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坐在吧台前,打量著這間名為“楓情”的洒吧,他記得一年 前他來這里時,名字還叫做“秋情”,現在不知為何酒吧的老板把它 改了名字。 酒吧昏暗的燈光影影綽綽,周圍的男男女女來來往往,不少女人 甚至男人偷偷地將目光在他的身上和吧台里那個黑發白膚的酒保身上 來往游蕩著,這種目光仙道早就習慣了,只是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和 他“分享”這種目光。 “仙道,真是稀客呀!”話音剛落,一只手掌落到仙道肩上。 “來看看你這間酒吧為什么要改名字。怎么不歡迎嗎?” 來人是這間酒吧的老板──澤北。澤北其實是流川跨國集團企業 的股東之一,也是流川集團的老板流川政宏的親戚,但這間酒吧是他 自己以自己的力量辦起來的,這里遠離那個著名企業的影響,對于澤 北來說,這間酒吧才是他最大的成就。仙道也是因為這樣才會和澤北 成為好友,并在空閑時到這里坐坐。 “因為他!”澤北的目光轉向正在吧台里埋頭調酒的酒保,目光 里閃爍著愛戀的光芒。 “他?”仙道好象聽到了什么好笑的東西,難以置信地問。 “對!他叫楓!我愛上了他,可惜人家不領情。” 澤北的目光里 透出一絲苦澀。 “你愛上他?你知道他是誰嗎?”仙道吃驚地問。 “不知道!他來時報上的名字是山口楓,但我猜是假名,因為有 几次我叫他山口時,他都沒回答。”澤北沒有聽出仙道的話里有話。 “天啊!真沒想到澤北也會為情而苦,你讓那些為你相思得睡不 著覺的可憐女人們如何自處啊?”仙道戲謔地打趣。 “你不明白的。楓他不是一般的人!好了,不跟你這超級花花公 子說了,說了你也不會明白愛情的偉大的。你怎么會有空到這里來, 每年這時節該是你最忙的時候,你老板該又去渡假了吧。” 澤北問仙道,因為他知道仙道的老板每年這時候都會出去渡假, 仙道這時就是企業的老板,應該是日理萬機才對,不該有時間到處亂 跑的。 “我也是為了他來的!”仙道的目光轉向了那個酒保。 “什么?怎么可能,你不會是也打他的主意吧,我絕對不會容許 的。你跟本不認識他,不知道他。”澤北堅決地維護自己的“戀人” 。 “是嗎?但我比你了解他,我知道他是誰!” “怎么可能?”澤北不相信,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他是誰?” “流川楓!流川政宏的獨生子,流川集團的合法繼承人!” 仙道 的話讓澤北半天合不攏嘴。 “流川楓? 那個自小被送到國外秘密培養的繼承人?我們這些親 戚都沒人見過他,流川政宏怕有人害他,從不讓我們知道他在那兒, 他居然在這里?”澤北無法相信地看著那個仍在默默調著酒的青年, “他怎么會在這兒?你又怎么會為他而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沒聽說過嗎?”仙道半真半假地回答。 “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澤北感到了事情的不尋常。 “瞧著吧!” 仙道滑下吧台的高椅,向流川走去。 “你好!我有事找你,流川楓。” 仙道揮開擠在青年酒保面前賣弄風情的女人們,順便擋住以貪婪 的目光注視酒保的一些男人們。 “……?” 居然在這里被直接叫出名字,總算讓那個一直低著頭對任何人都 不理不睬的酒保抬起了頭。 “我叫仙道彰,是你父親流川政宏的特別助理。”仙道自我介紹 。 眼前這個自稱仙道彰的人居然就是父親最重視的人,父親一直稱 贊他是個難得一見的商業天才,還說把仙道籠絡到流川集團來是自己 近年來最得意的一件事了。但是這個人怎能么會是天才?看他長得倒 是俊逸不凡,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眼光,讓那些女人轉移了對自己的注 視,讓自己輕松不少。頭發怪異地向上聳立著,也不知是怎么弄的, 臉上笑得風清云淡,卻意外地讓人有一種陽光的感覺。 流川打量仙道的同時,仙道也在打量著流川。這個叫流川楓的青 年原來就是流川政宏那個桀傲不遜的獨生子啊,總是聽流川政宏說起 這個兒子凡事都要靠自己,從來不肯依賴家族的力量,大學畢業后居 然一聲不吭跑到酒吧邊打工邊攻讀博士學位,象是他會做出來的事呢 ,只是沒想到是這么美麗的一個人。是的,美麗,即使長長的留海遮 住了青年的半張臉,讓人無法看清他到底長得什么樣,但是那雙從留 海里時時露出的眼睛讓人有一種美麗的感覺。那雙眼睛好象時時閃爍 著火焰,燃燒著被他看著的人,但仔細看,那眼睛卻又給人以清冷無 比的感覺,讓人渴望自己會是唯一被他看到眼里的人,仙道有些明白 澤北的話了。 “流川楓,我來找你,是要帶給你一個消息。你恐怕要結束你這 樣自由自在的生活回到你的家族中去了。”仙道收起笑容,認真地對 流川說。 “為什么?什么消息?” “你的父親,流川集團的老板流川政宏上周在勃朗峰滑雪時發生 意外,失蹤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