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恐雙鬼之精英篇5-6
(接manes的學徒篇)

作者﹕赤雪

一點廢話:在本文中,manes老哥所塑造之仙流美好形象被徹底打破= =||||||||
          |||||||||||||||所以,喜歡學徒篇的大人棉,對不起了,偶寫不好
          搞笑……

*仙道和流川還住在那個公寓里,一起慶祝畢業的同學們在他們家恣情狂歡 了一晚之后鄭重其事地在門上貼好“惡靈退散”,看看覺得不滿意,又釘了一個 十字架在咒符的正上面。 第二天起來,這間被那群欠揍的混蛋稱做“鬼宅”的小公寓陽光很是燦爛的 。他詫異于陽光照進來的那些畫面至今都很清晰,暖洋洋的心情和安靜的下午時 光,馬上就要睡著的時候,他瞥見仙道站在落地窗前面,伸懶腰。 我們懷著感激去親吻生命,那些像玻璃般晶亮閃爍的美好,摔在地上,一片 片碎了。* 5:可以把這當作是起點 要是誰把正式的工作和學校里的演習當成一碼事草履虫都知道他死定了,仙 道沒有睡過頭,離開公寓的時候,流川的房間里的鬧鐘“啊”的一聲慘死于主人 手中。仙道挖挖耳朵,裝沒聽見挺胸抬頭走出了門。 有時會有新的開始,但站在起點并不意味著前面有很長的路。 走之前還是回學校看了一眼,十多年的磨練與成長,對于這里的每個人來說 ,都是記憶躲不開的。 傍晚的落日把人的影子拉成那樣長的黑色,通向看不見的彼端,夕陽照在臉 上像涂了血一樣的亮。 仙道和他昔日的教官田崗肩并肩在林蔭道上走著,整個世界是紅和黑的組合 ,產生一種錯覺,生命的本來面目就應該是死亡。 “記得你的價值是什么。” 臨走了,田崗老頭說,“人活著,總的有點什么 東西是值得去赴死的。” 當時他笑著,聽老頭子罵他習慣了,他的話還從來沒這么讓他心服口服過。 仙道走進更衣室,換上訓練服,有人從背后拍了他一下。回過頭來一看是藤 真。 “被分到你這組了?真不走運。” 仙道搖搖頭,整整自己的頭發,笑著盯著 他。 “是嗎?我可沒覺得。” 藤真很淡然的口氣,經仙道的耳膜過濾就自動變成 是嗎我可沒覺得你對我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分我這一組也無所謂嘛無非是隨時 看你翹掉。 “我自作多情。” 他笑著翻白眼,從兜里摸出煙來叼在嘴里,在身上上下摸 打火機。 藤真從兜里掏出自己的給他點上。 “謝了。你抽煙?在學校的時候還真不知道。” “花形也抽。”他自己掏出來一根,在手里來回來去地玩,“更沒想到吧? 看那樣子老實巴交的。” “沒有呀,老實人是肯定對付不了你的。” 藤真白他一眼:“睚 必報的小人。” 仙道沒反駁,斜靠在柜門上,狠狠地吐著煙,“哎,知道這組新的都有誰嗎 ?” “不知道。”他故意說。 “哎?你跟那個牧申一關系不是不賴嗎?” 用胳膊肘頂,捉弄人上了癮是件 挺危險的事情。 “話那么多。” 藤真斜了仙道一眼,自己點上煙,“哪壺不開你還非提哪壺 。” 仙道竊笑:“行了,不就是人家比你稍微強了一點,運氣好了一點么,要不 然怎么兩年之后就進作戰部了涅。” 藤真不耐煩地踢他,他笑著躲過。 “他長得讓老頭子們看著親切。” “就是就是。”仙道裝出一幅很認真很認真的樣子點頭,“你要是去那里會 老得很快的。” “估計花形不會再跟我一組了。” 仙道挑起眉毛點點頭:“不錯啊,這下子輕松了吧。” “還行吧,總比在一起好。認識木暮公延嗎?” “木?暮?牧?” “流川不在你皮痒痒了是吧。” “謝了哈。” “和我一屆的,對了,我怎么記得你只比我小一屆?” “我轉電子了,學分太多延了一年。” “哦。剛才說到哪兒了?” “那個木什么。” “對,前几天被組里開除。據說是和三井壽的事被傳出去了。” 三井壽是仙道能記清楚名字的很少的几個人之一,在學校時流川有一次主動 向他提出挑戰,好像最后三井還是小耍了點賴皮才贏的,這件事讓流川在全校再 一次聲名大振。 “三井是王牌狙擊手,勉強留下了。” 藤真轉身,把煙熄在煙灰缸里,刺啦一聲,仙道突然想把煙熄在人身上聲音 也挺好的,皮肉之下是 流動的血液,比水粘稠一些。 “很理解你呦,藤真~~~~~~”拖長調子漫不經心地胡扯著,他覺得可能是因 為藤真不說話他胸口悶得慌。 “少胡扯了。”藤真沒好氣地說,“你理解什么呀。” 然后轉過身,他看著仙道背后,突然驚訝地睜大眼睛:“哎?這么早來了? ” 仙道順著藤真的目光轉過頭,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旁邊打開的柜門拍中了 他引以為豪的臉,晃晃悠悠沒有聚焦的畫面是柜門又關上了,流川殺人的目光─ ─沒事干用臉撞柜子門干嗎? 捂著臉,再張開眼睛的時候,只看見藤真歪著頭很無辜地看著他。 于是作痛苦狀:“嗚~~~~~藤真,倒霉呀我。” “???” 模擬戰結束,仙道飛也似的沖回更衣室換衣服,打開柜門,同時感到太陽穴 上被槍抵住。 “嗯,讓我回憶一下。”仙道眼睛盯著天花板,右手撓著下巴,“遇到這樣 的情況,應該先把槍移到腦門正中央。”說到做到,看著他冷冽的眼神。 “這樣好看清想找你單挑的是誰?”他露出一個傻呆呆的笑臉,“當然,那 個人我不用看都知道是誰。所以,我繼續干自己的事情。” 扭過頭繼續換衣服。 “仙道彰!” “你難道就不累嗎?” 仙道都快哭出來了,“命要緊呀,我都一把老骨頭了 你饒了哥哥行嗎?” 流川收起槍,帶著一點點嘲諷:“切。” 仙道停下來看一眼他,然后笑容慢慢浮現出來,狡黠地。 流川覺得心里有小虫子爬過,想起雞皮疙瘩。 “偶爾去輕松一下嘛。” “來杯藍妹妹。”──仙道。 “???”──服務生。 “?!!!”──仙道。 “白痴。”──流川。 “呃……是藍色夏威夷,哈哈。”──仙道。 Pub里反復總是唱一首歌。 仙道整個人懶散地陷在沙發里,流川在旁邊接二連三的打哈欠。歌聲萎靡不 振,不錯的催眠曲,沒過一會就睡著了。 仙道看著流川,他睡覺的時候總是喜歡把整個臉埋起來,茶几太矮,枕在沙 發靠背上特別不舒服,要來回換姿勢。 仙道有時候挺想看看流川醒來拔槍指著他的樣子,只可惜不知從什么時候開 始他就看不到了。那黑亮亮的眼眸能一直看進他心里去,英挺的眉越發襯著他的 凌厲。 他喜歡他的目光,如果可以,希望用相機照下來以便經常看,那樣殺傷力雖 然減弱很多但是可以保証自身的安全。 流川可以做到那樣的執著。 他不可以。 但是他喜歡。 輕輕把流川從把手上扶起來,他迷迷瞪瞪地看了看仙道,立即再度閉上眼睛 趴在他腿上睡了。 那首歌總是反復唱,女人不怎么好聽的聲音一遍又一遍,黑暗包容著昏暗的 燈光暖暖寧謐。 睡覺確實應該回家睡,不過他不是來睡覺的﹔喝酒確實應該來pub喝,不過 他也不是來喝酒的。 流川睡在他腿上,能感到他的呼吸,茶几上蠟燭的火苗偶爾會顫抖,黑夜很 安全,歌聲不變情緒就這樣一直被固定著,慣性是幸福的一種形式,起碼可以讓 人錯覺現在的時間甚至可以一直延伸到永遠。 觸覺、聽覺、視覺,足以構建另一個世界的存在,他了解自己是在逃避,現 實中不可以實現的就索性在這里感受,這個時候肩上會很輕松。那種拋開一切飛 翔的感覺,哪怕只有一瞬也足夠,何況可以擁有這樣的晚上。 閉上眼,卻再也不能阻止各種畫面的入侵,他們在遠古的廢墟中穿行,視野 中是隔了瞄准鏡頭的景象,晃動不安著。 有人在街上飛快地跑過,沒了蹤影,于是一個同伴跟了上去,又一個人跑過 ,又一個跟上。一個接一個, 像從地面上消失一樣,夜晚沒有星和月亮。 最后只剩下他,在無人的古老街道上回過頭,廢墟的牆壁上昔日艷麗的顏色 早已褪去,裝飾物是最容易被風和戰火剝蝕,廊柱的造型面目全非,無論今天怎 樣復原,沒有那個時代的人,建筑物也不會再有昔日的面貌。 時代改變得殘忍。 穿著節日盛裝的人們沖著騎馬飛馳的士兵招手,繁華如舞蝶舊夢,一生一世 是昏迷還是清醒。 戰火妖嬈,最初的艱辛、接連著的繁榮、鼎盛之后的崩潰、最終的沉睡,快 過過眼云煙。 只有戰爭繼續。 他看了看表,把手中的藍色液體一飲而盡,輕輕晃了晃腿上的人。 “回家了。” ********************************************************************** *他把匕首遞給五歲的兒子,在聖壇前面,看著他庄重地划破手臂,孩子稚 嫩的臉上有超越年齡的堅定,他小的時候也是這樣。神在用悲憫的眼俯視他們, 從出生開始,他們就是神的,生命和愛,都交給信仰。 你與信仰無關,但我愛你。* 6:信仰 仙道走進審訊室時嚇了一跳,被抓的是一個只有10歲左右的孩子,早熟的表 情,眼睛里泛著讓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的憎恨與絕然。 仙道想起有一次看到的“聖戰”戰士的照片,他們口中叼著剛刀,眼睛里面 閃爍的東西和這個孩子一樣。 藤真坐在孩子對面,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不過從面部表情來看他已經處于崩 潰邊緣了。 仙道對一起來的花形做出一個無奈的手勢,花形看著藤真淡淡地笑了一下, 走上前輕輕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藤真站起來,走出去,關門前瞟了一眼屋里,花 形已經坐下了。 孩子的敵意沒有減退,但是花形什么也沒有問他,目光中也沒有半點憐憫。 突然之間,孩子不知道為什么感到一種溫暖,鼻子酸酸的竟然哭起來。 他依然坐在椅子上看著孩子,沒有情感的目光,是沒有冰的寒冷。 “流川怎么樣?”在往醫院的路上藤真問仙道。 “血已經止住了。” 仙道的臉色現在還是有點發白,當時看到流川時覺得視野中除了血還是血, 他想象不出是什么樣的敵人能在流川的脖頸上划出那樣大的傷口,大動脈划破, 包扎的白色布條全部染為紅色,血一路流進領口。護士醫生還有同伴在他與他之 間穿梭,快地看不清楚,他想要接近卻接近不了,像有時候做夢使不出一點力氣 。 “哪兒不舒服?”藤真問他。 擺擺手。 走到流川病房的時候護士都出來了,藤真輕輕推開門,看到流川在床上睡得 很安穩,于是退了出來,輕輕關上門。 迎上仙道的目光,他嘆口氣:“我有話問你。” 自動售貨機出口處掉出兩罐咖啡,藤真彎下腰撿起來,扔給仙道一罐。 “你今天的行為太扎眼了,我可不記得你的檔案上有寫心臟病史哦。” 靠在 牆上,藤真喝了一口咖啡。 仙道苦笑一下沒說話,他知道藤真指的是什么,流川被送進急救室之后,他 一直臉色蒼白,感覺心跳好像都沒了規律,胸口悶得難受,這些症狀的確可以以 假亂真了。 “仙道,我不能保証這樣下去能瞞住所有人。” 藤真的聲音在人聲嘈雜的走 廊上依然壓得很低,若沒有他和仙道這樣近的距離肯定聽不清。 “我知道,不過沒有理由你怎么調動人員?”仙道拿著咖啡罐擋在嘴前面, 聲音一樣很小。 “上邊我會去想辦法,你就別管了。” 藤真一仰頭把剩下的喝完,“但是我 需要時間。” 仙道捶下手臂,用咖啡罐輕輕地在背后的牆上敲著。 “在那之前,你們倆都注意點,再怎么說這行也干這么長時間了,別犯菜鳥 級別的錯誤。”藤真把空罐子扔進垃圾箱,轉身離開。 “藤真。”仙道突然叫住他。 停下腳步。 “如果換作是我,也想不到一個10歲的孩子就已經會殺人了。” 藤真的身影好像震了一下,過了一會,他轉過身。 “接受這種現實吧,他們從小就是這樣,用一生也改變不了。” 他確定當時藤真眼神中有無奈,但是印象中,他絕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人。 有什么東西可以改變人的本性? 晚上在流川的病房里守著,沙發是不知道哪個年代的產物,坐上去凹一塊凸 一塊的,睡著的時候周圍的環境會影響到夢境,所以仙道的夢顯然是很混亂很緊 張讓人充分體會到睡眠質量能差到什么地步。半夜醒來覺得心情糟糕透頂,胸口 憋得慌。 見鬼,仙道想,難不成還真有心臟病。 屋子里的空氣像是固體一樣,桌上擺著几件日常物件,兩張CD,几件看起來 再普通不過的東西。 牧坐在正對門的椅子上, 花形在一邊, 在場的還有其他几個統籌組的人( = =有這么一個組嗎?)。 三下敲門的聲音,然后門就開了,藤真走進來,隨便搬過一把椅子坐下。 牧沖助手點了點頭,開始播放。 內容很簡單,目前市內最殘暴的恐怖團體禱告團最近的行動計划,該團體在 東南區的負責人在關口被懷疑為政府通緝人士,經核實并逮捕,從他隨身攜帶的 行李中查出有兩張CD和其他几件電子制品與該團體行動有關。 檢查完繳獲品的內容之后,開始商量相應的對策。 “討論之前,大家還有沒有疑問?”牧示意助手離開。 藤真打了個手勢。 牧點點頭。 “能否請當時在場的人員簡單敘述一下逮捕過程?” 牧轉向花形,于是花形作了個很簡短的概括,不多說一句廢話。 “什么原因導致你們懷疑此人與禱告團有關系?該團體成員真實身份一直處 于待定狀態。”(可能嗎?)藤真聽完之后問花形。 還沒有等花形開口,牧就接過話來。 “情報來源無須質疑,此人是整個東南區域的頭目,不會輕易為出賣情報被 捕。” “哦。”藤真的語氣明顯帶有不友好的味道,“那就照你們的計划吧。” 這種回答既讓人窩火又沒什么可反駁,于是討論繼續,安排行動事宜。禱告 團的行動定于情人節,在市內最高檔的一家酒店引發爆炸,藤真所帶領的小組被 安排在內,整個行動安排完畢,散會。 藤真是第一個離開的,快步穿過嘈雜的辦公樓,經過兩棟樓之間的天梯進入 公寓樓,因為是高層的單人公寓,樓道里寂靜的可以聽見腳步的回聲,沒有開燈 ,傍晚的夕陽剛剛落下,黑暗的顏色很寒冷。(路線有沒有bug?) 沒有直接去自己的房間,他轉了個彎走進沒有人的活動廳,沙發和茶几的輪 廓只能隱隱約約看見,然后又從另一個出口離開,再向他的房間走去。 在過道時候突然被一只手拉住,整個身體被拉到牆角。 黑暗里誰也看不清誰,藤真松開握住自己的那熟悉的手,順著對方的手臂撫 摸上他的臉,輕車熟路,摘下他的眼鏡。 停了很長時間,花形沒有像往常那樣吻他,兩個人在黑暗中沉默。 然后藤真的聲音輕輕地傳過來,像時空彼端精靈的咒語,空靈但是殘忍。 “當天氣變暖,戀人們拉著手走出屋子來到陽光下的時候,有人在渴望了更 多的恐慌與死亡。” 流川出院之后沒有几天就接到出任務的通知。 這次的參與者只有三個人──有反恐雙鬼稱號的仙道彰和流川楓,還有組長 藤真健司。 “這次是個違令的行動。”藤真開門見山,“我是私自調用你們的。” 仙道瞟了一眼流川,看到他正等待著藤真的下一句話,情緒沒有一點波動。 “我懷疑這次情報的真實程度,情人節當晚在南、西、東北區同樣有較大型 慶祝,是陷阱的可能性很大。而且據我們的臥底報告,禱告團在我們這邊同樣設 有內奸。” “你有懷疑的對象可是沒証據?”仙道插了句話。 藤真閉了一下眼,然后堅定地盯著仙道。 “我懷疑花形透。” 流川和仙道都沒有說話,一時間氣氛變得很尷尬。 直到藤真開口。 “其實我并不希望你們兩個一起行動,但是這次我需要最強的人。而且…… ”他適時地頓了頓,依然保持著那種低而輕的聲音,“我沒有其他人可以信賴。 現在你們需要考慮的就只是我值不值得你們信賴。沒有証據的直覺,值不值得為 之冒險。” 流川沒有說話,但是仙道知道他的決定,有的時候風險是必不可少的,流川 很少顧慮危險的存在。 看到藤真望向自己,仙道知道該做決定了。 “冒險是沒什么,不過藤真,我希望你的直覺沒有被其他因素左右。” 藤真只是笑了笑。 “直覺不是憑空的猜忌,仙道。這么多年了,我有我的理由。” 當晚他們沒有回公寓,准備完畢之后,三個人分頭離開總部,然后藤真駕車 ,一起前往東南區的地下夜總會。 流川和仙道并排坐在后面,仙道始終看著窗外,一句話都沒說過。 車里的音響沒有打開,窗戶是關著的,所以除了寂靜還是寂靜,只有看著窗 戶外面飛速倒退的景物。 藤真比他表現出來的要更擔心這次行動,盡管之前的調查看起來已經足夠, 又有內線作保險,但是如果大前提就是錯的……在心里嘆一口氣,現在都已經走 到這一步了,他們說什么都沒辦法再回頭。相比之下,他更擔心坐在后面的兩個 人今天的狀態。 他們的強是無須置疑的,越是在危險的環境下就越是能發揮出實力,而他們 的合作也一樣,從畢業的那次任務開始就一直很默契。 自己在擔心什么呢,目的地馬上就要到了,他沒來由地覺得不可以就這樣開 始。 猛地一個剎車,坐在后座上的兩個人像以往一樣默契地一齊與前面的坐椅背 親吻。 “哎呦,藤真你干什么?牙都要撞掉了!”仙道揉著門牙,吐字不清。 就是就是,流川在心里想,我可不想想三井那樣安假牙。 藤真解開安全帶,轉過身,看著仙道。 沉默半天,仙道覺得渾身發麻。 “廢物樣子。”藤真咬牙切齒地說,然后開開車門就下車了,砰的一聲關上 門靠在車上開始抽煙。 仙道覺得春天可能晝夜溫差也挺大的,要不然怎么他在車里都覺得那么冷呢 。 “白痴!”冷氣源頭終于爆發,流川以他無人能比的速度掏出槍抵在仙道太 陽穴上,“仙道彰!你要是敢拖我后腿,我先斃了你!” 仙道慢慢慢慢嘴角上擺30度,哼哼冷笑兩聲,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少-- 臭--屁--!” 藤真把煙扔在地上,踩滅,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沒有帶通訊器,牧剛走到走廊就聽見電話鈴一直在響,以最快速度打開門沖 過去接。 “長官,剛才C區報告看到藤真長官離開總部。” 直到駕車跟蹤的時候牧還沒明白自己為什么憤怒到無法保持冷靜,對藤真, 他從沒有這么憤怒過,因為他只是覺得藤真是為了和他擰著干才作出這樣不顧大 局的舉動。 但是藤真一向都是理智的,牧并不了解。 當戀人的槍抵在他的頭上時,他也依然是理智的。 手停止了動作,扶在桌子上,那雙手在昏暗的日光燈下顯得蒼白,骨節突出 ,纖細,修長。 他最終還是叫了聲他的名字,不過他拿槍的手一點也沒有挪開的意思。 “透,看來十几年的相處,終究是無法抗衡信仰的力量。 “我后悔當初,原本就不應該開始的。” 后悔了嗎? 藤真感到頭上力量的松弛,便以最快的速度反手打掉花形的槍,兩個人中, 最理智的還是他。牧調來的力量包圍了夜總會,真正東南區域的頭目被捕,完美 的成功。也是完美的湮滅。 作為藤真的下屬,仙道很佩服他的領導能力,但作為朋友,他并不是很欣賞 這種過于理性的行為方式,感情被壓抑久了,總覺得是件很可怕的事。 不過人始終不是純粹的計算機器,感性會在最脆弱的時候崩潰于心,歡笑與 淚水都是用來表達生命的語言。 一切結束在槍的詠嘆調之中,禱告團尸橫遍野。 藤真站起來,無視可能發生的危險,花形就倒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他的身上全部都是彈孔,最后的一發子彈是藤真射出的,于是倒下,終于決 定不再戰斗。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戴眼鏡,表情很平靜地看著他,把最后所有的力量都用在 手上,伸向他的方向,有些抖,血不停往下流。 雪融化的時候,太陽也在哭,赤色的液體 地流。 心中某個角落在淪陷,他扔下槍跑過去抱住他,眼淚滴在他臉上混著血一起 流淌,一生只有一次的放縱,一次可以支撐一生的時光。 “建司……真的后悔嗎?……開……始”他只問了他一句話。 他笑著搖頭,命運是無需逾越的圈套,就依靠愛讓心自由。 看著他閉上眼之后,藤真把他緊緊地摟住,終于失聲痛哭。 “地下停車場的任務已完結,我方沒有人員傷亡,請給几分鐘收拾戰場。” 仙道關上了通訊器,然后舉起搶,堤防著隨時有可能發生的危險。 流川握著槍的手一直就沒有松開過,整個停車場都在他的警戒范圍之內。 如果可以忘記也好,屬于噩夢的夜,修羅地獄般的血腥戰場,他們曾經那樣 小心翼翼地守護著藤真的脆弱。
∼待續∼
(未完) 流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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