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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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中──

    流川楓緩緩地翻了個身，手不小心觸摸到旁邊……咦？沒人？下意識
地醒了過來。旁邊沒人？仙道呢？不是睡在他身旁嗎？現在三更半夜的，
跑到哪兒去了？

    起身下了床，四處看看，想找出仙道在哪。
    不對，房裡這麼暗，怎麼看得清楚？

    憑感覺走到了電燈開關處，伸手摸索著…找到了！一按……咦，燈沒
亮？是壞了嗎？記得晚上和仙道玩牌時，燈是會亮的。真是奇怪了…再試
一次。但是，燈仍舊睡沉了似的，一點動靜也沒有。流川望向窗外，依然
是一片黑暗。看來，今夜並沒有月亮。

    算了，去客廳看看吧！打開房門，來到了客廳。

   「鏗！」寂靜中，似乎是玻璃杯碰及桌面所發出的聲音。
    流川聽見了，輕聲試探著問：「仙道，是你嗎？」
   「…………」

    憑著對街的辦公大樓所透射進來些許的微弱燈光，流川看出了對方。

    走向沙發，坐了下來，「仙道，你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做什麼？」

    仙道並沒有回答，只是顧自拿起桌上的一杯飲料，嚐著。

   「你在喝什麼？咦，為什麼不開燈啊？黑漆漆的，這樣你也高興？」

    站了起來，想去把電燈打開，卻被仙道叫住。

   「不要開燈。」

    流川停了一下，但仍然繼續往前走，到了燈源處。
    手指快要觸及開關時，冷不防地被人扣住手腕！

   「誰？」流川嚇了一跳。
   「是我。不是叫你別開燈嗎？」耳畔傳來仙道低沉的嗓音。

    原來是仙道啊。可是…他怎麼這麼快就走到我身邊了呢？
    而且，連一丁點兒的腳步聲都沒…聽見？

   「可是很暗…」
   「不打緊，我想要這樣。」
   「但……」
   「聽話，楓。」

    突然，流川感覺到自仙道手中傳來的陣陣寒意。

   「你的手怎麼冷冰冰的，是不是發燒了？」伸出手想試探仙道額頭上
的溫度， 卻摸了個空。
   「沒事。」仙道坐回沙發，繼續品嚐那杯紅色的飲料。

    流川跟著坐下，看仙道似乎喝得津津有味，不禁好奇起來。

   「那是什麼？果汁？酒？」
   「它嗎？」仙道看著手中的杯子，若有所思，再看看流川。
   「它叫…生命之泉。」
   「生命之泉…」流川照念了一次。
 
    真是奇怪的名字，是新產品嗎？怎麼以前從未聽說過？

   「仙道，我也想喝喝看，還有沒有？」

    那是什麼樣的滋味？？流川很感興趣。

   「想喝？好啊。」仙道起身，走到設計精緻的酒櫃前； 打開玻璃櫃門
，拿出一只玻璃瓶，裡頭，有八分滿的液體。

    順手拎了個杯子，從容不迫地來到桌前，在流川的注視之下，倒了半
杯。

   「嗯。」遞給流川。
   「謝謝。」流川接過那杯飲料。

    仙道坐了下來，將視線移至窗外，沒再說任何話。

    流川對著窗戶，高舉起杯子仔細端倪裡頭的液體。
    嗯…鮮紅而濃稠……將杯子湊近鼻尖嗅了嗅…怪異的味道……
    嚐了一口…咦，跟那個很像嘛！那個什麼…那個……欸，一下子忘記
了…

   「仙道，我覺得這和一種東西的味道很像，可是我想不起那是什麼東
西了。」
   「哦，是嗎？」
   「對了，你今晚怎麼興致這麼好哇？」
   「你不也是嗎？」仙道站起來走到窗前，背對著流川， 「平常這個時
候你都是睡得死死的，挖也挖不起來。」
   「什麼嘛……」流川嘟起嘴。

    換了個姿勢，手不經意地放在沙發旁邊的茶几上， 卻不小心被桌面
上的小圖釘扎到手指。

   「啊！」流川低呼。把手舉起對著窗口，試著用被仙道遮住以外的光
線來看傷口。
   「流血了…」微光中，看著指頭上冒出珠狀的血，流川將手指放入口
中含住。

    …好熟悉的味道…似乎先前不久才嚐過……咦？剛剛嚐過？？

    將目光轉移到桌上那杯〝生命之泉〞，忽然間一股寒意自心底冒起…
…

    不自主的，流川打了個寒顫。

   「嗯…仙道，這飲料的…成分是…是什麼啊？」
   「你說呢？我親愛的楓。」仙道將頭微轉，一如往常，笑嘻嘻的應著
。

    流川望著仙道。過於微弱的光，使他看不清仙道的側臉；但是， 他
看見了仙道唇間若隱若現的亮光！

    一個念頭自腦中一掃而過……

    流川離開了沙發，想去開燈。

   「怎麼了，楓？」仙道的聲音忽地自背後響起。

    流川一驚，急忙轉過身來，面對著仙道。

   「仙道…你…你今天有點怪…」流川一直後退。
   「會嗎？我不覺得啊！」
   「你不要一直靠過來…」流川覺得仙道逐漸逼近。

    忽然，背貼上了冷冷硬硬的東西，是牆壁。
    仙道站在流川前面，兩手撐在流川的身側。

   「…仙道…你想幹什麼？」流川語中盡是恐慌。
   「沒什麼，只是想吻你罷了，楓。」仙道露出了笑容，看起來既壞又
危險。

    看著仙道口中那兩顆森冷銳利的牙齒，不自禁地發起抖。

   「我…我很睏…仙道…我們去睡好不好……」
   「…………」仙道撥開流川額前輕柔的瀏海，吻上。
   「不要鬧了…仙道…別開這種玩笑…」手在牆壁不停地尋找燈的開關
。

    仙道的唇在流川臉龐上徘徊，但不再是原先那暖暖的溫度。

    ……有了！流川像找到救星似的，用力一按！！
    沒…沒有亮？！抬頭望向天花板，燈真的沒亮……為什麼會這樣？？

    一回神，赫然發現仙道的臉已埋在自己頸間。

   「不要！！」用出全身力氣粗暴地把仙道推開，憑著直覺向門衝去…

    握住門鎖大力轉動，可是怎麼都打不開。任憑流川如何使勁。

   「怎麼了，這樣慌張。」仙道早已來到流川身後，不知不覺地。
   「你…你…」轉過身，看著仙道那多了一分蒼白，但依舊…帥氣迷人
的臉。

    怎麼會這樣……

    雙手輕扶流川的肩，仙道將臉慢慢靠近那雪亮白晰的頸子…

    呃…麻麻的……頸部好像有尖銳的東西刺入……
    昏昏欲睡……

    抬起頭，流川緩緩倒向他。
    仙道擁住流川，「我要永遠跟你一起，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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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楓，楓楓，起床囉！太陽曬屁股了。」
   「嗯…」別吵……
   「楓楓∼∼∼∼」用力搖晃流川。
   「……」什麼聲音…煩死了…極為辛苦地睜開眼睛，迎上仙道那笑嘻
嘻的臉。
   「啊！」流川雙眼大大的看著仙道；然後像是想到什麼，立刻從床上
跳起， 離仙道遠遠的。
   「幹嘛？」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是惡魔！」
   「惡魔？我？」仙道指著自己，頭上浮出一堆問號。
   「對，就是你！」
   「我是惡魔？」仙道呵呵笑了起來，靠近流川，「那，我要吃你喔∼
」
   「…你不要碰我！！」丟下這句話，流川逃之夭夭。
   「？？」到底怎麼了？仙道一點頭緒也摸不著。

   「哎呀！」流川一衝出大門，便撞倒迎面而來的越野。

    痛啊……越野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衣物，忍不住發牢騷， 「流川你
衝那麼快是要去赴死ㄛ。」

    赴死？才不呢！他是在逃命耶！有沒有搞錯？

   「仙道不在家嗎？」
   「你找仙道？越野，他是惡魔，勸你趕快逃。」
   「他是惡魔？為什麼？」小倆口該不會又吵架了吧。
   「他要吸我的血。」

    三秒鐘後……

   「哈哈∼∼∼」看著流川一副正經八百的表情，越野忍不住大笑。
   「笑什麼？」奇怪，我是認真的耶。
    這時仙道出來了，「啊，越野，早啊。」
   「ㄟ，仙道！流川說你是吸血惡魔哪！你是不是開他什麼玩笑ㄚ？」
   「沒啊，他不知道怎麼了，一睡醒就說我是惡魔。」仙道一臉無辜相
。

    ……越野想了一下，「喂，你做惡夢吧，流川。」

    真是一語驚醒夢〝醒〞人……

   「做夢…」流川歪著頭，一副努力思考狀。
   「有可能喔，楓，剛剛看你還滿頭大汗。」
   「對啊，做惡夢啦，不過你也該醒醒啦！真是的。」越野說完便和仙
道進了大門。

   「是夢…」流川揉揉眼睛，好像是吧？是吧？
   「流川∼∼快來吃早餐呀，別呆在那。」裡頭傳來越野的聲音。
   「喔。」呆立的流川這才回過神來，用力的搖搖頭，也跟著進入屋內
。

    專注地看著在飯桌那跟越野嘻笑的仙道…
    ㄣ，跟以前一樣痞，一樣帥，一點也沒變……
    放鬆地呼了一口氣。
    幸好，真的是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