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ness
第十四章(上)

作者﹕Prue

前注:上一章結尾的時候提到了澤北,當時貪心想把他也拉進來,現在
      沒興致了,所以讓我賴一下,那個提到澤北當我沒提,那個探長
      還是路人甲。這章和上章相隔太久了,情緒氣氛矛盾的地方以新
      章為准。

ps: 也不要嫌短,這是挽救我已經破產的信譽的首期,容我這兩天慢慢
    貼。


當日下午警局杰森探長的來訪更像是例行公事,看起來并沒有進一 步帶我去警局協助調查的興趣。杰森相貌普通,身材削瘦,說話聲音并 不大,但是一字一句精確慎重,并無廢話。簡單寒暄過后,他便開始問 我問題,要我回憶流川生前有什么仇家?我最后見流川是什么時候…… 。我做律師已久,對這套程序以及會問到的問題倒是捻熟,堪稱對答如 流,他帶來的一個年輕警察摸出記事本奮筆疾書做著記錄。杰森很少插 話,只是始終審慎地觀察我的表情。 可能是做律師做得太久,習慣了一邊聽別人說話一邊在心里揣測真 假,我一邊說,也一邊在想,他信不信我?信多少? 待所有的問題問完,杰森點點頭,很誠懇地說,“仙道先生,謝謝 你的合作。”他又隨便問了洋平几個問題,便告辭而去。 待他走后,洋平看向南烈,“這探長人似乎不錯。” 南烈輕嗤一聲,“仙道住院這几天,杰森已經把他查了個底掉,我 敢說你今天告訴他的那些事情還沒有他不知道的呢。” 我坐在沙發上,精疲力盡,適才集中精力應付杰森還不覺得,現在 放松下來,才覺得心里的隱痛又漸漸逼了上來。 南烈拍拍我的肩說,“那個杰森,人雖討厭,但聽說確實能干,他 一定會抓到那凶手,你放心吧。”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再說,還有我呢。” 南烈語氣里的自大讓我微微抬了抬嘴角,雖然仍然勉強,但是心里 奇異地有些安慰,多年前和南烈共同經歷的事情仍然記憶猶新,我當時 學會信任他,現在更加如此。 南烈隨即告辭,洋平送他出去,我一個人在客廳里沉思,南烈剛才 說得追查殺害流川凶手的思路沒錯,動機是根本所在。可惜我對流川工 作上的事情知之甚少,流川的那個脾氣,沒事的時候懶得和你多說,真 有事的話更是一言不發,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徹底放棄了“今天工作怎么 樣?”這類話題。 想著想著,漸漸地我思緒飛離出去,回到最后見到流川的那一晚, 那么平淡無奇,只是無數個我和流川共度的夜晚之一,我甚至想不起來 那晚我離開流川的時候,我們是否有認真地吻別一下。十有八九沒有, 流川從來不耐煩做這些事情,他最多漫不經心地揮揮手就把我打發了。 真是的,老是有意無意地忽略我溫情脈脈的姿態,這樣的個性,不知道 是惡劣還是傲慢。 洋平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從回憶中掙脫了出來,抬頭看見了洋 平了然的表情,“在想流川?” 我摸摸臉,苦笑,“看來相當明顯。” 洋平嘆口氣,從背后拎出一瓶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又變戲法似地摸 出兩個杯子來。徑自倒了兩杯酒,握住杯子一飲而盡,然后把另一個杯 子推給了我。我拿起瓶子看了一下,赫,20年以上的蘇格蘭威士忌。 我看一眼靠在椅背上的洋平,“忘了醫生的囑咐嗎?還指望你監督 照顧我呢。太令我失望了。” 洋平說,“我覺得就你現在這個狀態,喝醉比較好。” 我聳肩,“你不過是想讓我喝醉了以后趴在你肩膀哭。還是死心吧 ” 洋平嘆口氣,自己又喝了一杯。 我點頭,“喝吧,喝吧,喝醉了我借你肩膀哭。” 洋平輕笑,“那怎么行,于情于理都應該是我借出肩膀。” 我慢慢目測了他很久,很猶豫地說,“可是洋平,你那么矮……” 洋平几乎嗆住,變了臉色地瞪了我半響終于搖頭笑了出來。 笑著笑著他突然停了下來,隔著桌子靜靜看著我,“仙道,在我這 兒,你可以放松一下,不用控制得那么好。” 我無言地把玩著杯子,杯中琥珀色的酒在燈光下變換著深淺。突然 恍惚了起來,這熟捻的老友之間無謂的說笑,仍同以往一樣,我也好像 和以前沒什么不同,在這懶洋洋的氣氛里,我几乎要相信流川也仍然在 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離我并不遠,甚至拿起電話就可以聽到他的聲音 ,只是我忘掉了電話號碼而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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