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戀
第十二章

作者﹕黑貓


   ﹝你好,我是三井壽。我現在不在家,請您聽到音訊

后留言。﹞

   “……是我!”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木暮有些焦急的聲

音。“三井,剛才監獄打電話給我說,松田先生愿意講出

几年前的事情了!到家后,請趕快來東京都高等監獄!”



    挂下電話,木暮匆匆趕到監獄,已經時至午夜。





   “你好!”進了監獄,木暮還是很禮貌的問好。



    但,回應他的是松田扔過來的一本有些破舊的筆記本

。



   “你要知道的事,看懂它就可以了。”

    木暮充滿不解的問:“謝謝,但是為什么突然決定告

訴我們了?”

    沒有回答木暮的問題,松田指指筆記本,管自己繼續

解釋下去:“我將仙道家几年前的慘案真相與‘帝王’犯

罪的充足証據都記錄在電腦磁盤中,地點與密碼都寫在這

本筆記本上。有這個証據,你們應該可以起訴帝王了!”

   “是什么讓你愿意協助我們?”手重重的握緊了筆記

本,木暮不死心的追問。

   “你可以走了,以后都不要再來煩我!”冷冰冰的下

逐客令,松田轉過身躺下,再不看木暮一眼。



    見松田不肯松口,知道再多說無用,再次道謝后,木

暮轉身離開。手緊緊的抓住那本筆記本,喜悅之情易于言

表。慎重起見,木暮在轉角處翻開了哪本有些泛黃的筆記

本,隱藏了三年的秘密立刻跳躍出來。



   “原來在那里!”語氣中有著按耐不住的激動,腳下

也不禁的加快了頻率。



    在監獄大門處,木暮與迎面走來的兩位身著黑衣的強

壯男子撞了個滿懷,被狠狠的撞倒在地上。但是,肇事者

卻沒有給在地上皺著眉頭的木暮太多的注視,不猶豫的越

過他,繼續向監獄深處走去。



    小小的碰撞并沒有引起木暮沒有太多的警覺,他只是

彈了彈身上的灰塵,繼續往監獄大門移動。此時的木暮絲

毫沒有料到其實死神已經悄然來到了自己身旁。



 



    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耳邊是窗

外不時傳來的鳥鳴聲,呼吸的是渾著泥土的清香的清新空

氣,流川依舊閉著眼睛。一切是這么的寧靜,多久沒有過

這樣寧靜由充斥著溫馨的清晨,現在所感受的一切就像是

在每每在夢中出現的迷境。



    陽光射了進來,照在流川光潔的肌膚上。流川皺了皺

眉,轉身想避開刺眼的陽光,卻被下身傳來的劇烈酸痛愕

然驚醒了神志。



   “你醒了嗎?楓?”看床上的睡美人有些微微的轉醒

,仙道坐到床邊,左手越過流川撐住自己,溫柔的詢問。



    其實自己一夜沒有睡。從地牢回來,將累得睡著的流

川抱上大床后,自己就一直在一旁坐著,什么也不做、什

么也不說,只是靜靜的看著闊別三年的睡顏,只是想一些

三年來從不允許自己想的事情。



    仙道?轉身想確認聲音的主人,但微微的移動身體,

卻又讓自己被一波又一波的暈眩與難受得几乎撕裂全身的

異樣感受完全的驚醒。



   “楓,洗個澡可能會好一點。起來洗澡吧!”邊說邊

將被單拉過來包裹住流川,抱起他向浴室走去。



    驚訝于仙道口中明顯的溫情,不解的看仙道。醒來后

面對的該是仙道的冷嘲熱諷啊,畢竟自己在那場情欲戰爭

的最后,還是屈服了,就連僅剩的自尊都獻出去了。仙道

該更加看不起自己了……但是,為什么?現在仙道反倒溫

柔的為自己洗澡?等等!洗澡?!



    看清形勢,流川有些慌亂:“等一下!我自己來!!

”

    只是輕弱的聲音,并沒有阻止仙道繼續動作:“讓我

來。”仙道將流川抱到洗臉台上坐下,自己則轉身去放水

。



   “仙道……嗚!”想掙扎著下來站立,卻又扯動昨晚

被愛撫的甬道,引來一陣陣疼痛。



    趕快制住流川:“別亂動,乖乖坐著。”調試好水溫

,將流川輕輕的放入池中,暖意立刻侵入兩人周圍的空氣

中。



    原本想扯掉流川身上遮體的被單,畢竟哪有人會披著

被單洗澡的?無奈流川死命的抓著被單,就是不肯放手。

仙道只得連帶著被單將流川抱進浴池。



    突來的溫暖一陣陣的侵襲著流川過于緊繃的神經,透

過仙道的手將流川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膨脹起來。



    感受浴室滿屋的白色熱氣,又看流川依舊緊緊裹著被

單,仙道不禁愕然:“楓,你不熱嗎?將被單拿掉好不好

?”



    明知故問的問題,因為光看流川異常紅暈的臉色,便

知道答案。但流川就是不愿將被單解下來,聽了仙道的建

議,只是頭搖得如破浪鼓一般。



    看著流川警戒的眼神,仙道有些泄氣。看來他不離開

浴室,流川說不定會裹著被單一直在浴室里坐到明天。



    放下剛剛為調試水溫而擼起的袖管,仙道起身:“那

你自己洗吧,有什么不方便就叫佣人。我去給你拿衣服。

”轉身退到門外,臨走前還不忘叮嚀:“楓,洗好后就穿

上浴衣,不要著涼!”



    良久,流川只是靜靜的坐在浴池里,直到聽到仙道離

去的腳步聲,這才慢慢的解開早已因為濕透而緊貼著自己

身體的被單。清洗起來。



    浴室霧氣驟起,和著肥皂泡沫飛揚著。流川眼前是一

片霧蒙蒙,心中更是懵懵。



    自己是在做夢吧,要不然,那個溫暖的猶如陽光的仙

道又怎么會出現在現實?何處什么是夢境,何處什么是現

實,自己已經分不清,道不楚了。只希望若這是夢,就永

遠不要醒來了。正想著,疲憊就又再次襲上了神志……







    深夜,偏僻的東京一角。電話亭的玻璃上映襯的是東

京永不熄滅的霓虹燈,以及繁忙的汽車尾燈一閃而過。



   ﹝你好,我是三井壽。我現在不在家,請您聽到音訊

后留言。﹞電話那頭第十次傳來冰冷的錄音語段,木暮氣

餒的放下話筒。三井還沒有到家!

   “到底上哪里去了呢?手機也關了。”忍不住的低喃

。打電話給彩子吧。



    空曠的大廳內,電話鈴聲突然想起。可是大廳內一片

漆黑,主人明顯的還沒有到家。鈴聲一聲聲的響起,但就

是沒有人回應急促的電話鈴聲。



   “宮城,快一點,好像有電話!”鈴聲響起第六聲的

時候,門口突然傳來鑰匙摩擦鎖孔的聲音。



    彩子和宮城又是一夜的搜索,可也如同這一個月來的

每每空手而回,兩人回到家時已經是三點敲過。



    開了門,電話還在響,彩子立刻上前接聽:“喂?你

好,這里是宮城家。”



   “木暮學長?”有些納悶木暮這么晚還打電話來,但

想必就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了。

   ﹝彩子, 你在實在是太好……  Du、Du、Du、

Du……﹞說到一半,電話卻突然挂斷了。

   “木暮學長?喂?”

   “怎么了?”

    憂心的看向宮城:“不知道,電話突然斷了……”



    另一邊,木暮無奈的放下話筒:“怎么會這樣?電話

卡怎么在這種時候突然沒錢?”無奈的,但又沒辦法。出

來的時候太匆忙,錢和手機都沒有帶出來。看來現在只好

自己一個人去那里先拿到資料再說了。



    木暮轉身,一輛黑色的摩托突然迎上眼帘。摩托上正

坐著的是一位緊身黑衣的男子。黑衣男子雖然帶著頭盔,

但木暮還是立刻察覺出他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頓了頓

,然后看清男子手中的發光物體──那是一把槍!!







   “流川?對不起,我以為你醒了。”開門進來的是披

一件睡衣,捂著胸口的越野,看來是從鈴木太太的看護下

溜出來的。



    十分鐘前,流川從浴室出來,穿上浴衣就又在床上打

捆起來。此刻被越野吵醒,流川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并沒

有太多的怪罪有些冒失的闖入者。這三年來,自己的睡眠

一直都很淺,總是動不動就被什么無關緊要的事驚醒,是

自己再也沒有了當初的那份單純與天真的原因吧。



    越野有些吃力的走道流川面前,坐下來:“……你還

好吧……”



    來這里是想盡全力的打散仙道與流川之間的誤會,可

話到了嘴邊,又不知該怎么開口了。



    后者沒有說話,定定的看著越野。他來想是有什么話

要講吧,又為什么要吞吞吐吐?



    迎上流川直視的眼神,反倒是越野有些不自在起來:

“流川,你還是和三年前一樣得直白啊!”越野不禁自嘲

,時間唯一沒法改變的大概也只有直白如流川這樣的人了

。



   “流川,我知道你怪仙道,但是,請你不要恨他!”

   “其實,仙道將你妹妹安置在地牢中,也是因為流川

雪全身嚴重灼傷的只能呆在陰暗潮濕的地方緣故,地牢直

通的治療室也是為了隨時治療她所建的。我知道仙道作了

很多不可原諒的事,但是流川家火災絕不是仙道所為!你

妹妹也是仙道奮不顧身救回來的。”



    流川閉了閉眼睛,然后,清澈的黑色眼眸靜靜的看向

越野。



    良久,緩緩的開口:“我知道。”



    越野抬起頭,驚愣的看想流川。



   “那么高傲的仙道,又怎么會做這種事呢?”迎上驚

愣的是流川平靜的解釋。



   ﹝那么高傲的仙道,又怎么會做這種事呢?﹞仙道拿

著衣物來到流川房間門口的時候,飛入耳膜的就是流川這

句平靜的肯定句。原本准備開門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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