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這一篇原來是去年的仙流日打算用在仙流小屋的賀文上的，可是後來
諸事纏身，寫了前半段，卻沒辦法補完後面，這兩天翻出來補完它，
希望大家會喜歡。^^
==================================================================
早報體育版斗大的標題（離開日本十年之久，旅美籃球明星流川楓回國
度假，球迷擠爆成田機場．．．）電視上，早安新聞不斷重播流川楓淹沒在
人潮中，最後在經紀人的安排下，順利搭車離開機場的畫面．．．。
仙道手裡拿著早報，眼裡看著晨間新聞．．．他回來了．．．仙道笑得
苦澀，很難想像自己的心情居然這麼平靜，彷彿一切都虛幻不真實．．．。
仙道機械式地抬眼望向牆上的月曆．．．十年了，原來他們已經分開這
麼久．．．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仙道以為他已經忘了，卻
在得到他消息的剎那間，思潮如泉湧，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現．．．。
『爸爸，您好慢，我上學快要遲到了。』仙道翔學習力旺盛，一個月前
進入幼兒園就讀。他穿戴整齊，背上帥氣的書包，站在玄關等仙道。
『喔，馬上好，等我一下。』仙道放下報紙，一口氣喝完整杯鮮奶，兩
三口把三明治吞下腹。
仙道趕緊收拾杯盤，拿到廚房沖洗乾淨，除了簡單的西式早餐之外，仙
道家是不開伙的。
偌大的仙道家沒有女主人，只住兩個男人．．．不，正確來說，應該是
一個男人和一個男孩。現年２９年的電腦工程師仙道彰與剛滿５歲的小帥哥
仙道翔。
仙道開車送仙道翔去幼兒園，路經附近國中，順路繞著國中圍牆，看到
三三兩兩的學生在籃球場上跳躍追逐。
仙道的思緒漸漸飄揚，他不由自主將車子停下，視線跟著孩子們手中的
籃球轉啊轉啊，腦海卻想起那一段刻骨銘心的青春年少．．．。
一想起流川楓，彷彿有無數的牛毛小針刺進仙道的心，痛不死人，卻針
針見血。
仙道與流川初識在一場湘北與陵南的練習賽上，超級新人流川卯上天才
球員仙道，兩個人互不相讓。
天才球員自信、自傲，從仙道在籃球場上發出萬丈光茫開始，就習慣了
各隊教練球員所給予的評價。無論如何評論，他一點也不在意，身為目光的
焦點，伴隨而來得總免不了許多的議論紛紛。
仙道與流川初次交鋒，仙道難得認真打球，結果如他所料，他贏了，而
且贏得很徹底，那是當然的，他從來就未輸過，今次當然也沒例外。
賽後，他謙謙有禮伸出手向流川示好，那個臭小子竟狠狠拍掉他的手，
這出乎意料的發展，令他對流川印象深刻不已，那一天晚上，他夢見自己與
流川的頭上長了兩隻牛角，兩個人鬥到連牛角都打結了。
ＩＨ預賽結束後的某一天，流川找他一對一，他欣然同意，有個旗鼓相
當的對手和自己一較高下，令人覺得愉快。從此之後，他和流川三天兩頭見
面，他們一起打球，一起逛街，一起釣魚，一起過生日，一起到神社祈福，
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
日久生情，他們從朋友變成情人。這段灰澀禁忌的戀情，仙道曾經刻意
忽略自己的真情，曾經不聞不問避不見面，最終敵不過愛流川的心，拋棄世
俗的成見，坦坦蕩蕩愛流川；流川與仙道不同，從流川發現自己喜歡仙道，
比喜歡籃球多一點，流川毫不在意外界的指指點點，愛仙道始終如一。
那年，仙道大二剛開學，流川決定去美國唸大學，並邀仙道一同前往，
仙道拒絕了，對他而言籃球只是興趣，比賽的輸蠃或許能影響他的情緒，卻
不是絕對；仙道沒有挽留流川，籃球王國美國是流川從小到大的夢想，他不
能讓流川的夢想破滅。
他們分隔兩地，天涯海角各一方。流川在美國，忙著適應新生活，忙著
兼顧課業與籃球；仙道在日本，忙著替未來舖路，忙著朝自己設定的目標前
進。兩個人都很忙，美國與日本的時差又是日夜顛倒，於是，通電話的時間
漸漸變少了，熱情被長遠的距離澆滅了．．．。
終於，流川先提出分手。他死心眼，愛一個人可以愛一輩子，雖然看不
到仙道的人，仙道的寂寞透過冰冷的電話傳達給他，不快樂的思念，不幸福
的等待，他感同身受，他不想束縛仙道，不要仙道痴痴等著一個不知歸期是
何日的人。
〝仙道，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仙道深受打擊，腦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只能愣愣地反
問為什麼。
〝太累了，我不想再繼續。〞流川硬是強裝冷靜，語氣平淡不起波瀾，
彷彿在談論不關己身的事。
只要跟仙道在一起，就算再苦再累，流川也甘之如飴。可是，他不能那
麼自私，他遠在美國，不能時時刻刻陪在仙道身邊，仙道的喜怒哀樂他無法
參與，仙道的身旁多得是願意與他分享一切的人，他不該自私地用感情的誓
言綁住仙道。
〝流川，我愛你，我不要分手．．．〞仙道試圖挽回這段感情。
仙道做事從來不後悔，這一次，他開始後悔為什麼當時不跟流川一起去
美國，這樣流川就不會不安，不會想要分手。
〝我對你沒感覺了。〞流川第一次知道口是心非的滋味教人痛心疾首。
〝我不相信！〞仙道打死也不相信流川會變心。他愛流川，無論等待多
久他都願意，就算他只能和流川再相處一天，他可以為這天，等上千萬年。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愛情這回事，感情沒了就是沒了，我不會再打電
話給你，希望你也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流川忍著心痛，說得絕決無情，
既然決定不要，就不要留下任何希望，長痛不如短痛。
〝你愛上別人了？〞即使覺得不可能，仙道仍然無法叫自己不猜疑。流
川說分手太堅決，連挽回的一絲餘地都沒留給他。
〝仙道，算我負了你。〞流川匆匆忙忙掛掉電話，再繼續和仙道通話，
他會捨不得放開仙道。
仙道不是會苦苦糾纏的人，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多了第三人就是不幸，
不管多心痛，多難捨，只要流川覺得幸福，他就願意放手．．．有一首歌這
麼唱，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捨得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
從此後，他們各自在太平洋的一端，各自過著自己該過的生活，刻意不
去想起那個烙印在心靈深處的容顏。
『爸爸，我上課真的遲到了。』略帶哭音的童聲，喚回仙道的神智。
『對不起。』仙道邊說邊啟動車子：『爸爸會幫你跟老師解釋。』他不
該胡思亂想，那一段感情早已是逝去的曾經。
★ ★ ★ ★ ★
仙道到客戶的公司測試剛完成的程式，由於程式不穩定，多測試幾次，
耽誤到仙道翔下課的時間。仙道控制好方向盤，腳踩油門加快車速，時間已
經超過半小時，讓一個孩子枯等太久，總是不好。
兩個活潑可愛又帥氣的小男孩，看著同學一個一個先後被父母親或家人
接回家，他們不停墊高腳尖，翹首企盼，卻等不到前來接他們回家的人。
『翔翔，你爸爸什麼時候來載你？』仙道翔身旁同他一般高的小男孩，
約莫是站到兩腿發痠，顧不得會弄髒衣服，便隨地而坐。
『那你呢？你媽媽什麼時候來載你？』仙道翔也一併坐到地上。
『我也不知道．．．』小男孩聞言扁扁嘴，委屈全寫在可愛的小臉上。
他叫新海杰，是仙道翔最好的朋友：『我跟你說喔．．．』新海杰又圓又大
的雙眼，閃耀著動人的光茫，他猛然想起一件事值得高興慶祝的事，想跟仙
道翔一起分享。
『說什麼？』
『我舅舅回來了。』新海杰從出生就未曾謀面的舅舅從美國回來了。
『喔！』
『我舅舅長得很漂亮喔，他回來那一天，好多人都去機場看他。』媽媽
說，舅舅是很有名的人，怕被打擾，所以不能隨便跟人家說，可是翔翔是他
的好朋友，說出來應該沒關係吧。
『哼！我爸爸也很帥啊！』沒什麼了不起！仙道翔不甘示弱，他討厭輸
給別人。要比大家來比：『每天都有姐姐阿姨想到我家做飯給我們吃喔。』
可惜是枉費心機，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成功入主仙道家的廚房。
『小杰！』溫和的中音傳來，仙道翔與新梅杰雙雙望向聲音的來源，是
一個長得跟天使一樣漂亮的大哥哥。
『舅舅！』新海杰迫不及待從起上爬起來，奔入那人的懷抱裡。
『媽媽有事情，我來接你回家。』嘖，真麻煩，要不是因為姐姐千拜託
萬拜託，他才不想冒著被人發現，被人追著跑的危險，出門接小杰回家。
『好啊！』漂亮的舅舅來接他回家耶，真好：『翔翔再見。』
『再見。』仙道翔難掩落寞地揮揮手道再見。
唉，今天他又是最後一個被接回家的小孩。他一直知道他和別人不一樣
，別人有爸爸，也有媽媽，他只有爸爸，沒有媽媽。爸爸工作很忙，常常會
誤了來接他回家的時間。
『小杰，他是你同學嗎？』
『嗯，他是我最好的同學。』
漂亮的大哥哥牽著新海杰的手，來到仙道翔身邊。天色將暗，單獨留一
個小孩子孤零零等家長來接，似乎不太好。
『小朋友，你爸爸還是媽媽什麼時候來接你？』
如果不是太久的話，他可以陪他等一下。不知道為什麼，這名陌生的小
男孩給他一種很熟悉的親切感，流川生平第一次，想親近一個初次見面的人
。
『我也不知道。』仙道翔扁扁嘴，他曾經枯等爸爸２小時呢。
『那我們陪你等好了。』丟下這孩子一個人未免太可憐了。一向怕麻煩
的自己，或許是被那股相似的氣息，引發難得的惻隱之心。
『真的嗎？』仙道翔睜大眼，受寵若驚，這個漂亮的大哥哥真是好人。
『當然是真的。』
他心口如一，從不騙人．．．不．．．他說過謊，騙過他今生唯一愛過
的人．．．午夜夢迴，孤枕難眠，他經常想著〝他〞，一夜無眠到天亮．．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長．．．。
『謝謝大哥哥。』
『他不是大哥哥啦，他是我舅舅。』
『您好，我叫仙道翔，請多指教。』老師有教過怎樣向人自我介紹。
『你說你叫仙道．．．』 一提起仙道這個名字，讓他無法抑制地敏感起
來，他為那段自己親手斬斷的情緣痛徹心扉。
新海杰的舅舅不是別人，正是大名鼎鼎，讓球迷把成田機場擠得水洩不
通的籃球明星流川楓。
仙道彰，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忍痛分手，是想讓仙道更快樂，不用
忍受寂寞的等待，寂寥的相思。
流川一瞬也不瞬望著眼前跟〝那個人〞有幾分相似的小人兒，這大概是
巧合吧，即使一樣叫做仙道，即使有幾分的相似，也未必有任何關聯。
『翔翔，對不起，爸爸來晚了。』仙道匆匆忙忙停好車，趕來接人。
乍聞這個不曾遺忘的聲音，流川如遭電亟，一動也不能動．．．相見時
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他以為他們這輩子橫豎是有緣無份，不可能有
機會再重逢．．．殘月照空孤影單，回首前塵心已寒，他以為就這麼為他日
思夜念一輩子，飽受相思苦痛的煎熬．．．。
『爸爸！』仙道翔往仙道的方向飛奔，仙道展臂一攬，輕輕鬆鬆將仙道
翔抱起來。
『仙道叔叔好。』新海杰展開笑顏，很有禮貌向仙道問好。
新海杰的雙親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經常加班，常常無法準時來接小杰
下課；仙道翔是單親家庭，再加上仙道工作時間不固定，經常錯過接翔翔下
課的時間；因此，新海杰和仙道翔兩人都會結伴一起等家人來接送。
有時候，仙道比新海夫婦早到，仙道會帶著翔翔陪小杰等他的父母親前
來接回他們的寶貝兒子；若是仙道有事耽誤了，新海夫婦也會帶著小杰陪翔
翔等他爸爸前來接來接他回家。
『小杰乖！』新海杰這孩子長得可愛又有禮貌，很得仙道的歡心：『爸
爸媽媽來接你了嗎？』
『今天是舅舅來接我。』提起漂亮的舅舅，新海杰笑得很驕傲。
『這樣啊．．．』仙道把注意力全放在兩個孩子身上，這時才抬眼注意
到新海杰口中的〝舅舅〞．．．。
不會吧？！仙道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震驚全寫在那張向來談笑如風的俊
臉上，他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仙道以為他們之間的緣份，在感情結束的當時已經斬斷，不同生活圈的
兩個人不會再重逢；仙道以為他們的命運，在交叉過後各自往不同的方向發
展，不會再有所交集；怎麼老天跟他們開了一個玩笑，竟讓他們的心湖在逐
漸平靜之後，又重重投擲下一顆石頭，泛起陣陣的漣漪．．．。
時間在剎那間停止了，流川目不轉睛看著眼前依舊英挺俊拔的舊情人。
恍若隔世的重逢，流川激動莫名難以自制，滿腔的悲喜交集，千言萬語
張口無言，卻怎麼也說不出隻字片語．．．。
周遭一切事物靜止了，仙道移不開貪戀的視線，直勾勾看著俊美一如以
往的昔日戀人。從分手的那一天起，仙道瀟灑地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他，不
要再愛他，讓這段無疾而終的情愛隨風而逝．．．。
流川俊美冷豔的臉上，刻意強裝出若無其事，憂鬱又佔滿情愁的眼眸卻
洩露了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仙道俊逸臨風的臉上，看似平靜無波，起伏不定的心緒，波濤洶湧猶如
在心海捲起萬重浪。
『流川，好久不見。』仙道開口打破沉默。
『嗯，好久不見。』流川直視仙道，分手前沒能好好將愛人的面容烙印
在心底，這一次他要看個夠，留待日後細細回味。
『沒想到你是小杰的舅舅。』
『他是大姐的孩子。』
流川的父母，因為工作的關係，很早就定居東京。流川的大姐在他中學
二年級的時候，便遠嫁北海道。流川與二姐一同住在神奈川老家，仙道與流
川相戀五年，流川未去美國之前，仙道以〝朋友〞的身份跟流川的父母一起
吃過飯；由於仙道經常到流川的老家拜訪走動，跟流川的二姐很熟稔，卻一
直無緣與流川的大姐見面。
流川到美國唸書打球後不久，流川的父母不放心不懂得照顧自己的流川
一個人遠在他鄉，便要流川的二姐到美國照顧他。流川的二姐在美國交了男
朋友，結了婚，便沒再回日本。仙道與流川分手之後，為了不讓自己觸景傷
情，賭物思人，仙道和流川的家人斷了所有的連繫。
仙道與新海夫婦因為小孩子的關係經常碰面，小杰的媽媽是個標緻的大
美人，硬要說和流川有什麼相似處，大概就是嘴巴的部份吧，仙道倒是沒把
她和流川聯想在一起。不是說嫁到北海道了嗎？怎麼會讓小孩子在東京唸書
呢？或許是因為工作的關係，回到東京了吧。這樣繞了一大圈，竟把他和流
川又繞在一起了。
『爸爸，我肚子餓了。』仙道翔的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
『喔。』仙道吶吶地應聲，目光與流川糾結纏繞。諷刺地發現，原來他
還有愛戀，依然將流川放在心底。
仙道一直以為自己夠灑脫，當年流川說分手，即使百般不甘不願，萬般
難捨難分，在一醉解千愁後，他勇敢告訴自己，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
一枝花，流川負心無情，分手分得乾脆，他就不會留戀，不會苦苦糾纏。
可是，今日再見流川，仙道恍然發現，原來這十年來，他不但騙了所有
人，也騙了自己！他怎麼能忘？！如何忘得了？！流川是他畢生所愛啊！！
『流川你有空嗎？我們一起吃晚飯好嗎？』仙道沒經過大腦，就這麼開
口，他想再和流川多相處一些時間。
『好。』這聲好一說出口，流川後悔得直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他不明白
自己還在留戀些什麼？！仙道的溫柔？！仙道的體貼？！仙道的多情？！仙
道溫暖寬闊的懷抱？！還是仙道讓人心花朵朵開的甜言蜜語？！
流川楓啊，睜開你的雙眼看看眼前的事實，仙道已經結婚生子，他在你
的面前，抱著他的兒子，父慈子孝的模樣還不夠讓你心碎嗎．．．怎麼對仙
道你總是死不了心？！
★ ★ ★ ★ ★
兩個孩子吵著要吃麥當勞，仙道與流川在拗不過孩子的情況下，只好帶
著兩個孩子到麥當勞解決晚餐。
相較於兩個孩子的嘻嘻鬧鬧，仙道與流川顯得安靜許多．．．流川心思
千百轉，這麼多年來，他渴望著仙道的一切，卻沒有勇氣去追問打聽，是他
先放手的，他不停告訴自己，只要仙道過得好就好．．．仙道看著不因歲月
而稍有更改的麗顏，這許多年來，他賭氣不去追問打聽流川的一切，他傲氣
比天高，感情變了就是變了，他不屑苦纏爛打．．．。
仙道用深情溫柔的眼光看流川將薯條一根接一根放進嘴裡．．．流川還
是跟以前一樣愛吃麥當勞的薯條，他超級喜歡吃，尤其是灑上許多胡椒鹽，
他就能心滿意足吃得津津有味。
兩個孩子天真可愛，心思單純，吃飽了就相偕跑到遊樂區去玩，壓根兒
沒發現兩個大人之間的暗濤洶湧。
『你什麼時候結婚？』流川咬了咬唇，覺得自己很自虐，明知不堪的事
實讓自己心碎，也想多知道一些關於仙道的事情。
『我沒結婚。』
仙道和流川分手之後，曾經試著去接受另一段感情，有人說治療感情創
傷最好的良藥，就是發展新的戀情。可惜，仙道總是心不在焉，乏味無生趣
，沒辦法認真去對待新情人、新戀情，久而久之，仙道索然無味避談感情一
事，嚴格說來，和流川分手後，這十年，仙道沒愛過別人。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仙道深而痛地體驗了．．．。
他只是假裝自己忘了流川，他可以騙別人，騙自己，騙不了心，他沒辦法接
受新情人，是因為他忘不了舊情人。
『啊？』出乎流川意料之外的答案：『那翔翔他．．．？』他叫你爸爸
啊，他不是你兒子嗎？
『翔翔不是我兒子，正確來說，我是翔翔的叔叔。我大哥大嫂發生車禍
過逝，那年翔翔才兩歲，我收養了他。』
『你一個人帶孩子很不方便．．．』流川知道自己拐著彎想問什麼，可
是他問不出口，仙道沒有結婚，並不代表他沒有情人。
『沒什麼，這些年我一個人也熬過來，翔翔很懂事。』
『嗯。』流川欲言又止，始終問不出口，是他先放棄仙道的，憑什麼奢
求仙道身旁沒有人代替他的位置。
『你呢？在美國一切都好吧？』
仙道真想打自己的嘴巴，明明想問得不是流川好不好，而是他是否和別
人有了真感情．．．仙道的自尊自傲讓他錯過一次，天可憐見，他和流川重
逢了，他不想再一次錯放彼此的手．．．。
『好．．．很好．．．』不好，沒有仙道，一切都不好。
『你的情人捨得讓你一個人回日本？』仙道故做輕鬆無謂。
『我沒有情人。』自始至終他只有仙道一個。
『啊？！』仙道難掩狂喜，他可以自作多情地認為，流川還愛他嗎？！
仙道與流川不約而同凝視對方，視線糾結．．．情之所鍾，魂之所繫的
人近在眼前，卻不能擁抱，宿命究竟是怎麼了，拿他們開這種玩笑．．．。
他（流川）愛他（仙道），他後悔了，他說得分手不作算，仙道願意再
愛他一次嗎？！
他（仙道）愛他（流川），他後悔了，放棄那該死的自傲，流川願意重
回他懷抱嗎？！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