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吧？我對你，怕餓到你所以每次帶消夜來給你。」
「是你自己想吃。」
「竟然說這樣。不過，今天我們就什麼也別做好了，我們好好的
聊聊天，我想知道你更多的事情，也希望你能多了解我一些。」雖
說已過了一星期，但是還是小心點，在流川未開口提出騎車的事情
前先下手為強。
「聊天就可以了解彼此多一點嗎？」
「這．．」流川不被預期的話，讓仙道傻了眼，「不然呢？」
「有些事不是用嘴巴說了就算了的。」
仙道一付佩服不已的嘖嘖稱奇，「我真是太小看你了，沒想到
你一出口就是如此看透人性，說得真好。」
「彩子說的，我覺得她說得對，有些事是要靠感覺的。」
「沒錯，有些事不是嘴巴說了就是真的，不然就不會有人被騙的
了，而被騙的人就是因為他們相信了說謊的人。」
「那說謊的人呢？他們是故意騙人的，騙那些相信他的人？」流
川認真的表情。
「這．．也許是，也許不是，騙人的人也許自己不自知，反而被
騙的人是甘願被騙的。」仙道看著皺眉深思的流川，「還好你沒被
騙。」
「我沒有什麼好騙的。」
「那是因為你還不知道你自己的價值。」
「等我的畫受的肯定的時候？」
「那也是其中的價值之一，不過．．」看著等著聽話的流川，「
你太單純了，會讓人捨不得騙你，會讓人想要對你付出完全的真心
。知道自己有這樣的魅力嗎？」
「不知道。」
「就是這樣，愈是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所表現出來的愈是魅
惑，很危險！太危險了！」仙道誇開的抱著自己的頭。
「胡說什麼？」
「我才沒胡說呢？你都不知道我對你有多著迷。」流川白了他一
眼，仙道當做沒看到，「你不知道也沒關係，反正你就是這樣才可
愛。」再白他一眼，仙道笑笑，「讓我想待在你身邊，不想離開。
」以前都不覺得自己一個人，現在只要是沒有你在身邊，就會覺得
自己是孤獨寂寞的；想到你的時候，又覺得自己是甜蜜幸福的。
仙道靠著流川的肩頭，「我想就這樣子靠著你一輩子，懂嗎？
一輩子、永遠。」
雖然仙道只是輕聲低語，但是流川還是聽進了耳中，「永遠是
什麼？一輩子又是什麼？」
把流川的臉擺往自己，讓他看著自己的眼，「對我而言你就是
永遠，就是一輩子。」就像是被催眠了似的，阻止不了自己隨口說
出的承諾話語。
．．．流川讀取仙道眼中所傳遞的訊息，搖頭。
「哎──」仙道把流川輕壓在自己的肩頭上，就只是這樣，只希
望時間就在這時凍結。「今晚讓我陪著你，不管什麼事發生都讓我
這樣陪著你。」阻止不了自己這樣的心情。
手機的聲音把仙道從虛幻的情境中拉回了現實。
「喂。」
『仙道，還好找到你了，你現在馬上過來一下。』
「現在？都快十二點了耶！」
『我知道，但是現在事情大條了，海南的場地不能用了，現在可
怎麼辦？』
「怎麼會這樣？」
『我．．一時在電話中也說不清楚，老師等一下要過來，他特別
交待一定要把你找過來。』
「可是．．」流川仍靠在仙道的身上，「不能不去嗎？」明知問
也是白問。
『當然不能，老師的事難道比你現在美人在抱重要嗎？』
「不是，」越野還真有靈力不成，「我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了
。」
「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好好睡覺。」將手在流川臉上拍拍。
流川拉住仙道的手，看著仙道。
「畫廊有急事，我得過去，不是不陪你。」
流川搖頭。
「那這樣好了，你等我，如果沒什麼事我馬上回來，你先去睡，
回來後我們再繼續聊，不．．如果太久，不然，我一到就打電話給
你．．．你可以好好睡，我不會在你旁邊囉嗦，晚上就不來吵你了
。」
搖頭。
「聽我說．．我有事．．」看著流川，「天啊！你不會以為我是
在騙你吧？」
流川不回答，算是默認？
「有時候會有一些突發的事情必須去做，但那是不得已的，我是
那種會騙你的人嗎？」
嘟嘴。
「真是敗給你了。」仙道坐了下來，想給流川一個安心的吻，也
許也是給自己安心的吻，但是這一吻卻更叫自己不想走開。
「我跟你去。」
「什麼？」
「我跟你去。」
「他是誰？」這個年輕男孩曾到過畫廊的。
「老師來了嗎？」
「在裏面。」
「流川你在這坐著，有事叫我一聲，我在裡頭。」仙道摸了一下
流川的臉。
「他是誰？」
「還不快過去。」
趁著討論的空檔，仙道走回前廳看著流川靠在沙發上睡著了的
樣子，真叫人不捨，不捨的還有自己貪戀的心。把自己的外套披在
他身上，「吵到你了？」
流川搖頭。
「再等一會兒就好了，會不會太冷？」仙道看到越野放在衣架上
的長外衣，把它拿來再披在流川身上。
流川把原先仙道披在他身上的外套拿給仙道。
仙道壓回他的手，「先披這件，這件需要隔離。」然後坐在流
川旁邊悄悄耳語著，不時伸手攏攏流川額前的瀏海。
越野看著仙道像哄個小孩似的討好著流川覺得新奇，仙道對人
親切卻也未曾流露出這樣的神色。
「仙道，討論了。」
「好，過來了。」仙道回頭，「再等一下就好了。」
「流川，流川，」仙道輕拍流川臉頰，「回去了，其它的事等明
天再說了，走了。」
流川站起來，把外套給仙道，「這件你穿著。」
「謝謝。」仙道覺得感動。
「本來就是你的。還有這件。」
「這件你先披著，外面會冷，別冷著了。」仙道幫流川披上外套
，「我看我們坐車好了，我擔心你睡著了，而且你又剛醒來，吹到
冷風就不好了。」
「昨晚十二點我來過，可是你不在。」
「嗯，我跟仙道去陵南，快早上才回來。」
「又是仙道，大半夜的找你去陵南做什麼？」
「是我要跟他去的。」
「為什麼？」
「本來我們要聊天的，而他要留下來陪我，可是陵南有事找他。
」
「所以你就跟他去了，我跟你說過，仙道不是你能了解的了的。
」
「我想知道他更多，我可以的，我有這種感覺，看了他的畫我就
知道了。」
「你知道他．．」
「我知道。」
仙道被電話的鈴聲吵醒，拿起電話。
「小楓，起床了。」話筒中傳來彩子的聲音，有了上次的經驗，
仙道把聽筒放在流川耳際。
「嗯，起來了。拜──」
接過流川遞來的聽筒，仙道先進了盥洗室，還是讓流川多睡幾
分鐘吧。
走近床舖，仙道以他的方式叫醒流川。吻，愈加深入，仙道以
舌探開流川的唇，進而進駐，翻轉舌尖，忘情吸吮。直到發現流川
推開的意圖。
「起床了，楓，喜歡我叫你起床的方式嗎？」
流川睜著眼，忽地想起什麼？「你叫過多人起床，用這樣的方
式？」
仙道張著口，一時語塞。
「你可以走了。」
「仙道，那天你帶來的那個流川是安西大師的新弟子？」畫展場
地，越野趁著空檔提出他的疑問。
「沒錯，不過他是我的，你別想對他出手。」仙道優越的笑著。
「我沒那種興趣，只不過，他曾來畫廊過。」
「什麼時候？」瞧著仙道緊張樣子。
「前．前幾天，他一來就直接到放你的畫的地方，然後一直盯著
那幅“海”看了半天。」
「怎麼到現在才告訴我？你對他說了什麼？難怪他會問我．．你
到底跟他說什麼？」
「幹嘛那麼兇啊！那天剛好山口來了，他還誤認流川是你。」
「太離譜了吧？！」
「因為山口只看到個人影就衝了過去，他太想見你了。」
「流川呢？他跟流川說了什麼？」
「沒有，不過他跟我說他很想見你，你卻躲著他，我想流川應該
都有聽到。」越野瞄著仙道逐漸變化神情。
「我看不只這些，流川才會．．真是會被你們這些人害死。」仙
道轉身。
「你去那裡？」
「我去．．」
「去那裡？我找你很多次了。」女子的聲音在仙道身後響起。
「彩子小姐，好久不見。」
「恭喜！」
「妳該恭喜的是田岡老師，這是他的個人展。」
「我恭喜你有個好老師。」
「謝謝！」
「忙嗎？我有事想找你談談。」
「流川的事？」
「沒錯。我想知道你接近小楓的目的。」
「目的？為什麼我接近他要有目的呢？我只想跟他做個朋友，這
算目的嗎？」仙道有些沈不住氣，那是被人誤解的不適感覺。
「什麼樣的朋友？你的朋友還不算多嗎？」
仙道看著彩子，想從她的眼中看出她為何會如此咄咄逼人，「
流川他沒有什麼朋友。」
「所以你就利用他的單純。」
「利用？為什麼妳要這麼說呢？我只是想．．想保護他，希望他
快樂。」
「哦！那是我沒照顧好小楓，沒有好好保護他，讓他不知受了多
少委屈、讓他不快樂。」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保護了多少人？你讓多少人快樂？相田？藤真？或者更多更
多？」
「藤真是我的朋友，相田是．．」
「我不管你玩什麼遊戲，我也不管你的玩法有多高招，我只請你
找旗鼓相當的人，小楓他玩不起你的遊戲。」
「我從有過跟他玩玩的心態，從來沒有，我跟他在一起只是．．
只是．．」從那兒開始表明自己的心意呢？
「只是為了沒人照顧的他，只是看他可憐，只是想完完全全的付
出自己的愛心，沒有任何目的，沒有任何想要得到東西。是這樣的
嗎？是這樣的嗎？」
「我．．我只是．．我．」
「也許你只是一時興起，只是想換個口味，只是無心的，只是．
．我不想去猜你的〝只是〞只是什麼，我只想明明白白的告訴你，
小楓他是個單純且執著的人，你跟他相處這麼久了你一定了解的，
你忍傷他的心嗎？」
「為什麼我要傷他的心呢？」
「你自己問問自己吧！」
總是有意的騎車經過湘北畫廊，總是看著是否有燈亮著，但總
是失望的離開。
他睡了嗎？要吵醒他嗎？要怎麼回答他的問題？〝沒錯，我是
用吻叫醒過一些人。〞他會怎麼想呢？他真會因我而傷心嗎？
彩子跟他說了什麼關於我的事呢？他也跟彩子一樣認為我會傷
他的心嗎？我又為什麼要傷他的心呢？
為什麼老在這裏出現？為什麼？該怎麼對應彩子的問題？流川
的問題？自己的問題？
燈為什麼沒亮呢？
「好不容易大情聖終於出現了。」
「別開玩笑了。什麼事？」
「也沒什麼。我去應徵了翔陽高中的美術老師。」
「沒問題了嗎？」
「應該沒問題。論文也差不多了。你呢？看你沒精打彩。」
「最近忙的都快翻了。又是論文，又是畫展的事。」
「看來你真的很忙，不過，決不只剛才說的那二件。」
「你以為我有三頭六臂啊！？」
「首先呢，論文難不倒你的，畫展又很成功，恭喜你了。」
「怎麼老師畫展成功，卻是學生接受恭喜？」
「田岡老師表明這是他最後一次個展，那也就是說他已準備好由
他的弟子的接手，你的機會、空間就大多了，所以該恭喜是吧？！
」藤真舉杯，「以果汁代酒。」
仙道笑笑，「乾杯嗎？不知這有沒續杯？」
「反正我請客。乾杯。」
「謝了。」
「我在研討會上碰到了相田，她要我跟你問好，我想她大概把我
當成你的新歡了，我跟她說，我也好久沒見到你了，不知你在忙什
麼，但是如果有幸碰到你我會替她轉達她的問候的。」
「我的確好久沒見到她了，她真是個不錯的人。」
「當然嘍，分手時決不拖泥帶水的。」
「她打電話說好久都連絡不上我，剛巧有個朋友過生日，問我是
否有空參加，我說我很忙，而她只說她知道了，後來彥一問我為何
沒參加他老姐的生日，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她的生日。」
「但是你仍沒有任何挽救的措施，對嗎？因為這樣對你而言最好
，而且時機很好，你不用花什麼心思就可以結束這個。」
「她是真的不錯。」
「可是仍留不住你的心，因為你的心從來不曾在她身上過。」
「冤枉。」
「我可以感覺到她的傷心。」
「．．．」
「仙道，其實跟你分手的那些人都受到傷害的，他們都會傷心的
，人非草木。我覺得你是個狠心又自私的人，傷人又自稱這是遊戲
規則，既是遊戲就不必當真，而且還得遵守你的規則，哎．．有一
天你一定會嚐到苦果的。」
「我從沒想過要傷他們。」
「你明知他們仍會受傷。算了，誰叫他們眼睛不睜大點呢？何況
又不是你主動去接近他們的。」
「如果是我主動的呢？」
「你招惹了什麼人了嗎？看你的神情就知道了。檸檬紅茶？這次
打算喝多久？」
「一輩子。我想我上癮了，這次沒有人為我準備，從頭到尾都是
我心甘情願為他準備的，我打算喝一輩子的。」我想跟他做個朋友
，想待在他身邊，想看到他的笑，想看到他的眼睛中有我存在，從
沒有想過要傷害他，我只想保護他。
「他是誰？」
「他．．」
「越野說彩子找過你，湘北的？」
我為什麼要接近他？我有什麼目的？
仙道回家，打開紙袋，二杯飲料，咖啡及檸檬紅茶，二盒壽司
。
〝流川．．．．楓．．楓．．〞
為什麼接近你？為了我自己，因為我想在你身邊，想在你身邊
感受從未有過的平和、自在；想看到你，想看到你眼中有我，看到
你因我而笑、因我而慍的樣子；想擁著你入懷，聽你的心跳和我的
心跳一致的聲響，想感受你的氣息和我的氣息一致的步調。
一生從沒有過這樣的一種感覺，我如此迫切的想見你。
我．．喜歡你，我想．．我愛上了你。
「流川？」
「是的，我找他，有急事。」
「他到澳洲去了，陪安西大師去療養。」
看仙道引以為傲的朝天髮竟然沒疏，而且滿臉鬍渣，在吵雜又
昏暗的酒吧中差點認不出來，「怎麼了？黑眼圈，沒睡好？」
「來了？」仙道喝了一大口伏特加，「陪我喝一杯。」
「慶祝什麼？」仙道不是嗜酒之人，約在這裡見面，藤真早就猜
到借酒澆愁的成份絕對大於慶賀。
「他離開了。」仙道的語氣是罕有的落寞。
「恭喜你，你最怕的不就是那種口香糖。不過，這次是誰？值得
這樣大肆慶祝的。」
「流川楓，安西大師的弟子，你在畫展見過的。」
「是他啊？沒錯，是個很特別的人，即使只見一面也很難忘掉。
他是讓你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想想他的美貌的確有資格讓你放逐
那些互相取暖的朋友。」
「再來一杯，謝謝。」
「怎麼了？你仙道彰要什麼人沒有？」看來這傢伙認真了。
「他不要我了，陪安西大師到澳洲療養去了。」
「不回來了？」藤真搖了搖酒杯，杯中的冰塊發著清脆聲音。
「不知道。也許他不想見我了，他一定認定我是個沒節操的人了
，一定厭惡我了，所以要走也沒通知一聲。」喝了一大口，皺眉，
辣，「我竟在他樓下像個傻瓜似的徘徊了無數的夜晚。」
「你也有這麼一刻。」
「藤真！你是不是我的朋友？怎麼我覺得你幸災樂禍的。」
「難得看到你也有失意的時候，當然要慶祝的。也再給我一杯。
」
「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呢？」
「什麼意思？不甘心那些『無數的夜晚』？」繼續搖著杯子。
仙道即將發作，藤真知道他在說什麼的。
「別瞪我，去找他不就好了。怎麼變成白癡了。」仙道轉頭直盯
著藤真看，「怎麼？我說了什麼古怪的話了嗎？」
仙道大嘆口氣，「我不知道他到底在那裡？彩子不會讓我知道
的，她警告過我，不要我接近流川。」
「這麼聽話？」
「彩子是為流川著想，她不想我傷了他。」
「你會嗎？」
「不知道。」
「有些答案是用一生的時間去換取的，或者是用一生的遺憾去換
取，回過頭才發現唯一的答案其實早存在心中的。」
搖了搖手中的杯子，再喝一口，「他是個單純的人，我．．我
該怎麼面對他？」
想不到仙道會有這樣的一天，「你以前怎麼面對他，以後就怎
麼面對他。這些事難得倒你嗎？你到底在怕什麼？」
「．．．．可是．．我．我沒把握。」
「不像你。」藤真優雅的輕啜一口。
「我．．愈是珍重愈是害怕，愈是在意愈是無法釋懷，害怕．．
怕失去。」
「沒得到即無所謂的失去。」
「．．．．．」
「不能逃避了。」
「不能逃避？」
「是的，逃避別人也逃避自己。」
「我．．」
「你一直是你，以前的、現在的、以後的你都是你，他會明白的
。」
「真的？」
「是的。」
深秋的夜風吹在耳際如同哭泣。
仙道來到湘北的樓下，燈光依舊暗淡。
【今晚的雲和月都好
雖然不能使你知道
我還是說了一次
以為風會告訴你】（註一）
你好嗎？知不知道我想你？想見你。
仙道把畫捲入畫筒內，準備走了。「越野，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護照記得帶。」
「有，」仙道拍拍自己的胸脯，「在這兒呢。」
「到的時候記得打個電話回來。」
「到現在才知道你對我那麼好。」
「少裝了。」
「越野，」停頓一下，仙道正經的問著，「你明知我是去追流川
的，他是個男的耶，為什麼你沒有任何阻止我的行為，而且還幫我
。」
「你男女通吃的毛病我早就知道了，反正已經習慣了。而且這一
次好歹你也吃到苦頭了，雖說這苦頭太小了，不過，話說回來是不
是能順利挽回美人心還說不定呢？還有一點，幫你是為民除害，你
傷過的人太多了，希望能就此終結。」
「我以前真的造那麼多孽嗎？都是兩廂情願的事嘛。」
「只是別人沒有像你那麼無心、冷漠，現在你碰到敵手了，你自
己好自為之了。」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拜拜！」
「拜。」
面對黑暗，寂寞無法排遣。
像朝聖似的，再次來到了湘北的樓下。
明天就飛往澳洲了，可以看到他了，終於可以看到他了嗎？仙
道再看流川的房間一眼，發動車子。
不對，燈為什麼是亮著的呢？有人在清掃嗎？這麼晚了，會是
彩子嗎？她應該是在澳洲的啊，會是他嗎？他不也在．．
一口氣衝到了流川房門口，深吸一口氣，按鈴。
門被打開，朝思暮想的臉龐浮現。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仙道
似乎忘了心跳、忘了呼吸也忘了說話，只是盯著眼前的人兒看，他
不知如果閉上眼他是否會就此消失。
「要不要進來？」流川彷彿沒發生過任何事情般的打破了沈靜。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隨便開門的嗎？」仙道笑了，放心的。
「我知道是你。」
「嗯．．這個．．」仙道把紙袋交給流川。「什麼時候回來的？
」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的？」流川看著紙袋中二人份的食物。
「我．．我每次都買這樣，這樣．．我可以感覺你的存在，」看
了流川仍無表情的臉。
拿出袋中食物，「昨天回來的。」
「那．．昨晚你房間的燈是暗著的。」
「我睡了。」
「原來如此。」看著流川自若樣子，「你回來了，真好。就算你
沒回來，我也是打算去找你的，看，」拿出護照及機票，「明天的
飛機。」
「．．．」
看著流川逐漸柔和的臉，「好想你。」仙道把自己的額頭靠往
流川的肩頭上，「真的好想你。」
流川環住仙道的肩。
「為什麼要走沒有通知我一聲？難道不能為我想一想嗎？你知道
我有多擔心嗎？」仙道抬頭看著流川。「我以為你不理我了，我以
為你會不想見我，我以為．．我好擔心，我．．」 晶瑩的淚珠在仙
道的眼眶中打滾。
「你瘦了。」流川撫上仙道的臉頰。
淚珠不聽話的滾落臉頰。
流川輕吻仙道唇瓣。
忍不住的淚流滿面，沒見到面時只是想念，沒想到一見了面，
竟似有滿懷的委屈似的，就只是想哭，多日來的焦躁、不安就讓它
隨淚水流去。
「怎麼這麼愛哭，一點都不像男生。」流川站起來去拿面紙。
「喂，那是我的。」看著仙道打算喝的紅茶。
「你的在這裡。」看著流川疑問的眼神，「別奇怪，我喝檸檬紅
茶上癮了。因為這是你喜歡喝的，所以自然而然也變成了我喜歡的
，不會改了。」
「．．．．」
想坦坦白白的表明自己的心意，「你曾問我，我用吻叫了多少
人起床，以前的我忘了，但是自從見到你之後，用這種方式被我叫
起床的只有你一個人，以後這種方式也只用在你身上。」
「．．．．」
「我一直尋覓，而你終於出現，我不再遊戲，我只要一個你。我
相信時間會證明我的這個承諾，請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
仙道睜大眼不敢置信。
流川吻上仙道的眉、眼簾、鼻尖、唇，給了仙道所驚喜的法式
熱吻，側身的流川跨坐到仙道的大腿上，仙道的左手貼在流川的胸
膛，右手在流川的背部游走，直到手指碰到了流川的腰帶仙道才驚
醒，流川一定不知道這樣做會對仙道產生怎麼的作用，他只是把仙
道原先吻他的方式學來放在仙道身上。
仙道夾住雙腿，輕輕推開流川，「我需要呼吸。」
「．．．．」流川也喘息著，但是用疑問的眼神看著仙道。
「你．．你真的很厲害，把我吻的暈眩。」
流川雙手捧著仙道的臉蛋，一付不相信的樣子。
「真的．．不信？．那．」仙道靈機一動，拉過流川的手壓在自
己的股間，「感覺到了嗎？」
流川先是一楞，倏地滿臉通紅。
「好可愛哦！」仙道輕挑的摸著流川的臉。
「白癡！」
流川整個人裹在棉被裏，任仙道怎麼哄騙也不理。
仙道躺臥在流川身邊，失蹤了一段時間的平和、恬靜、舒坦、
放心感覺重新找回來了。
「楓，謝謝你。」
仙道的話伴隨著流川進入夢鄉。
∼完∼
註一：多情應笑我－蔣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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