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的清晨, 白皚皚的積雪反射著柔和的太陽光線, 昨夜的
一場小雪替周圍增添了一層銀白色的外衣。
「楓……楓……醒醒啊! 楓……」
一疊疊的叫喚聲, 伴隨而來的一陣搖晃, 只能令熟睡的流川
翻一個身, 整個身子捲著綿被, 繼續睡死過去。
「唉……」想叫醒流川的仙道雖已習慣了這種情況, 平時的
仙道, 總會愛憐的讓貪睡的戀人繼續睡其好覺, 讓他睡夠而自然
醒過來。
可是, 今天非要叫醒他不可, 因為今天是躺在床上的睡美人
的生日, 而且明天流川又要回美國了, 仙道今天下決心一定要整
天霸著他, 怎可讓流川被睡魔柺走了?!
仙道想儘快叫醒流川, 唯有用卑鄙的手法了………
仙道用力一把抽起了流川捲在身上的綿被, 冒著被流川殺死
的生命危險, 仙道整個身體壓在流川身上, 然後手口並用大肆非
禮流川一番………
一陣陣涼浸浸的感覺, 再加上仙道帶來的搔癢感, 流川頓覺
清醒不少, 推開還膩在身上的仙道, 流川霍地坐起身來。
仙道立刻輕啄了流川的嘴唇一下, 說道:「早晨, 我的楓!」
柔軟的觸感, 再加上仙道笑吟吟的俊臉, 令本想發作的流川也只
好罷手了………
「啊……早……晨……」流川打呵欠, 說早安, 伸懶腰三個
動作同時完成。
把外衣蓋在流川身上, 仙道順勢拉著流川外衣的衣襟, 讓流
川倒在他溫暖的懷抱裏, 見流川仍然睡眼惺忪, 再輕吻了流川紅
潤的雙唇, 說道:「還沒睡醒嗎?生日快樂, 楓。」
「嗯……謝謝你, 彰!」流川摟緊了仙道, 加深了這個早晨及
生日的親吻。
"如果每天都是仙道叫我起床, 我便不用被伊織姐罵我常常
遲到了!" 一想到這裏, 微笑不其然在流川的嘴角盪漾開來……
…
望著流川如幻似詩的微笑, 仙道看得人也呆掉了, 已經不是
第一次看到流川的微笑, 仙道仍不能自主地迷失了自己, 但今天
仙道強迫自己不要浪費時間在迷失中間, 仙道要爭取和流川相處
的一分一秒………
「快點去梳洗, 早餐已差不多弄好了!」仙道放開了流川, 轉
身走向廚房。
流川仍像夢遊般進了浴室, 身後則不斷傳來了仙道的聲音:
「楓! 牙刷在你的右手邊。」「牙膏在漱口杯的左邊。」「毛巾
在你的左上方。」仙道詳細的指示, 讓流川不用張開眼便能梳洗
完畢, 有時流川懷疑仙道開托兒所還能賺錢……
「還有, 楓, 換好的睡衣要放在……」正當仙道呷了一口咖
啡, 轉身想拿用餐工具時, 流川已梳洗好, 剛好站在他的背後,
輕吻了仙道的唇, 嚐了點咖啡味………
「可以吃早餐了吧?!」流川阻止了仙道無需的提點。
「嗯……」仙道的手指輕撫上自己的唇, "今早的流川特別主
動呢?! 他也意識到我們即將分別吧?!" 仙道心想。
「啊! 是今期的籃球雜誌!」流川見放滿食物的餐桌的一角,
放了一本一月的籃球雜誌, 便高興的道。
「嗯! 是為了你才訂的。」仙道笑說, 雖然仙道已沒有參加
籃球隊, 加上忙碌的工作, 他已很久沒有碰籃球了, 但這是自己
最心愛的人喜歡的運動, 他當然要知道籃球的最新消息了………
二人在餐桌前坐好, 開動以後, 流川便像小孩子看到喜歡的
漫畫一樣, 開心雀躍地翻看著那本籃球雜誌, 仙道則靜靜在一旁
欣賞著流川美麗的側面………
像是察覺仙道正在看著自己, 流川抬頭道:「怎麼了?」
仙道卻突然跳起來, 拍著手, 不斷說著「好厲害! 好厲害!
楓我們很厲害!」然後仙道更一把抱住了流川在原地轉了一圈又
一圈………
好不容易等仙道停下來, 被弄得莫名其妙的流川才有機會問
仙道究竟發生什麼事………
「楓, 你知道嗎?」在仙道懷中的流川不解的望著仙道 "知道
什麼了?!"
「剛才我在心中叫了你只是三次, 你便抬起頭來看著我了!
我們真的會心電感應呢?!」仙道興奮的說道。
「什麼? 原來只是這件小事而已!」流川口中雖然這樣說, 心
理卻感動不已,只要在仙道旁邊, 這些小事卻能教流川感動得差
點掉下淚來, 險些兒相信了仙道毫無根據的說話。
「什麼小事?」仙道抗議道:「有一些人在一起十年八年, 還
未能像我們一樣心靈相通呀?!」
流川沒仙道辦法, 便說道:「你知道我現在正在想些什麼嗎
?」
「當然知道了………」仙道頑皮的笑道, 突然吻住了流川的
雙唇, 軟熱的舌更趁流川沒有防備時便探入了流川的口中, 放肆
地糾纏著流川的唇舌………
「唔…彰……」流川輕聲叫著仙道, 仙道則專心舔弄著流川
敏感的耳垂:「什麼事?」
流川輕皺著眉, 說道:「是不是有一股燒焦了的味道………
」仙道抬起頭來,朝空氣嗅了兩下「啊! 咖啡……」仙道立刻放
開了流川, 奔往把已沒有了咖啡的咖啡壺搬往洗手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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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一隻手拉著走在前頭仙道衣服的下擺, 另一隻手則提著
剛買回來, 熱辣辣的串燒, 一口一口地吃著,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
一後走在元旦前往神社參拜的人群當中………
「楓, 小心走好跟著我, 不要走失喔!」仙道回過頭來向著流
川說道。
「嗯……」滿嘴塞滿牛肉塊的流川應道。
流川一向不喜歡往多人的地方擠, 但因為仙道堅持今天是元
旦, 又是流川的生日, 當然要到神社作福, 祈求一年順利, 流川
只好讓步, 讓仙道拖著他來到人山人海的神社參拜, 其實只要和
仙道在一起, 流川也不會計較到哪裡………
剛吃完早餐的流川其實並不感到特別肚餓, 但街頭串燒這種
充滿日本風味的小吃, 流川回到美國後便很難再嚐到了, 就算給
流川好運找到, 吃的時候沒有仙道在旁, 味道總是讓流川覺得有
些不同, 所以在車站前看到賣串燒的攤位, 流川便罕有地說要買
來吃。
看著柔順地跟在自己後面的流川, 仙道感到自己幸福非常,
心中暗想時間若在此刻停頓, 流川便不用回美國了, 其實仙道也
自有辦法跟流川在一起, 只是到此刻還未能作實罷了………
好不容易二人終於擠到神壇面前, 各自許下了願望:
「希望神明保佑流川楓永遠幸福快樂, 我們永遠在一起!」仙
道心道。
「希望神明保佑仙道彰永遠幸福快樂, 我們永遠在一起!」流
川心道。
兩人都許下了祝願對方幸福快樂的願望, 或者仙道說得對,
他們在一定程度上是心靈相通吧?!
脫離了神社參拜的人海, 走在往車站路上的仙道問流川:「
想去哪兒了?」
「我……」流川話音未落, 仙道的流動電話便響起來………
「喂! 喂! 我是仙道!」仙道朝流川抱歉一笑, 走開幾步聽電
話。
流川望著仙道認真的臉, 心想一定是公司的電話, "真的很
忙呢! 連元旦日還要工作啊!" 流川若有所思的在望著仙道……
…
「是嗎? 真是太好了! 今年一定給你加薪! 我現在便趕回來!
」耳邊傳來了仙道興奮的聲音。
仙道走到流川跟前, 流川已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事了………
「楓! 對不起! 公司剛談妥了一宗大生意, 其實近來我都是
為了它而忙得不可開交，剛才終於成功了！我現在便要趕回公司
簽好一些重要文件, 我想今不能陪你了！剛剛你說想去哪裡嗎？
」仙道的臉上難掩興奮之色。
「啊！不要緊！你回公司好了！我剛才只是想說我要買點手
信給伊織姐罷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好了，你放心回公司好了！」
流川給了仙道一個瞭解的微笑。
"其實我想和你去看海的。"流川把這句話收在口中。
「伊織小姐嗎？有機會楓你要介紹給我認識呢！讓我好好多
謝她這麼照顧你呢！那麼，我要走了，今晚我們去吃燭光晚餐，
當作替你慶祝生日，還有是我今天未能陪你的補償，好不好？」
仙道輕擁著流川提議道。
「好的。」流川答應仙道，眼底卻閃著一絲失望。
「那麼，記著今晚等我了！」仙道再一次叮囑流川後，在流
川臉頰輕吻了一下便急步走開了。
「今晚嗎……」"恐怕我已經在飛機上了！"，流川待仙道走
遠後，才喃喃的說出了自己擅自改變了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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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回到公司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文件弄妥，因為
那是仙道的公司在美國開分公司的計劃，現在終於弄好了，沒有
浪費仙道犧牲了那麼多陪流川在日本的寶貴時間，今晚便可給流
川一個特大的生日禮物和意外驚喜了，因為仙道會到美國指揮分
公司的事宜，即是說仙道能到美國和流川相聚了……
仙道趕快打電話到航空公司訂好機票，然後便趕回家，想把
好消息告訴流川………
仙道回到家時已是黃昏時間，但卻找不到流川的蹤影………
「楓！楓！你在哪兒？」仙道在屋內尋找流川的身影「還未
回來嗎………」
正當仙道以為流川買手信還未回家時，卻瞥見了貼在客廳茶
几上的便條：
"彰，我先回美國了！你不用來送機了！對不起！不辭而別
，我到了美國後便再陪罪吧！ 楓留"
「不是吧……」仙道立刻連跳帶跑奔往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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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走後，流川跑到了二人常常去的海邊，靜靜地坐在沙灘
上，流川吸了一口充滿海水味道的空氣，流川喜歡這兒的空氣，
因為每次二人從海邊回家，流川都能在仙道的身上嗅到這種令流
川緬懷，屬於仙道的味道………
流川在沙灘逗留沒多久，便回仙道家收拾行李回美國。
流川選擇了不辭而別，是因為他沒有信心在仙道深情的眼神
下，放開仙道的手，進入登機閘，既然跟仙道分別是這麼痛苦的
事，流川當然想過留在日本和仙道在一起，但是看到這數星期仙
道忙碌的工作，流川知道留在日本的他不能幫助仙道，而且自己
也會變得愈來愈依賴仙道，所以流川決定提早一天回美國，流川
知道仙道會因此而生氣，但他寧願仙道生氣，也不想再要當在仙
道面前說再見，就當是自己的自私吧………
流川坐在客機的機艙內，倚在窗旁，回想起過去數星期裏和
仙道一起的點滴，每一片段都令流川感到溫馨甜蜜但又同時在侵
蝕流川的身和心，因為不知何時，他們倆才會再聚首了………
流川想著想著，在上機開始便忍在眼眶的淚水在機長宣佈起
飛的一剎那便流了下來，流川伸手摸了摸濕潤的面頰，沒有打算
讓淚水停下來，只是苦笑了一下，和仙道不辭而別，是怕自己不
夠堅強而流下淚來，現在都已經看不到仙道了，自己仍會流淚，
流川發覺自己比想像中還愛著仙道………
傷心的流川渾然沒發覺在旁一直空著的位置已經坐上了一個
人，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更加深了流川對仙道的思念，"我現
在比他從前常常待在身邊時更愛他了！"
「早知便不回來好了………」流川輕聲的道，如果每一次分
別都要受這椎心之痛，流川寧願用最直接的解決方法，不回來見
仙道便好了………
「話怎能這麼說呢？楓！」
流川驚愕的望去坐在自己旁邊的人，只見仙道憐憫的凝望著
他………
「該哭的應該是我吧………」仙道輕輕撫去了肆虐在流川清
麗的臉容上的淚水，愛憐的吻上了流川因驚訝而微啟嘴唇………
仙道深情一吻的結果是流川更多的淚水，流川更伏在仙道寬
闊的肩上抽泣起來………
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有這麼多的淚水，為了現在眼前的人而
流，流川只知他很愛很愛仙道，愛得只懂用哭的來表達自己此刻
的心情………
看著軟弱地伏在自己肩上哭泣的流川，仙道有點不知所措，
有點怪責自己不預先通知流川，讓流川哭成這樣，但他卻更下定
決心去用自己的心和身去保護流川不受傷害，自己更不會辜負流
川………
「好了！好了！不要再哭了，否則別人以為我欺負你了！」
仙道輕輕拍著流川的背部，安慰著流川………
「你………」流川只顧拭去臉上的淚水，問不出話來。
仙道把手輕輕按著流川的肩，示意讓自己替流川說話：「美
國的分公司需要有人指揮，所以………」
其餘的不用再解釋流川也都明白了，他主動地吻著了仙道的
唇，說：「彰，我愛你！」
仙道也在回吻流川時說道：「楓，我也愛你！」
客機平穩地在一望無際的天上航行著，把幸福的二人送往他
方………
至於溫馨的兩人在美國的生活，那便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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