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離開了仙道的流川被仙道的叔叔在街上截停了………
「為什麼要把報告換了?」仙道的叔叔把流川帶往自己的診
所, 劈頭便問了這句話。
打電話往化驗所一查之下, 仙道的叔叔才發現流川的驗血
報告早被人提走了, 而拿走的人竟是流川本人, 所以仙道叔叔
取得的報告只是流川用錢收買了化驗所的人所做的假報告來的
, 真正的報告卻証明了流川患了血癌, 只有一年生命, 仙道的
叔叔在威脅化驗所的人他會告發他們收了流川的錢作假報告,
才肯把真相告訴他………
「你會安心讓自己心愛的人傷心嗎?」流川淒然問道。
「但是………」仙道的叔叔當然明白流川的意思「你哪來
這麼多錢了?」
「是彰的爸爸給我的。」流川回想當時的情形, 他決定離
開仙道的同時, 仙道的爸爸這麼巧用五千萬來跟流川協議要他
離開仙道, 流川便利用了那筆錢, 串同晴子欺騙仙道, 讓仙道
誤會了流川變心愛上了別人, 讓他死心, 可是仙道卻沒有如流
川所願, 放棄了他們的一段情, 三年以來, 仍深愛流川如惜…
……
「但是, 恕我失禮, 為什麼你現在沒事了?」仙道的叔叔覺
得很奇怪, 報告明明說流川只可活一年, 為什麼現在三年過去
, 流川仍活生生的………
「我去了瑞士治病了!」流川解答了仙道叔叔的疑問………
「瑞士? 啊呀!」仙道的叔叔拍了一下額角, 三年前, 瑞士
的醫學家研發了一種能醫治血癌的療法, 看來真的成功了。
「既然有希望可以治好你的病, 你為什麼不跟小彰說清楚
了?」仙道的叔叔又問道。
「沒有這個必要了, 我和他剛剛真的分手了!」流川苦笑了
一下, 花了這麼多心血, 結局仍是這樣嗎?
「分手? 怎會這樣?」仙道的叔叔怪道, 最艱難的時間已過
, 為什麼也要分手?
「他知道我要了他爸爸的錢, 所以他已經對我失望透了。
」流川回想剛才的情形, 心, 已碎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小彰你接受那些錢是用來醫病的?」仙道
的叔叔不明白究竟流川在想什麼………
「那又如何?」流川不能原諒自己為了金錢出賣了仙道對他
的愛「其實我沒有打算再回來找他的, 但看到了他寫給我的信
, 我耐不住對他的思念, 才再找他的, 但想不到給他帶來了更
深的傷害!」
「你………」仙道的叔叔不知應怎樣安慰流川。
「叔叔………」流川望進了眼前人的雙眼「我只求你一件
事, 就是不要告訴彰我的事情, 你就當今天沒有見過我好了!
」
「你這又何必呢?」仙道的叔叔嘆道………
「失去一個無關痛癢的人, 總比失去一個心愛的人好吧?
對不對?」流川重覆了這句他三年前要求晴子幫他時所說的話
。
那一天, 流川離開了東京, 再也沒有機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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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流川分手後, 仙道白天異常勤快的工作, 在他的努力下
, 仙道集團在三個月內已經談妥了幾宗涉及過億的大生意, 集
團的業務蒸蒸日上, 充分表現了仙道作為年輕實業家的優厚潛
力, 可是仙道的私生活卻成為了打擊仙道集團的話柄…………
人們之間流傳著一個流言, 每逢深夜時份, 如果你想找仙
道集團的小老闆, 你只要到燈紅酒綠的酒吧區裏, 便能輕易遇
到他, 因為他經常在那兒的酒吧喝酒, 通常也喝至天亮, 然後
拖著爛醉如泥的身軀離去………
這晚, 仙道如常地在他慣去的酒吧賣醉…………
「呃……呃……再來一杯…」仙道三杯烈酒下肚, 已有多
少醉意, 但他沒有打算停止, 因為他知道他一有空靜下來, 他
便會不其然想起了流川, 一個為了金錢而傷害他的人, 但仙道
卻沒辦法恨他, 因為他是自己最最深愛的人, 只有在自己醉倒
的時候, 仙道才能重溫從前和流川一起的快樂時光………
「不要再喝了!」坐在仙道不遠處的女人伸手取下了她旁邊
的男人手中的酒杯。
「啊……不…要…理我……」男人顯然已經大醉, 對著女
人吼道:「我要繼續喝!」
「你……」女人扶著男人想帶他離開, 於是便勸說:「生意
沒了便算了, 你有的是機會啊!」看來是生意失敗, 借酒消愁
吧?!
因為男人仍伏在桌上, 女人本想把男人拉起身, 但這麼一
個大男人, 又是喝醉了的, 女人根本沒有辦法, 當女人提氣想
把男人拉起身時, 一個重心不穩, 便跌在也是趴在桌上的仙道
身上…………
「啊……對不起!」女人向仙道道歉, 掙扎著想站起來……
…
男人望向女人的方向, 卻發現了他的仇人…………
「啊! 是你! 仙道集團的老闆!」男人看到搶了他生意的仇
人, 瞬間清醒不少。
「………」醉得差不多的仙道, 矇矓地望著眼前指著他的
男人, 卻想不起他是誰………
「你以為有些錢便可橫行霸道嗎? 連我們小公司的生意都
要搶!」男人見仙道茫然的望著他, 更加氣上心頭, 不斷指摘
仙道………
「錢?」仙道聽了這個字, 心中的傷痛便被觸動起來「是啊
! 我是有錢! 我很有錢啊!」說罷, 仙道哈哈笑著, 更從衣袋
中找出了一大堆鈔票, 在男人面前搖晃著………
男人見仙道的所作所為, 更加氣憤, 大叫一聲:「你在胡
弄別人嗎?」說完便一拳向仙道揮過去………
仙道被突然的撞擊弄得跌坐在地上, 卻仍不覺痛的只是傻
傻的笑著, 還對想過來扶他的女人說:「你也想要我的錢嗎?
不要急, 我有很多啊!」說完又拿出了一些鈔票………
男人見仙道仍在炫耀自己的財富, 便更加怒不可遏, 不理
女人的勸阻, 又揮拳朝仙道打去………
正當仙道被男人打得沒法還手之際, 仙道的叔叔終於找到
仙道, 好不容易才把仙道救了出來, 半拖帶抱的和同行而來的
晴子把仙道帶回自己的診所………
回到診所的仙道仍在大吵大鬧要喝酒, 仙道的叔叔唯有狠
心的把仙道浸在一盤冷水中, 好讓他清醒過來…………
「哇………」仙道終於找回一絲清醒, 坐起來………
「終於清醒點嗎?」仙道的叔叔冷冷的道。
「啊……叔叔…是你嗎…」仙道揉了揉額角, 望望四周之
際, 發現了不屬於診所的晴子………
「仙道前輩, 你再這樣下去, 流川會很心痛的!」晴子看著
仙道被揍得很慘的臉, 不忍的說道………
「你幹嗎來了? 想來看看我怎樣落泊嗎?」仙道拒絕了晴子
的關心, 聽到了流川的名字, 忿然的道:「他只要錢便好了…
……」
「小彰………」仙道的叔叔嘆了一口氣………
「叔叔, 下次不用麻煩你來救我好了, 反正有錢給那些人
便會沒事了!」仙道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怎可以這樣說呢?」仙道的叔叔見一向乖巧的姪兒變成
這個樣子, 很是心痛。
「什麼不可以這樣? 有人不是愛錢多過愛我嗎?」仙道諷刺
的說著。
「你這樣說對流川太不公平了!」晴子終於按捺不住, 把她
答應流川的承諾也忘記了「流川他接受了那些錢, 你以為他用
來享樂嗎? 他是用來醫自己的病的!」晴子一口氣把她忍耐已
久的秘密說出來。
「什麼?」仙道的腦袋被轟得昏昏然「流川有什麼病?」
「他……」晴子不再理會什麼諾言了, 她決定要把真相說
出來:「三年之前, 流川患了血癌啊!」
「血癌?」仙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那時候, 我們知道瑞士有一種新的治療方法, 可是卻沒
有足夠的金錢, 剛巧你的父親給流川五千萬要求他離開你, 所
以流川便………」晴子把當年流川為什麼接受了那五千萬的真
正原因說出來………
「為什麼? 為什麼他不告訴我?」仙道茫然的問道………
「告訴你? 流川他不想你替他擔心啊!」晴子悲哀的道, 她
也曾勸過流川對仙道坦白, 但以流川當時的病情來看, 任何人
也沒有勝算他會沒事, 為了不想仙道難過, 晴子唯有幫忙流川
欺騙仙道好了。
「流川也對我說過………」此時仙道的叔叔也開口道:「失
去一個無關痛癢的人, 總比失去一個心愛的人好吧?」
「連叔叔你也知道這些事嗎?」仙道很不甘心, 為什麼這麼
嚴重的事情, 只有他這個身為流川最親密的人被蒙在鼓裡?
「流川的病治好後, 其實我也勸過他回到你的身邊, 但…
……」晴子回想著說:「他說過他把你對他的愛出賣了, 他對
不起你, 沒有資格來面對你, 但是你的情書感動了他, 令他再
次回到你這兒, 可惜, 你的爸爸把流川最不想你知道的事告訴
你了!」
「小彰, 為了流川的一番苦心, 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仙
道的叔叔苦口婆心的說道。
「流川他現在人在哪兒了?」仙道知道了一切的事情後, 他
便要去找流川, 既然他的病已經治好了, 他要找到流川, 和流
川重新開始過………
「流川他離開東京以後, 一直留在北海道! 我有他的地址!
」晴子不想這兩個心愛對方的有情人再受苦了………
「謝謝你!」仙道說完這句話後, 便急急的拉著晴子去找流
川的地址………
再一次, 仙道懷著焦急卻又盼望的心情去了北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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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穿著藍色的工作服, 把白色襯衣的長袖子捲了起來,
在打理著他用仙道的爸爸所給的錢買來的溫室, 正當他彎腰想
把一盆還未開花的藍鈴花搬往陽光常到的位置, 突然感到一陣
暈眩, 流川唯有索性坐下來休息一下, 最近流川很容易便感到
疲倦, 而且流鼻血的次數也變頻密了, 流川以為那只是不適應
北海道的乾燥天氣罷了…………
流川坐在地上, 環顧著滿室的藍鈴花, 想當初, 他買入這
間溫室是因為他怕到瑞士後, 他的病會治不好, 他想藉由代表
幸福的藍鈴花把他對仙道的愛延續下去, 想不到他那次再跟仙
道在一起的決定, 是造就了和他再分開的事實, 現在流川只把
精神寄託在這間溫室上, 種植有時也不錯啊!
「楓哥哥! 我們來拾貝殼好不好?」呼喚著流川的是住在隔
壁名叫千花的小女孩………
「來了!」流川望一望手錶, 已經四時多了, 千花總愛放學
回家後央流川去陪她到附近的沙灘玩的………
當流川站起來的時候, 發現了有一點點紅色的液體滴到地
上, 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頭, 發現自己又流鼻血了, 正想
移步之際, 一陣暈眩感襲來, 讓流川暈倒在地上, 流川最後聽
到的, 是千花的驚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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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先生………」醫生有點猶豫不決, 要接受復發的事
實, 不是每個曾經患癌的病人接受得來的「我想你要有心理準
備, 你的病………」
不待醫生說完, 流川便接口道:「復發了嗎?」
「嗯………」醫生很奇怪, 為什麼流川可以這麼平靜?
「還有多久了?」流川只是望著窗外, 被宣佈命不久矣, 不
是第一次了。
「這次擴散得很快, 恐怕這個月也………」醫生說出事實
。
「是嗎?」流川沒多說話。
「你有什麼人想見嗎? 我可以替你代為聯絡的!」醫生想幫
助流川。
「沒有了!」流川落漠的搖了搖頭, 我想見的人, 不會想見
我的了。
「是嗎? 想到的話, 便告訴我好了!」醫生擱下這句話, 便
離開了。
還是會復發了嗎? 可能這是背叛彰給自己的愛的後果吧?!
流川望著窗外的藍天, 這樣也好, 用自己的生命, 來抵償對彰
的傷害吧?! 而且自己早就知道, 彰沒有了自己, 還可以活下
去, 但自己沒有了彰, 是活不下去的了………
沒甚求生意志的流川, 病情惡化得很快, 當仙道來到北海
道時, 流川已只可留在醫院, 不能回家了………
仙道照著晴子給他的地址, 終於來到流川所在的小鎮, 站
在流川所住的藍白色小洋房前, 仙道按了大半天的門鈴, 也不
見流川來應門, 令仙道不禁懷疑, 流川是搬走了嗎?
「哥哥, 你在找楓哥哥嗎?」仙道的背後傳來了千花的聲音
………
仙道一轉身, 只見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睜大眼睛望著自己
………
「是啊! 小妹妹, 你知道楓哥哥到哪兒了?」仙道摸了摸千
花的頭………
「不知道啊! 那天楓哥哥突然在地上睡著了, 我的爸爸便
把我抱走了, 之後我便沒有再見過楓哥哥了!」千花側著頭說
道, 奇怪為什麼這麼久還不見楓哥哥回來…………
「什麼?」仙道緊張的拉著千花, 問道:「楓他怎麼了?」
「呃………」有一個中年的婦人跑了過來………
「媽媽………」千花被仙道嚇了一跳, 趕緊跑到自己的媽
媽身邊。
「太太, 你認識流川楓嗎? 他現在怎麼了?」仙道終於找到
一個可以知道流川狀況的人。
「你是流川先生從東京來的朋友嗎?」婦人只知流川從東京
來, 眼前的男孩大概也從東京來吧?!
「嗯………流川他是不是出事了?」仙道急切需要知道流川
的情況。
「千花, 快回屋裏去!」婦人支開了千花, 然後才回頭對仙
道說:「流川先生現在在醫院裏!」
「他在醫院? 他患了什麼病了?」仙道突然感到很害怕……
…
「他和醫生也沒有告訴我們, 但我去探望他時, 他一天比
一天虛弱………」婦人只是有話直說………
「他在哪間醫院了? 請妳快點告訴我!」仙道已差不多嗚咽
地說………
往醫院的途中, 仙道不斷在心中祈禱: "楓你要等我, 你
千萬要等我!"
當仙道進入流川的病房, 仙道已被嚇得心臟無力, 他只見
瘦削了不少的流川躺在病床上, 手臂上插了一條喉管, 用以延
續他虛弱的生命, 窗外黃昏的金光灑在流川的全身, 在一片金
光的包圍下, 流川像夢幻般漂亮, 也像夢幻般不真實, 仙道拉
過一張椅子, 坐在流川的床邊, 看著他胸口有節奏的起伏著,
仙道靜靜的守在流川的旁邊, 讓他平靜的睡著………
沒多久, 流川輕輕睜開了眼瞼, 看到仙道正望著自己, 說
道:「我在做夢嗎?」
「不………」仙道心痛的摸了摸流川柔軟的黑髮「我來看
你了!」
「彰………」感覺到仙道手指微溫的觸感, 知道不是做夢,
流川輕喚著仙道的名字。
「嗯!」仙道給流川一個微笑, 然後問道:「楓, 告訴我你
到瑞士治病的醫院在哪兒?」
「這一次, 沒有用的了………」流川苦笑了一下, 早知這
麼快便會復發, 當初便不貪求那幾年的光陰, 選擇留在仙道身
邊好了! 現在因為愧對仙道, 反而浪費了可以在一起的時光了
。
「怎會沒有用? 上次要五千萬, 今次我要用一億, 無論如
何, 我也要治好你的病!」仙道捉著流川的手, 激動的說著…
……
「事實放在眼前啊!」流川輕撫上仙道的臉頰, 還好, 在自
己臨走之前, 還可以見到自己這生最深愛的人………
「楓………」仙道捉著流川的手, 放在臉頰上磨擦著, 淚,
已經一串串的滴在流川蒼白的臉上………
「彰, 不要哭! 生死有定啊!」是的, 流川出盡諸般辦法,
到最後還是要離開人世………
「楓, 對不起………」仙道曾經責怪過流川為了錢離開他,
但原來, 在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不是晴子, 更不是金錢, 卻是
死神………
「不, 是我……咳…咳…」流川還未能把話說完, 便按著
胸口難過的咳了起來………
「醫生! 醫生!」仙道慌張的叫著醫生………
替流川急救過後, 主診的醫生對仙道說:「幸好你趕來了,
我想流川先生他會在這幾天………」看到仙道哀戚的神色, 醫
生沒有再說下去。
「為什麼會這樣快? 楓他的病不是曾經治好過嗎? 為什麼
一復發便會這麼嚴重了?」仙道不明白上天要這麼殘忍………
「流川先生他一知道自己的病復發後便沒有什麼生存意志,
是導致他病情快速惡化的主要原因的!」醫生把自己觀察得來
的告訴仙道………
「………」仙道無言, 生存意志有時可左右一個人的生死,
楓為什麼要放棄自己?
「這幾天你儘量陪陪他吧!」醫生拍了拍仙道的肩膀, 然後
離去了。
仙道又回到了流川的病床旁邊, 靜靜的觀看著流川孩子般
的睡容, 還有多久可以待在流川身邊?
第二天一整天, 流川和仙道談了很多, 從初相識, 直到流
川為什麼離開仙道, 都是流川心底中最深入的感受, 到了黃昏
時, 在流川一句: "都時日無多了, 還怕著涼嗎?" 仙道唯有推
著坐在輪椅上的流川來到醫院的花園中………
醫院的花園有一大片藍鈴花田, 在黃昏的掩映下更添嫵媚
………
「彰, 扶我坐在那兒, 可以嗎?」流川示意仙道扶他過去那
片藍鈴花田………
「嗯………」一整天下來, 仙道都儘量順著流川的意願…
……
就這樣, 流川靠坐在仙道的懷抱中, 二人的周圍則被全部
也是藍色的藍鈴花包圍著………
「彰, 我可不可以上天堂………」流川問仙道。
「不! 你哪兒也不可以去! 你不記得你欺騙了我嗎? 你還
要留在我身邊贖罪的!」仙道固執的說道, 同時間收緊了圍在
流川胸前的手………
「是嗎……我說了謊欺騙人, 果然只可以下地獄了?!」流
川虛弱的道。
「不! 楓是好人, 不會下地獄的! 你一定能上天堂!」仙道
急急的推翻了流川所說的話………
「彰, 你知道嗎? 我聽別人說自殺死的人是不可以上天堂
的………」流川忽然說道。
「…………」仙道不明白流川想說什麼………
「彰, 答應我, 你要到天堂找我…………」流川抬起頭,
望進了仙道的靈魂。
「楓,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原來流川怕自己會跟他
走………
「彰, 答應我……就算…」流川開始喘氣「…只是你一個
人, 你……你也要幸福的…活下去…」
「嗯………」仙道只懂擁緊了流川, 嗚咽的許下了諾言…
……
「彰……我……我可以吻你嗎…」流川努力睜大眼睛, 想
把仙道的樣子看清楚, 讓他的樣子深深烙印在自己的心底……
……
「嗯……」怕流川費力移動身體, 仙道緩慢的把唇貼上了
流川開始冰冷卻不減優美的唇, 也嚐到了自己淚水的味道……
…
「…終…終於…可以…吻到…你…你了!」流川的視線開始
變得朦朧, 疲憊感也迅速襲來「…你…知道…嗎…」一陣風吹
來, 把二人周圍的藍鈴花花瓣吹得滿天飛舞………
「楓………」仙道大聲喊著流川的名字, 怕他閉上了眼睛
………
「…藍鈴…花…的花…花語…是…是…幸福」流川只覺自
己的眼皮越來越重「…能…能夠…認識…到你…我…我…覺得
……得很幸福啊……」流川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句話, 便沉沉睡
著了…………
就這樣, 被仙道擁著的流川, 在漫天飛舞的藍鈴花下結束
他短暫的一生……
**********************###############*****************
替流川辦好了需要的事後, 仙道拿著流川託醫生在他去後
便交給仙道的鑰匙和寫著仙道名字的契約, 回到了流川的藍白
色小洋房, 原來流川在三年前買入小洋房及溫室時, 已打算在
他去後送給仙道的, 流川剩下的便只有這兩樣東西, 仙道回到
小洋房的途中, 竟然不斷的在想, 如果突然遇上車禍, 便不算
是自殺, 可以見到流川了, 因為沒有了流川, 仙道怎會有幸福
? 因為流川就是仙道的幸福啊…………
可是, 仙道這個消極的念頭, 在打開溫室的門後, 便消失
了……………
仙道眼前的溫室, 滿室滿窗都是開得十分燦爛的藍鈴花,
流川說過, 藍鈴花的花語是幸福, 那麼原來流川已經把所有的
幸福留下來給仙道, 如果仙道輕易言死, 誰去接收流川給他的
幸福? 站在溫室的中央, 仙道嗅著藍鈴花的幽香, 感受著流川
的存在, 雖然流川離開了, 但他給仙道的祝福沒有消失, 因為
仙道正被藍鈴花包圍著, 被流川的熱愛和幸福包圍著…………
…
在那一年, 仙道沒有再回東京, 他在流川所住的小鎮上開
設了一間診所, 為鎮上的人服務, 閒時則打理著流川留給他的
藍鈴花, 一眨眼, 便過了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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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把思緒拉回眼前的紙上, 最後在信末寫道:
"楓, 我愛你!"
然後取下了一個放在書架上的玻璃瓶, 把信放了進去, 拿
著它走到面前不遠處的海灘, 迎面而來的是在這兩年來已和仙
道混熟了的千花………
「彰哥哥, 你又去寄信給楓哥哥嗎?」千花問仙道, 臉上掛
著甜甜的笑容。
「嗯……」仙道笑笑摸了摸千花的頭。
「彰哥哥,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千花煞有介事的叫
仙道彎腰聽她說秘密…………
「我媽媽她說你有一顆破碎的心, 要很長時間才能醫好,
但是彰哥哥不是醫生嗎? 為什麼你連自己有病也治不好呢?」
千花不解的問道。
「如果是破碎了的心, 還有機會復原, 但………」仙道望
了望手中的玻璃瓶, 說:「但是, 我擁有的是破碎了的靈魂啊!
」說完, 然後朝千花溫柔一笑。
「破碎的靈魂………」千花重複著仙道的說話………
「千花還小, 你長大後遇到了自己最愛的人時便會明白了!
」要年紀這麼小的千花明白自己的說話, 太勉強了。
「你們真奇怪! 楓哥哥也對我說過他有一個破碎了的靈魂
啊!」千花不滿常被大人當自己是小孩子來看待。
「是嗎?」當年流川跟他分手後便來了這裏, 原來他也和千
花說過同一句話呢「因為楓哥哥就是我靈魂的一半啊!」
「………」千花被仙道的說話越弄越糊塗………
「快點回家好了!」仙道說完這句話後, 逕自走到海邊……
…
站在海邊的仙道攤開雙臀享受著陣陣的海風, 不知從何時
開始, 仙道養成了寫情書給流川的習慣, 仙道天真的想, 從前
流川因為看了他所寫的情書而回來找他, 他希望流川也能看到
他寄給他的情書…………
在海邊站了一會兒後, 仙道一甩手, 把手中的玻璃瓶用力
拋出海中, 看著在水中載浮載沉的玻璃瓶, 然後大聲喊: 「楓
, 我愛你啊!」
沒多久, 傳來了仙道聲音的迴音, 就像是流川的回答:
"彰, 我也愛你啊!"…………
委身時間之流
出船到那沒有地圖的海洋
只要相信 總有一天會到達
約定的國度
航海無盡的某處
我們一定會再相遇
就算是相隔遙遠 就算是看不見明天
也不要停止愛情
這片海的盡頭終將連結藍天
絕不孤單
愛在心裡滋長
活下去吧
愛還在
愛仍然在
一直活在我心中也……ALIVE
LOVE IS ALIVE
("ALIVE" BY SPEED)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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