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之前,仙道回到客棧。
剛從窗外翻入屋內,只聽的外面動靜熱鬧。立刻警覺的湊到
門旁,透過門縫觀察外面。
定睛一看,只見得外面小二端著臉盆不停的穿梭。不經意見
瞄到各盆中的濃黑血水,料想是隔壁房間的人的病情又有什麼反
複。
“那邊出了什麼事嗎?”抓住了一個忙碌的小二,詢問。
“好像是那邊的主的病情又加重了的樣子。”小二看了看盆
中的血水,不禁搖搖頭:“唉……這麼多黑血,看來恐怕是……
”
看到盆中濃黑的血液,料想也知道那屋子的主人是受了什麼
嚴重的外傷,才導致這樣。
兩人正談著,衝隔壁的房間提出來又一盆黑血水,外帶著一
件染紅了血的白衣衫。熟悉的衣衫立刻引起了仙道的注意,一把
抓過衣衫,緊緊的握在手中。
“這位客官?喂!客官!”小二話未完,只見得仙道盡自往
那間房里衝。
仙道一進門,見南烈和大夫正忙碌的守在床旁邊。床上,白
紗帳內,躺著蒼白的流川。背后血紅的一塊僅僅揪著仙道的心。
“楓……”
“仙道彰!”
流川的情況危機,此時南烈見了罪魁禍首的仙道,立刻上前
舉拳揍人。此時的一聲輕吟立刻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流川微微睜開眼睛,朦朧間就聽得仙道熟悉的呼喚。強迫自
己撐起意識,想看清眼前的人。可是努力了許久,眼前的景象依
舊只是沉寂在朦朧中。
見流川又要漸漸失去意識,仙道抑制不住的上前,焦急的喊
想把流川的力氣再喊回來:“楓,你醒醒,我在你身邊啊,楓…
…”
門突然“碰”的被踢開,盔甲摩擦的聲音頓時擠滿了原本就
不大的空間。從外面擁入幾十個翔陽的士兵,為首的是花形。
“沒想到仙道先生也在這里。”花行禮貌的拱手表示尊敬,
身后的士兵們已經排成了包圍隊形,隨時便可開戰。
盡管自己占盡上風,花形還是禮貌的向流川行了皇禮:“屬
下是來帶二皇子回皇子身邊的,請皇子不要反抗,以免屬下傷及
皇子。”
仙道從腰間抽出軟劍:“抱歉,花形,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
花形也不再多話,士兵們領命立刻展開了攻勢。
仙道對付著四面圍過來的士兵,南烈抱起流川,隨時尋找突
圍的機會。
何耐士兵源源不斷的從外面湧進來,一點點的消耗著仙道等
人的氣力。
仙道尋找到空隙,聚到南烈身邊。輕聲:“你帶楓立刻離開
,明日子時城中蘭亭見。”
“好。”
“等一下。”
南烈欲離開之際,仙道俯下身,在流川的唇上深情的印上了
一吻。
雖只是蜻蜓點水,卻是濃清蜜蜜。此間萬般親情不言而喻。
突然,仙道的招式一變,轉而吸引士兵的攻擊點。給南烈騰
出了很大的空間。南烈見機不可失,立刻消失在窗口,士兵們追
擊的腳步被仙道封的死死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流川、南烈消失
在夜幕下。
“是誰?出來!”南烈背著流川夜幕中急行,正在思量到何
處落腳。一時大意,便被兩名士兵發現了可疑。
一來是思量中停頓了腳步,二來卻也十分意外此時竟還有士
兵在這里行走,卻也不像是在巡邏的樣子。
“對不住,對不住。我這位朋友喝醉了酒,打擾到兩位官爺
了。”
“喝酒?”這兩位士兵的警覺性明顯的比先前在城門口的士
兵來的高得多。
“出了什麼事?”一人熟悉的聲音擠入,隨后月光中充分暴
露的人的身影讓南烈大叫不妙。
是藤真!!
看來此時要再隱藏混過去是不太可能的了。
而另一邊的藤真也很快注意到了南烈。一抹妖異的笑容在他
臉上燦爛:“哎呀!這位不是南烈兄嗎?”
“距上次京城一別,在下已有多年未見兄台了吧?”話有一
句沒一句的說著,目光很快的落到南烈身上背著的那個人。
一如既往的雪白衣衫,月光下俊秀驚人的玉顏,他的身份藤
真心中已經明了十有八九。
藤真走近了些,方便將流川的臉更加充分的吸收在眼中。然
后很快的就注意到流川背上又滲出絲絲血痕的衣料。有些顫抖的
手指輕輕的掀開流川身上的披風,驚人的傷痕在藤真心里就像是
打上了一道道的印記。
深吸了幾口氣,終于還是吞下了滿腔的怒火,平靜下之后,
藤真又恢複八面玲瓏的本色:“小楓需要治療。”
簡短的一句話,所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全數說出:現在只有我
才可以救流川,所以乖乖的把他交給我。
“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才可以救流川的!”南烈冰冷的論調做
著最后掙扎。
“這倒也是。”藤真笑了,一旁的士兵立刻“噌”的亮出了
兵器指向南烈:“只不過,現在你是以少抗多。就算你是再如何
一等一的高手。一運動起來,總會牽扯到小楓身上的傷,這樣可
對誰都不好!”
南烈看了看四周,再感覺到背上人兒的氣息越見微弱,冷哼
了聲,不得已只得任憑藤真小心翼翼的將流川從他背上解下來,
溫情的抱在懷中。
“傷勢如何?”
一到藤真的住處,從京城隨行的御醫便被喚來治療流川身上
的傷。
“回皇子,二皇子傷后得到了良好的照顧,剛才傷口處的濃
黑的淤血也已經流出。目前傷勢已經穩定,只要這幾日不發高燒
,傷口很快就會愈合了。”
藤真微微點了點頭,又問:“會留下疤痕嗎?”
面對藤真的問話,御醫面有難色:“這……”
“如果小楓身上留下了任何傷痕,你就提頭來見我!”藤真
微笑著,說的話也慢條斯理,可卻讓御醫嚇得滿頭大汗,連忙誠
惶誠恐的領命。
傷痕?藤真的提醒,南烈這才意識到,如果因為這次的事情
在流川身上留下了什麼傷痕,對流川來講這都是最大的恥辱吧!
藤真沉默著在流川身邊坐了一陣,絲毫看不出他一點外露的
感情。只是眼睛卻始終不曾離開過流川,許久藤真站起來:“我
要離開一會,小楓就暫時拜托你了。”
藤真的手剛觸上門拴,又轉頭微笑著對南烈:“小楓現在還
不可以移動,相信南烈兄不會任意帶他出門散步的吧?”
“……”
“呵,那麼在下離開了。”
叮嚀好南烈,藤真頭也不回的走向花形的房間。此時此刻,
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皇子,您不應該這麼晚了還不休息,要是身體……”花形
剛回到府中,藤真便來訪了。
在觀察了藤真身上的衣衫,有些潮濕,很明顯剛才出門過了
。
“皇子,您出門為什麼不叫屬下隨行……”
藤真舉手,制止花形繼續:“花形,你可認識山王的澤北?
”
“啊?”
藤真轉過身,面對花形危險一笑:“山王的澤北榮治,三天
內我要他的人頭。”
“皇子?!”
藤真從懷中拿出一件血衣,拽在手中慢慢觸摸。看這上面鮮
紅的痕跡,藤真媚見的激勵急劇減小。
花形一眼就看出那件血衣的來由,正要呼喚藤真。卻發現此
刻被藤真抓在手中的一個扶八竟全然的裂開,木屑扎傷了藤真的
手。花形趕忙焦急的上前包扎。
“皇子,您怎麼可以這樣傷害自己?”此時的花形已經全然
顧不得君臣之理。
皇子並不會武功,可竟然也將木椅這段,可見皇子這次有多
少生氣。
“傷害?”藤真細細品味著花形的用詞:“比起小楓的,我
的傷只是雕蟲小技而已。”
“皇……”皇子對流川的情誼絲毫不比仙道來的少,為什麼
流川卻偏偏選擇了仙道,讓皇子這般苦澀?
藤真將流川的那件血衣珍稀的藏回衣衫中。
“花形,記著別讓澤北死得太痛快啊。”
盡管得到了最好的照顧和醫治,可是第二天天氣突轉,流川
惹了風寒,很快就開始發燒。為此,藤真將所有原先照顧流川的
下人全部關入了大牢,自己從此在流川身邊一直守著,細心照顧
著。
“還是很燙手啊。”藤真揪心的替流川擦拭著背上的的傷口
。傷口需要每天消毒清洗,可那些下人有笨手笨腳的,不放心便
一切自己來。
想來他從小養尊處優,和是為了誰做過這樣的事情啊?也只
有他流川楓了。藤真不盡自嘲的笑了笑。
溫柔的扶上流川的秀發,一根一根小心的疏理。小楓醒著的
時候,卻也從來不願我親近了他的身。自己以這樣的角度照顧著
小楓,是第一次吶。
“小楓啊小楓,也許……你永遠都不要再醒來會更好。”親
吻了流川的發梢,藤真再觸上了晶瑩透明的白嫩。
“嗯……”流川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藤真很快就注意到了手中的這份震感:“小楓?你醒了嗎?
”
流川像是真的聽到藤真的呼喚一般,抖了抖睫毛。接著手也
開始活動起來。
努力的想睜開眼睛,也是眼前出現的卻也還是朦朦朧朧的一
片一片。就像是自己昏迷開始無數夢境里面,仙道一直模糊的的
身影,分不清是又一次的昏迷還是真的現實。
顫抖的打開紅唇,微弱的氣息剛剛恢複酒努力尋找著那抹熟
悉:“……仙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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