。你也知道,上一位盟主年前剛剛過世,現在正是群
龍無首……”
    流川奇道:“你愿意當就去啊,關我何事?!”
    南道:“基本上,大家都認為下一任盟主之職非牧紳一莫屬
。所以,想借流川少俠……流川你讓在下當上盟主,將來定不會
虧待于你。”
   “你若武功、威望都比牧強你就去和他爭!”
   “可是,在下較牧紳一還有差距。”
   “那你還想什么?”
   “我……”

    南抬頭看進流川的眼睛,坦坦蕩蕩、不偏不倚的眼神,南一
瞬間就明白了,盟主的位子在流川的心里充其量大不過一個管家
,誰有本事誰去,誰沒本事想都別想,要是讓流川通過什么別的
方法去取得這個位子,那根本就是萬萬不可能的!

   “我知道了。”
   “喂!”岸本提醒南。
   “那還有什么事嗎?”
   “沒、沒了!”
   “那我回去了。”
    流川自在的說,南和岸本都是一愣,道:“回哪里去?”
    流川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們,理所當然的說:“當然是回
客棧了,仙道一定等著急了!”
   “不行!”岸本叫道。心里罵南不爭氣。
   “那你還要怎樣?!”流川劍眉一蹙。
    卻不料南突然開口道:“仙道是……和你什么關系?”

    流川不想他會問這個,這讓他怎么說?還沒想到怎么說,一
張俊臉先羞成粉色。

    南心一陣翻騰。臉色一陰道:“想走?沒這么容易!”語畢
,突然發難,快速的封住流川的几個穴位,流川頓時動彈不得。
南烈抱起流川放到床上,轉身拉著岸本走出房間。

    流川心里氣,卻又沒奈何,想到自己突然不見,仙道現在一
定急得翻天了,心里又是一陣絞痛,痛得心跳停頓了數十次,直
到流川以為自己失去了意識的時候才好過。流川心知一定是中了
某中藥,必不能起念,索性靜心細細的琢磨解脫的方法。


   “南!你這是怎么了?!”一出房間,岸本就教訓南。

    雖然南是現在的掌門,但是兩人確實是從小在一起的師兄弟
,又加上南脾氣好,反而一直是岸本顯得強勢一些。

   “我……”南嚅囁了半天也沒說出什么。
   “你看上他了?!”岸本干著急,“他雖然長的漂亮點,但
好歹也是個男的!”
   “我,不是,我是……”南還是沒說出什么。
    岸本嘆氣:“唉!早就知道你是這種傻瓜!”岸本說著敲敲
南的腦門,“你要是一時看上他了,那我們就直接用藥,絕對讓
他對你服服帖帖,不過,唉,你要是真看上他了就去追吧,我們
多留他几日也無妨。只是盟主之事……”
    南被他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待聽他提起盟主之事忙說道
:“我不會忘記的!”然后壓低聲音道:“我聽說牧現在在山王
那里,這消息可靠么?”
    岸本點頭。南接著道:“我們直接告訴牧流川在我們這里,
讓他在當日把盟主之職讓了便是。”
    岸本懷疑道:“那個‘當日’可是還有半年呢!我們能把流
川留到那時候么?”
   “差不多。” 南道,“流川現在中了迷藥沒有內力,以后每
天吃飯的時候給他加一點就一直不會恢復。”
   “保險么?”岸本道,“不會有害身體吧。”
   “不會。”南說起各式藥品來,如數家珍、滔滔不決,“這
可是紅花草配的!只要停了藥,對身體絕對沒有影響。”
    岸本不聽他羅嗦,邪邪的一笑,拍著南的肩頭道:“這半年
你也加油了!”
   “你說什么你說什么!” 南掌門的模樣一掃而光,卻好象情
竇初開的少年一般紅了臉。



   “深津!不好了!”澤北嚷著三兩步跳到深津面前。
   “怎么咧?”
   “丰玉有送信的來!”澤北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模樣道,“讓
告訴牧,流川在他們手上,讓牧讓出下任盟主之位!要告訴他嗎
?”
   “牧是盟主咧?”深津疑惑。
   “現在還不是。”和田說,“但他是當今武林年輕一輩中威
望最高的,上一任盟主剛剛死了,下一任簡直就是非牧莫屬了!
”
   “這樣咧!” 深津諱莫如深的一笑,“這樣可好辦多咧!容
治啊,趕快去告訴牧。”



    流川靜靜的躺著,穴道還是被封著,感覺有人進來,流川把
頭轉向另一邊。孩子氣的舉動讓南心里愈加憐愛。

    南輕輕的坐到流川床邊,道:“我剛才派人去告訴仙道了。
”

    流川回頭。

    南有些難過,接著道:“但是他已經走了,聽說是去救牧了
。”
   “?!”流川的吃驚全寫在眼睛里。
   “是真的。”南伸手想摸摸流川看起來很舒服的頭發,被流
川躲開,南訕訕的收手,柔聲道,“你不用擔心,安心在我這里
住几日,等我們聯絡到仙道自然找他來。”
   “哼!”流川道,“就這樣被封著穴道住到選盟主之日?!
”
   “不是不是。”那說著,趕忙為他把几個穴道拍開。
    流川自個兒揉了揉有些發麻的四肢,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
   “小次山。”南道。
   “小次山?”流川一咯  ,“有朱厭?”
    南很高興流川能問他點別的,連忙道:“聽說有人看見過,
前個月出現的。”
   “長什么樣?”流川好奇。
   “像一只鳥兒,但是有人的臉!”南為了逗流川高興,很夸
張的解說。
    流傳確實覺得有意思,但面皮卻是一下未動,只是雙眸亮到
誘人,道:“真有這樣的東西?──小次山不是在我住的客棧南
面?”
    南想不到流川的思維又跳躍過去,道:“是啊!”
   “哦。”流川說完就不再說話,心里默念著仙道必是去了北
方,這下越離越遠了!

    突然胸口又是一陣絞痛,比前兩次更要厲害,流川面色鐵青
,嘴唇不自覺的發抖,豆大的汗珠頓時從全身每一個毛孔滲出,
一身衣服在手下就濕透了。

    南烈慌了,疊聲問:“流川?!流川?!!怎么了?”

    流川哪里還有說話的力氣,光是呼吸以及耗盡全身的能量,
只覺得屋里越來越暗,南的聲音漸漸模糊,最后,仿佛看見仙道
在不遠的地方沖他微微笑著。流川于是放心的倒下,倒在驚慌的
南的懷里。

    南沒聽說過流川有心絞痛的毛病,眼見著流川的氣脈越來越
弱,竟慌了手腳,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幸好在外面偷聽的岸本察
覺聲音不對,闖了進來,先穩住南,又忙著救護流川,直到兩人
滿頭大汗流川才幽幽的回過一口氣來,沉沉的睡過去。

    岸本看到南一副累到虛脫的樣,又恨鐵不成鋼的狠敲了他腦
門一下:“你真的是很不適合當什么盟主!”
   “岸本!”南突然拉住岸本的胳膊。
    岸本甩手道:“又怎么了?!”
   “我恐怕……流川以前吃過豆花草……”
   “那又怎么……你說什么?不可能吧?!” 岸本雙眼睜圓,
几乎是驚恐的說,“那我們又給他紅花草,……豈不是,活不過
,三天么?!”
    南雙手抱著頭,聲音從嗓子眼里擠出,像是悲呦的野獸:“
我、我不知道他服過豆花草啊!天啊!我竟然殺了他?!”
   “南烈!”岸本一把扯開南的手道,卻看見南已經滿臉的淚
水,聲音始終是硬不起來,嘆道,“你不知道他服過豆花草,這
本不是你的錯,不怪你,不怪你啊。”
   “可是!他還是要死的!!再過三天!就在我的眼前!因為
我給他吃的紅花草而死!”南發瘋似的大叫,引得門外的弟子探
頭探腦的查看,岸本把他們轟走,又道:“師傅那里不是還有解
藥么?!去那就是了!”
   “來不急了!去師傅那里,日夜不停也要一個月!!!流川
……”

    岸本看不下去,又想不出法兒,順手點了南的黑甜穴。南趴
在桌上睡去,岸本急燥的抓抓頭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跺
腳走出去。



   “楓兒怎么了?!”牧聽到澤北帶來的消息一下子站起來。
   “啊?!”澤北吃驚的嘴巴大張,“你一直說的楓兒鬧半天
是流川楓啊?!這太離譜了吧?!”
   “楓兒到底怎么了?!”牧一把抓住澤北的肩膀,澤北痛的
呲牙咧嘴,連聲道:“沒事兒沒事兒~ 你先放開我!流川他能有
什么事兒啊?!”

    牧也意識到行為過火了,連忙收手。不好意思的笑笑。

    澤北揉揉肩膀道:“沒關系,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楓兒,啊不!流川,是流川。在丰玉那里,丰玉的人說流川很好
,但是被軟禁著,要是你讓出下任盟主之位他們就放了流川。”
   “我什么時候成了盟主了?”牧大惑。
   “哎呀!你怎么這么笨那!”澤北全然不記自己剛剛也差點
兒問出同樣的問題,把和田的解釋送給他,“你是年輕一代威望
最高的,經過民意測驗,非你莫屬了!你讓不讓?”
   “讓!”牧回答的毫不猶豫。
   “啊?!”澤北倒是沒想到他回答的這么干脆。反而一愣。

    門口的深津和和田已經進來了。

   “不需要讓!”深津道:“我們可以現在就去把他救走!”
   “我們?!”牧一窒,才想起自己一直都不曾問過他們的姓
名,連忙道,“几位高人尊姓大名?”
    澤北、深津、和田三人對望一眼,深津道:“在下山王掌門
深津,這是師弟和田還有澤北。”
   “你們是山王的人?!” 牧也小吃一驚,一直聽說山王是北
邊一個極其強大的幫派,沒想到自己竟然碰上。
   “我們和你一起去救流川出來,如何?”深津沉聲道。
    牧一心想救流川出來,只是想著人多好辦事,而且山王的這
三個人都是名聲在外的厲害,其余的利害關系也未多加考慮,就
一口應下:“那就有勞三位了!”

    深津和和田松一口氣,本以為牧會很排斥他們,沒想到牧絲
毫沒有這個心,對牧也不由的好感倍增。

    惟獨澤北奇怪道:“你怎么不排斥我們?我們可是外來的啊
!”

    深津和和田倒吸一口涼氣,這臭小子,提醒他做什么?!

    牧卻微微一笑道:“武林本就是天下的武林,有習武之人的
地方就是武林,又何必分內外呢?”

    深津和和田登時對牧的敬佩又升一層,心道:不愧為眾望所
歸的下任盟主!果然好氣魄!

   “這樣啊。”澤北不置可否。“那我們立刻調頭回南方吧!
──真是的,都走到這里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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