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絕。 惱人風味何誰知?請問君取南月樓。 記得去年,探梅時節,老來舊事無人說。 為誰醉倒為誰醒?到今猶恨輕離別。 倚窗而立,細雪繽紛,粉色的梅花在枝頭盛開,一股扑鼻 的梅香沿著枝頭往窗櫺送。整個山庄充斥著一樣的梅,一朵朵 占領了眼瞳,只可惜流川卻沒有賞梅的情緒。 他將頭靠向牆,出神地望著窗外,直到一聲清脆的玉石落 地碎裂聲,將他從魂游太虛中拉回。 他低頭看著地上碎裂一地的玉石,原本雕刻精致的青翠玉 石就這么沒了。 心疼地蹲下身,一片片撿起,放在手心里。 還記得收到這塊玉牌時,他有多高興。 梅形的玉石,上頭雕了呂本中的這首詩,只記得那人說自 己像梅,所以送了他這樣特別、有心的禮物。 何況這是他愛的人所送,他更是把它當成寶般,天天戴在 身上,時時拿在手中把玩。 如今,玉石碎了,是否也代表著一顆心也跟著破碎? ﹒﹒﹒﹒﹒~~~~```` 十年前 一國興起便是一國衰亡的時局。伴隨著陵南的強盛,陵南 開始東征西討,神奈川也開始逝去以往平和的日子,嗜血的戰 場開始吞噬無數人的性命,原野上遍地是尸首,無處是白骨。 而當象征陵南勝利的旌旗插在湘北皇宮上空時,湘北的王赤木 也倒下了。血,鮮血噴濺,赤木在倒下的那一刻眼睛直直看著 前方,像是要將一切收入眼底。 血由嘴中、胸膛中流出,染紅了石板地、濺紅了花卉、草 木。 “父──唔───”約莫六七歲的兩個小孩子便是在暗處 瞧見了這一幕,小女孩似乎再也控制不住。她不能不接受自己 的父親死在眼前,盡力想掙開小男孩的拉扯奔到了赤木身邊。 天,父親………父親竟然在她眼前………… 小男孩緊緊抱住四肢亂動掙扎的小女孩,并盡力捂住她的 嘴,以防她哭出聲來。 只是………… “誰?” 兩姐弟終究還是被發現了。 “啟稟王,在湘北皇宮中抓到兩名疑犯,很可能是湘北皇 室的遺孤。” “哦?還有漏網之魚?!”田崗瞇起了眼。“把他們帶上 來吧。” 很快兩名侍衛帶上了一男一女,兩人約莫六七歲,生得如 瓷娃一般,只是現在臉上染了血跡和污垢,滿面的與年齡不符 的悲慟與憤怒。 “不想湘北還有此等娃兒!”田崗在心中暗暗稱贊,很快 一個念頭在他心中生成,田崗的嘴角不覺往上揚起,露出了慘 忍的微笑。 “來人,把他們帶到獵場。”轉過身,田崗瞧向身邊的兩 個年輕人,兩人都是一襲藍袍,一人儒雅、一人略嫌粗鄙,這 是田崗身邊的兩員大將,仙道彰和魚住純,同是也是田崗最引 以為傲的兩個兒子。 田崗笑著道:“魚住、仙道你們兩人已經很久沒有練活靶 了吧,今天給你們一個練習的機會。一男一女挑其中一個,我 要你們回來時,帶來他們可愛的小腦袋!” “遵命!” 獵場本是用來狩獵,而今戰亂連年,湘北的皇室誰也沒有 心思用在狩獵上。想不到本是這片獵場獵者的兩姐弟,今日卻 成了被獵者。 兩個瘦小單薄的身子在風中搖晃,小女孩原本悲憤的眼神 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懼,她走上了一步:“想狩獵就 得有狩獵的樂趣,希望你們能給我倆一人一匹馬兒,看看你們 是不是真能獵得住我們。” 瞧著小女孩的模樣,眾人都被逗樂了。小女孩眉毛一挑: “怎么?這么多人能不成還怕獵不住我們兩姐弟?” “好!給你們馬!”魚住不禁有些佩服眼前這個小女孩, “讓你們死也死得瞑目。” 馬很快牽來了,兩個小孩騎上了戰馬確實覺得有些不倫不 類。 “可以開始了嗎?”魚住有些好笑地看著兩姐弟。 兩個小孩子只是互相深深一望,互道了聲:“保重!”策 馬向不同的方向奔去。 “這才有意思!”在一旁一言不發的仙道終于開口了,“ 皇兄,我去獵那小男孩……”不容商量,仙道拉轉馬頭,策馬 奔去。 只聽得耳后呼呼的風聲,伴著箭嘯向自己襲來,心中起了 一個念頭:“仇,還能報嗎?…………。” 箭至人落。 小男孩痛苦地痊宿在地上,哼了聲便暈了過去,在倒之前 瞧見了一人,藍袍、還有一雙笑意盈盈的眼………… “你們兩人怎么都是空手而回?”田崗不禁有些氣悶。 “那小女孩被我射中后被一只黑豹叼走了,想是死多活少 。” “他被我射了一箭后掉落了懸崖,不可能生還。” “很好!雖然沒見到他們可愛的小腦袋有些遺憾,不過無 妨。”陵南的田崗王爆發出了狂笑:“今后的神奈川只屬于陵 南,順者昌,逆者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