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仙道?你──”仙道已經吻上了流川,所以流川的
話不能繼續了。
“還疼嗎?”仙道溫柔的吻著流川的耳,溫柔的問。
流川搖了搖頭。撫摸著流川的紅紅紫紫的斑斑點點,
仙道笑了。看到仙道的笑容,流川松了一口氣。
昨天的仙道,流川還真的被嚇到了。
事實上,仙道的恐懼還沒有完全消去,但是仙道已經
安撫好自己的心。
“昨天,對不起啊,我……”控制不了自己。
流川已經吻上仙道的唇,然后流川諒解笑了笑,“過
去了就算了。”
仙道笑了──很欣慰流川沒有繼續問下去。
仙道是一個很驕傲的人,所以他不能在別人面前展現
自己的脆弱,以前試過一次,那是流川離開自己的日子,
那時候,牧就像自己的父親一樣,讓自己的不由得放開了
自己──那是第一次。昨天是第二次,這次流川還在身邊
,但是那種可怕的預感,讓自己害怕的不能再強忍了,而
且在身邊的就是流川,所以放開自己。然而很清楚,那種
預感不是來自南烈或澤北,他們只是導火線而已,來自什
麼,仙道不知道,就是因為不知道,仙道更加害怕。
一夜的瘋狂,仙道已經可以稍稍控制自己了,所以不
能再要那個人擔心了。
起身穿衣,仙道如常幫流川梳理頭發,執起吻了一下
放開了,很寧靜的早上,卻預兆了一場扼殺的開始。
“玉笛雪狐公子,仙道公子,會議即將開始。”帳篷
外邊的下人說。
“知道了。”仙道回話。
拉起流川的手,一起走出帳篷。
來到帳篷,嚴肅的氣氛沒有把仙道的微笑蓋下去,也
沒有讓仙道松開手,找到了自己的位子和流川的位子就坐
下了(相鄰的位子)。
澤北看著一同進來的人,說不出是心痛多,還是憎恨
多。但是他也是一個理智的人,調整了自己的心情,就開
始他的計劃。
“各位,我們都明白這次會議的目的,所以客套的話
我就不多說了。我們也不想打仗,畢竟大家實力相當,所
以我們決定退一步。”
“敢問澤北王子,你的條件是什麼?”牧也不想多說
什麼,自從來了這里就渾身不自在,快解決快會家。
“很簡單,你們必須答應我們的條件或者用另外一種
解決方法。”澤北狡詐的說。
“請具體說明!”
“北野先生,請你說吧。”澤北懶懶的說──分明不
把他們看在眼里,好在去人都是理智的人,所以並沒有動
怒,只是有點嘲笑澤北的無知而已。
“我們的條件就是:一、我們的貨物可以完全免稅進
入神奈川每一個國家。二、每年要向我們聯盟進奉銀子、
絲綢、糧食。三、……”
“免了!”牧說。──這簡直是戰勝國要戰敗國付的
代價!
“那牧殿下的意思是用第二種解決辦法羅。”澤北挑
眉的說。
“且說說你的所謂的第二種辦法是什麼。”牧鎮定的
說。
“很簡單。在我們的身后有一個森林──水霧神林,
里面有秘密且危險的陣法,只要你們幫我們解開了,我們
就可以開發森林,也就沒有必要強占你們的土地,奪走你
們的國家。只是我們不能擔保你們的性命,醜話就說在前
面,若你們失敗了我們一定會入侵你們的國家,而你們成
功了,我起誓永遠不侵入你們的國家。如何?”
“請允許我們商量商量。”牧依然保持鎮定的說。
“好!但是我還有一個要求,就是玉笛雪狐……玉笛
雪狐你不能和他們一起進入。”澤北起身准備離開。
仙道定了定,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流川也要參加這個屬
于國家的談判。
流川看著他,冷烈卻沒有情緒,只是靜靜的看著──
但是澤北卻感到恐懼!就連身邊的身經百戰的北野也大了
個冷顫。
澤北一席人走了,只剩下神奈川的幾名大將。
人們沒有立即討論,留下一段很少的時間給玉笛雪狐
和逍遙子。
“楓!……”仙道不知道怎麼問才妥當。
流川不能進去是好事,仙道也不想流川冒險,只是留
在這里,也就是說若他不能回來,流川就要留在這里。雖
然他可能會死去,但是他不能看這流川留在這個狼窩!
“仙道,你可以按照你的決定進行,我不是神奈川的
人,無需履行你們定下的約定,我為你曾經許下的諾言,
你沒有忘記,我也不會失信。”
“楓!”仙道安心的笑了。
“好了,我們開始了。”牧也欣然的笑了。
他不能不感謝仙道,然他找到了自己的真正的愛的人
──神,所以他也希望,仙道和玉笛雪狐可以在一起。
藤真先說:“若是開戰,我們的勝數不大。因為我們
的人民已經放松了,這次會談帶給他們希望,若是希望落
空,多多少少會打擊我們軍中的士氣,而且塞外民族是好
戰的民族,所以開戰對我們來說是沒有利處的。”
“我也贊成,藤真殿下的話很有道理,的確,開戰的
話,我們取勝的幾率很少。”木暮繼續說。
“那就是我選擇的是答應條件或解決他們的問題。”
三井說。
“是的。”牧下結論的說。
“對于,水霧神林,你們了解多少?”神開口。
“這個我知道。”出乎意料的,流川開口。“我爺爺
曾經說過。”
天機老人──神機妙算──眾人相同的笑容,相同的
想法。
流川坐下,慢慢敘述爺爺曾經講給他的聽的事。
“神明為了封鎖四只靈獸,就用水霧陣籠罩森林,形
成水霧神林,所以森林變得很異常,人類不可能生存,更
加不要說開發,而靈獸也不可能走出水霧神林,所以你們
要的不只是解開陣法,而且還要殲滅靈獸。”
“玉笛雪狐,你說的靈獸是不是古書記載的那四中怪
物?”木暮問問道。
流川點點頭。
“那四只怪物分別是──獨角獸、冰姬、飛水豹、鐵
碧猴。”
“是的。獨角獸,是一匹玉色白馬,額有獨角,堅硬
如鋼,鋒利如劍,是只烈性動物,渾身火燙;而冰姬,是
一只黑色獵鷹,體積很大,只是在羽翼邊緣有白色的羽毛
,是冷性動物,可以和我的玉笛相提並論;飛水豹,綠色
的豹,速度快如閃電,紅色眼睛,血性動物;鐵碧猴,金
色的猴子,跳躍能力極強, 吃肉動物。”流川說完,看
這仙道,仙道回看流川──一種自信而強悍的眼神──不
用擔心,我會一切平安的。
沉默了……眼前的選擇實在太難了。
宣戰,或許一敗塗地,或許能拼死一搏……答應條件
,永遠抬不起頭……接受挑戰,前途迷茫不清,但卻又一
線生機,又有可能一無所有。
“我爺爺曾經說過,”打破沉默的流川,“人訂勝天
!人的力量和智慧是不可估量的。”
所有的人都看這流川,在流川清澈的眸子里,人們看
到無比的信心,也看到勇敢與信任──這是他的支持嗎?
豁然開朗,他們人中龍鳳,他們是被選中的人,他們
有超人的能力,也有不凡的身手,有絕頂的智慧,既然神
奈川的命運就是如此,那麼我們就接受挑戰,既然是我們
無法逃避的命運,我們就坦然的接受。
堅定信念,就是神奈川的人民不能受苦,神奈川的人
民不能低著腦袋做人,神奈川的人民不能拱手讓人,所以
──決定了。
“我們答應了。”牧對等在外邊的澤北說:“我們決
定幫你們解決你們的問題,只是我們要求訂下盟約。”
“……好。”澤北不能不佩服這群人的膽量。
“給我們兩個星期時間准備。”牧繼續說。
“好。”澤北答應了。
他看了看遠處的流川,仙道正在和流川聊天,聊得不
亦樂乎。心中很不爽。
“楓~~~~!剛剛你好帥啊!”仙道捆住流川的手臂。
“我只是說了我想說的話而已。”
唉~~~ !這小子,難道不明白自己的眼睛,流露出來
的情感是多麼鼓動人心的嗎?──不過,他就是這樣可愛
嘛。
“玉笛雪狐。”南烈在眾人面前叫住流川。
流川看著他,眾人也看著他。
南烈不明白,他很不明白──為什麼?
“你知不知道,如果他們去了,很有可能會死的。”
南烈不是看不出流川喜歡的人是──仙道,也不是不希望
仙道死去,只是他更加不願意看到流川傷心。“我們曾經
不止一次的進去,而結果都是全軍覆滅……你到底知不知
道。”
大家都被點醒了,是啊,流川和仙道的感情很深,如
大海般深,為什麼流川會這樣的慷慨?送自己的心愛的人
去冒險?他為什麼這麼舍的?
而仙道當然明白這是為了什麼了。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流川的答案,流川慢慢的走向仙道
,牽著仙道的手,十指交錯而握,然后看著南烈說:“因
為我相信仙道,也相信神奈川的人。”
所有的人都有一種想哭的感動,就是因為這樣一個單
純的理由──相信!就能如此的大膽的放開,就能這樣勇
敢的支持?!仙道會意的笑著看流川──這次是我的責任
驅使我必須要做,然而我的選擇也是這樣,我需要的也是
流川的支持,而流川也給了我最需要的信任!
“就這樣?”南烈不解的說。
──自己也不知道幹嘛要這樣操心,或許更多的是不
順心。──為什麼仙道可以得到你這樣的信任,你這樣的
體貼!
“是的。”流川傲慢的說。
南烈無話可說了,冷笑自己,其實不用再搶了,不用
再奪了,仙道已經贏了,完完全全的贏了。
“玉笛雪狐,你真麼肯定他們會勝利?”澤北也按耐
不住的問。
流川笑了,“仙道是我愛的人,我不相信他,我還能
相信誰?”
頓時鴉雀無聲,震驚的不只有澤北,就連仙道也震驚
的看著流川──說了,他說他愛我!
“哼!”澤北憤怒的離去。
“楓!你剛剛說……說……?”
“我說仙道是我愛的人……”流川笑著對仙道說,他
喜歡仙道這樣的樣子。
流川被仙道牢牢地抱住了──興奮、開心、快樂、一
切美好的感覺都湧出來。仙道高興的說不出話來,不能說
什麼,就只能牢牢地擁抱著流川──真是皇天不付有心人
!
“恭喜了,逍遙子!”三井說。
大家都用眼神表示他們的祝福。
可是事情真的這麼完美嗎?
面臨的是生死的挑戰,誰都會害怕,只是誰能衝破這
種害怕,提出信心,誰就有了戰勝的機會。的確,流川是
給了大家強心針,但仍然有很多問題要解決。
晚上他們又一次開會了。
“這次我們不能全部前去。”牧說。
“不!我們一定要全部都去。”仙道斬釘截鐵的說,
“因為,陣法上藤真和鬼才子是特長,而且我們現在不知
道里面的環境,所以不能缺少他們;而我們四個武將就更
加不能不去了。”
“這是!但是如果我們……?”神說。
“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希望留守在神奈川的人們可
以戰勝了。”三井說。
“可是如果,我們成功了,澤北卻反口那怎麼辦?”
神說。
“這就不用擔心,因為澤北是個守信的人。”仙道說
。
“但願如此。”牧說。
已經沒什麼好說了,因為對里面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只是明確的知道要對付的是可怕的靈獸,要解的是未知的
陣法,所以就沒有必要再討論什麼了,這個星期就好好的
休息吧,也好好的享受人生,因為,或許是最后的人生了
。
的確,這個星期,他們盡情的享受人生,也盡情的享
受愛情。可是幸福的時間總是短暫的,現在就只剩下最后
的晚上了。
仙道拉著流川來到一棵大樹下,今天是圓月,他要好
好的看清心愛的楓,所以目不轉睛的看著流川,不說話了
。
“我們結婚吧。”流川突如其來的說。
仙道楞了愣,看著已經站起來的流川,銀白色月亮下
的流川看著仙道,仙道笑了──幸福的笑了,也站了起來
……
流川抽出仙道的七星北斗,銳利的劍尖指著自己掌心
,露出一個堅定的笑容,然后咬牙割了割自己左手掌心上
的婚姻線……仙道雖然心痛,但明白這是必要的,接過流
川手中的劍,也不留情的割了自己的左手掌心的婚姻線…
…這樣象征著從此不再為其他的人動心,斷絕一切的婚緣
……流川跪下,仙道也跟著跪下,面對面……流川和仙道
緊緊的握著對方的手,交錯舉高,扭轉,唇落在彼此的手
背上,貼著手背,流川說著誓言──月亮為我們作証,我
們因為相愛而結上姻緣,請月亮保佑我們天長地久,永遠
相伴!
這是天空城的婚禮──安靜的婚禮──深情的婚禮─
─只是屬于兩個人的婚禮。
“楓!我愛你!”仙道的唇已經貼上流川的唇。
“我也愛你!”
圓月之下,曠野之上,大樹之旁,仙道和流川,相對
而跪,左手緊握,雙唇密不可分……這就是他們的永恆的
誓言!
“楓……我答應你,我不會讓你守寡的。”分開了,
仙道擁流川入懷。
“嗯。”流川點點頭──誰說他不擔心,他比誰的擔
心,誰說他忍心,他比誰的不舍得,只是他不能妨礙心愛
的他,不能讓心愛的他擔心……
此時也不需要什麼言語,也不需要什麼承諾,只需要
擁抱,獲得彼此體溫……只需要親吻,獲得彼此的呼吸…
…只需撫摸,獲得彼此的感覺……
朗朗長夜……過去了。
轉眼間,黎明的太陽又來了,第一次覺得時間太快了
……
“楓!要出發了。”
“嗯。”
“送我嗎?”仙道溫柔的問。
“不了。”流川坦率的回答。
仙道沒有失望,因為他也不希望流川去送他──這樣
他才能走的安穩。
仙道離開了帳篷,流川也離開了帳篷;仙道走向等待
中的大家,而流川則走向最高的山頭。
“仙道,我們出發了。”牧說。
“好,走吧。”仙道帶著微笑──往日的微笑。
“玉笛雪狐……不送你嗎?”
“他還沒有睡醒。我不忍心吵醒他嘛。”仙道還是笑
著說。
“好,我們出發。”牧大叫一聲,策馬先行,大家也
隨后跟上,仙道最后動身。
迷人的聲音在曠野上傳起,混合著空氣送到捍衛神奈
川一群人的耳邊,他們笑了,因為這是他們熟悉的聲音─
─玉笛!回頭看看,在遠離的山頭上,熟悉的白色身影,
同樣飄逸的黑色馬尾……
流川迎著風,吹奏自己的玉笛為他的愛人送行,不是
悲憤的音調,不是怒怨的旋律──振奮人心的曲子,豪邁
瀟灑的音律──不是送行,而是壯行。
仙道!你一定要回來!
“玉笛雪狐。”澤北站在流川后面說。
他一直跟著,從一開始就跟著這個讓他癡迷的人。
流川沒有理會澤北的呼喊,一直吹奏笛子……直到仙
道他們進入了迷蒙的水霧中才停止,轉身,沒有看澤北一
眼,徑直往前走……澤北抽出浴血刀擋在流川的必經之路
,流川似乎什麼都沒有看見,還是自顧自的往前走……人
和刀只有一公分的距離,流川無所畏懼,澤北卻認輸的收
起刀……
“為什麼要這樣?”
“因為你是我的敵人!”
“我就這樣失敗,比不上那個仙道?”
“不是比不上,而是我已經選擇了他。”
“那麼他死了,你……”
“他死了,我會活著,但你永遠不能追上我。”
“我明白了。”
流川和澤北擦肩而過,在那瞬間,流川說:“仙道不
會死的。”
澤北現在沒有辦法,也許將來也沒有辦法。
他不開戰的原因的確大部分是因為戰爭換來的代價太
大了,負擔不起,而也有一個不能忽視的原因──玉笛雪
狐。為了博得他的歡心,只能用這樣的方法。強硬的把他
留下來,是為了等待他失去仙道的那一天,自己的進入,
可是自己的如意算盤是不是大的太響了?
他不知道,只能等待,那一刻的來臨……水霧神林是
不可戰勝的自然!
所以他堅信仙道此去,一去不返!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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