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遠遠隨了那抹一晃而去人影,忽停忽奔到了一
座山神廟前。因為怕被發現了,當那人在廟門前停下時
,流川便隱在一棵大樹后,靜觀其變。
皎潔的月色給四周裹上了一層銀紗,四下靜悄悄的
一片。流川睜大了眼,屏了呼吸,生怕漏了一絲情況。
同時,手也按住了腰間的劍柄,准備隨時出擊給那人來
個措手不及。其實,他心中早就認定那人定是仙道,只
是現下仙道一人出來,定有什么不愿意讓自己知曉的事
情,自己也不好莽莽撞撞地出現。
突然,那人足尖一點,長身而起,躍來的方向正是
流川所處的位置。流川心里微微一驚,料是師父已經知
道自己跟了來,又轉念一想師父不是說自己功力全失嗎
,此刻哪像是個內力盡失之人,心中惱著仙道欺了他,
當下二話不說就從樹后竄出,抽了腰間軟劍迎了來人的
便是一劍刺去。
那人已是料到樹后有人,未等流川一劍刺到,便身
形一閃,避過那劍鋒,直取流川后心。流川當下一驚,
急忙回劍自護,卻是慢了步,只覺背心一麻,等得驚覺
要抵御,身已轉動不靈,那人又伸指在他腰間點了一下
。流川麻軟在地,心想定是師父在戲我,于是運了氣自
解穴道,吸了一口所向穴道沖襲好几次。哪知兩處穴道
不但毫無松動,反而更是酸麻。流川心中著惱,似這般
功夫,師父怎么不曾教給自己,本想開口說上几句,無
奈口舌難動,當下便皺起了眉頭,生了悶氣。
那人從背后扶了流川坐起來,取下自己的面具帶在
了流川的臉上,面具戴得稍稍有些偏上,恰恰蒙住了流
川的眼睛。流川隨覺那人張臂抱住了自己,以口相就,
親吻自己的臉頰,與那人面龐相觸之際,卻覺他臉上甚
是光滑。流川想著:師父不是說自己臉上有疤怕嚇著我
,原來這又是在欺我的話。那人的手漸漸越來越不規矩
,緩緩替自己寬衣解帶,流川無法動彈,只得任其所為
,只是心中想著是仙道,驚懼漸去,情欲暗生,不由得
又是驚喜,又是害羞。
且說,仙道并不是去了山神廟。
(眾:那山神廟中的人是誰??!快說!!!
薇笑:汗~~~~~~不可云!不可云!
眾:去死吧!!~~~)
那夜,仙道睡了一半,又是聽得有人叩了窗櫺,接
著又是飛速離去。心中猜想那人必又是越野,當下便只
披了件衣服,也不帶配劍就跟了出去。
那人引了仙道到了一條河邊就站了腳。月色下,那
人身著一身湖綠,腰間配了一把玉簫,卻不是越野。
仙道也跟著到了湖邊,只看了那人一眼,便暗暗稱
贊:我道是流川已是這世間無雙的玉人兒了,不想這眼
前之人比之流川竟毫不遜色,當真似個玉做的人兒。當
下心生好感,笑道:"閣下深夜引我出來,不知有何賜
教。"
那玉人兒嘆了口氣,眉間竟籠著憂慮,輕輕開口道
:"我叫藤真健司…………"
"你便是那藤真?"仙道張大了眼,聽著流川說過藤
真"好看",不想這眼前之人便是藤真,看來流川口中的
"好看"真不是普通的"好看"。
藤真點點頭,看著仙道臉上還挂著笑,不由地搖了
搖頭,道:"這個檔子上了,你怎么還笑得出來?"
"為什么就不能笑了呢?難不成你要動手殺了我?"
仙道繼續保持著他的笑容。
藤真又是搖了搖頭,道:"以我的武功自然勝不了
你,但是你出來了,你那徒兒現在是一個人了…………
"
"你說什么?"仙道心中不由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藤真又是嘆了口氣,道:"你回去吧!我的任務只
是負責引開你!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說罷,便抽
出腰間的玉簫嗚嗚地吹了起來,簫音中盡是憂郁與自責
。
仙道聽了這簫音,突然想起流川說過,他是尋著簫
聲,遇上了藤真,為了藤真才和牧動上手的,也是為了
救藤真才與牧有一個約。莫非…………
"是牧讓你來引我的?"
藤真按住了蕭,點了點頭。
仙道不由得大怒,道:"你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家伙
,楓那日救了你,不想今日里你竟幫著那牧來害他。"
藤真臉上掠過了一絲憂傷,道:"你快些回去吧,
許你現在回去還能救得了他。"
仙道心中一驚,想藤真的話也說得對,若是再在此
地耗著只怕是流川出了事。馬上回神,提了一口真氣,
轉身向客棧方向疾行。
仙道回了客棧,急急推門進去了房間,與意料中一
樣房間內空無一人,只是房內并無打斗的痕跡,看來流
川是自己出去的。這稍稍讓仙道寬了一點心,至少房間
內沒有打斗痕跡說明流川是清醒著的,清醒著的流川并
不好應付。
仙道又出了客棧,在客棧外的雪地上站了一會兒,
發現了雪地上有兩串腳印延伸向北方,其中的一串似乎
是流川的,看來流川是跟著另一人往北邊方向去了。想
到了這一點,仙道信心大增,心中喊著:楓!你可要支
持住!我馬上就來了!
仙道足不著地向北邊奔去,一路上沒見著任何打斗
痕跡,也沒聽著什么兵刃相交的聲音。心中更是著急,
怕流川跟了那人走遠了遭了暗算。一路行來一路擔心,
等仙道行至一棵大樹下的時候,發現兩串腳印纏在了一
起,仙道心中暗道:原來在這里才動上手的!抬頭環視
四周,四下靜悄悄一片,近處倒還有一座山神廟。仙道
站了起來,握了劍向山神廟走去。
推開厚實的廟門,仙道一眼就看到流川躺在地上,
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仙道叫了兩聲"楓",不聞應答
,疾步走到流川跟前。仙道微感驚訝,只見流川臥在地
上,臉上竟蒙了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具,還擋住了眼睛
。于是動手拿來了面具,只見流川的神情及異樣,暈生
雙頰,似乎還有些害羞。
仙道問道:"楓,是誰給你帶了這面具?"
見流川忽地劍眉緊皺,竟似不高興之意。仙道忙扶
了流川坐起來,只覺得他身體癱軟,像是被人點了穴道
,忙運了氣替他解了穴。心中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慶
幸自己趕來及時,流川還沒有傷到。
不料,流川穴道點開之后,渾身骨骼皆熔了一般,
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了仙道的身上。仙道伸臂扶住流川
的肩膀,柔聲問道:"楓!你沒什么事吧?"
流川將臉往仙道的懷里埋了埋,道:"我知道你的
臉上并沒有傷,你為什么要騙我?"
仙道心中一驚,道:"你怎么知道的?"
流川臉微微一紅,道:"別說了,我自己有知道的
法子。"
仙道握著流川肩頭的手,不覺一緊,滲出了汗,道
:"那你…………"
流川抬了頭,用手止了仙道的口,道:"從前我只
知道叫你師父,你也不曾告訴我你的名字,今日里我想
知道。"
仙道不禁悲從心中來,該來的事情總歸要來的!今
天牧引了流川到此地,竟然是為了告訴他這個。自己雖
已經設想過千萬個與流川決別的場面,只是沒想到會來
得這么快,這么突然,不由得氣血翻滾,喉嚨一甜,竟
硬生生地吐出了一口血來,染紅胸前的藍袍,也濺到了
流川的臉上。
流川急急扶住了仙道,道:"你是怎么了?"
仙道搖了搖頭,用手擦去流川臉頰上的血跡,道:
"既然你要離了我,又何必還要問我叫什么呢?"
"離了你?為什么我要離了你?"
"你……"仙道看著流川清亮無比的眼睛,突然就說
不出話來了,難道他還不知道?!仙道心里還是沒個底
,又是問:"那你怎么知道我臉上沒有疤痕?"
但見流川眼波流轉,俊臉生暈,道:"我說了,我
自有知道的法子。"
仙道雖是心中生疑,卻也不好卻多說什么。瞧著眼
前的流川,竟是此般動人,心中一動,摟過了流川,道
:"現在我受傷了,你得扶我回去。"
流川推開仙道坐直了身體,反過身又雙手圈住了仙
道的脖子,道:"那你告訴我你叫什么?"
"彰!"
"彰?"流川低低地重復了一遍,接著又鄭重地點了
一下頭,道:"以后我不要叫你師父了,我要叫你彰!"
"什么?!?!?!"
"我要叫你彰!"流川繼續圈著仙道的脖子。
仙道吞了吞口水,覺得此刻這個徒兒與往日大不一
樣,雖然一樣使著小性子,卻有著掩不住的嬌羞。
"為什么要叫我彰?"
"為什么不讓我叫你彰?"
仙道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徒兒定是不知道叫"彰"
的含義了。既然不知道,叫了也無妨,可能他心里想"
彰"和"師父"是同意詞吧。
于是,仙道便就認同了流川稱他為"彰",只是這一
聲"彰"會掀起多少的風云、波浪便是此時的仙道所不能
預料的了!
∼待續∼
薇笑:以前總是仙道是動了情,現在也終于讓流川動了
情, ~~~~~~~~~只是偶這次甩的陰謀有些過火了
,楓楓的第一次竟然沒有給仙道,希望眾位妹妹
們能放過我,在下不勝感激.T_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