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緣
02--飛雪殘紅

作者﹕月光

  仙道一派瀟灑怡然,輕揮折扇。默默跟在仙道身旁的,是暫時充當保鏢
白衣翩翩的流川。仙道臨如和風消暑,似初春的暖陽;流川寒如冷風凜冽,
似萬年冰山;極不協調的兩人,並肩同行。 
          
  『你是那個武館出身的?』仙道摸清流川的性子,他若是不開口說話,
這一路上流川也不會主動開口找他說話。同行的兩個人,相對無言,比陌生
人還疏遠,未免太不像話。 
  『湘北。』嚴格來說,湘北並不是一個有名氣人氣的武館,比起海南、 
翔陽等,湘北似乎略遜一籌,但是沒關係,因為現在湘北有他流川楓。 
  『原來你是劍聖安西前輩的高徒。』再怎麼孤陋寡聞的人,也知道數十
年前轟動整個武林的劍聖安西。 
  『你知道?』好像有點怪,流川也說不上來是那裡奇怪?
  『你一定覺得奇怪,我一介書生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武林事?』這小子的
心思挺好猜的,單純得過火。
        
   是了!就是這點奇怪!仙道一介文人書生,怎麼會知關於武館、關於劍
聖的事?啊!他明明沒說什麼,為什麼仙道輕易就看穿他的想法?

  『你臉上雖然沒有太多喜怒哀樂的表情變化,心思倒是挺單純的,只要
用點心,要猜測你的想法,其實並不難。』仙道瞧一眼流川俊美無儔的側臉
,即使仍舊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還是忍不住讓人想多看一眼,美就是美,
不管多看幾次也覺得不夠,〝百看不厭〞這一詞,大概就是為了形容這樣的
人而存在。
        
  是這樣嗎?只要用心就可以?如果真的像仙道說得那麼簡單,為什麼跟
他朝夕相處的師兄弟沒一個人能看透他??

  『沒人了解你,是因為他們沒在你身上用心。』仙道跟他認識的人都建
立不錯的交情,但真正用心的知己沒幾個。這次很難得的,仙道居然會用心
想去瞭解才相識一天的流川,連他自己都不明所以...不過,目前,仙道
並不打算去深究原因。

  在我身上用心?流川本以為仙道不過是個不學無術又討人厭的書呆子,
現在看來,他似乎也不是毫無可取之處。
        
  『你啊,別一天到晚都是那副冷冰冰的尊容,會讓想要在你身上用心的
人怯步不前。你應該多笑,這麼美麗的臉蛋,別白白糟踏了,多一點笑容,
你會更吸引人,更討人喜歡。』所謂回眸一笑百媚生,仙道以前不相信這種
鬼話,見到流川之後,他相信了。
  『哼!』流川冷哼。他才剛開始對仙道改觀,沒想到一轉眼,仙道狗嘴
吐不出象牙,說出那麼討厭的話,下地獄去吧:『別拿我的樣貌做文章。』
  『為什麼?你長得很好看啊。』
  『沒有一個男人被形容成〝美麗〞會高興的!』
  『你見過翔陽的藤真健司嗎?』仙道不理會流川的憤懣,逕自發問。流
川生氣的表情,豎起雙眉,眼冒怒火,在那張冷冰冰的俏臉上,勉強算是較
生動的表情。

   不論是誰,看到一張怒眉騰騰的臉都會心有餘悸,更何況流川生起氣,
有一股凜例懾人的氣勢,挺嚇人的,不過,他仙道彰可不是被嚇大的!!
        
  『沒有。』流川沒見過藤真,他聽師兄說過,翔陽的藤真以驚鴻劍法獨
步天下,可與南武林第一劍客物紳一分庭抗禮,藤真絕非空有臉蛋好看。
  『如果說你冷若冰霜的話,那藤真就是豔如桃李。他有一雙水汪汪的眼
睛,會說話似的,像天上最亮的星星;他很迷人,很漂亮,不輸給姑娘家。
他從來不介意別人拿他的樣貌大做文章,因為事實就是事實,無法改變,不
會因為你生氣,人家就覺得你不漂亮,在你面前也許沒膽敢說,在你背後還
是照說不誤,你生氣只是跟自己過不去,何苦來哉?』美麗不是姑娘家的權
利,男子漢也有美麗的權利。

  流川睨了仙道一眼,書生就是書生,全身都爛光光了,嘴巴還不爛,伶
牙利嘴儘說些事不關己的風涼話。

  『我發現你的脾氣不太好,說沒兩句話就生氣,一點都不可愛。』仙道
頻頻搖頭,這麼漂亮的人兒,要是溫柔點該有多好啊。
  『仙道彰!』居然敢說他可愛?!仙道是故意跟他做對嗎?!他剛才說
過不要拿他的外貌做文章,他是存心聽不懂?!還是故意裝瘋賣傻?!叫人
不生氣都難:『你絕對有可能成為第一個被保鑣殺死的僱主!』冷俊無情的
面容罩上肅殺森寒,狠冽的眼神可以把仙道大卸八塊餵狗!
  『殺死一個手無寸鐵的文弱書生會被人恥笑的,更何況,我又是你的僱
主,你也不想背上不仁不義的罪名吧。』十個人面對盛怒的流川,有九個人
連滾帶爬逃之夭夭,偏偏仙道就是另外一個,非旦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還
氣定神閒維持他迷人至極的笑容。
  『仙道...!』流川怒氣騰騰,憤怒之火熊熊燃燒,他應該好好教訓
仙道這傢伙,沒有人可以在引爆他的怒氣之後,安然無恙!
  『你想殺我?千萬使不得...』仙道的故做無辜,讓流川更為光火!
  『哼!你也會怕死!』膽小如鼠!流川不屑地嗤之以鼻!
  『冤枉啊,我叫你別殺我,完全是為你著想。』
  『喔?』為我著想?簡直是笑話!流川倒要洗耳恭聽,聽聽看仙道是如
何為他著想?
  『我看得出來,你現在恨不得一劍殺了我。唉唉唉,我不知道我從什麼
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沒人緣,竟然讓人討厭到想殺我洩恨。可是你如果殺了我
,你就再也見不到追風劍了。你一心一意想跟追風劍比武,如果見不到他的
話,一切就甭談了,你說我是不是在為你著想?』呵呵呵,〝追風劍〞這個
魚餌百試百靈,絕對可以引誘執念超深的流川上鉤。總有一天,他會如流川
所願,現在他還想跟流川多相處一些時日,他是個挺可可愛的小傢伙。
        
  追風劍響噹噹的名號,讓流川冷俊的面容明顯升高了些許的溫度,表情
不再冷懾駭人。
        
  『我越看你,越像我一個朋友。』仙道沒頭沒尾換了一個話題,乍聽之
下,讓流川有些怔忡。
   『你說話喜歡顛三倒四嗎?!』流川微愣之後,才發現仙道前後幾句話
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
  『我沒騙你,你真的很像她。』仙道不是在唬弄人,他們真的長得很相
像,那張無懈可擊的臉蛋,那雙秋水盈盈的鳳眼,那身欺霜賽雪的肌膚,兩
個人,一男一女,沒有十分像,也有七分像。
  『是嗎?』也許仙道真的有朋友跟他長得很像,不過與他無關。
  『她是個很美的姑娘,堪稱天下第一美人。』原來仙道所說的朋友是位
嬌滴滴的大姑娘。
  『女人?!你居然說我長得像她?!』流川難以自抑得低吼!這不是擺
明拐著彎說他像個女人嗎?!
  『真的很像嘛!你看看,我懷裡還有她的畫像。』說著說著,仙道就從
懷裡拿出畫軸,慢慢拉開卷軸。

  流川忍住滿胸怒火,勉強壓抑,沒好氣瞥一眼畫軸上的人像圖,就這麼
一眼,竟讓流川目不轉睛,無法將目光自畫軸上抽離。
         
  仙道沒有說謊!他們兩人真的長得很像!那張臉、那雙眼,像同一個模
子刻出來!畫裡,蓮花池邊的姑娘,丰姿明媚,風情萬種,堪稱絕代佳人。

  流川的雙眼死盯住畫,越看越相像,就像自己在照鏡子一樣。天底下,
竟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連流川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沒騙你吧,你們真的長得很像。』
  『你把我誤認為是你的朋友,所以才那麼慷慨大方?』流川不得不這麼
想,而是他們真的長得太像了。
  『不!我很清楚你不是她。』相似的面貌,迥異的觀感,仙道很清楚他
們是不同的兩個人,無需太多的訝異,天底下相似之人何其多,他還不至於
糊塗到是男是女分不清:『我想,她這輩子大概不想再見到我了。』仙道的
語氣,有難掩的落寞孤寂。
  『她是你的什麼人?』看到經常笑臉滿面的仙道,突然換了個人似的,
流川真的有點不習慣。
  『如果我說她曾經是我的情人,你信不信?』仙道扯出一絲的笑容,笑
容裡卻藏不住寂寥。
  『信。』當然相信!為什麼不信?兩個人郎才女貌相當登對。
  『不問我她為何不在我身邊?』流川這小子,連一點好奇心也沒有嗎?
  『你想說,不用我問,你也會說,你不想說,問了也是多餘。』雖然他
和仙道只相處了一天,流川自認他有那麼一點點瞭解仙道。
  『老實跟你說,我沒那麼好福氣,她不是我的情人。對我而言,她是一
個很重要的人。』仙道低垂雙眸,一改平日的嘻皮笑臉。她在那裡?日子過
得怎麼樣?還會在暗地裡獨自傷心淚流嗎?

  流川索性閉上嘴不說話,安慰人的話他不會說。仙道沉重的語氣,隱藏
一段悲痛的過往,如果他不曾經歷過,說什麼感同身受都是廢話,對仙道沒
有實質的幫助。
        
  『別談她了,其實沒什麼好說的,若有緣,我們自會再相見,若無緣,
萬般強求皆是空。』仙道留戀地再望一眼畫中美人,隨後將畫軸收進懷裡:
『哈,我怎麼會跟你談這些事呢?』仙道苦笑,勉強算起來,流川還是一個
相識不到一天的陌生人,他怎麼會無緣無故談起自己不想讓人碰觸的心底話
?真是太奇怪了!
  『無妨的。』仙道...似乎並不如外表看來一般...。
  『別說她了。』仙道轉開話題,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好時機,他目前對
流川的興趣遠比她來得濃厚:『流川...』

  『把他們圍起來。』前方傳來一道命令,一瞬間仙道與流川被十數人團
團困住,個個都是虎背熊腰的漢子。
  『朋友,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為首
的彪形大漢手持大刀,粗聲粗氣。架勢十足。
  『喲,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仙道立即收拾不愉快的心情,瀟灑
揮動手中的折扇,一如往常悠哉風流。

  流川睨了仙道一眼,這個人怎麼說風就是雨,心情倒是轉變得很快,叫
人摸不著心思。

  『別說什麼大道理,大爺們要的是錢!』攔路搶劫當然是為金銀財寶,
大道理免了!
  『世風日下,道德淪喪。』仙道訓斥:『這見不得光的搶劫勾當,竟敢
在光天化日下進行!』遇上這群不知死活的搶匪正好,他可以趁機試試流川
的實力,看看他有什麼天大的本事,竟想跟〝追風劍〞一較長短。
  『你這個窮酸秀別多話,想活命的話,乖乖把錢交出來!大爺們好心放
你們一條命不死,否則別怪爺們刀下不留情。』出來混,是求財,沒必要枉
添人命,多造殺孽。只是,若有人執迷不悟不肯合作,他們也不懂什麼叫做
慈悲為懷。
  『沒錯,我們兄弟是出來求財,你們合作點!』一個弱不經風的書生,
一個白白淨淨的書僮,看樣子一點也不耐打,大概也經不起嚇,稍稍恫嚇一
下,他們就會乖乖獻出身上所有的值錢的東西。
  『流川,現在就讓我看看你的真本事,我得盤算盤算僱你這個保鑣值不
值。殺頭的生意有人做,賠本的生意沒人做,這道理你明白吧。』仙道雙眉
一挑,身形迅速往後移轉,好整以暇觀察流川的實力。
  『保鑣?老大,你有沒有聽到?那個窮酸秀才說這小子是他的保鑣耶?
我看他瘦巴巴的樣子,都需要人家保護了,居然還妄想要當別人的保鑣?哈
哈哈...太好笑了...』瞧那白衣小子瘦弱不堪的模樣也想學人當保鑣
?他以為保鑣的工作,是白吃白喝擺出來看看而已啊!  
  『長得倒是挺白淨的,捉回寨裡,沒姑娘的時候也可以將就一下。』淫
爢的笑聲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石光電火之間,流川身形急轉,出劍的速度不及猝睹...只見劍光一
閃,隨後便傳來兩聲淒厲痛絕的哀嚎...。

  眾人定睛一看,皆睜大驚駭的雙眼...剛才說話調笑的兩人,一個被
刨去一眼,另一個被斷去一臂。
         
  『刨你一眼,警你有眼無珠。』哼,他當仙道的保鏢還委屈自己了,竟
敢瞧不起他,世間活太久,嫌膩了!要不是因為他欠下一茶一飯的小恩情,
要不是因為仙道說他有辦法找到追風劍,想要他屈就當人家的保鏢,等到下
輩子吧!     
  流川橫眉一瞪:『斷你一臂,警你口出穢言。』他最痛恨別人拿他當姑
娘來調笑,被仙道氣得滿腹怒火,正好拿那兩個笨蛋來出氣!
  『你竟敢傷了我的兄弟?!』彪形大漢見流川那一招,就明白他們運氣
不夠好,遇上高手了,他們未必是流川的對手,可是兄弟出事了,他不能退
縮,不能不聞不問,虛壯聲勢也必需為兄弟討回公道才行。
   『那又如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他流川楓
不是任人宰割的笨蛋。
  『可惡!兄弟們上!』

  為首的彪漢見流川不可一世的模樣,著實嚥不下這口氣,一聲令下,十
數名漢子全數提刀攻向流川,流川身快劍也快,雷霆萬鈞的劍招隨手使出。
         
  『喲,還真有兩下子。』人美,劍法也美。仙道悠閒地揮搖折扇,流川
的身手矯若遊龍,怪不得膽敢單挑追風劍,他的確夠資格。

  倏地,仙道眼神一變,定定鎖住與搶匪纏鬥的流川,流川的劍法猶如行
雲流水般一氣呵成。仙道兀自笑了,果然有兩下子,以他的本事,要揚威劍
界,確實是輕而易舉,看來追風劍遇上對手了。
         
  流川劍勢丕變,決定速戰速決,他沒時間和這些無賴瞎混。劍光在空中
劃出一道紅采,炫亮鋒利,一眨眼的工夫,哀嚎遍地,那些搶匪倒得倒,逃
得逃,個個東倒西歪,慘不忍睹。
        
  『飛雪劍法!』仙道是明眼人,他一眼就認出,流川剛才所使用的劍法
是失傳二十年之久...飛雪劍法中的劍招...飛雪殘紅!

  『滾!』流川冰冷的厲聲揚起,飛雪劍是用來挑戰天下第一的劍客,不
是用來對付這些無賴宵小。
  『你會後悔的!此仇不報非君子!我一定會再找你!』身受重創,滿懷
的怨恨無處可發,臨走前不忘撂下狠話。
  『哼!』打腫臉充胖子,這種人回去再練個十年也不是他的對手。流川
旋身俐落收劍,卻見仙道像看怪物似的盯著他不放:『看什麼?』
  『你剛才所用的劍招是飛雪殘紅!』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仙道確信
自己不可能看錯,因為〝她〞也會飛雪劍法。
  『你認得?』流川心中警鈴大響,能夠認出飛雪劍法的人沒幾個,就算
是他武館中的師兄弟,也沒幾個人知曉。然而,仙道竟然單憑一式劍招,就
信誓旦旦一口咬定他所用得劍招是飛雪劍法。
  『啊!』聽見仙道倒抽一口氣的聲音:『你叫流川楓?!』仙道暗罵自
己太笨,他們同性流川,決不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流川滿懷困惑,戒心十足。仙道不是昨天就知道他叫流川楓了,這有什
麼值得大驚小怪?!等等...仙道他是不是聯想到什麼了??
         
  『你和流川桓是什麼關係?』這件事如果悶在心裡不問,仙道大概會悶
出病來。不只是好奇心作祟,而是流川家對他而言,意義重大。

  果然不差!流川睜圓訝異的雙眼,眼裡有毫不掩飾的震驚。仙道真的如
同外表一般,只是溫文爾雅的書生而已嗎?流川不得不懷疑,若是普通的讀
書人,以仙道不過二十歲的年紀,怎麼說得出〝流川桓〞這個名字?!
        
  『你和流川桓是什麼關係?』深呼一口氣,仙道開口再次詢問。
  『你究竟是誰?你認識流川桓?』問得太愚蠢!仙道年紀輕輕怎麼可能
認識二十年前名震天下的流川桓!流川的眼神充滿戒備,握緊手中利劍,直
盯著仙道:『你和流川桓又是什麼關係?』
  『我...』仙道頓了頓,話鋒一轉:『是我先問的!你先告訴我,你
和流川桓是什麼關係,我再告訴你,我和流川桓是什麼關係?』

  流川沒有第二句話,旋動飛雪劍抵住仙道的脖子,劍刃劃出絲絲血痕,
只要稍稍一用力,仙道隨時都會下去閻王殿報到。

  『從來沒有人可以和我談條件。』肅殺之氣充斥,流川殺氣凜凜,手勁
更重一分,仙道頸上鮮血迸流,劍刃再深一分,絕對是當場割斷喉管而亡。 
  『從來也沒有人可以威脅我!』仙道獵鷹般隼利的寒芒迸射,迎上流川
的倔強硬挺,直直穿透,交會的眼神互相較勁。
  『你不怕死?』流川的怒火正慢慢在沸騰,語調仍不改冰冷。
  『你不會殺我的。』仙道用自己的性命為籌碼下注,賭流川桓這個人對
流川有多大的意義。
  『你就這麼肯定?』流川用眼神挑釁仙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嗎?!
  『如果流川桓這個人對你有意義,你不會殺我。』仙道微笑,以流川的
種種表現看來,流川桓對他如果沒有意義,那就真是見鬼了。
   『哼!』流川冷哼一聲,隨即放下抵在仙道頸上的利刃。該死的,仙道
理所當然的自信打那裡來?對!他猜對了,流川桓對他意義重大,只要有一
點點關於他蛛絲馬跡的線索出現,他都不會放棄。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和流川桓是什麼關係了吧?』仙道沒理會脖子
上滲血的傷痕,這點小傷死不了人的。
  『他是我父親...』流川面無表情揚聲。父親的長相已經模糊不清,
可是那血淋淋的殘暴,流川到死也忘不掉!

  父親!流川桓是流川楓的父親!仙道如遭雷亟!

  真是該死,他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為什麼沒有聯想到?!普天之下,
面貌酷似的人何其多,同名同姓之人亦不少,只是,當太多的巧合連結在一
起...流川,他姓流川,早該想到面貌酷似又同姓的兩人,一定有著非比
尋常的關係才對!!
∼待續∼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