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分手吧!」
「為甚麼?」
「我不想你後悔,你去美國吧!」
「我不接受,我既然選擇了你,就不會後悔。」
「哼,選擇了我?別自以為是了,愛情不是籃球,你不會是永遠的
勝利者。」
「……」
「聽不明白?流川君,那就是說:我不愛你。」
「謝謝,再見了…彰。」
他真是仙道嗎?那個在我面前,擁著一個女郎,面無表情向我說
分手的那個男人,真的是平日溫柔的仙道麼?如果怕我後悔,不是應
該早在六年前拒絕我吧?如果不愛我,有必要忍六年嗎?
…好累…
流川戴上仙道送給自己的紅色墨鏡,慢慢睡著了。
飛機這時遇上了氣流,原本熟睡的流川被突如其來的離心力嚇
醒了,緊緊握著旁人的手。
氣流過去了,流川鬆開手,但是額頭還在冒汗。怎麼回事?那種
突然遠離的安全感。沒有仙道就不行嗎?不可能的,只是習慣而以,
流川這樣告訴自己。
「你怎麼了?沒事吧?畢竟凡人和天才就是不同。」旁人見流川
臉色不大好,問道。
這不是大白痴的語言方式嗎?流川奇怪地看了看身邊的搭客。
流川嚇了一跳,那人的樣子居然和櫻木一摸一樣,可是,他的頭髮不
是紅的。
那人看見流川的樣子,忽然呆了,接著居然不客氣地去摘掉流
川的墨鏡。這下子流川可是又驚又怒。驚的是仙道給自己的墨鏡
給人那走了,怒的是這人也太沒禮貌(min:世界變了,流川也懂得說
禮貌!!!)流川一拳向那人揮去,更奇怪的是,拳頭居然被人一手握
住了。流川更是驚愕。難道是太久沒有打架,因此退步了? 這也難
怪,每次要跟人開打,仙道便會及時開口東拉西扯,最後和氣收場,
這樣的和平生活好歹也過了六年。
「狐狸!你真是狐狸!」那人指著流川大叫。
「喂,我是櫻木呀,天才櫻木花道。忘記本天才了嗎? 」那人見
流川呆了一般,在流川面前揚了揚手,道。
「……」流川呆呆地看著櫻木,想起了仙道。對了,那時仙道說
過,櫻木真的是個籃球天才。
「流川?」察覺到流川的不妥,櫻木搖了搖流川的手。
「白痴…大白痴。」在眼前的人身上找到一份熟悉的歸依感,
流川感到視線開始蒙糊,眼前的全是淚水。
感覺到臉上冰涼的感覺,流川知道發生了甚麼事。他哭了。他
真的被一個笑得善良無害的男人所傷,為他哭了。
「流川?發生了甚麼事?」櫻木嚇了一跳,看著眼前的流川看著
自己,淚水不斷流出,櫻木慌了手腳。
「白痴…」流川一咬唇,想阻止自己流出來的淚水,牙越咬越深
,滲出血來。
「流川,由它哭吧。別勉強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櫻木不
忍心看見流川自己傷害自己,手輕放上流川的頭髮,揉了揉。
「我做了甚麼不想做的事?」我想哭的麼?流川回一回神,迷茫
地看著櫻木。
「你知道的。」櫻木道。
我不該走的嗎? 仙道都說成這樣了,難道我還留下來死纏爛打
嗎?
我該哭嗎?為甚麼?有誰可以告訴我?
「仙道…」流川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仙道?陵南的仙道?」這只狐狸,一見面便哭了起來,到底想怎
樣。櫻木口上雖不滿,卻拿了件外套,蓋在睡著了的流川身上。
「狐狸?到達了。」櫻木叫醒流川。
「?」流川有點迷惑地看著櫻木。
「怎麼了?失憶了麼?我是櫻木啊!」櫻木不滿地道。
「不,沒事。還有,謝謝你。」流川道。對了,仙道已不可能在
身邊了。
「不用謝!見到你這麼久也不知道,你為甚麼會來美國?」櫻木
問。
流川真的變了很多,以前他都是一副死人臉,不會謝人的。
「籃球。」流川冷冷的道。
「籃球? NBA麼?」櫻木問。
「可能吧。」流川答。也有很多年沒打籃球了。
「狐狸。」櫻木沒頭沒腦的冒一句出來。
「嗯?」流川轉頭看著櫻木。
「有興趣跟我再做搭擋嗎?」櫻木姴開笑容。
「白痴。」唉,笑得真難看。
流川和櫻木,以搭擋形式打入了NBA,不出一年,當了正選。
「楓…」一個朝天髮的男子,站在體育館外。
剛打完球賽的流川和櫻木,擺脫了球迷和記者後,從體育館走
出來。
「狐狸,你剛才為甚麼不傳球給我?」櫻木盯著流川問。
「白痴。」流川懶理櫻木。
「流川楓!!!!!」櫻木正準備和流川開打,卻見流川呆了一般的
定著。
「楓…」仙道微笑地望向流川。
「…」流川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仙道, 心緊緊地揪痛著。就是眼
前的男人,傷我一次還不夠嗎?
「你來幹嗎?流川終日茶飯不思,籃球一直沒有進步, 而且越來
越瘦,都是因為你, 他每次睡著時說的都是你的名字。你還害他不
夠麼?」櫻木看見仙道,憤憤地說。
「楓…」仙道眼中閃過一絲心痛,輕輕道。
「仙道彰!夠了!」櫻木踢向仙道。
「楓…」仙道跌坐在地上,又站了起來。仍然掛著微笑。
「楓…」櫻木又一拳打向仙道,仙道向後退了一步,嘴角流出血
絲。
櫻木正欲再打,卻被流川擋住了。
「流川?」櫻木立刻收力,有點奇怪地望向流川。
「楓…」仙道凝視著流川,道。
「…」流川望向仙道,不發一言。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仙道微笑,帶著蒼桑的笑。
「流川…」櫻木深怕流川點頭。
「好,重新開始。」流川道。
「流川…」櫻木失聲。他在賭,賭自己的人生。
「楓,你來我那邊住,好嗎?」仙道一笑,擁住了流川。
「給地址我,三天後我會來。」流川合上雙眼,就放手一博吧。
流川宅
「流川,你為甚麼答應他?」櫻木火大了。
「六年前,他只是不想我後悔罷了。」流川淡淡地說。
「不,你根本不知道他愛不愛你,你在賭!」
「對,我在賭。」流川望向櫻木。
「你的對手是仙道,你不會嬴的。」
「仙道也在賭,只要我在他身邊,我便有勝算。」
「流川,別好勝了。」
「我沒有。」
「你的籌碼比他大,你一輸,就沒有回路了。」
「我不在乎。」
「如果你今次再賭,你永遠也沒辦法拋低的。」
「櫻木,從一開始,我便沒有拋低過。」
「流川…」櫻木愕然於流川的坦白。
「對了,櫻木,你的頭髮怎麼了?」流川突然問。
「哈??啊,紅頭髮太惹人注目了。我將它染成黑色,不過過了幾
個月,又會自然變回紅色,到時候又要再染,很煩的。」
「不要再染了,還是紅髮襯你。」流川回想起從前在神奈川無
憂無慮的生活,一笑。
「狐狸,看你笑的時候多好看,多點笑吧!還有,沒有我在的日子
,小心身體。」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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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我見流川在整篇故事中都沒有快樂過, 因此這一節會
比較愉快的)
「楓…」仙道一看見流川,立刻雀躍起來。
「這是…」看著仙道家裡的佈置,流川呆了一下。
聖誕節了~(我見流川在整篇故事中都沒有快樂過,因此這一節
會比較愉快的)
「楓,起來囉!」(唉,又是這句)一醒來,看見的就是仙道的笑臉
大特寫。
「嗯？」甚麼事？才很早啊！
「楓，知道今天是甚麼日子麼？」仙道笑問。
「我怎知道？」
「哎呀！你怎可以不知道。今天就是聖誕節了。」仙道一臉驚
訝的望向流川。
「那又怎樣？」甚麼聖誕節？別防礙我睡覺。
「我要楓你陪我渡過一整天。」仙道賴在流川身上。
「嗯．．．好，但我現在要睡覺，別吵。」流川扯過被子，繼
續睡。
「楓，你是否不愛我了？」仙道皺眉道。
「仙道彰！」流川坐起來，帶點怒氣。
「我知道，楓是愛我的。」仙道吻上流川的額頭。
「十五分鐘，我等你。」仙道走了出去。
流川的臉微微發熱，坐在床上。呆了一般。
「楓!十五分鐘啊!快點了。」仙道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流川回過神來,嘆了一口氣,走進浴室。
「楓,有沒有地方想去?」仙道拖著流川的手問。
「隨便。」流川道。仙道的手很暖。
「既然你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今天便由我來做導遊了。」 仙
道把流川拉入自己懷裡。「這樣比較暖。」
「仙道…」
今天的仙道很溫柔,就好像一開始交往時一樣。流川有點不敢
相信自己在現實中。
「我們去看海,好不好?」仙道問。
「嗯,好。」流川答。仙道以前,最喜歡海的了。
「這裡的海很寬。」仙道凝望著前面的藍海。
「很舒服。」流川閉上雙眼,迎著海風。
「楓,我們以後都來這裡看海,好嗎?」
流川點頭,這種感覺,就好象以前在神奈川一樣,如果可以,他
寧可放棄一切,留住這刻。
「楓,以前為你好,我要你離我而去。我想不到會這樣傷了你。
我怕有一天你不再愛我時,你會後悔。」
「仙道,不會的,我不會後悔的。」流川倚著仙道。
「楓,你愛我嗎?」仙道問,聲音顯出主人的脆弱。
「我愛你。」流川堅定地道。
「謝謝你,楓。」仙道微笑。
「流川!!」櫻木大力拍著仙道家的門。
「誰?櫻木?」應門的是仙道。
「呃,仙道!你來得正好。你來得正好。」
「甚麼事?」仙道見櫻木怒氣沖沖的樣子,奇問。
「這是甚麼?」櫻木拿出一張紙,推到仙道的手中。
「?」仙道把紙打開,看清楚。
「結婚証明書!!」櫻木怒道。
「你查我?」仙道收起笑容,嚴肅地道。
「這是你在我家中留下的,如果我真的查你,恐怕不止知道得這
麼少。」櫻木冷笑。
「櫻木,我是逼不得已的。」仙道道。
「無論你有甚麼苦衷, 你都不應該欺騙流川。」櫻木放軟口氣
。
「櫻木,不要告訴流川,我不想他傷心。」仙道道。
櫻木正想再說,卻看見流川回來了。
「仙道,我可以不告訴流川,但是你要盡快解決此事。」
「謝謝。」
「楓。」仙道朝流川一笑。
「櫻木?你怎麼會到來的?」流川奇問。
「我想見見你,看看你有沒有長胖了。」櫻木笑道。
「白痴。」
「那麼,狐狸,我走了,遲些再找你打球吧!」
「再見。」
「楓,星期天有空嗎?」仙道問。
「嗯…」
「我們再去看海吧。」
「好的…」星期天,是流川的生日。
在海邊,海風吹起了流川的黑髮。流川的星眸探入深海, 顯得
格外迷人。
「楓,生日快樂。」仙道笑得很溫柔,一手把流川擁入懷。
「謝謝你,彰…」
「楓,我們分手吧。」仙道道。
多麼不相關的兩句話,多麼殘酷的話,在仙道口中,都只是輕描
淡寫。
流川微震一下。
「我要解釋。」流川忽然覺得仙道的懷抱很冷。
「我的妻子跟我打賭,賭約是有關你的」
「然後?」
「我贏了,她答應和我離婚。我輸了,今生今世不再見你。」
「那你贏還是輸?」
「她要我在一星期之內,令你再接受我,再愛我。」
「你贏了,從一開始你便贏了。」
「但是賭約之一,就是我贏了後,要跟你分手。」
「為甚麼?」
「六年前我已經說過,我不愛你。」
「那為甚麼要拿我來當賭約?」
「因為我不愛你,但我喜歡你。」
「那又怎樣?」
「我又為自己開了一個賭局,賭注是我對你的愛。」
「賭法?」
「我要你離開我一年,看我是更愛你,還是會忘記你。」
「結果?」
「結果你贏了。在一年內,我愛上了你。」
「那你還要跟我分手?」
「因為我對你的愛不是一場賭局,我要重新開始。」
「整整一年,你就為了這場賭局?」
「對!」
「那麼,到了最後,誰是贏家?」
「就是你,你贏得了我的愛,也贏得了幸福的未來。」
在那一年,流川二十三歲,未曾參與賭局,便贏得了一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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