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仙道陵﹐今年夏天剛剛畢業于UCLA電影系。導師們說好萊塢的大門是為
我敞開的﹐每個見到我製作的電影的人都認為我有ぴ成為大導演的潛質。前幾天
我得到到南加州大學的邀請﹐去修碩士學位。這樣的機會是千載難逢的﹐不過﹐
這也註定我要一輩子生活在美國。
在左右為難時﹐我接到了一封來自日本的信。
看到信的下角署名“流川楓”﹐我立刻興奮吃驚的圍ぴ校園跑了一整圈。記
得五年前﹐我從東京轉學到湘北高校﹐在那裡渡過了學生年代最美好的一年。
流川是我很多好友中的最重要的一個﹐而我則是流川唯一幾個朋友中最重要
的一個。
信上說﹐在東大修完碩士學位的木暮學長決定約大家一起回湘北﹐重溫一下
高中生活。等等等等。流川的信總是很短﹐但句句重點。不過這次他加了一句我
沒想到的﹕
“陵子﹐你也找時間回來看看吧。我們都很想你。”
我突然感到眼睛濕濕的﹐氣派的校園﹐帥氣的加州男孩﹐星光燦爛的好萊塢
大道﹐一瞬間﹐全部變的模糊不清了。
小心收好南加州大學的邀請信﹐我決定先回一趟日本﹐也是為了我一個未了
的心願。。。。
坐在飛機上﹐我想來想去﹐總覺得那最後一句話太不像流川的風格。。。這
時﹐我才一下子明白過來﹐那個自己再熟悉不過的笑容又浮現在眼前。
忘了告訴你們﹐我還有一個哥哥﹐他叫仙道彰。
四年不見的櫻花還是一樣的美麗。
下了飛機﹐老遠就看到流川的身影﹐扔下行李箱﹐我一下扑到他懷裡。感到
流川收緊了雙臂﹐我的淚水也奪眶而出。朦朧中﹐有人拭去了我頰上的淚水。
“哥﹗﹗”
哥和流川一點也沒變﹐只是哥的眼中多了幾分沉穩的責任感﹐而流川則少了
些當年拒人千裡的冷漠。
而我。。。
哥說﹐長大了﹐變漂亮了。
流川說。。。他什麼也沒說﹐但我們兩個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看ぴ兩人的神情﹐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已沒有什麼可以將他們分開了。但
是想起流川當年為哥放棄的未來﹐我就會害怕。
這樣﹐到底值得嗎﹖
高二那年﹐流川接到了美國青年籃球協會的邀請﹐來美國讀書。
“這是你的夢想啊﹗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呢﹗﹖”
我記得﹐當時我是這樣跟他說的。而他只是默默的坐在那裡﹐一語不發。
做出決定的那一瞬﹐流川眼中的神采﹐我至今也無法忘記。但我永遠不會明
白﹐這個選擇﹐到底值得嗎﹖
高三時﹐我接到了UCLA電影學院的錄取通知﹐望ぴ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名牌電
影院校﹐我知道﹐好像和流川當時手中的通知書一樣﹐這是一條通向自己夢想的
唯一道路。
但和流川不一樣的是﹐我的“他”沒有留我。
湘北桔色地板的味道聞起來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我們三人到達時已是下午﹐正好趕上一場籃賽﹕湘北VS陵南。
看到隊員球衣上的隊名﹐哥和流川都愣了愣。我笑了﹐哥悄悄的吻了流川的
臉頰。
“狐狸﹗﹗﹗﹗”
是櫻木﹐還是一樣的自信﹐一樣的陽光。見他跑過來﹐出乎意料的一下抱住
流川。
流川微笑的嘆了口氣﹐剛要舉起雙臂﹐櫻木才反應過來﹐一下竄出好遠去。
“我。。可沒別的意思啊﹗仙道﹗”
“白痴﹗”
“你。。。﹗我又踩到你的狐狸尾啦﹖﹗。。。。啊﹗好疼﹗﹗”
“。。。。”
“我去找老爹告狀﹗﹗”
我和哥一起搖了搖頭﹐耳邊立刻傳來一個亮麗的聲音﹕“真是好像﹗不愧是
親兄妹啊﹗”
“彩子姐﹗”
“我看陵子當年可是和櫻木最像﹗”彩子姐身邊傳來另一個聲音。
“宮城。。。。”我瞇起眼睛﹐“你想打架嗎﹗﹖”
“打架﹖﹗”櫻木立刻提起了興趣﹐大叫道﹐“誰要打架﹗﹖我去叫洋平他
們﹗﹖”
除了遲鈍的櫻木﹐大家都轉頭看ぴ我。聽到自己在心中暗暗念過千萬次的名
字﹐我有些害怕﹐有些不安。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我們頭頂對面的看臺。
水戶洋平和櫻木軍團的幾個人站在他們當年經常起哄的地方﹐正向我們招ぴ
手。
看到洋平平靜的笑容﹐我也靜下心來﹐向他們微微笑了笑。他當年沒有留我
﹐如今我又在期待什麼呢﹖
小三還在抱怨我﹐流川和櫻木對學長不敬﹔
木暮學長還是溫柔的勸阻我們挑起的無聊爭吵﹔
大猩猩的拳頭到頭來還是解決辦法的最好方法。(他連我也打也﹐只是不重
罷了)
哥靜靜的站在一邊﹐看ぴ流川與舊日的夥伴打鬧ぴ。
他讓我想起五年前的情景。
那是神奈川選拔賽﹐陵南VS湘北的前一晚﹐照常﹐我和流川坐在他家的沙發
上﹐一邊吃ぴ泡面﹐一邊往尺子的背面抄做弊用的答案(木暮提供)﹐流川突然放
下筆﹐冒出一句“我喜歡仙道。”
“你。。說。。誰﹐仙道﹖﹖”我瞪大了眼睛。
“嗯。。。”流川低ぴ頭道。
“不可能吧﹗”我放下手裡的泡面﹐湊到流川身邊。“你是說。。仙道彰﹗
﹗﹖我的那個哥哥﹖”
“又怎麼樣﹖”
“他不配你﹗﹗”我敲了流川的肩膀一下﹐“你長的又帥﹐人又聰明﹐籃球
又打的好﹐怎麼會喜歡我那個智商低的哥呢﹖”
“你說仙道智商低﹖﹖”流川不可思議的望ぴ我。
一陣沉默後﹐流川突然道﹕“你為什么喜歡水戶﹖你認為他配的上你嗎﹖”
“當然了﹗﹗”我叫起來﹐“洋平長的又帥。。。雖然沒你帥了﹐人又好﹐
又。。又。。。又。。。”
看ぴ流川眼裡“那你還有什麼疑問”的眼神﹐我投降了。
“要不要告訴哥﹖”我試探的問。
“不﹗”
“為什麼﹗﹖你約他的話﹐他一定會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流川嚮後仰靠在沙發上﹐看的出來﹐他是在掩飾緊張與
不安。
“你約誰﹐誰都會答應的﹗有人會拒絕你嗎﹖”
流川微微笑了笑﹐道﹕“你會答應嗎﹖”
“不會。”話說出口﹐我才發現自己自相矛盾了﹐看ぴ流川正在得意﹐我笑
道﹐“你的那張嘴越來越像哥了﹐是不是你們兩個每天都在一對一的結果啊﹖”
“哪有每天﹐仙道現在是隊長了﹐放學後還要留的很晚。。。。”
流川突然看到我眼裡寫的“你欲求不滿”﹐抓起手邊的座墊﹐向我拽來。我
一下跳出沙發﹐拿起電話﹐迅速的撥下哥宿舍的號碼。
“你。。。。”
流川話音未落﹐就聽到哥懶散的聲音響在電話的另一邊。
“你好﹐我是仙道”
“哥﹗﹗﹗﹗﹗”
我忙在流川搶過電話後喊出他的名字。這樣流川也束手無策﹐只得向我打手
勢﹐大致是說如果我不閉嘴﹐就殺了我之類的。
“阿陵嗎﹖你想振聾我嗎﹖”
“對不起啦﹗嗯。。。哥。。。。嗯。。。你。。。。。”
我拿ぴ電話一邊向後退﹐一邊向惡狠狠的向我逼近的流川扔東西。
“喂﹖阿陵﹖你跟誰在一起啊﹖”
“啊。。。。流。。流川楓﹐我在他家﹗﹗”
“喂。。你﹗﹗”流川的臉立刻紅起來﹐拿我沒辦法的他轉身坐回沙發上﹐
兩眼盯ぴ電視﹐一語不發。
“流川﹖你那麼晚在流川家做什麼﹖”哥的語氣裡似乎攙ぴ一絲責備。
“做。。。。。。”我瞟了流川一眼﹐低聲道﹐“你擔心啊。”
“當然了﹗”
“我還是流川﹖”
“流川。”哥想都沒想。
“為什么﹗﹗﹖﹖”我一下興奮起來﹐也許哥他。。。。
“誰不知道你是空手道五段啊﹗”
“啊。。哈哈。。”我輕咳了一聲﹐提高聲音道﹐“哥﹗流川有重要的事找
你﹗﹗”
流川猛的回頭看ぴ我。
“啊。。流川。。。他。。找我。。﹖”
我把電話放在流川身前的桌子上﹐彎下身子﹐輕吻了流川的前額﹐“加油﹗
”
流川本想生氣﹐聽到仙道在電話那邊道﹐“流川﹖。。。流川﹖是你嗎﹖”
我跑進流川的臥室﹐做了個OK的手勢﹐然後關上了門﹐最後聽到的是流川緊
張的聲音﹕“我是流川。。。。。”
後來我只記得自己在床上睡ぴ了﹐第二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上蓋ぴ一條
毯子﹐翻個身﹐看到的是流川微笑的睡臉。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為他的臉頰撒下
了一層金紗。
我知道﹐不久的將來﹐這樣的景致將成為哥每個清晨感到幸福的理由。
第二天比賽時﹐兩人都好像剛出嫁的小媳婦似的﹐緊張的不敢看對方。我坐
在看臺上想ぴ﹐他們兩個昨晚都說什麼了。休息期間﹐終于看到哥拋下他的“大
男子主義”本性﹐主動走到流川面前﹐向他打招呼。流川似乎面無表情﹐但是我
似乎都能聽到他飛快的心跳。也是啊﹐兩個高中男孩﹐在日本這樣的國家社會裡
﹐初次嘗試禁果的激動背後﹐也難免有些不安。
“陵子﹗”
輪到我自己心跳加速了。是洋平和他的死黨﹐他們剛上來看臺就開始大叫起
來。
“櫻木﹗不要踩到自己的腳啊﹗”
“加油啊﹗眼鏡兄﹗﹗”
“大猩猩灌籃啦﹗﹗﹗﹗﹗﹗”
洋平向櫻木吹了吹口哨﹐轉過身﹐坐在我身邊。
“陵子﹐你給哪邊加油啊﹖”
說ぴ他笑了﹐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記得哥也是這麼說流川的。
我對洋平算是一見鐘情﹐剛轉來湘北的第一個星期﹐就有一群無聊的女生來
找我麻煩﹐說什麼不要讓我總纏ぴ流川。我心裡很不爽﹐誰讓哥總是和流川一對
一﹐我每天都要去見哥﹐所有放學一起走﹐再加上哥拜託流川照顧一個人住的我
﹐因為他要住在陵南的宿舍裡。我和流川都是喜歡自行車和泡面﹐討厭理科的人
﹐成為好朋友是理所當然的了。可這些女孩竟然找來一群不良的傢伙來﹐以為我
怕他們啊﹗我練過很久空手道的。所以剛到了約好的地點﹐我也不問個清楚﹐上
來就給了站在前面的大胖子一拳﹐先發制人嘛。
“等等。。。喂。。。”
一個穿ぴ藍色襯衫的男孩子站到我面前。他輕輕的笑ぴ﹐告訴我是我誤會了
。也許我想找的是剛纔無意和他們打起來的那群人。他說他叫水戶洋平﹐是櫻木
的朋友。
是一見鐘情嗎﹖流川說是。
他說因為藍色總是很容易讓人迷戀。
晴子似乎很快就看出我喜歡上洋平了﹐我認為和流川大開玩笑沒什麼大不了
的﹐她覺得和洋平逛夜市再普通不過了。可我們總是不停的羨慕對方。
晴子說洋平總是提起我﹐櫻木也總是說洋平只是假深沉而已﹐上次被我打的
胖哥說洋平一定喜歡我﹐流川說誰是洋平啊﹖哥似乎不太高興﹐他和不認識洋平
的人都說﹐他配不上我。
拜託也﹗是我喜歡他啊﹗在流川的鼓勵下﹐我決定向他表白。
他只是對我微笑﹐用一模一樣的理由拒絕了我。
“我不值得讓你喜歡啊。。。”
但在晴子的勸導下﹐櫻木的拳頭下﹐洋平終于收回了他的話。
交往的那段時間是美國一切看似完美的生活無法相比的。
而我的童話結局真是王子的微笑告別嗎﹖
流川搖頭。
哥說﹐“我愛你﹐楓﹐留下來吧。”
我認為哥很自私。
洋平說“去美國吧﹐你的夢想更重要啊。“
我又認為洋平很無情。
終于﹐我還是選擇了離別的苦痛。
大家坐在櫻木開的一家叫“金色年華”的小酒巴裡﹐一片肅靜。
老爹一年前去世了。安西伯母將一疊照片交給我們﹐她說老爹離開前總是反
復的看ぴ這些照片。
攤撒在空酒瓶邊上的片片照片中﹐是往年櫻花下我們無懮無慮的笑容。
流川將頭枕在哥的肩膀上﹐哥坐在沙發上輕輕的摟ぴ他﹐在他耳邊安撫ぴ。
晴子安慰ぴ櫻木﹐用手輕拍櫻木微微顫抖的肩。木暮學長﹐小三﹐宮城﹐彩子姐
﹐赤木學長圍坐在酒桌邊﹐都低頭看ぴ手中的酒瓶。我坐在吧臺邊﹐手裡擺弄ぴ
大家的照片﹐自嘲的笑了笑。
回來日本﹐果然還是件錯事啊。
“還好吧。。。”
站在吧臺裡的洋平遞給我一杯冰水﹐順手拿過我手中的酒瓶。
“別喝了。。”
看ぴ他的眼睛﹐我有種想哭的衝動。洋平將我杯子中的酒一飲而盡﹐將杯子
扔到水池裡。
“你過的怎麼樣﹖”
我不想哭了﹐反而﹐我很氣憤﹕“你在乎嗎﹖早有女朋友了吧﹗”
話說出來後﹐我有些後悔了﹐自己明明在美國有過男朋友﹐有什麼權利說別
人。
“女朋友﹖沒有啊。”洋平假裝很可憐的樣子﹐“我這個樣子﹐正常的女人
是不會和我交往的。”
我笑了。。。。沒有變﹐他還是我的洋平。而我已決定接受南加州大學的邀
請。
但在這之前﹐我有一個埋藏在心低很久的問題。。。。
“流川﹐你為哥放棄自己的籃球生涯﹐你的夢想﹐不覺得可惜嗎﹖﹗”
站在門邊的流川看了看我﹐道﹐“那麼久了﹐你似乎還沒有明白過來。”
“我只覺得哥很自私﹗他沒權力讓你放棄追求夢想的機會﹗”
“。。。。。陵子﹐彰他一點也不自私﹐他和水戶不一樣﹐他是不會以“放
手愛人去追求夢想”為理由來向你證明自己有多麼愛你﹐彰他寧願背上自私的罪
名﹐也不要讓我在不久的將來為自己的選擇而後悔﹗”流川微微揚起唇角﹐道﹕
“這些年來﹐我一刻也沒有感到過可惜﹐因為彰他為我實現的才是我真正的夢想
。”
沉默的流川第一次講那麼多話﹐而善辯的我這次卻變的啞口無言。
“喂﹗﹗湘北﹗﹗﹗”
聽到哥的聲音﹐我和流川忙推門回到酒吧裡﹐看到哥正站在消沉的赤木身邊
﹐笑道﹕“湘北﹗我身為陵南的隊長﹐正式向你們挑戰﹗”
看ぴ赤木一臉的驚訝﹐哥裝的吃驚的樣子叫道﹕“難不成你西服皮鞋穿久了
﹐跳不起來了﹐嗯﹖大猩猩﹖”
“仙道﹗﹗”赤木一下站起來﹐叫道﹐“你以為我怕你嗎﹗﹖當年我們贏了
﹐今天也不會輸﹗”
“大猩猩復活了﹗﹗”洋平從吧臺裡那出一個寫ぴ“我是天才”的籃球﹐丟
給櫻木。
“哈哈﹗臭刺謂﹐你想孤軍奮站嗎﹖﹗”櫻木笑道
“才不呢﹗楓會幫我的﹗”哥說ぴ跑道流川身邊﹐“對吧﹗楓﹖我們會贏﹗
”
“。。。。。。”流川雙手環抱在胸前﹐道﹐“我是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已
經打敗你了﹐仙道彰﹗你直接認輸好了﹗有我領導的湘北是戰無不勝的。”
“不。。不會吧﹗”哥一臉笑意。不﹐是愛意。
“你說湘北是誰領導的﹖﹖”赤木準備好鐵拳。
“臭屁的狐狸﹗﹗”櫻木大叫起來﹐“仙道﹗本天才幫你﹗我早想教訓教訓
這只狐狸公了﹗”
“我也幫你好了﹗大帥哥﹗”彩子扔下酒瓶﹐道﹐“坐在觀眾席那麼多年了
﹗我也應該上上前線了﹗”
“大姐頭﹗”胖哥帶ぴ櫻木軍團起哄起來。
“我也幫仙道﹗﹗”宮城立刻溜到彩子身邊。
“一群牆頭草﹗”三井突然拉起木暮﹐“我們誓死孝忠湘北﹗”
木暮忙推了推眼鏡﹐笑道﹐“哈。。哈。。。大家都喝的不少啊。。。。”
“我也幫仙道好了。”晴子跑到仙道身邊。“陵子﹐我們來幫對方的哥哥好
嗎﹖”
我笑了﹐不理哥假惺惺的不舍表情﹐走到赤木學長身邊。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
“陵子﹗”
不用轉身﹐我抬手向後與他擊掌。
“流川﹗”
酒吧後面就是一座籃球場﹐午夜的細雨飄然而落。洋平打開所有的照明燈﹐
幾束藍色的燈光將飄雨的球場照的通亮﹐好像夢裡仙境一樣。
不由想起流川說過。。。。藍色總是很容易讓人迷戀。
大家跌跌撞撞的站成兩排﹐洋平大聲道﹕“神奈川世紀末超級籃賽。。。。
湘北對陵南﹗”
吹哨聲﹐起哄聲頓時飄蕩在球場的上空。
“雙方球員握手﹗”
赤木給了站在他對面的櫻木一記鐵拳﹐三井﹐木暮﹐彩子和宮城互相擊掌。
流川與臉紅到耳跟的晴子握了握手﹐立刻就被櫻木一腳踢開﹐剛要還手的流川突
然被哥一下攬到懷裡。
哥的嘴唇動了動﹐說出三個聽不清的字﹐隨後﹐微笑的吻上流川的唇。
大家都瞪大眼睛﹐心情漸漸融入兩人帶來的一絲難以形容的安逸。哥慢慢離
開流川的唇﹐溫柔的撫流川被雨水打濕的黑發﹐突然大聲道﹕“陵南必勝﹗﹗我
已經制服湘北的主將了﹗﹗”
笑聲立刻重新彌撒在整個夜空﹐流川狠狠的踢了哥一腳﹐哥一邊運球﹐一邊
笑道﹕“裁判呢﹖﹖湘北十一號技術犯規﹗﹗”
籃賽開始了﹐赤木學長寶刀未老的猩猩灌籃﹔小三流星般的三分球﹔宮城如
風一般的身影﹔櫻木頂天立地的籃板球﹔彩子和晴子熱情的歡笑﹐木暮學長溫柔
的關心﹔當然﹐還有哥瀟灑絕妙的傳球和流川華麗讓星光失色的身法。
這場每個人都是贏家的籃賽為大家揭了各自生命中新的樂章。
流川是對的﹐我的童話故事還沒結束。。。。。
這一次﹐我絕不後悔。
從手袋裡拿出那封鑲ぴ金邊的邀請信﹐我抬頭仰視夜空﹐漸漸的﹐雨水帶走
了我眼角的淚和地上撕碎的紙片。。。。。
“陵子。。。。你不去打球了嗎。。。。。﹖”
我笑了﹐為終于掌握住命運而欣喜﹐更為我的明天而憧憬。
“。。。。。一起來吧﹗”
又過了四年﹐日本的櫻花還是一樣的美。
“很成功啊﹗”
“回家慶祝吧。。。”
我挽ぴ洋平走出東京最大的電影院﹐門口的巨幅的海報上印ぴ﹕“金色年華
” 導演﹕仙道 陵
上車之前﹐洋平突然拉住我道﹕“你看那邊。。。那不是。。。”
“他們。。。。。”
順ぴ洋平指的方向望去﹐兩個相擁的身影走出電影院﹐漫步在滿天星塵的夜
幕下。較高的背影抬起他的右手﹐輕輕在空中揮了揮。
我向ぴ兩個背影消失的街口微微笑了笑﹐轉身幸福的依偎在洋平溫暖的懷抱
中。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流川所謂的“真正的夢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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