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
(6 上)

作者﹕藍天

    暴風雨說來就來,從來不理會人們是否准備好,就浩浩蕩
蕩的從天上落下,狠狠的打在高可及天的摩天大樓上,衝刷青
灰的牆壁,人們狼狽的撐著雨傘在馬路上奔波,大樹也搖搖晃
晃,海邊掀起一波又一波的大浪,閃電在漆黑的天空飾演著毀
滅者的佩劍,雷聲在一旁附和,為這場毀滅增添強勁的節奏感
,世界變得黑暗而可怕,仿佛就在那一霎那,地動山搖,然后
一切化為灰燼,什麼都不複存在。

    在牧的莊園東側,神頂著大雨,借助橄欖樹布下了一種特
別的結界,然后他轉身對牧笑笑,走到牧的傘下,已經是一只
狼籍的落湯雞,說:“牧,只要你能把仙道帶到我布下的這個
結界,我就可以對付那個影子。”
    牧撐著雨傘,和神一起走進屋子,問:“嗯?怎麼對付?
”
    他們滴滴嗒嗒的穿過走廊,來到神的客房,神走進浴室,
關門前說:“這個影子,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的劍,只要令他
無法用六冥星,問題就會變得簡單一點。”然后,拋給牧一條
大毛巾。
    牧坐在神房間的沙發上,用大毛巾拭擦肩膀上的水珠,繼
續問:“你的意思是……令影子畏手畏腳的作戰?”
    浴室水聲嘩嘩的響起,神的聲音跟著悠悠傳來:“聰明,
天下只有一個地方是影子不能傷害的。”
    牧突然一笑,非常肯定說:“仙道的內心世界。”語氣里
面有贊揚和期待,也有不安。
    浴室里面的水聲安靜下來,神躺在浴缸里面,慵懶的說:
“Bingo!哪你有沒有辦法?你是知道的,在現實世界,我的
力量可起不了多少作用。”
    神看不見,牧甜蜜的笑了笑了,身體靠向靠背,頭枕在手
掌上,說:“你可以放心,藤真會在無意中幫我的。”
    神笑了笑,師兄你還真幸福啊,有一個這樣愛你的人,和
一個你這樣愛的人,有點明知故問的說:“真麼肯定?”
   “當然,因為他是我的寶貝。”

    暴風雨還在窗外轟隆隆轟隆隆的下著,雷電交加,窗內卻
是一片溫馨,洋溢著幸福的思念,牧不斷的在腦海里面播放藤
真的笑容,神也在默默的為他的師兄祝福,雖然這祝福里面有
自己的隱藏以久的苦澀,神一直是愛他的,但,神認為愛一個
人不需要強迫和那個人在一起,特別是那個人已經有了一個心
愛的人,因為他太重要了,所以不得不隱藏自己的心,這樣才
能永遠的跟隨著他。一滴眼淚無聲無息的從神的眼睛滑落,無
聲無息的滴到浴缸邊上,然后,無聲無息的溶化,最后,無影
無蹤。煙霧中,你依然能看到神最滿足的微笑。




    暴風雨后的夜空一片安寧,雨停的時候,一切又是那樣的
清晰,大樓的身姿更加偉岸,樹上的樹葉更加翠綠,就連天邊
的月亮格外明媚。

    大海風平浪靜,東京灣上的一艘豪華游艇上,正在進行著
交易,一面是鼎鼎大名的牧紳一,另一面則是東南亞的毒梟,
餐桌上放著兩個箱子,牧身邊的是一疊疊的美金,毒梟身邊的
是一袋袋毒品。在海上交易的好處是方便銷毀毒品,所以牧一
直選擇在海上交易。本來還有一條規矩是駛出公海,但因為東
京灣出海口發生了撞船事件,而被封鎖了,沒有時間繞道出海
,就冒險在東京灣交易。

    其實,牧早就賄賂海關高官,買了保証,在東京灣應該沒
有人可以找他的麻煩,因而完全可以順利交易完畢的。

    可惜牧的如意算盤並不如意,海關的船只突然出現,驚慌
失措的毒梟,把所有的毒品都投到海了,數百公斤的海洛因就
這樣一去不複返,幸好沒有任何証據,牧和毒梟都沒有被捕,
毒梟把錢拿回去,並答應一個星期后在准備同樣數目的海洛因
,不過牧必須再付給他同樣的價錢,盡管牧覺得這樣欺人太甚
,無奈碼頭倉庫的貨被繳,等著出貨,而短期內能提供如此巨
大數量的貨,也只能靠這個毒梟,只好暫時順著毒梟的意思。

    錢沒有了可以再賺回來,損失也可以慢慢補回來,即使這
是牧早已想到的事情,並且預防了,也做了最好的保護,而且
這次交易非常秘密,依然被破壞了,這口氣牧是無論如何也下
不去的,因為他覺得他已經輸了第一步,牧從來沒有這麼狼狽
過,牧的生意沒有人敢過問,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都會牧
三分薄面,所以牧一向是橫行無忌的,也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今,在短短的兩天的時候,倉庫被繳,買賣被破壞,而且
是有人陷害的,牧能不生氣嗎?



    牧派人調查,才知道來察船的不是海關人員,而是警察,
正好是掃毒組的赤木隊長。牧知道,赤木是秉公辦理的人,要
拿回貨是不可能的。問題也不在這里,在黑道白道牧的勢力不
比仙道弱,普通的線人根本沒有膽量通風報信,揭發牧的事情
,然而警方知道這些事情,一定是有人從中做梗,牧可以斷定
那個人無疑是仙道彰,在日本可以這樣神通廣大的人,又有膽
量人,只有仙道彰一個。



    回到莊園,牧便開始處理接踵而來的事情,和境內買主周
旋,拉下了面子才討的一個星期的期限,等到事情處理完了,
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早飯后,牧一聲不響的坐在大廳,此時
牧心里堆積的憤怒達到飽和,手掌一下拍打到桌面,嚇的屬下
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即使呼吸聲音也不敢大聲,就連愛
說話的清田也得溜到廚房才敢打電話給藤真,還深怕給牧聽見
了,而躲在櫥櫃里面悄悄的說,害的藤真糊里糊塗的趕了過來
,看到滿屋子的人大氣不敢喘的樣子,多少已經猜到一點了。
最后他打算去問清田,因為他很清楚,牧什麼都不會告訴他。
清田清清楚楚的把事情說給藤真聽,藤真想了想,用甜美的微
笑安慰清田,然后拜托清田把屋子里面的人清出來,騰出一個
兩個人的空間。

    藤真輕輕的走進屋子,牧坐在靠窗的沙發上,手中的煙快
要燒到手指了,煙蒂掉到沙發的扶手上,他應該坐了多久了,
藤真心里想。

    牧不是一個愛發脾氣的人,但不代表他沒有脾氣,只是他
發脾氣的方式不同而已,如果他大聲罵你,你大可放心,這表
示他並沒有生氣,可如果他無聲無息的坐在那里,你可要小心
了,因為這樣表示他真的生氣。

    暴風雨前的寧靜總是令人害怕的,可寧靜后的暴風雨是更
可怕的。

    藤真掀起最迷人的笑容,走過去,跪坐在牧的身邊,把牧
手指間夾的煙拿走,牧回神,狠狠的瞪了一眼藤真,掩飾不了
的憤怒,還真的嚇了藤真一跳,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不過
,這已經算不錯的了,在門縫偷看的清田是嚇的快要尿褲子了
。

   “不要這樣嘛,存心想嚇死人啊。” 藤真把持住自己的害
怕的心,繼續用他的溫暖的笑容去安撫牧。
    牧不是生氣就會衝昏頭腦的人,知道自己剛剛過分了,伸
手在藤真的頭發磨蹭,藤真則像貓兒一樣聽話,靠躺在牧的大
腿上,“是我不好,嚇著了吧。”
    藤真搖搖了頭,說:“不是我,是你的部下,你不知道,
你把他們嚇的魂都沒了,就連清田那小子也一臉青。”

    牧把藤真拉起來,抱坐到自己的大腿上,面對面的。藤真
甜美的笑容對牧來說是最好的冷卻劑,心中的煩躁消除了不少
。大手隨意的撫摸藤真的臉頰,溺愛的,心疼的……漸漸的從
臉頰伸向后腦勺,接著把藤真按向自己,四片唇瓣相互觸碰,
分開,再接近,再分開,再接近,有默契的嬉戲著,直到咯咯
的笑聲在大廳響起,然后一切聲響都停止了,晨光下,他們相
擁相吻,分不開了,也不願分開。



    這時候,沒有人察覺,一只嗜血的野獸幽暗的洞穴中出來
,來到東京市區,站在樹梢上,尋找他的獵物。



    這天,雨過天晴,仙道就帶流川來到東京北面的屬于仙道
家的私家山林。茂密而整齊的林子,是護林人精心打理的結果
。林子是種的幾乎都是松樹,被雨水洗的幹幹淨淨。仙道家族
的人都喜歡松樹,這是一種常青不衰的樹種,林子中間有一棟
別墅,木制的,牆上爬滿了翠綠的爬山虎,看上去很舒服,是
狩獵別墅,仙道憲生前每年秋天都會帶一家人來這里狩獵,所
以在這里,仙道有許多愉快的回憶。

   “吆喝!”

    林子里面響起了馬兒急促的腳步聲,有點雜亂,是兩匹馬
八條腿的聲音。山林里面穿梭的是一白一黑,一前一后的兩馬
兒。黑色的馬拼命的追著白色的馬,白色的馬卻死死的保持一
馬當先的狀態,因為白馬不能輸。

    為什麼?

    在來的路上,不知道怎麼開始,仙道和流川居然吵起來了
,說吵頂多只能說是仙道的獨角戲,流川一句話也沒有說,准
確的說是用眼神說話,最后一段對話是這樣的。

   “好!流川楓,等一下我們就來比一場,如果你輸了,你
就要無條件的把自己送給我。如果我輸了,我就無條件的答應
你一件事情。”

    流川難得有波動的眼睛,瞪了仙道一眼,說出一句,令仙
道震驚傻眼的話──

   “如果你輸了,你就赤身裸體的在東京最熱鬧的地方跑一
圈。”而且在仙道的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無所適從的時候,
流川又來了一句不允許反駁的話:“就這樣決定了。”

    然后,仙道的下巴像脫臼似的,嘴巴張開了,就合不上來
,等到仙道終于修複了被流川嚇的發麻的心思,已經為時以晚
,流川早已靠著玻璃睡著了。只能怪自己太心軟,不舍得叫醒
他,那就算了,既然賭約定下來了,仙道只好認命了,反正戰
利品是自己最想要的,可是,如果輸了怎麼辦?仙道第一次覺
得,無措,因為這進退兩難的局面。

    對流川的側著睡臉無奈的笑了笑,便伸手拉過流川,讓他
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的懷中,這突然被移動,流川心里大為不
爽,眉頭皺了皺,不過這“地方”還滿舒服的,所以流川沒有
揮動他的拳頭,挪動了一下身子,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才安
靜的繼續熟睡。

    嘿!這小子還真講究,仙道輕笑,很溫柔的說:“唉,想
不到我仙道彰一世英明,用自己的靈魂換來你這樣一個任性的
小家伙來制自己。”手掌磨蹭了一下流川的黑發,繼續道:“
不過,我覺得很值得。”

    所謂好景不長,不是沒有道理的,來到狩獵別墅的時候,
流川還沒有醒來,仙道就打算抱流川進去,然后再用甜言蜜語
哄哄,把剛剛的賭約淡漠過去,哪知道流川突然睜開眼睛,盯
著仙道,很冷很酷的說:“仙道,馬在哪里?”

    仙道苦笑,就知道這是個固執的孩子,不是三言兩語就能
打發過去的,領著流川來到馬棚。仙道從小就喜歡騎馬,學的
特別專心,技術自然不在話下,所以仙道對自己很有信心。流
川的確沒有騎過馬,可是流川騎過比馬跑得更快,更難馴服的
東西。來到馬棚,仙道很快就選擇了屬于他的白色的馬,是一
匹名貴的純種的阿拉伯神驅──雪,仙道知道,在這里只有一
匹馬可以和他的馬對抗,那就是流川正在打量的黑色的馬──
夜,它是中國傳說中獨角獸的后襲,一匹野性難訓的馬,即便
是仙道也不能馴服的野馬。(抱歉,對馬沒什麼研究的藍天,
實在想不到好馬的品種。)

    仙道靠著門,撫摸著自己的愛驅雪白的額毛,笑著說:“
它叫夜,如果你想用它,必須先馴服他。”

    流川挑釁的瞪了仙道一眼,似乎在說那就等著瞧,然后自
固打開馬門,讓馬兒走出來,夜高傲的甩著尾巴不理會流川,
背對這流川吃草,仙道看了,在一旁哧哧的笑,流川拿起一旁
擱著的馬鞭走過去,在仙道阻止之前,流川已經狠狠的抽打了
夜的身側,夜受痛,高抬前腿,對空長嘯,然后發了瘋似的衝
到外面,流川跟上去,仙道也跟著出去看好戲。

    夜在護欄內跑動,眼睛不時盯著流川,就是這個人令它如
此痛苦,它要以牙還牙,流川則甩著馬鞭站在護欄中,眼睛里
面是征服的欲望,仙道覺得好戲就快進入高潮了。

    這時候,流川邁開腳步,追上夜,雙手按住夜的背脊,腳
一用力,橫跨上馬背,夜感覺到流川成功的坐在自己身上,立
即踢高自己的后腿,試圖把流川摔下,流川死死的抱住夜的脖
子,讓自己盡可能的貼著夜,默默的承受夜劇烈的顛覆,身體
就想木偶一樣震蕩,身體里面的五髒幾乎錯位,骨架也幾乎散
架,然而,時間在繼續,雖然身體在痛斥,流川始終堅持著,
他沒有被摔下來,漸漸的,夜的跳躍的幅度開始減低,流川可
以坐直身子。

    仙道知道流川可以成功,馬的天性就是這樣,只有經過它
考驗的人,才能征服它的人,才能弩駕它,而流川很顯然已經
通過了夜的考驗。仙道搖搖頭,不得不承認流川忍受能力,剛
剛的顛覆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至少仙道也是其中一個失敗
者,為了夜,仙道曾經進過三次醫院,斷了四跟肋骨,躺了三
個月醫院。看來夜很喜歡這小子,現在夜已經完全停止了踢腿
的動作,流川也扔下馬鞭,拍拍夜的腦袋,回望仙道,眼光透
露著勝利者的驕傲。

   “楓,要贏賽馬除了要有一匹好馬,還要有技術哦。” 仙
道邊說邊遞給流川一副馬鞍。

    流川把馬鞍扔到一邊,然后跳到夜的身上,撫摸著夜漆黑
的毛,看著仙道說:“我們開始,目的地在哪里?”
    仙道也跳上雪的身上,修長的手指著遠處,說:“那邊有
一個瀑布,景色如畫,我們就到那里。”
   “好!”

    然后就是這場精彩絕倫的黑與白的較量,仙道和雪與流川
和夜的追逐比賽。仙道心里非常稱贊流川的天分,雖然動作是
現學現用的,但,已經掌握了其中的奧妙,而且馬背上沒有馬
鞍,流川卻能坐的如此平穩,不能不說他是一個天才。不過,
仙道可不是浪的虛名的空囊兒,雪和夜也是旗鼓相當的馬,在
說仙道和雪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排檔,這總總相加起來,流川畢
竟還是略遜一籌,所以一直是白馬領先,但黑馬也只是輸一個
馬頭而已。

    林中瀑布飛流之下,好像一匹白色的錦緞,水自上而下,
撞到怪石即緞濺起朵朵水花,在陽光下晶瑩剔透,閃閃發光,
在錦緞中,穿插一道七彩虹,仿佛是通往仙境的大道,瀑布下
是深不見底的潭水,在里面藏著一只墨藍色的東西,在等待獵
物的到來。

   “楓,看來贏得是我哦!”仙道喘著氣,對身后不遠的流
川大聲嚷嚷道。

    流川只是冷哼了一聲,可心里總有不踏實的感覺,奇怪了
。走神的流川漸漸落后,而仙道也意識到流川的心不在焉,也
慢慢的停下來,可是,仙道還沒有來得及停下來的時候,突然
,潭水中蹦出一只濕漉漉的東西,大的可怕,似人非人,似獸
非獸,渾身墨藍長毛,眼睛是血紅發亮,雪和夜同時受驚而抬
高前腿,事發突然,流川和仙道都來不及,就被捋倒地上,夜
和雪就發瘋似的飛奔。

    流川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仙道身邊,扶住仙道,連忙問:“
有沒有事?”
    仙道含笑的搖搖頭,說:“只是肩膀受到撞擊,沒什麼大
礙。”

    流川不放心的親自審視了一下,確保沒大礙,才站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怪物。月甩了甩身上的水,對著流川大叫,聲音
聽起來讓人恐慌,月現在很飢餓,它覺得非常餓了。流川面對
這樣的叫聲,卻有另一種感受──興奮,舌頭劃過嘴唇。

    流川輕輕的鄙視的笑,渾身的血液又開始沸騰了,不過,
仙道在這里,流川很明白,不能讓仙道受傷,這只怪物不是好
打發的,他必須把仙道帶離這個地方,所以流川呼喚著他征服
的天獸──天豹。仙道看著流川舉高右手指著天空,晴空大變
,烏云旋轉的鋪在天空,好像宇宙中的黑洞,然后一道光柱從
天空直射下來,照在流川的身上,現在的流川看起來就像是傳
說中拯救世界的神威,或者毀滅世界的神威。仙道目不轉睛的
看著流川,在流川身邊出現幻影,是一只雪白色的比一般的大
上好幾倍的豹,慢慢,幻影越發真實。

    流川領著天豹,來到仙道身邊,對仙道說:“騎著它離開
這里,放心它會帶你到安全的地方。”

    仙道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的騎上天豹身上,流川滿意的
點點頭,轉身准備戰斗的時候,仙道抓住流川的手臂,深情的
看著流川,說:“你要快點來,我……是很擔心你的。”

    雖然流川不明白仙道為什麼要擔心他,但,受不了仙道眼
睛里面的痛苦的神情,所以點頭表示他明白了。仙道才回以一
個安心的微笑,流川在天豹耳邊說了幾句,拍拍天豹的頭,在
對仙道說:“抓穩了,它比你的雪快很多。”語氣尚可算是溫
柔,仙道會意的笑了笑,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流川看
出了什麼,就湊向仙道的耳邊,說:“我很快就回到你的身邊
。”然后,用力拍了拍天豹的屁股,天豹就載著仙道離開。

    月看到仙道離開,正想追上去,流川的利劍已經擋在它的
面前,流川充滿挑逗的又冷酷的聲音說,在月的耳邊響起:“
你的對手是我,月!”說完,手腕一曲,劍身一挑,麻利的把
月的一只手臂砍斷。

    痛楚令月再次對他大叫,來表示它的不滿,它的憤怒,它
對人類的所有憎恨全部匯集到這個擋著它傷害它的人的身上,
動物的本能比任何武器都可怕,月發瘋的揮動手臂,用自己剩
余的一只手上的尖利的指甲刺流川,然而令一只手卻在緩慢的
重新長出來,月的攻擊速度和力量都是令流川驚訝,而且越來
越快,越來越狠,流川根本找不到還擊的機會,只能左右閃避
。

    流川楓之所以能在血咒結界生存18年,很大一部分歸功于
他的天性,他是一個戰斗型的人,在越惡劣的環境,他的潛在
能力就能發揮的更徹底,換句話來說,流川是一個遇強越強的
,越戰越興奮的人。這樣的人最可怕,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的
極限在哪里。

    月不是一個聰明的對手,它不會察覺到這些東西,在它的
眼里只有一個念頭,殺死這個阻礙它的人,然后在殺死另一個
藤真討厭的人!往往這種單純的思維,會造就一種超乎想象的
破壞了。

    月的攻擊越來越猛烈,流川也越來越吃力。這天公也來攙
和一下,居然雪上加霜,下起傾盤大雨來,豆大雨點狠狠的打
在他們身上,卻冷卻不了他們的對殺戮的熱情。



    另一方面天豹帶著仙道穿越叢林,一路上仙道聽到野獸的
吼叫,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擔心流川呀,擔心的快要窒
息了,可是仙道很明白自己不能回去,因為那只怪物的目標是
自己,回去了只會越幫越忙,經過上次電梯上發生的事情,仙
道很清楚,這種戰斗是自己無法參與的境界,影子的敵人是自
己解決不了的敵人,它們根本不是人類,它們只懂得屠殺,很
單純的殺手。不過世事難料,有時候,什麼倒霉的事情都會撞
在一天,要不然老人家不會常言,人生之不如意十有八九。在
路上,仙道遇到牧紳一。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