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悔(第二部)-我最愛誰
(5)

作者﹕月光


  流川在美國的生活相當規律,生活起居有哥哥無微不至的照顧,他只要到學

校上課、練球就行了,什麼都不用煩惱。

   

  習實是很難改變的,打從流川開始學會打籃球那一天起,他每天一定會一大

早起床練球。在他回到日本的第二天,他完全沒有受到時差的影響,朝陽初昇,

他就著裝準備好要出門練球,目標當然是那個陳舊許多,卻依然教人懷念的小公

園籃球場。

  

  當流川從車庫裡牽出多年前的腳踏車,車身並沒有沾惹到一絲塵埃,可見媽

媽或姐姐相當費心照料它。流川騎上腳踏車,臉上拂過清晨舒爽怡人的涼風,乘

風呼吸著早晨新鮮自然的空氣。

  

  在美國八年的時間,他沒有騎過腳踏車,因為地廣人稀,通常要去一個地方

都要花費許多時間,起初一開始是麻煩他哥哥接送,後來他自己學會了開車。他

在美國,不管是上課還是練球,甚至比賽都是自己開車前往。多年後,再次騎上

腳踏車的感覺,真的很棒!!



  即使很多年沒騎腳踏車,流川的技術還是沒有退步,才轉進小公園,便準確

無誤得停好腳踏車,這還是他以前經常停車的位置呢。



  流川拿著籃球走進籃球場,時間還很早,籃球場連半個人影都沒有。流川目

光專注毫不猶豫,立即運球到籃下,跳投,擦板進籃...。



  身後傳出熱烈鼓掌的聲音,流川猛地轉身...



  『你來做什麼?!』流川的聲音平板得不帶一絲感情。仙道這傢伙不是昨天

就回東京了嗎?怎麼會一大早就出現在這裡?

  『替你送早餐來啊。』仙道用力扯出朝陽般的笑容,不露出因流川過於冷淡

而受傷的神情,朝氣十足地揮揮手中的紙袋。

  『.....』流川轉開視線...雖然他很少笑,但是他很喜歡仙道的笑

容。他以前就覺得仙道那個笨蛋常常笑得很白痴,有時候又會囂張得讓人氣得想

撕爛它,偏偏又要命地吸引人,只不過今非昔比他可沒有那種好心情去欣賞它。

  『我知道你這個人一定又會不吃早餐就跑來練球,我擔心你餓著,所以替你

送早餐過來。』面對流川的冷漠,仙道並不氣餒,求得流川回心轉意並不容易,

即使再苦他也甘之若飴。



  流川漠視仙道的存在,自顧自走到場邊拾回籃球。表面上冷情以對,並不代

表流川他無動於衷,仙道待他好,他知道的。



  『為了你的離開,我這八年來沒跟我的父母好好說上幾句話,就連大學畢業

後也是渾渾噩噩在過日子,不過我已經決定重新振作了。』仙道貪婪的目光不偏

不倚投射在流川刀削般俐落的側臉,當然,流川他不只是側臉迷人,就連正面也

是最俊麗無雙的。

  

  流川站立在罰球線後,托高籃球,投射,籃球空心入網,他往前走拾回掉落

的籃球,再走回罰球線,托高籃球,投射,籃球空心入網,流川再往前走撿回滾

落的籃球...他沒有答話,也不曉得有沒有在聽仙道說話,他只是在籃球場中

一再重覆做著相同的動作...。



  『我曾經因為沒有握住談判的條件,萬般不情願、不甘心地讓你走,現在我

決不再重蹈覆徹。』仙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流川:『我必需要握有籌碼才有

資格跟我父母親談判,因為我希望我們可以永遠地在一起。』仙道想要讓流川知

道關於他的事情,也不管流川有沒有在聽,他平穩地述說一切。

  

  『我沒有時間多陪你了,我把早餐留下,你餓了記得吃,我還要趕回東京,

明天早上我會再送早餐過來。』仙道的笑容沒有減褪的跡象,他默默走到籃球架

下,將盛裝熱騰騰早餐的紙袋放下:『明天見。』

 

  在仙道轉身離開籃球場的時候,仙道喪氣灰心沒了笑容,流川要這樣無視他

到什麼時候??



  流川定睛望著仙道離去的背影,步代蹣跚,孤單寂寞...搞什麼?!他還

是跟以前一樣!明明心裡難過得要命,幹嘛還勉強自己露出笑容?!大白痴!!

   

     ★     ★     ★     ★     ★    



  阿牧覺得自己的行為像個變態!



  自從那一天在河戀咖啡館與藤真不期而遇之後,他天天找不同的理由到河戀

咖啡館報到,可惜天不從人願,他始終沒辦法如願再見到藤真。他後來想過了,

藤真避他唯恐不及,應該是不會再次出現在河戀咖啡館才對...。



  山不轉路轉,再想別的辦法!會來河戀咖啡館的人,大部份都有地緣關係,

藤真要不是上班的地方在附近,就應該是居住在附近的人...阿牧在不得已的

情況下,拜訪了私家偵探社,隨口胡亂編了一個尋找親人的爛理由,委託他們尋

找藤真的下落,除了藤真的名字之外,他皮夾子內層還收藏著一張藤真高中時期

的照片,雖然已經事隔多年,那一日見到藤真,似乎沒有改變多少,要對照照片

尋人的話,應該不是太困難的問題...。



  偵探社在一星期之後,給了阿牧一個很滿意的答案。包括藤真現在上班的地

方、他現在與花形同住的地址、還有簡單的生活瑣事,偵探社不負阿牧所望,把

資料全都送到阿牧的手上,當然偵探社也得到一筆為數不少的酬金。



  連續兩天了,他每天等在藤真上下班會經過的路上,只求看藤真一眼,他不

明白自己這麼做有何意義,可是他就是想這麼做!



  這天,藤真在電車上巧遇剛好要回家的松阪蕙,下了電車,兩個人便並肩回

家,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



  為什麼藤真還可以笑得這麼真誠?與他再次相逢,難道就沒有殘存一絲舊情

嗎?藤真忘記他們曾經相愛過的事實嗎?多年來,只有他一個人念著藤真,藤真

當真把那一段情忘得一乾二淨了?



  『你知道嗎?看到你現在這樣,我才真正放心。』松阪蕙突然正色道。

  『啊?』

  『雖然上星期你高高興興地找我們吃宵夜,但是我感覺得出來你還是很不開

心,不過今天你說話的樣子很輕鬆,我才相信你已經沒事了。』

  『別擔心啊,我沒事,真的沒事。』他跟阿牧的生活沒有交集,只要不去河

戀咖啡館,應該是不會再遇到阿牧,他的生活不應該因為阿牧的出現而打亂。

  『沒事就好。今天來我家吃晚飯吧,小蘭她竟然會去上烹飪教室呢,她說要

今晚要下廚大展功夫,叫我記得約你和花形過來吃晚飯。』這個鬼靈精的妹妹突

然去上烹飪教室,本來她是不抱希望的,覺得她大概去學一天就把耐性用光了,

沒想到她居然能持之以恆去上課,現在已經能燒出一桌好菜了。

  『是嗎...』藤真會心一笑,小蘭可真是下了不少功夫想捉住花形的心。

  『嗯,所以你們今天晚上一定要過來嚐嚐她的手藝。』

  『妳知道小蘭有心上人嗎?』

  『這是真的嗎?我怎麼不知道?』松阪蕙訝異地睜大眼睛,她怎麼不知道妹

妹有喜歡的人了?小蘭從來沒跟她提過啊。

  『當然是真的。』

  『是嗎?她喜歡的人是誰?』

  『妳猜猜。』藤真故意不明說,要讓松阪蕙猜一猜。

  『是學校的男同學嗎?』

  『不是。』如果小蘭的對象是學校的男同學,她大概就不會找他商量了,正

因為他和花形是好朋友,所以小蘭才會找他幫忙她。

  『不是學校的男同學?那會是誰呢?』松阪蕙百思不透,小蘭平時的活動範

圍,通常只限於學校和社團而已,她不常去一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如果不是學校

的男同學,會是誰呢??

  『妳覺得花形怎麼樣?』

  『花形他很好啊!我常常說,世紀末好男人都絕種了,他是唯一碩果僅存的

一個。』

  『妳這樣說太過份了,我沒那麼糟吧!』

  『你當然也很好啊,只不過,剛好花形比你更好一點。』

  『真是的,當著我的面這樣說,也不會多誇我幾句。』

  『我知道你肚量恢宏,不會計較這種小事的。』

  『算妳會說話。』藤真在笑,並不是真的介意這些芝麻小事,藤真的朋友不

多,異性朋友則是五隻手指頭數不完,她們姐妹是藤真較為親近的女性友人了。

  『告訴人家嘛,小蘭喜歡的人是誰?』松阪蕙挽住藤真的手臂撒嬌。

  『就是妳口中那一個,唯一碩果僅存的好男人。』撒嬌是女人與生俱來的能

力,藤真沒愛過女人,並不代表他不吃女人這特有的魅力。

  『啊?你說小蘭喜歡花形!』怪不得她整天開口閉口都是”阿透哥哥”,本

以為她只是想要一個呵護她的好哥哥而已,原來她早就心有獨鍾。



  看見藤真和松阪蕙親暱的模樣,阿牧沒有辦法抑制自己狂湧的怒火,不知名

的怒火在胸口熊熊焚燒...又是那個女人!她跟藤真是什麼關係?難道真如清

田所說,那個女人是藤真的女朋友?!該死的!!

  

  阿牧握緊了拳頭,相當懊惱,他不知道自己在暗處看著藤真的一舉一動有何

意義?他跟藤真已經不可能了,不是嗎?藤真恨定他了,他也不該繼續愛藤真,

他沒有資格也不應該站在這裡醋勁大發地指責別的女人跟藤真親近...!

   

  『嘿嘿,我就知道妳一定猜想不到小蘭喜歡花形...』藤真把臉轉向松阪

蕙,笑得很得意。他感覺到前頭有人迎面走過來,連忙側身想先讓路,一轉頭看

清前頭的人:『啊!』藤真張大嘴巴無法成言...是阿牧!他怎麼會在這裡?

在藤真以為他們不可能會有第二次的不期而遇的時候,他們又再次相逢...。

  

  『藤真...』阿牧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雙腳,當他回過神的時候,雙腳已

經自動走到藤真的面前。

   

  『.....』藤真低垂臻首,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阿牧,他不明

白阿牧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他面前?



  『藤真,我有話跟你說。』阿牧也不知道要跟藤真說些什麼,他只是想跟藤

真兩個人單獨相處一下。說真的,其實阿牧自己也弄不懂自己究竟想要怎樣??

   

  『我沒有話跟你說。』藤真仍然低著頭,他是鼓足勇氣才有辦法對阿牧說出

這些話,假裝他真的不在乎。

  

  『藤真...』松阪蕙在一旁乾著急,她不知道眼前這個人跟藤真有什麼關

係,可是他會影響到藤真的心情是無庸置疑的。



  『給我一點時間!』阿牧煩躁地捉起藤真的手腕。

  『放手啊!你想怎麼樣?!』藤真努力想掙脫阿牧的手,同樣的是男人,藤

真這才驚覺阿牧的力道比他重許多。



  『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沒聽見藤真叫你放手嗎?』松阪蕙拿出勇氣,她才

不怕他呢!長得又高又壯有什麼了不起!



  『跟我走!』阿牧將松阪蕙的話置之不聽,硬拉著藤真跟他走。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松阪蕙追到阿牧面前,擋住阿牧的去路。

  『滾開!』阿牧咆哮!他從來都不是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別逼他動粗!!

  『你真是不可理喻!』藤真氣急敗壞地吼道,用盡力氣也掙脫不了阿牧的箝

制,看樣子也只好跟他走囉:『放手啦,我跟你走就是了。』



  『真的?』阿牧直視藤真的瞳眸裡,想辯清真偽。

  『當然是真的。』藤真沒好氣地,終於甩開阿牧的手。硬著頭皮對松阪蕙擠

出笑容:『小蕙,妳先回去吧,我晚一點就回去。』



  『真的沒問題嗎?』松阪蕙提心吊膽看著阿牧,擔心他會對藤真不利。

  『沒問題的,我晚一點就回去。』藤真又低頭不看阿牧:『去哪?走吧!』



  藤真都這麼說了,松阪蕙也只能伸長脖子眼睜睜看著藤真跟阿牧離開...



  阿牧跟藤真也沒想過要去那裡?沿路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中,一前一後

走進公園裡,兩人在石椅上坐下,尷尬的視線無法投射在彼此身上...。

   

  『你想跟我說什麼?』總不能就這麼坐著吧?藤真只好先開口說話。

  『我...』阿牧方才只是一想將他拉離那個女人身邊,他不喜歡看藤真和

其他男人女人親近,並不是真的有話跟藤真講,應該是說,他不知道該跟藤真說

些什麼?阿牧頓了一會兒,才開口:『這幾年你好嗎?』



  『你希望我過得好不好?』

  『我...』阿牧沒辦法接話,他該怎麼回答?

  『我過得是好是壞都與你無關了。』不是不怨阿牧,只是他不想像大多數被

拋棄的女人,又哭又鬧。



  『當年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傷害你,在這件事情中你是最無辜的一個。』這

麼多年過去了,阿牧的想法成熟了,也想了很多。



  當年,畢竟是年少氣盛,才會衝動得一意孤行...他父母親感情的決裂,

不在於藤真姐姐,在藤真姐姐介入之前,他們早已經是同床異夢的夫妻,吵架是

經常有的事,適巧藤真姐姐的出現,讓父親的感情有了歸依...媽媽曾多次去

看過精神科醫生與心理醫生,他們都吩咐過要多留意母親,免得造成無法挽救的

後果,疏忽的人不只是他父親,他自己也未曾留心,才會演變成後悔莫及的憾事

,全然怪罪於藤真姐姐並不公平...藤真是最無辜的,他卻狠下心腸去傷害藤

真,做錯事的人是他,傷心流淚的人卻是藤真...。

   

  『不要再提了!』提起往事,藤真的情緒無法剋制地激動起來。

  『你還恨我嗎?』

  『哈!』藤真澀然苦笑:『有愛才有恨,你不值得我恨!』

  『我承認是我傷你心太重,我一直想補償你啊。』

  『只要你不再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就算是補償我了。』一朝被蛇咬,十年

怕草繩。藤真不想再栽進愛情裡,他只想要寧靜過日子。

  

  『我們不能再重新開始嗎?』阿牧不想自欺欺人,他的確還愛著藤真,所以

他抱著別人,卻在夢中喚著藤真的名。

  

  『在你曾經那樣傷害我之後,我還敢再相信你嗎?』藤真倏地站起:『我們

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再見!』藤真轉身跑出公園...重新開始?說得真好聽

!他們最好永遠都不要再相見了,他不要阿牧再來捲起他情感的浪潮,他沒有堅

強到能再被傷一次心。

  

  『藤真!藤真!藤真...!』唉唉唉,藤真不相信他也是應該,誰叫當年

他既可惡又可恨地傷了藤真最真的感情...他不會放棄的,正視了自己的心,

即使有再多的困難,他也要一一剋服,讓藤真重回他的懷抱裡。



     ★     ★     ★     ★     ★     



  短短一星期的時間,仙道掌握公司的大動脈,包含所有關係企業的營運狀況

都瞭如指掌,成為他大哥得力的助手,成功進入董事會...這還不夠,如果他

不能贏得爺爺的信任,讓爺爺把手中的權力放給他,他就沒有辦法跟他父親分庭

抗禮,還差一點點,爺爺最疼愛的人就是他,他一定會成功的。

   

  為了使自己變得更強,儘快握有籌碼,仙道每天忙得昏天暗地,又要在百忙

之中不辭辛勞,大半夜從東京開車前往神奈川,為的就是能在大清早,替流川送

一份熱騰騰的早餐,爭取每天和流川見面的機會,即使流川冷漠得不聞不問,他

能當著流川的面說上幾句話,他也就滿足了。



  仙道把早餐放在籃球架下,雖然流川還是不願意跟他說話,至少他每天都把

他送來的早餐吃個精光,這樣就很好了...。



  望著仙道離去的背影,流川停止練球,捨不得把眼睛自仙道身上離開,單單

看背影,他似乎比之前更清瘦了。每天從東京來回神奈川快的話也要花上四、五

個鐘頭的時間,往前推算時間他大概每天四點多就起床,然後驅車來到神奈川,

在街上買好早餐替他送過來。

   

  他剛才不著痕跡偷偷留意仙道,他到底有沒有睡好啊?深邃睿明的眼佈滿血

絲,眼眶四周還出現的黑眼圈,沒有活力,沒有朝氣,他是怎樣在折磨著自己?





  『仙道。』數日來,流川第一次開口叫仙道的名字。

  仙道狂喜地轉過身,拔腿急忙奔到流川面前:『你終於肯說話了。』流川連

日來的漠視,教他灰心喪志,只是愛流川的心在支撐著他最後的希望與毅力。

  『不要再送早餐來了。』這樣來回奔波很辛苦,他不想亦不忍仙道如此地勞

累。

  『為什麼?你不喜歡嗎?』他只是想見見流川,說上幾句貼心的話,這樣他

沒日沒夜的工作才有一絲絲的慰藉,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你晚上差不多幾點睡?』這麼大的人也不懂得照顧自己嗎?以前仙道還曾

經取笑說他很容易激發起別人的母愛,他現在覺得仙道才是那一個只知道在別人

面前說教,不知道自己其實最缺人照顧。

  『啊?』仙道一頭霧水,不明白流川怎麼會問得沒頭沒尾,不過流川的問題

他是有問必答的:『因為工作比較忙,大概都要過十二點才能上床。』



  這麼說的話,仙道每天才睡四個鐘頭而已嘛,長期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

了,會搞壞的!



  『不要每天送早餐來了,我自己會記得去買來吃,再不然的話,我會請媽媽

替我準備。』仙道不旦沒睡飽,還要駕駛長距離的車程,其中的辛苦不用多說,

流川不是心軟要原諒仙道,只是不忍仙道再繼續憔悴下去。

  『流川,你不要這樣...我只是想見見你...』這是仙道唯一可以見流

川的機會,他不想平白無故失去。

  『我叫你不要送就不要送,反正你再送來我也不會吃,如果你膽敢再送早餐

來,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理你。』流川出言恐嚇,再多埋怨也比不上仙道的健康,

他不想有朝一日看到一個病懨懨的仙道。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以後只有放假的日子才准你送早餐來,知道嗎?』

  『我只是想見你而已...』仙道不敢期望流川輕易回心轉意,至少讓他每

天見他一面,聊慰相思,這只是他微不足道的希望,難道不行嗎?

  『假日你可以見個夠,何必一定要天天見面!』八年來沒見著他的日子,仙

道不是照樣過了嗎?還差個幾天嗎!以為自己真的是痴情情聖啊!!

  『你說什麼?』仙道露齒而笑,狂喜的心跳直速上升,急忙想確認流川話中

的含意,假日可以見個夠是代表了什麼??

  『假日如果你有空的話,愛跟你便跟著吧。』這是流川目前最大的讓步了,

如果仙道再不知好歹的話,別怪他翻臉無情。

  『你說真的嗎?』

  『囉嗦!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流川臉頰發燙...才不是為了那個笨

蛋仙道,他只是打籃球打久了,覺得很熱而已...。

  『聽見了!這個星期天,我會陪在你身邊一整天的!』仙道興奮得直嚷嚷,

他總是小心翼翼的,為了不惹流川討厭,不敢長時間肆無忌憚待在他身邊,怕會

惹他厭惡。現在得到流川的通行指令,他自然就老實不客氣了,他要大大方方、

光明正大跟定流川。

  『白痴!』

  『那我先回東京了,星期天我再過來。』就算被流川罵白痴也無所謂,他心

甘情願:『流川,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喜歡流川的心情一直在

改變,每天都變得愈來愈喜歡,愈來愈愛。

  『.....』白痴就是白痴!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連流川自己都沒發現

到,他嘴角揚起的弧度燦爛得動人心魂...。





∼待續∼
後記:   本來預告仙道會有情敵在這一回出現的,可是篇幅已經佔滿了,沒有他的位 置囉,下回再登場吧∼∼   唉唉唉,仙道幸福的日子還沒正式過到,就有人來搗亂了,真是委屈他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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