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起來,那時候仙道的確不知道怎麼就有了回頭的想
法,也就是在那個回頭的瞬間,看到擦肩而過的熟悉背影。
“流川!”手中的紙袋落在地上,喉嚨里發出來的叫聲卻
是嘶啞的。
那個人仍然穩穩地走著他的路,沒有回過他的頭。
記憶的片斷模模糊糊,帶著一點濕濕的潮音。
“假如有一天,我們不能做朋友了,你會怎麼辦?”
“忘記你,完全忘記。”
他記得他從來是說話算話的,所以他真的把他忘了,忘得
幹幹淨淨。
身邊的人拾起紙袋,“彰,想追的話,為什麼不去呢?”
搖頭,“認錯了,如果是他,聽到叫名字怎麼也不會沒反
應吧?”
“不會錯的,我看到臉了,是他。”
下一刻,人已經追了上去。
抱著紙袋的人苦笑一聲:“終于還是回來了……”
人行道熙熙攘攘,仙道追上去,前面的人走得並不快,然
后他看到一輛紅色的小車停下,流川上了車。
“楓!”他追上去叫,看到駕駛座上紅的發色閃過。
楓從那紅色的旁邊轉過臉來,他看到他了,用一種陌生而
又漠然的眼光。
車走了。
仙道呆立在那里,他感到世界的崩潰。
越野從身后走來,抱著紙袋。
“我要知道他的消息……”
越野輕嘆:“如你所願吧……”
怎麼回到家的仙道已經不記得了,越野去了廚房,他便去
臥室躺下,也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拿起來,是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我是花道。”
仙道想起了車中紅的發色。
“我看見你在追狐狸,是我們,我們回來了。”
“流川忘記我了嗎?”
“他已經不叫流川,是另一個人了。”
“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是狐狸自己做的,他找人給自己洗了腦。”
仙道的喉嚨里發出一聲悲啼。
“你想見他吧?”話筒那邊,櫻木花道的聲音有些模糊。
仙道的手緊緊的攥住電話。
“明天晚上八點鐘在野人酒吧,我們也許可以談談。”
“……楓會去嗎?”
那邊是一陣沉默,然后,傳來櫻木低低的聲音:“那次以
后,狐狸已經不能喝酒……”
仙道絕望地低下頭,捂住眼睛。
“五發子彈……你怎麼下得了手?那時候,你就那麼希望
他死嗎?”
仙道沒有回答,放下電話。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