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長夜，彰都留在楓那里。這種時候，溫暖最好的安
慰。兩人擠在小小的床上，互相擁抱，不是緊緊那種，而是
力度恰好的擁抱。楓枕在彰的手臂和肩膀的連接處，把臉埋
進溫暖的胸膛，聆聽著彰富生命力的心跳聲。左手搭上對方
的胸膛，右手方在攬著彰的腰。
另一個，則是望了床內的牆壁一個晚上。小的睡在內側
，大的睡在外側，互相面對面，只是小的把自己埋在大的懷
里，所以整個晚上，他們都沒有眼神的交流。彰的右手被枕
著，左手很自然有一下沒一下的掃過懷里人的背，因為他小
的懷里人也還沒有入眠。他們就這樣，沒有說話，沒有轉身
更沒有合上眼的擁抱了一個晚上。
直到天亮，彰才在楓耳邊輕說：“天亮了，小豬。”
“哼，白癡。”不悅地轉過身，離開溫暖的懷抱。
隨著楓的轉身，他才慢慢的起身，松動他的手，被楓枕
了一個晚上的手。
嘴上也跟著不滿地抱怨說：“我說你呀，就是沒良心。
”
“自作孽，不可活。”
一下子，整個晚上的憂慮，一掃而空，只剩下兩人罵嘴
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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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他們就要進宮，此行也將改變兩人的一生，
他們也是知道的。不知為何，此刻他們只想在一起，只有他
們兩個的地方。于是，他們決定再到遙瀅一趟，或許此行會
是最后一趟了。這次他們沒有弄甚麼花樣，而是直接向夫人
交代一聲，便出門去了。
共同騎一披馬，一披有著棕色尾巴和發的白馬。依舊是
一身藍色的彰輕輕攬著身前坐著的白色身影，慢慢的步伐，
與上次截然不同。他們都曉得，這次的心境有了很大的改變
，縱使只是幾日前的事情。
“楓。。。”收緊手臂，讓環著楓腰上的手，恰好的貼
著楓的腰身，沒有一絲的重量。
過了今晚，恐怕就不可能再有這種閒情，來這兒。到時
他們將亡命天涯，過著沒有明天的日子。雖然他曾說這是個
兩全其美的方法，但也不然，這麼大的湘陵，他就不相信沒
有人查出真相，不可能瞞上一輩子。到時候。。。
楓。。。加重力道，把眼前的人環進懷里，品嘗幽幽的
體香，仿佛這就能把心中的擔憂消除。在不安中，緊繃的手
被一雙較低溫的手給握住，懷里人輕輕依在自己的臂灣，是
一種無言的鼓勵，一種心與心的交流。
遠處迎面而來是一片的翠綠，與藍藍的天空。不經不覺
，他們已經到達遙瀅。相接下馬，然后彰一手牽著馬，一手
牽著楓。從沒有過的熱情，打從心底的渴望，不想放開對方
的手，希望緊緊的相握，就能讓他們永不分開。
“讓迎風喝些水。”雖然他們來的路途是用慢走，但距
離倒是蠻長的。
把迎風拉到河邊，兩人也隨著坐下，原本相握的手也在
此松開。今天顯得較為沉靜的彰，悠閒的躺在草地上，雙手
擱在頭后。另一個則是曲著腳，坐在彰身旁。一個在望著遼
闊的藍天，一個在看著清澈的河流，沒有任何的言語交流，
此時他們所需要的，僅僅是一片清靜，好讓他們理清未來要
走的路途，從今以后的路。
風吹過草地。
燕子在空中轉過一圈又一圈。
沒人在乎時間的流逝。楓的思維也回到現實，現在反而
在愣愣的盯著河里的魚。在著時候，彰傳來的話語，終止了
他的發呆。
“今晚將要進宮。。。回去就得告訴大家，最遲也要在
明早解散大家。”
一直躺著的彰，並沒發現楓背影的一個輕抖，就在他說
出那句話后。依然望著晴空，道：“昨日我已經安排了一切
，包括金錢，屋契等。明日早晨，我們便送父母到寧梁村，
在哪逗留一日，再出發到南邊的海南。”
楓習慣的咬著下唇，腦里只有一團亂。聽見彰的計劃，
他不禁鄒眉，那個路途根本很趕，他是不打緊，但，雙親呢
？要兩位趕路，他真的不願。就因為他要報仇，就得連累雙
親嗎？難道連他們清靜的日子，他也要奪取嗎？
內心的自責不斷的侵蝕著他，連五髒六腑也不能免幸。
好辛苦，好象呼吸不到空氣，就快窒息。。。
好痛苦。。。救我。。。彰。。。
坐在地上不停的顫抖，不安的氣息，顯出他的痛苦。他
可以不在乎一切，卻不能不在乎仙道家，里面有著疼愛他的
雙親，彩子姐，其他人。。。更重要的是，有彰。。。
內心的自責象潮水般快把他淹沒了。。。不行了。。。
我會崩毀的。。。
突然，他感到從背后傳來的溫暖，熟悉的氣息包圍著他
。還有，腰上環著的強而有力的臂灣，把他從無際的黑暗中
拯救了出來。
“沒事的，楓。。。沒事的。。。”
一切都會安好，絕不讓你有事，只要有我在。
彰。。。是的，只要有彰，一切都會好。但，我不希望
成為他的負擔。
“我。。。”
“噓。。。別說話。”他也有他的擔心。
緊緊的抱著楓，彰曉得，能有效的消除彼此心中的擔心
，也唯有寧靜的空間及體溫的交流。現在，他與楓都需要。
他們靜靜地坐上好些時候，一直到夕陽的降臨。
互相依偎的兩人也終于分開，彰站起身：“辰時了。。
。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講完就跑開了。
這時候，楓才想起，昨日老伯交給他的錦囊。老伯說在
今日的辰時才打開。隨著從衣中取出。會是甚麼呢？
經過剛才，心境已平複多了，所以這次打開錦囊的心情
，和上次拿到時的心情，大大的不同。至少這次他是用了更
廣闊的心境，去看待這件事情。沒有一絲猶疑地把錦囊打開
，里面是一張紙。心里不免感到絲絲的奇怪，竟是一張紙。
拿出來看。
眾里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
那人卻在，
燈火闌珊處。
。。。不知為何，看見這句話，心中竟產生莫名的感觸
。。。一種苦苦的味道，猶如絲卷的纏住心膛，欲揮不去。
。。
驀然回首。。。。？
只是，你心中尚有個包袱放不下，而令你憂心如焚，舉
步難下。
小兄弟，這個是沒人能幫你的，老夫也不能替你作主。
只可送上幾句，過去的，就得讓它過去，不要執迷不悟，否
則連現在擁有的也會一道陪下去。
你聽老夫說，包袱放不放得下，只在于個人的選擇。一
念之差，便會造成很大的錯誤，以后想補救，也補救不了。
七松蓮。。。人參與七松蓮混合一起后，將產生一種致
命的毒。
中毒者將在七日內斃命。
易溶于酒中。。。我剛從越野那兒，要來一壺上等的女
兒紅作為賀禮。
湘陵王有個習性，每隔兩日，御廚便會為皇上准備人參
湯，而且皇上更是識酒之人，對于收藏了百年的女兒紅，必
會喜歡。
明日，我將會親自把酒送上，以保無失。
楓，聽我說，我不想血染上你的手。你是我的寶貝，你
知道嗎？
不。。。
沒有但是。明晚也向皇上提奏，要求帶父母回鄉，過些
清淡的日子，就讓仙道府解散，我們和父母一起走。至少當
皇宮察到后，我們都離開了。
沒事的。。。沒事的。。。
彰，我也不想血染上你的手。。。你知道嗎？
以神之名，我以我的一切起誓，對你，仙道楓，永遠不
離不棄，愛你守你，生生世世，致死不渝。上天為証，大地
為憑，我仙道彰，永不違背誓言。
不會，絕不離你先去！
不要緊的，一切都會好，太子的事也好，我們的也好。
。。。楓，我們走吧！離開這里，到其它地方去。
離開這里，再也不問世事，只過我們倆的日子。
楓，你考慮看吧。。。怎麼樣，我都會在你身旁。。。
不要，不要。。。我不要彰受到傷害。。。
許久沒曾流過的眼淚，在不自覺間，已經泫然流下，沾
濕了楓的臉蛋。。。他卻象呆了般，沒有自覺地捉緊手中的
紙，不願放開。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逝去的不會
回來，要珍惜眼前擁有的啊。。。
對，發生過的事情絕不可能挽回，想要彌補也許彌補不
了，只剩下后悔的份兒。從一開始，上一代的恩怨，就不該
由我們下一代來承擔，更何況我絕不希望看見，仙道府也受
上牽連，也連累到彰。
而且。。。我愛著他啊。。。是的，一直都是愛著他的
。
為何從沒發現過呢。。。我一直都是愛著他啊？
想來，老伯想告訴我的就是這個吧。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甚麼報仇，甚麼恩怨。。。從前的恩恩怨怨根本就不該
延續下來，一切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一切。
只要有彰，就好了。。。才不需要理會上一代的事情。
雙親一定也是這麼想，才沒告訴我。。。不希望我背負這一
切。
甚麼都已經過去了！
終于，一直壓在心頭的憂慮，全都消失了。楓在他面前
的道路，看見一盞燈，而提燈的人是彰。從來都是！
“楓，楓？你怎麼了？？”
模糊的視線困難的找到焦點，一張焦急的臉，他的彰。
被淚水沾濕的小臉，扯出了這幾天里的第一個笑容，一個令
人憐愛的微笑。
“彰。。。好慶幸我遇見了你。。。”
“啊？”
“真的，好慶幸。”
“傻瓜，我才感到慶幸呢，讓我找到了你這個寶。看你
，哭到花貓似的，好象一次過哭上好幾年的份。”口頭上雖
在調侃著楓，手卻是非常的溫柔，替楓抹去眼淚。
心疼著，楓從來就是不易言哭的人，然而這次卻哭花了
臉，淚流不止。
“哪，這是給你的花，白色的野花，非常的堅強，就算
被風吹雨淋，也一樣長得很好，就象我的楓。”把手中一束
小花給了楓，接著起身牽迎風。
“楓，回去了，今晚還要進宮。”
沒有起身，楓只是轉過身面對彰。他的背后閃著逆光，
模糊了漂亮的臉孔。彰不禁瞇起雙眼，耳邊僅僅聽見楓的聲
音，堅強的聲音。
“彰，我們離開吧。”
“。。。？”離開？是說現在回去，還是。。。
第一次，彰竟猜不透楓心中所想的。不可否認，他心底
是奢望著楓所表達的是后者。
“。。。也對，我們回去，今晚還得進宮呢。”
“我們先去北凌賞梅，然后在打算接著的路程。”
“你是說我們就此離開，從此游山玩水？”
“嗯。”
“真的？”
“嗯。”
看著彰愣愣的樣子，不確定的重問，楓不禁笑開。原來
他也有如此不定的時刻。聽見楓嗯了兩聲，以及那抹難得的
釋懷微笑，他才曉得他並非在做夢。高興地一把抱起楓，親
吻那帶些蒼白卻依然誘人的口唇。沒有開始的溫柔，而是直
截了當的摸索，索取令人回味無窮的甜蜜。
對于彰的熱情，楓欣然接收。但過于熱情且陌生的撩撥
，不禁另楓頭昏目眩。身體的力量在慢慢的流失，全身酥麻
的挂在彰身上，雙手無力的圈著彰的脖子。這是第一次，彰
這麼的吻他，一種他從不曉得的吻。不經人事的他，只覺得
全身熱烘烘的，酥麻無力，似有一種東西在身體內找不到出
口，有些難過。但。。。當他的肌膚觸到彰的體溫時，他又
覺得很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彰終于結束此吻，也顯得微喘氣。另一
方，楓則是無力的靠在彰的懷里，全身的血液似乎倒流到臉
上去，使得蒼白的臉頰紅嫩，眼眸都染上水汽濕朦朦的，口
唇在洗禮后顯得嬌鮮欲滴。一陣的失神，僅懂得啟口喘氣。
“楓。。。你確定了嗎？”
就這麼走，也許以后都沒有這種機會取得皇帝的性命。
他不希望楓，日后的生活留下遺恨。
“。。。嗯。。。”
曉得楓還有話要說，彰耐心的等待。
“以前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現在。。。”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彰已經明了他所要表達的，這
一句話就足夠了，縱使他並不知道是甚麼原因另楓改變想法
。
“對，現在才是最重要的。”
日后的路途，有他陪伴，還奢望些甚麼呢？擁有對方，
已經不枉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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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去的時候，太陽才剛下山。回到家他們就開始收
拾東西，打算明日一早出發。喜悅溢滿著兩人的心，在他們
一起找到以后所要走的路后。只是，他們還在猶疑著，該如
何告訴雙親。無論是關于要離開，還是他們之間的感情。
“躲也躲不了，逃也逃不了。楓，無論如何，都是要告
訴雙親。。。”吃了晚飯后，兩人就一直在秋更亭。
在一番的掙扎后，倆人終究提起勇氣，打算和雙親好好
的談。
“你們兩個做甚麼，進來說有話告訴我們，又在那兒不
說話？”
是夜，仙流站在雙親面前沉默。希望對自己愛又愛自己
的親人說，他們將要離開，也許很久以后才會回來，更堪的
是他們是以攜手共活的方式離開，的確是為難。他們都曉得
，仙道家就只有他們兩個孩子，此行的離開並不僅止單單的
離開這里，還是他們決心相守到老的開始，意即仙道家將無
后。古人不都常說，不孝為三，無后為大。
縱然曉得他們的選擇，也許會遭家人的背棄，甚至連雙
親的諒解都得不到，也阻止不了他們。愛一個人，就是希望
能和對方在一起，長長久久。
“父親，母親。。。明早，我和楓會到北凌。。。”
悄悄地，兩人的手，互相握著。
“哦？你們是去賞梅嗎？打算去幾日？”
“不是，我們會去好一段日子。”
“好一段日子嗎。。。？
說出原來的打算后，彰和楓同時松了一口氣。雖是松了
一口氣，他們依然毫不退縮的和仙道夫婦對望。要讓父母了
解，他們絕不是惱著玩的。
看見兩個兒子在為自己的抉擇而堅持著，仙道守不禁嘆
氣，該為兒子的堅強而欣慰，還是為兒子的執意傷感。明白
到，將會有一段很長很長的日子，兒子不在兩老身邊。但是
，孩子長大了，父母就該放手讓孩子出去闖天下，好好地看
看外面的世界。
“好吧。不過，彰兒你可要好好照顧小楓。你們年紀尚
輕，我們還是會挂心的。”無奈下，仙道守還是答應了。
“會的，父親母親，彰誓言絕對好好保護楓。”
“母親。。。”
從頭到尾，仙道夫人都沉默著，一句話也不曾說。楓不
免擔心，他是絕對希望得到雙親的允許。
“你們母親不是那麼舒服。你們明早有路要趕，就趁早
休息吧。”聽見父親這麼說，他們只好暫時離開。
回到楓的房里，他們無言的坐在房中的桌子前。心中是
苦澀的味，看來也許他們將會在得不到母親的祝福下離開。
這樣是他們不願看見的。
就那麼坐上半個時辰，就在彰決定要回自己房間時，夫
人進來了。
“母親。”
仙道夫人坐在他們的面前，臉上是他們從沒見過的認真
神情。多年來，他們的母子關系都是建立在互相信任這個字
眼上，她從不自居是長輩而管制彰和楓，反而是以親友的身
份教導他們。讓她的孩子成長為有責任感的男子漢。
“都收拾好了嗎？小楓，出到去，可不比家里，別再模
模糊糊地，該收斂自己的語氣，別到處得罪于人。至于彰兒
，我是很放心。”
“知道了。。。母親，對不起。”
“說甚麼了。還有，出去后，別玩到忘了家，每逢過節
過日，記得回個家，好讓父母見見你們。別忘記，假如受了
甚麼委屈或是不快，大可回來，這里還有個家，我們都在這
里。”
終于，楓忍不住抱住母親。雖不是親母，可母親一直以
來都把他視為己出。母親對他的好，他是知道的。他將永遠
記得父親母親對于他的養育之恩。若有來生，他是希望能生
為他們的孩子。
“眼紅甚麼的，都這麼大了。”說著孩子，自己卻同樣
地紅了雙眼。
她的兩個孩子也終于長大了，大到可以離開她羽翼的保
護。她是應該慶幸的，有兩個孝順的孩子。
“好了，母親也休息了，你們也早些上床吧。”
看著母親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他們的心中百感交集。喜
的是，他們最終也得了母親的支持與祝福，悲的是，他們將
離開這個住了他們童年的家。
－－－－－－－－－－－－－－－－－－－－－－－－－－
翌日，是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可，仙道府上的離別情愁
，卻沒有因為美好的早晨而有所溶化。站在大門處的正是彰
和楓兩人，彩子在一旁不停的叮嚀他們，叫楓別睡那麼多，
叫彰別帶著楓到處鬧。
“我們要啟程了。”
身旁一身藍色的彰，背著灰色的包袱，手牽著兩披馬。
心中的不舍，伴著喜悅，從今日起，他和楓將開始新的生活
，他們兩人的生活。
“嗯。”彰身旁穿白衣的楓上前抱住母親。
夫人的手摸上楓和彰的臉頰，對他們說：“既然你們選
了這條路，無論多艱難，也要堅持走下去，別再回頭。以前
的事就此忘了吧，開始一段嶄新的生活。”
咦，難道母親已經知道一切。彰和楓不禁措錯的想。
“孩子，我們都知道。”愛憐的撫過楓緊鄒的秀眉。
“拋開一切，我相信你和彰兒一定做得到，因為你們是
我們驕傲的兒子。”
夫人轉過身，對彰說：“彰兒，要好好的照顧小楓和自
己，絕對要兩人幸福的活下去。”
母親，父親，他們全都知道，包括他們的感情，他們都
知道！但，雙親依然給予鼓勵，縱使知道他們自私的選擇。
他們是何等的幸運才能生為仙道家的孩子。
彰決心已定的握住楓的手，“我們一定會幸福！”
“嗯！”楓同樣堅定的承諾雙親。
他們會幸福的。。。絕對會！
“那就好。你們上路吧，記得多回來。”
各自上馬，最后再望了一眼仙道府，以及他們在這里永
遠的家人。
“我們一定會回來！父親母親，要保重身體！”
雙雙有默契地同時騎馬離去。他們一定會回來的！
“夫人，他們會活得幸福的。”
“嗯，我深信一定會。”
日出的光輝處，彰和楓齊齊奔向他們嶄新的開始。
最重要的是現在和以后。。。
他們一定會活得精彩，活得燦爛，活得幸福。。。
只要兩人在一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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