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戀
第四章

作者﹕黑貓


    在床上躺了兩個星期,身體終于有些恢復。



    知道這消息后,最高興的莫過于彩子了。最開始几天,流

川根本消極治療,著實讓他們擔心了一場。彩子只要一有機會

,就來看流川,細心照顧這,照顧那的。



    現在,流川的身體已經明顯好轉起來。其實,原本流川可

以去彩子家住下,這樣也就不用彩子跑來跑去的了。但是,聽

彩子說,仙道好像在拼命找他。住彩子家就難免不安全了。二

來,流川也不愿連累彩子。畢竟彩子現在做的,簡直就是在向

"帝王"挑戰。流川同樣不愿將木暮牽扯進來,可是自己現在連

站立的力氣都沒有,怎么離開?只好快點恢復。



    病床門被推開,彩子又抱著一大堆東西進來。不用看,流

川也猜得到那里面裝著什么。多半是什么雞湯鴨湯的,每次彩

子總是會弄些他不想喝的補湯來,然后看著流川喝下去才離開

。



    "小楓,今天感覺怎么樣?"放下包裹關心的問。

    "沒事,謝謝學姐!"沒什么溫度的聲音。

    彩子抽走流川手中的籃球雜志,輕輕敲了敲流川的腦袋:

"怎么又是'沒事'?每次都這么說。"

    "沒事了。"多加了一個"了"。



    彩子無奈的搖了搖頭,拿出一大鍋的補湯,要流川喝下去

。意料之中的看到流川眼里的厭惡。



    "小楓,你要快點好起來吧!那就把這些補湯喝下去!"



    后者轉頭望向那些瓶瓶罐罐的藥片。意思是說要好起來吃

那些藥片就可了,干嘛還要吃補湯?



    彩子看在眼里當然明白,但是小楓的身體出奇的瘦,一定

得多喝些補品:"小楓,你想有力氣的話就喝掉它!"



    強不過彩子,只好皺著眉頭喝下去。



    滿意的看著空空的碗底,彩子突然從包里拿出一個黃紙包

。紙包有些舊,上面還有斑斑點點的血跡。



    流川眼里閃過驚訝。



    彩子有些沉重的將紙包放到流川手里。憂傷的語調響起:

"我這是在完成一個人的遺愿。這是……澤北最后要我交給你

的東西……"



    澤北?流川的手有些微微顫抖。透過黃紙包上的班駁血跡

,甚至看到了澤北渾身是血的護住這紙包。



    "那天,澤北渾身是血的來找我……"







   ﹝彩子小姐,我知道我已經無法活著離開日本了。但是,

我要將流川要的東西交給他。﹞從懷里拿出已經被染了血的紙

包,遞給彩子。

   ﹝不過我自己是沒辦法給他了……我想,把這東西放在你

這里,流川就可以拿到了。﹞

   ﹝你要我郵寄去美國嗎?﹞

   ﹝不……我不知道流川的地址。他從不讓我去他家的……

﹞

   ﹝那我要怎么才能交給他呢?﹞

   ﹝彩子小姐,有一天,流川一定會回到日本的。他一定放

不下這里的'那個人'。所以,那個時候就拜托了……﹞







    "本來早就該交給你的。可是看你前一陣子身體很弱就…

…小楓,我不打擾你了。注意身體,我下次再來看你!"彩子

說著就退出病房,她知道,這時候,流川需要一個人的空間。



    流川顫抖著蒼白的手,緩緩的打開紙包。定睛一看,果然

是……



    放在紙包里的果然是那盤錄影帶。帶子上還滲著已經干涸

的血跡,一角有些破損。



    流川虛弱的支起身體,想把錄影帶放入錄像機中觀看。好

不容易終于放進去了,電視屏幕里開始播放那盤染了澤北生命

的帶子。可自己卻因為無法支持身體的重量而摔到地上。



    一直站在門外的彩子聽到巨響聲,立刻推門而入。看到流

川趴在冰冷冷的地上,眼睛則專注的盯著電視屏幕。順著他的

目光看向屏幕,是在放一場球賽,其中有一人正流暢的運球,

得分。



    仙道?!!屏幕里放的不是仙道嗎?雖然好像里面的仙道

很年輕,大概是國中的時候,彩子還是認出來了。澤北用生命

去護著的小楓的寶貝居然是一卷仙道的錄影帶?彩子忽然回憶

起高中時發生的一件事……







    茶吧。



    "流川,你呢?"

    "流川欣賞的自然是麥克爾.喬丹了!是不是?流川!"

    沉默。"不,另一位……我看來更好的……"



    小楓,原來那個時候你所說的人就是仙道。小楓你一直以

來都在看著仙道嗎?記得我曾經問過你,是為了什么才打籃球

。你回答:為了……離"最好的"更近一些吧……



    流川看著錄影帶,腦海里閃過的是自己年少輕狂時的一個

個夢,一陣陣心悸……





    籃球館。



    "小楓,你是為了什么開始打籃球的?"



    為了什么?不知道。但是嘴卻脫離了大腦,講出自己內心

最深處的話:"為了離'最好的'近一些吧。"

    "最好的?究竟是誰吶?在你心里,居然比喬丹還好?"



    為什么覺得他好?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我或許可以與喬丹

站在同一個球場上,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進入另一個人的世界

吧!



    "小楓,我扶你到床上去。不要趴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彩

子回過神,扶起流川。



    把流川安頓好后,彩子忍不住發問:"小楓,當年究竟發

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你與仙道之間,一定要以這么瘋狂的方法

來解決問題?"



    流川關掉電視機。沉默。



    "小楓……"

    "學姐,對不起,我不可以說。"堅定的表態。

    彩子不忍再逼流川,"沒關系,等你以后想說的時候再說

好了!"



    流川感激的看了眼彩子。彩子心中忽然有一種很不安的感

覺。唉∼把澤北的東西交給小楓,究竟是對還是錯?







    東京市中心一座摩天大廈。東京最大幫派--"帝王"的根據

地。



    "還是沒有消息?"坐在真皮沙發內的主人拿著葡萄酒杯,

杯子里的紅色液體倒映著主人冰冷的笑臉。

    几個穿著黑色西裝的手下戰戰兢兢的回話:"對不起,副

首領!我們已經几乎把整個東京翻過來了。可還是……"

    "你這是在告訴我,他憑空消失了嗎?"

    几個黑衣手下已經嚇得跪了下來:"屬下這就再去找!"

    主人嘲諷的淡笑了聲,抿了口杯子里的液體:"不用了,

你們可以去遲上那里報到了!"



    几個手下一下子刷白了臉。遲上是帝王的執行官,這是好

聽的說法,說得更確切一點,就是監斬官。



    手下們拼命哀求到:"副首領!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我身邊從不留不中用的人。"



    話音一落,門口就進來几個還是穿著黑衣的手下,架著這

几個不停哀求的手下離去了。



    仙道捏碎了手里的酒杯,紅色液體洒了出來,玻璃頓時扎

得他滿手是血。一直默默守在一旁的越野立刻上前替仙道抱扎

。



    "仙道,你很擔心嗎?"越野迎視仙道。

    仙道立刻挂起淡淡笑容,抬起越野的下巴:"別開玩笑了

,我怎么會是在擔心?"

    "仙道……"后面的話已經陷入仙道的口中了。



    越野默默的回應。仙道扯開越野的前襟,開始索求。



    沒有愛意,沒有憐惜。反倒有些粗魯,越野無聲的忍受著

,回應著。他知道,現在,仙道非常生氣,原因是找不到另一

個人。自己的身體,不過是仙道發泄的工具。可是他會忍著,

是因為他欠仙道的,實在太多了。



    "楓……"進入越野的一剎那,喊的卻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啊∼仙道……"今天的仙道特別的狂野,著實弄痛了越野

,忍不住的叫了出來。



    可仙道并沒有因此而停止。疼痛中帶著無盡的快感,越野

最后暈睡在仙道懷中。



    一切平靜下來,仙道隨手披了件睡袍,渡到落地窗前,點

了根煙。夜晚的霓虹燈微微泛入,讓仙道的影子長長的拖在地

毯上。



    仙道嘲諷的望著下面車水馬龍的骯臟世界,喃喃到:"楓

,你跑不掉的!"







    "Ring……"



    凌晨三點,彩子和宮城被突來的電話鈴聲吵醒。



    宮城閉著眼睛,伸手去摸電話:"……喂……什么?"聽到

消息,宮城立刻坐了起來。



    "什么?小暮,你再說一次!"隨手推醒還在睡覺的彩子。



    彩子聽到宮城喊小暮的名字,也立刻坐了起來。難道我下

午的預感靈驗了?



    彩子從宮城手里拿過話筒,就聽到那頭傳來的是木暮焦急

的聲音:﹝彩子,流川失蹤了!﹞

    "怎么會?他現在連走路都困難!"

    木暮接著解釋:﹝今天下午,我由于出診就離開了診所。

到晚上回來的時候,才知道流川不見了。找了半天還是沒有人

。﹞

    彩子更急了:"小楓几乎還無法走路,他一個人怎么離開

的?難道……"



    宮城安慰的將手放到彩子肩上,示意她冷靜。



    ﹝我看,不會是被仙道帶走的。﹞電話那頭傳來木暮的判

斷:﹝診所的人都沒有看到有奇怪的人進入。更重要的是……

流川房里的拐杖不見了。我看他是自己離開的。雖然,現在他

還不能自行走路,但有根拐杖或多或少就可以走一點路。﹞

    "小楓自己離開?難道是他怕連累我們,所以才……"

   ﹝彩子,我已經聯絡三井,叫他幫忙了。現在也顧不料什

么名譽了。三井是警察,找人畢竟方便些。你先到我的診所來

,我們再商量!﹞

    "好!我跟宮城立刻就到!"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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