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冷梅石
(8)陽錯陰差

作者﹕薇笑

    流川遠遠隨了那抹一晃而去人影,忽停忽奔到了一
座山神廟前。因為怕被發現了,當那人在廟門前停下時
,流川便隱在一棵大樹后,靜觀其變。

    皎潔的月色給四周裹上了一層銀紗,四下靜悄悄的
一片。流川睜大了眼,屏了呼吸,生怕漏了一絲情況。
同時,手也按住了腰間的劍柄,准備隨時出擊給那人來
個措手不及。其實,他心中早就認定那人定是仙道,只
是現下仙道一人出來,定有什么不愿意讓自己知曉的事
情,自己也不好莽莽撞撞地出現。

    突然,那人足尖一點,長身而起,躍來的方向正是
流川所處的位置。流川心里微微一驚,料是師父已經知
道自己跟了來,又轉念一想師父不是說自己功力全失嗎
,此刻哪像是個內力盡失之人,心中惱著仙道欺了他,
當下二話不說就從樹后竄出,抽了腰間軟劍迎了來人的
便是一劍刺去。

    那人已是料到樹后有人,未等流川一劍刺到,便身
形一閃,避過那劍鋒,直取流川后心。流川當下一驚,
急忙回劍自護,卻是慢了步,只覺背心一麻,等得驚覺
要抵御,身已轉動不靈,那人又伸指在他腰間點了一下
。流川麻軟在地,心想定是師父在戲我,于是運了氣自
解穴道,吸了一口所向穴道沖襲好几次。哪知兩處穴道
不但毫無松動,反而更是酸麻。流川心中著惱,似這般
功夫,師父怎么不曾教給自己,本想開口說上几句,無
奈口舌難動,當下便皺起了眉頭,生了悶氣。

    那人從背后扶了流川坐起來,取下自己的面具帶在
了流川的臉上,面具戴得稍稍有些偏上,恰恰蒙住了流
川的眼睛。流川隨覺那人張臂抱住了自己,以口相就,
親吻自己的臉頰,與那人面龐相觸之際,卻覺他臉上甚
是光滑。流川想著:師父不是說自己臉上有疤怕嚇著我
,原來這又是在欺我的話。那人的手漸漸越來越不規矩
,緩緩替自己寬衣解帶,流川無法動彈,只得任其所為
,只是心中想著是仙道,驚懼漸去,情欲暗生,不由得
又是驚喜,又是害羞。



    且說,仙道并不是去了山神廟。

   (眾:那山神廟中的人是誰??!快說!!!
     薇笑:汗~~~~~~不可云!不可云!
     眾:去死吧!!~~~)


    那夜,仙道睡了一半,又是聽得有人叩了窗櫺,接
著又是飛速離去。心中猜想那人必又是越野,當下便只
披了件衣服,也不帶配劍就跟了出去。

    那人引了仙道到了一條河邊就站了腳。月色下,那
人身著一身湖綠,腰間配了一把玉簫,卻不是越野。

    仙道也跟著到了湖邊,只看了那人一眼,便暗暗稱
贊:我道是流川已是這世間無雙的玉人兒了,不想這眼
前之人比之流川竟毫不遜色,當真似個玉做的人兒。當
下心生好感,笑道:"閣下深夜引我出來,不知有何賜
教。"
    那玉人兒嘆了口氣,眉間竟籠著憂慮,輕輕開口道
:"我叫藤真健司…………"
    "你便是那藤真?"仙道張大了眼,聽著流川說過藤
真"好看",不想這眼前之人便是藤真,看來流川口中的
"好看"真不是普通的"好看"。

    藤真點點頭,看著仙道臉上還挂著笑,不由地搖了
搖頭,道:"這個檔子上了,你怎么還笑得出來?"
    "為什么就不能笑了呢?難不成你要動手殺了我?"
仙道繼續保持著他的笑容。
    藤真又是搖了搖頭,道:"以我的武功自然勝不了
你,但是你出來了,你那徒兒現在是一個人了…………
"
    "你說什么?"仙道心中不由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藤真又是嘆了口氣,道:"你回去吧!我的任務只
是負責引開你!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說罷,便抽
出腰間的玉簫嗚嗚地吹了起來,簫音中盡是憂郁與自責
。

    仙道聽了這簫音,突然想起流川說過,他是尋著簫
聲,遇上了藤真,為了藤真才和牧動上手的,也是為了
救藤真才與牧有一個約。莫非…………

    "是牧讓你來引我的?"

    藤真按住了蕭,點了點頭。

    仙道不由得大怒,道:"你真是個忘恩負義的家伙
,楓那日救了你,不想今日里你竟幫著那牧來害他。"
    藤真臉上掠過了一絲憂傷,道:"你快些回去吧,
許你現在回去還能救得了他。"

    仙道心中一驚,想藤真的話也說得對,若是再在此
地耗著只怕是流川出了事。馬上回神,提了一口真氣,
轉身向客棧方向疾行。



    仙道回了客棧,急急推門進去了房間,與意料中一
樣房間內空無一人,只是房內并無打斗的痕跡,看來流
川是自己出去的。這稍稍讓仙道寬了一點心,至少房間
內沒有打斗痕跡說明流川是清醒著的,清醒著的流川并
不好應付。

    仙道又出了客棧,在客棧外的雪地上站了一會兒,
發現了雪地上有兩串腳印延伸向北方,其中的一串似乎
是流川的,看來流川是跟著另一人往北邊方向去了。想
到了這一點,仙道信心大增,心中喊著:楓!你可要支
持住!我馬上就來了!


    仙道足不著地向北邊奔去,一路上沒見著任何打斗
痕跡,也沒聽著什么兵刃相交的聲音。心中更是著急,
怕流川跟了那人走遠了遭了暗算。一路行來一路擔心,
等仙道行至一棵大樹下的時候,發現兩串腳印纏在了一
起,仙道心中暗道:原來在這里才動上手的!抬頭環視
四周,四下靜悄悄一片,近處倒還有一座山神廟。仙道
站了起來,握了劍向山神廟走去。

    推開厚實的廟門,仙道一眼就看到流川躺在地上,
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仙道叫了兩聲"楓",不聞應答
,疾步走到流川跟前。仙道微感驚訝,只見流川臥在地
上,臉上竟蒙了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具,還擋住了眼睛
。于是動手拿來了面具,只見流川的神情及異樣,暈生
雙頰,似乎還有些害羞。

    仙道問道:"楓,是誰給你帶了這面具?"

    見流川忽地劍眉緊皺,竟似不高興之意。仙道忙扶
了流川坐起來,只覺得他身體癱軟,像是被人點了穴道
,忙運了氣替他解了穴。心中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氣,慶
幸自己趕來及時,流川還沒有傷到。

    不料,流川穴道點開之后,渾身骨骼皆熔了一般,
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了仙道的身上。仙道伸臂扶住流川
的肩膀,柔聲問道:"楓!你沒什么事吧?"
    流川將臉往仙道的懷里埋了埋,道:"我知道你的
臉上并沒有傷,你為什么要騙我?"
    仙道心中一驚,道:"你怎么知道的?"
    流川臉微微一紅,道:"別說了,我自己有知道的
法子。"
    仙道握著流川肩頭的手,不覺一緊,滲出了汗,道
:"那你…………"
    流川抬了頭,用手止了仙道的口,道:"從前我只
知道叫你師父,你也不曾告訴我你的名字,今日里我想
知道。"

    仙道不禁悲從心中來,該來的事情總歸要來的!今
天牧引了流川到此地,竟然是為了告訴他這個。自己雖
已經設想過千萬個與流川決別的場面,只是沒想到會來
得這么快,這么突然,不由得氣血翻滾,喉嚨一甜,竟
硬生生地吐出了一口血來,染紅胸前的藍袍,也濺到了
流川的臉上。

    流川急急扶住了仙道,道:"你是怎么了?"
    仙道搖了搖頭,用手擦去流川臉頰上的血跡,道:
"既然你要離了我,又何必還要問我叫什么呢?"
    "離了你?為什么我要離了你?"
    "你……"仙道看著流川清亮無比的眼睛,突然就說
不出話來了,難道他還不知道?!仙道心里還是沒個底
,又是問:"那你怎么知道我臉上沒有疤痕?"
    但見流川眼波流轉,俊臉生暈,道:"我說了,我
自有知道的法子。"
    仙道雖是心中生疑,卻也不好卻多說什么。瞧著眼
前的流川,竟是此般動人,心中一動,摟過了流川,道
:"現在我受傷了,你得扶我回去。"
    流川推開仙道坐直了身體,反過身又雙手圈住了仙
道的脖子,道:"那你告訴我你叫什么?"
    "彰!"
    "彰?"流川低低地重復了一遍,接著又鄭重地點了
一下頭,道:"以后我不要叫你師父了,我要叫你彰!"
    "什么?!?!?!"
    "我要叫你彰!"流川繼續圈著仙道的脖子。

    仙道吞了吞口水,覺得此刻這個徒兒與往日大不一
樣,雖然一樣使著小性子,卻有著掩不住的嬌羞。

    "為什么要叫我彰?"
    "為什么不讓我叫你彰?"

    仙道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徒兒定是不知道叫"彰"
的含義了。既然不知道,叫了也無妨,可能他心里想"
彰"和"師父"是同意詞吧。

    于是,仙道便就認同了流川稱他為"彰",只是這一
聲"彰"會掀起多少的風云、波浪便是此時的仙道所不能
預料的了!



∼待續∼
薇笑:以前總是仙道是動了情,現在也終于讓流川動了 情, ~~~~~~~~~只是偶這次甩的陰謀有些過火了 ,楓楓的第一次竟然沒有給仙道,希望眾位妹妹 們能放過我,在下不勝感激.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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