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楓情緣
第五章 离愁

作者﹕小雨


    仙道砸了法壇赶走了驅妖的道士的事傳到書房,仙道老爺更

是怒气衝霄立刻就叫人帶繩子先把仙道給捆了關起來,再打發流

川离開,一旁的仙道夫人适時叫住了家丁。



    "為什么阻我?慈母多敗儿啊,你不是沒看到他已經被那個

妖孽給迷得不知東南西北了!說什么要相守一生,簡直就是大逆

不道!"

    "老爺,這事其實也怪不得彰儿,你心平气和听我說嘛!"仙

道老爺气鼓鼓悶坐在椅子上等后文,"彰儿雖說對男女之事還知

之甚少,可他畢竟二十出頭正是血气方剛的時候,而且自病愈以

來又天天与小楓相伴,那小楓長得俏麗動人,性情又极好,彰儿

對他動心這也是情理中的事!"

    "可他是妖是妖啊!就算他是人,他也是男儿身啊!我可以讓

彰儿娶三妻四妾,只這斷袖分桃的事決不能發生在我仙道家,我

們可丟不起這個臉!"

    "這個自然!可現下彰儿對他是死心塌地我們若真把他們逼急

了,以彰儿的個性恐怕真的會离家出走呢!不如用緩兵之計,先

穩住彰儿再讓小楓知難而退!"

    "夫人的意思是。。。"

    "我們就先答應著,然后找借口讓彰儿离開一段時間。讓他

出去闖一闖長些見聞,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等他有了些閱歷見

識過真正的明珠美眷,到那時我們就給他重新訂門親想來他是不

會再反對的,如果他還是不同意那我們就把彰儿留在外面隔斷他

与小楓的聯系。至于小楓畢竟是救我們儿子的恩人硬將他逐出府

不合情理,我仙道家一向以仁義著稱豈能做因此坏了名聲。待彰

儿的婚事定下了,他一定會自行离開的。這豈不比你硬碰硬要好

?"

    "若他用妖法害彰儿怎么辦?"

    "不會的,他下不了手!"

    "好吧,就依夫人說的辦!"









    一個月后,仙道遵父命前往京城打點開分店的事宜。仙道本

不愿去生怕自己不在時爹娘會逼走小楓,倒是流川軟語勸他要顧

及父母年邁不能長途勞頓,又說他該出去受些磨練交些朋友,答

應無論如何一定等他回來,這才讓仙道安了心應下此事。臨行之

日流川和仙道依依話別。



    "小楓!我幫你梳頭!"木梳滑過流川烏黑光洁的長發,仙道細

心將發挽起用發簪固定好不忘落下一吻,"小楓要天天帶這支簪

哦!就如我天天伴在你身邊一樣!"

    "彰!時辰差不多該出門了!"掩住心里的依依不舍,淺笑提醒

仙道。

    "小楓!少則半月多則一月我一定回來,等我!"流川點點頭,

湊近,在仙道唇邊印下一吻。







    碼頭上,流川久久沒有离開,目送仙道直至扁舟消失在視野

里。



    流川從未發現自己竟是如此脆弱的人,沒有仙道的日子排山

倒海的孤獨寂寞籠罩著自己的心,時時想刻刻念,盼他的信等他

的消息。眼里的一切似乎都成了灰色,蕭蕭落葉,細雨如淚,寒

蟬凄切,孤雁哀鳴,后花園里盡是流川落寞的身影。



    終于熬過了一個月,意外的仙道卻杳無音訊,想掐指捻算可

功力受損的流川什么也算不到,空洞的心里流淌著焦慮、不祥的

預感。



    這一日仙道老兩口突然來到已經許久沒有踏足的后花園。他

們帶了許多禮物和一百兩黃金,流川沒有說什么因為不需要再說

什么了,他只靜靜地站在窗邊凝視著遠方。



    "小楓啊!我知道你對我們家彰儿是一心一意的,可是為了彰

儿和仙道家的未來,我們不得不這么做啊!這也是為你好!"仙道

夫人軟語勸說,平心而論若小楓是女儿身她是千万個喜歡,可是

造化弄人偏偏不能如愿。

    "。。。。。。"沒有一絲動容。只要仙道愛我,其他的一切

都不重要。

    "小楓實話跟你說吧,彰儿他遲遲不歸是因為他就快和京城

富豪相田家的女儿成親了!不要再等了,彰儿已經忘了你,找到

了真正所愛的妻子,一個真真正正的妻子,一個能為仙道家傳宗

接代的媳婦儿!"



    仙道夫人淡然開口,流川感覺心頭被猛刺著,轉頭,清冷的

冰眸直直望進仙道夫人的眼。沒有閃躲、沒有掩飾的眼神証明了

一切都是事實,什么東西碎了。





    仙道老兩口走了,房間里空蕩蕩一如流川的心,無語,坐到

古琴前,纖細的手指顫抖著游走在琴玄上,刀絞似的痛楚絲絲漫

向全身,狠命咬住嘴唇,淚還是滴了下來。



    "小楓!跟我回去吧!"



    猛抬頭,彩子從帳圍后緩步走到身邊,委屈、心痛、失落全

化做了決堤的青淚,靠在姐姐身上恣意流了個夠。



    彩子鼻子酸酸的,紅了眼眶,輕拍著流川的肩,"本來看仙

道對你呵護有加,還以為仙道會是個例外,沒想到會這樣!小楓

,現在你也該死心了吧。這人世間并不如你想象般純淨,什么仁

義道德,什么山盟海誓,什么至死不渝都是假的!小楓忘了這里

的一切跟我回去吧,爺爺和眾位師兄很想念你的!"



    忘了,真能如此嗎?流川自嘲地笑了笑,是該走了,原也不

是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天的,以為自己會很洒脫,可事到臨頭竟會

心痛得無以复加。起身,細細看了一遍曾經擁有過無數甜蜜幸福

的房間,与彩子一起消失在夕陽里。。。。。。









    "小楓--!我回來了!小楓--!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看著人去樓空的愛巢,仙道一遍遍喚著心上人的名字,頹然

地從牆面滑到了地上,什么都听不見,什么都看不見,什么都感

覺不到,手無力地垂到一邊。心一惊,緩緩拾起落在牆角的楓葉

紫竹發簪和一張流川留下的短信︰物歸原主,緣盡情了



    "小楓!我絞盡腦汁才騙過爹娘回家來見你,你卻絕塵而去,

說什么緣盡情了,你我夫妻前緣今續曾發誓,今生同喜怒共哀,

心心相印,息息相關,這緣這情如何能盡如何能了!"哈哈哈哈,

揚天大笑,已是淚痕斑斑。









    一年過去了,仙道依舊是笑容滿面只是眼神里沒有了溫度,

他依舊是孝順父母只心中一直怀有憤恨,他依舊是倍受女孩心儀

的對象只是誰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及婚嫁,他依舊是住在后花園只

是那里夜夜會傳來寂寥的琴聲。這時仙道已經正式接管了仙道家

的所有生意往來,每每隔三差五他會借著談生意出門數天,而后

又拖著疲累的身体,滿臉的失落回家。





    一年下來踏遍了神奈川的名山大川,可流川依然下落不明,

多少次午夜夢回只有青淚相伴,多少次望月怀人不堪愁對凄涼。

忘不了心中時刻晃動的倩影,忘不了耳畔隨時縈繞的玉音,借酒

澆愁愁更愁,終是解不開的相思情結。憂能傷人,情更傷人,仙

道病倒了。



    "小楓!我好想你!小楓!楓!"



    七天里滴水未進的仙道只囈語呼喚著刻在心底的人儿,田岡

大夫一句心結不解性命堪慮把仙道二老急得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而仙道也一天比一天衰弱,只口中所念心中所想仍是那抹清麗

絕塵的身影。







    "彰?彰!他在叫我,他怎么啦?他病了,一定是的!彰!"正

在湘山紫竹林閉門思過的流川突然一陣心緒不宁,天邊仿佛傳來

了仙道的聲音,心尖猛猛地抽痛著急奔入霧气彌漫的林中,他要

出去,他要去看看仙道,他要去救仙道的命!



    可是,紫竹林被爺爺用法術鎖住了,無論如何他都是出不去

的。怎么辦?怎么辦?流川劍眉緊蹙,心里不住地喚著仙道的名

。只有這么辦了,流川轉身回房將一張古琴抬了出來,幽幽蕩蕩

的琴聲海浪般前赴后繼衝出林子,飄飄蕩蕩飛向遙遠的地方。



    "老爺,你听!是琴聲,是小楓來了!"仙道夫人一臉惊訝,停

止了抽泣。

    "來人,立刻去找,一定要把流川公子給我請來!"象看到救

命稻草似的,仙道信義忙開口。



    "小楓!是你嗎?你終于回來了!小楓!小楓!"



    柔和的琴音似情人間呢喃的愛語撫慰著仙道的心,呼吸變得

平穩,蒼白的俊臉抽動著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仙道二老看儿子一

臉溫柔的笑意心里真是百味摻雜。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呀!



    這時琴聲嘎然而止,心玄猛然一繃,仙道強張開無助的雙眼

,一手無力地撐起軟弱的身軀,一手使勁伸向窗外,极力想抓住

消失的幸福,嘶啞地乞喚著,"小楓別走!別走!我想你,我好想

你,真的好想你!回-來-啊!"言畢,昏死在床塌上。







    "爺爺!你看他們,這、這怎么辦?"透過銅鏡,流川口溢鮮

血倒在古琴上,仙道二老俯在床塌邊掉淚。

    "唉!真是孽緣啊!彩子先你去照顧小楓!我要好好想想!"一位

白發長者,搖了搖頭,消失在晨光里。







∼待續∼
PS︰這里的仙仙應該會有粉多人喜歡了吧,哈哈終于為仙仙塑造 了一個痴情的形象(感動中~~~~~~~~~!)下一章就是終章了, 謝謝各位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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