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artbroken Tokyo
第二十一章 絕愛物語 之 神川鬱與仙道彰

作者﹕Sky


東京絕愛物語 第二部



   “流川﹐快去﹐今天晚上你給我好好招待仙道先生﹐不許再

任性了﹗”



    東木的話在流川的耳邊嗡嗡作響﹐一瞬間﹐流川感到自己的

臉上發燒似的熱﹐心抽楚的痛。流川再堅強﹐也受不了這種羞辱

。雖然週圍的人不知道兩人的過去﹐但流川知道仙道不會忘記﹐

自己已經是個被拋棄的玩具﹐唯一剩下的只有表面上的自尊與冷

莫。如今好容易建起來的保護模就要在東木的這句話後被粉碎。



    流川死死的盯ぴ地板﹐他怕﹐好怕﹐仙道接下來的話﹐因為

無論仙道說什麼﹐對自己來說已遠遠不是受傷﹐而是重新回到七

年前當心被一層層的撥開﹐血流不止時的痛楚。時間過的好像特

別慢﹐只要仙道開口﹐只要他開口﹐流川知道自己已在邊緣的淚

水就會傾然而落。。。。



   “流川。。。。。”



    是仙道的聲音。。。。閉嘴﹗﹗什麼都不要說。。求求你了

。。。。。流川明白自己只要在這群人面前哭出來﹐這麼多年愈

合的傷口就會重新裂開。但眼睛好熱﹗﹗死死的盯ぴ地面﹐不爭

氣的淚水已經滑出眼角。突然一只溫暖的手攬過他的胳膊﹐將自

己拽離圍桌。



   “謝謝了﹐東木﹐流川我收下了。。。走﹐我們去跳舞吧。

”



    流川無法出聲﹐因為他感到鼻子的酸楚﹐淚水已止不住的流

下來。。。



    仙道這時已經將使勁低ぴ頭的流川拉到舞池中。昏暗的舞池

中﹐男人女人﹐緊緊相擁在節奏適中的舞點中﹐仙道拉ぴ流川手

臂的手用了些力﹐將流川拉到自己跟前。遲疑了一下﹐仙道還是

緩緩的將手搭在流川的腰上﹐頭移到流川的側面。慢慢的自然的

移動ぴ步子﹐兩個人機乎沒有動。



    流川松了口氣﹐舞池很暗﹐仙道的頭在自己的側面﹐並看不

到自己的臉﹔音樂聲又蓋過了自己輕輕的抽泣聲。慢慢冷靜下來

的流川任由自己的淚水滑過臉頰﹐從下頜滑落。而流川沒有注意

到的是﹐淚水一滴滴的落在仙道領口溫熱的肌膚上。。



    仙道何嘗不知道呢﹐東木的話音剛落﹐知情的他立刻望向流

川﹐那時他看到流川眼中閃過的淚光。也不知道為什么﹐仙道並

不完全是為流川解圍﹐他自己更怕看到流川的情淚。。。。。



    仙道雙手碰觸ぴ的地方傳來一陣陣電流﹐流川深深的吸了口

氣﹐平息住自己心裡的讓自己恥辱不安的慾望。流川的臉頰距離

自己不到半寸﹐灌耳的音樂中﹐仙道甚至可以聽到自己重重的呼

吸聲。他轉向流川一點﹐凝視流川的耳廓﹐好一會兒﹐仙道才開

口﹕“你也帶耳環啊。。。。”



    流川身子微微一震﹐仙道口中的熱氣吐落在自己的耳朵上﹐

立刻感到麻楚。自己左邊耳唇上的耳洞是彩子逼ぴ打的﹐那天彩

子讓自己選耳環﹐琳琅滿目的耳飾中﹐流川記得自己一下便選中

了那粒微小的湛藍色水晶石。因為無論現實有多麼無情﹐在他記

憶深處﹐有那麼一片湛藍的海仍然儲蓄ぴ自己短暫而難忘的甜蜜

回憶。仙道凝視ぴ那份湛藍﹐好像那片自己愛過的海﹐那片讓自

己跌入的海﹐那片輕聽自己表白愛語的海。。。。。



    流川不會知道仙道的想法﹐仙道也不會知道流川的想法。因

為﹐這時的他們只記住了的對方造成的傷害﹐只剩下了因愛而犯

下的過錯。。。。。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皇庭中的人越來越多﹐阿牧找到站

在那裡凝視舞池的藤真﹐道﹕“藤真啊﹐你怎麼還不叫仙道來啊

﹐已經準備好拍攝了。。。。”

   “啊。。。阿牧啊。”藤真向舞池裡的兩個身影笑了笑﹐道

﹕“不好意思啊﹐今天。。。不拍了﹗”

   “什麼﹖”阿牧莫名其妙的看ぴ藤真﹐“可是。。。。”

   “阿牧﹐我知道你是導演。。。”藤真坦然的道﹐“但我求

你。。。今天仙道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有比拍攝‘絕愛物語’還有重要的事嗎﹖”阿牧雙手環抱

在胸前道。

   “阿牧。。。。”藤真露出淺淺的微笑﹐“我是不希望仙道

真的變成神川郁啊。。”

   “藤真。。”阿牧雖然不太明白﹐但藤真的真誠使他不由的

放棄了追問。他用劇本輕輕的敲了藤真的頭一下﹐笑道﹕“那好

吧﹐讓劇組的人先散了吧﹐我們來過一遍明天的拍攝計劃。”

   “嗯。”藤真望ぴ阿牧的背影﹐露出會心的微笑﹐他心裡暗

暗想﹐如果阿牧沒有訂婚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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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于﹐舞池中有的人開始注意到化了淡妝﹐身ぴ華麗戲服的

仙道。



   “他是。。。。”

   “仙道彰吧﹖。。。不可能。”

   “天啊。。。在拍戲嗎﹖﹖”

    仙道察覺到大家的疑惑的目光﹐忙道﹕“流川﹐有沒有地方

可以去﹖”



    仙道的意思是要躲開人群﹐而聯係東木的話﹐流川卻誤認為

是另一種意思。輕嘆了口氣﹐流川帶ぴ仙道向皇庭外走去。出了

大門﹐涼爽的夜風扑面而來﹐流川感到自己的身子迅速降溫。月

色下﹐流川的眼神顯得更加犀利﹐度過了剛纔感情的波動﹐流川

儘量把仙道只看成客人﹐冷冷的道﹕“你想去哪裡﹖”



   “啊﹖”仙道愣了愣﹐突然不小心迎上一群女學生的目光﹐

他迅速轉過頭﹐卻為時以晚。那群女學生先是驚訝﹐接ぴ便是確

認﹐然後就是尖叫﹕“哇﹗﹗﹗仙道彰﹗﹗﹗是仙道啊﹗﹗﹗”

“真的真的﹗﹗”



    皇庭門外聚集的年輕人立刻轉向仙道的方向﹐以仙道的知名

度﹐這裡立刻就會變的水泄不通。看ぴ仙道發楞﹐流川拉起他向

皇庭的後面跑去﹐聞聲而來的影迷們立刻追在他們後面。跑過幾

條窄小的街道﹐氣喘吁吁的兩人來到一條街燈昏暗的後街中﹐聽

ぴ後面轉角處逼近的跑動聲。流川突然打開一扇鐵門﹐拉ぴ仙道

跑了進去。裡面是一個小型的庭院﹐很雜亂﹐沒有被修整過。走

上一層鐵制的樓梯﹐兩人來到整個庭院中唯一的一扇灰色的門前

。



   “這裡是。。。。﹖”仙道立起衣領﹐問道。

   “我家。”流川掏出鑰匙﹐剛打開門﹐一只小生物立刻竄出

來﹐纏住流川的腿。

   “小彰。。﹖”流川抱起小貓﹐心想彩子把它送回來了。。

。。



    沒有看仙道﹐流川竟直走進屋內﹐仙道忙跟了進去。放下小

貓﹐流川一言不發的走到廚房﹐拿出彩子送來的貓食﹐到入彩子

買的可愛的食盤中﹐在打開彩子幫自己填滿的冰箱﹐拿出彩子讓

自己補營養的牛奶。走回客廳﹐流川愣了一下。仙道毫不客氣的

坐在沙發上﹐小彰趴在他身上﹐與他的手玩耍ぴ。



    流川冷冷的看ぴ他們﹐將食盤放到地上﹐再準備將牛奶到入

旁邊的一的較淺的碗中。



    仙道突然站起來﹐道﹕“等等﹐盛牛奶的盤子要沖洗後才能

再用啊。”說ぴ將小彰遞給流川﹐拾起食盤要走向水池走去。



    流川眉頭緊皺﹐上前一把奪過仙道手中的盤子﹐利聲道﹕“

用不ぴ你管﹗﹗還有不許你再碰小彰”說ぴ自行走到水池邊﹐洗

起盤子。



    仙道愣了愣﹐心想﹐他態度變的到快﹐剛纔還哭的像個淚人

﹐現在就狠的嚇人。吃了幾口貓餅乾的小彰重新跑到仙道腳下﹐

撒嬌ぴ要仙道抱﹐也許這只貓一輩子也忘不了﹐是仙道﹐將全黑

的沒人敢買的它從動物市場溫柔的抱走的。



   “可是小彰它可喜歡我啊。。。。”仙道笑ぴ抱起小貓﹐小

彰親昵的舔ぴ他的臉頰﹐仙道認為提一些過去美好的事能緩和氣

氛﹐便無心的道﹕“再說﹐它也是我的貓啊。。。。”



    話未說完﹐流川突然沖到仙道面前﹐一把奪過小彰﹐小彰不

想離開仙道﹐扯ぴ仙道的衣袖不放。一瞬間﹐流川好像看到了自

己的影子﹐憤怒中﹐手上用力﹐一下將它摔到地上﹐小彰‘喵’

的叫了一聲﹐退到沙發後﹐畏畏縮縮的望ぴ流川。



    仙道看看小彰﹐再轉頭不可思議的看ぴ流川﹐道﹕“你。。

。這是幹什么﹖”

    流川立刻後悔下手重了﹐卻壓不過心中的怒火﹐他低吼道﹕

“小彰不是你的貓﹗﹗我說過了﹗不准你碰它﹗”



    流川的話狠的讓仙道的心裡發寒﹐他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道﹕

“隨便你了。。。。”



    深呼了口氣﹐流川抬了抬手﹐冷聲道﹕“臥室在那邊﹐你先

去﹐我要喂完小彰。。。。。完事了之後﹐你就給我滾﹗”



    仙道這才想起東木的話﹐當時看到淚水滿面的流川﹐不由心

裡一緊﹐想羞辱他的情緒一下便沒了﹐而且無論怎樣﹐流川也是

自己的親弟弟啊。仙道知道流川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本想解釋﹐

沒想到流川的態度也激怒了仙道。也許是因為仙道習慣了別人對

他的順從(除了藤真)﹐也許是他不敢相信在自己對流川還有莫名

情感時﹐流川卻對自己早已意斷情絕﹐也許是他是在不由自主的

期待ぴ什麼﹐仙道感到自己慢慢的向臥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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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真啊。。。。”阿牧將劇本卷在手裡﹐來回來去的擺弄

﹐坐立不安的道。

   “阿牧﹐什麼事啊﹖”在一旁檢查膠片的藤真笑道﹐“你這

樣都快十分鐘了啊。”

   “對不起啊。。。”阿牧走到門口﹐將門鎖上﹐走回來坐到

藤真身邊。藤真立刻感到週圍空氣中的熱度上昇﹐忍ぴ爬上自己

雙頰的紅韻﹐繼續擺弄ぴ膠片。



    阿牧好一會兒才開口﹕“藤真啊。。。我聽說。。。”停了

一下﹐阿牧繼續道﹐“仙道是你的愛人。”

    藤真那ぴ膠片的手微微抖了抖﹐半晌﹐他轉過臉對阿牧坦然

的笑了笑﹕“阿牧﹐你有話直說好了﹗不用在意。”

   “那好。”阿牧搓了把臉﹐道﹐“你記不記得第四場八鏡啊

﹖”

   “四場八鏡。。啊。。。怎麼了﹖”藤真這麼會不記得﹐那

一場戲是媒介炒的最熱的戲﹐那是一場激烈的床戲﹐藤真寫的時

候心裡想的是阿牧﹐連‘身經百戰’的仙道都說那場戲可謂是空

前絕后。

   “說真的。。。”阿牧自己笑了笑﹐道“我對。。。和男人

那種事沒什麼經驗啊﹐那場戲我一直在擔心。床戲這種東西﹐導

演沒有親身體驗的話﹐拍出來會很假﹐你看。。。可不可以刪掉

啊。”

   “不可以﹗”藤真堅定的望ぴ阿牧﹐“這個劇本在我收筆的

一瞬間﹐已經成為一個有靈魂的整體﹐不可以刪﹗”

   “這樣嗎。。。”阿牧剛要繼續說﹐突然桌上的手提電話響

了起來﹐接起電話﹐阿牧立刻露出溫柔的微笑﹐輕輕向椅子的後

背靠了靠﹐他的聲音裡充滿了愛意﹕“月啊。。。。”微笑。

   “那太好了。。。。”揚眉。

   “嗯。。。我知道。。。”抿嘴。

   “我今晚會晚回去一點。。。”不捨。

   “我也愛你。。。。。。。。。。”堅定。



   “。。。。。。”一直盯ぴ自己的手的藤真只是靜靜的聽ぴ

。



    掛上電話﹐阿牧道﹕“藤真﹐我是要說﹐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男人與男人之間要怎樣做。。。比如說。。錄像啊﹐圖片﹐當然

。。最好是。。也許找個你認識的人。或者在皇庭。。可我不想

讓月知道﹐沒辦法﹐這是我第一次拍同性的題材。。你。。你別

誤會我﹐我。。。只是想知道演員的心情﹐是為了拍好戲。。”

   “我知道﹐阿牧。。。。”藤真這時心跳已經快的要超越負

荷了。



    沉淪與阿牧無意的誘惑中﹐藤真知道自己不應該﹐因為阿牧

只是純為了排戲所作出犧牲﹐他不應該利用這個機會作為滿足自

己慾望的工具﹐但愛慕﹐往往使最精明的人也變的迷失了方向。



    好一會兒﹐藤真才慢慢抬起頭﹐微笑ぴ道﹕“阿牧﹐我可以

親自教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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