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所愛
(0-2)

作者﹕冰室


×××××××××××××××××××××××××××××

    你走!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

    我這輩子都不會走!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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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子

    故事發生在,東瀛皇歷三十三年,天下割據,各國并立。神奈
川國也是其中之一。各個幫派都想稱霸神奈川,其中翔陽流和海南
派的勢力最強,目的最為明顯,但礙于陵南教,所以多年來他們都
未能如愿以償。陵南教是神奈川的邪教,勢力之大,連翔陽、海南
也要畏懼三分,湘北教素來靜觀其變。各個幫派的人都知道湘北教
與陵南教素來有種特殊的關系,兩教一正一邪,而百年來卻關系融
洽,互不侵犯,雖然其他幫派不知其中道理,卻也不再多問。



    1.

    夏末秋初,湘顏谷,湘北教。

   “小三!小三!”隨著一個年青男子近乎吼叫的嗓音,三井的
房門“  ”的一聲被  開,“快快,收拾東西,七天之后,教主帶
咱們上陵南山!!!”

    大叫的是一個紅頭發的年輕人,正是湘北的櫻木花道。

   “沒發燒吧你!”三井在門口一把攔住就要闖進來的櫻木,抬
手撫上了櫻木的額頭。“七天后的事,你現在發什么瘋,還早著呢
。”
   “誒呀,四眼哥哥,你也在呀。” 櫻木甩掉三井的手,進了屋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滿臉通紅的木暮沒自覺的繼續說著。
   “看來,櫻木很期待這次陵南之旅啊。”木暮為了轉移櫻木的
注意力,隨口說。
   “那當然了,以前都是四眼哥哥你跟小三去,我還從沒去過呢
,各大門派都聚集在一起,可有的玩了。”櫻木拿起桌上的桃子就
是一口,噴著唾沫星子繼續說,“今年老頭子居然要親自上山,還
要把咱們都帶去,我當然興奮了。聽說今年各大教主、首領的都要
去,一定比往年都好玩。”
   “那你還不去收拾東西,跑我這兒胡鬧什么。” 三井沒好氣兒
的沖櫻木叫著,就差把他轟出去了。
   “四眼哥哥不也在,哼,你別想趕我走。” 櫻木看著三井的臉
被氣的一陣紅一陣白的,更得意了。
   “聽說陵南教教主長生不老,是個冷血的殺手,你們兩個去的
時候有沒有見到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啊?”櫻木好奇的繼續問。
   “什么樣的人?”木暮整理著自己的衣衫,“陵南教的人個個
都戴銀色的面具,不過摘下面具也跟普通人沒兩樣。他們的教主叫
秋,是一個有著銀色長發的年輕男子,不過只有他的銀質面具從沒
有摘下來過,看不到他長什么樣子。聽說,他已經活了几百年了。
”
   “啊?!!几百年??” 櫻木張著大嘴,一連驚訝,“那不是
個老頭子嗎,跟千年老妖差不多。怎么還說年輕。”說著櫻木用雙
手擠著自己的臉,故意弄出很多皺紋來。
   “看皮膚啊。”木暮笑著說。
   “那他長什么樣兒啊?”櫻木越來越好奇了。
   “呸∼!”三井接到,“長什么樣兒!!我要知道他長什么樣
兒,早就去見閻王了!!”
   “怎么?”櫻木不解。
   “是這樣的,”木暮繼續說,“陵南教的教規,凡是看到教主
真面目的人,就只有一個下場。”
   “是什么?”櫻木扯著腦袋,不解的問道。
   “死!”
   “死!”

    三井和木暮異口同聲的答道。

   “不是吧。。。。。。”櫻木垮下臉來,一副很無趣的樣子,
“又不是什么稀世美女,那張破臉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哼,這次我
就要把他那個什么鬼面具給摘掉,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算了吧你,”三井撇撇嘴說,“我看你還沒挨著人邊,就小
命不保了。”
   “阿壽,你說什么呢。”木暮嗔怒著對三井說,有轉過臉對櫻
木笑了笑,“櫻木啊,湘北教的規矩,可別在你這兒破了啊。”
   “什么破規矩。說是正邪兩教互不干涉,那為什么每年咱們都
要上山,他們為什么不下山來拜會咱們,豈有此理。”櫻木不服的
說。
   “那是祖上留下來的規矩,你若是有什么疑問,自己去問安西
教主好了。”三井說著,開始推櫻木出門。
   “什么嘛,”櫻木被三井推著往門外走,“我問過老頭子,他
也不給我解釋。”
   “不想受到嚴厲責罰,那你就遵守吧。” 三井話音未落,只見
門在櫻木的鼻子前面“  當”一聲關上了。
   “喂∼喂∼”櫻木拍著門大叫。
   “滾∼!”屋里傳出三井氣急敗壞的聲音。

    櫻木拍了半天門未果,只好悻悻的走了,嘴里還嘟嘟囔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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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的碎石小路上。

   “櫻木師兄。” 櫻木無聊的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走,忽然一個甜
美的聲音飄然入耳。
   “啊,是晴子啊。” 櫻木看著自己暗戀的小師妹,臉憋的通紅
,嘴巴咧到了耳朵根子,“有什么事兒嗎?”
   “恩,其實也沒什么事兒,就是對于七天后的陵南之旅感到特
別激動。”晴子臉上泛著紅暈,“我自小生活在谷里,都沒有出去
見過外面是怎樣的。聽說陵南教是邪教?”
   “恩。”櫻木說著,“陵南教確實是神奈川上的邪教,據說陵
南教教規異常嚴厲和狠毒,對自己教里的人是這樣,更別說是對其
他門派的人了。陵南教對于仇人,是絕不留活口的,而且會滅九族
,老幼病殘,全不放過。”
   “啊∼”晴子驚叫了出來,“太。。。太殘忍了。”
   “別怕。”櫻木挺了挺胸,他的大男子主義又顯現出來了,“
有我呢,我絕不會讓陵南的人碰小師妹一根汗毛的。”
   “可是,既然陵南教是這樣的邪教,為什么我們每年還要上陵
南山呢。”晴子怯怯的問。
   “這個。。。”其實櫻木也不大明白,不過他還是不懂裝懂,
“這個是祖上留下的規矩,每年年秋,陵南教的人都會請各大門派
的人上山。咱們湘北是名門正派,可是祖上留下的規矩也不能破,
無論陵南教做什么,湘北都不能干涉。據說兩教的祖上有著深厚的
淵源,兩教的劍法都有相似之處,只是陵南劍法陰險狠毒,而咱們
湘北劍法則寬厚仁慈。另外,咱們湘北教的醫朮可以說揚名天下,
而陵南教則是用毒的,傳聞,似乎也是精湛之極。”
   “恩。。。”晴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好了,別想那么多了,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養精蓄銳,七
天以后還有好多路要趕呢。”櫻木拍了拍晴子的肩。

    接著,櫻木自告奮勇的送晴子回她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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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北教正殿后的休息室里,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和一個
身材矮胖的老人。

   “教主。”年輕人渾厚有力的嗓音回蕩在屋子里。
   “唔。。。”這老人正是湘北教教主安西,“是赤木啊。”
   “您真的這么決定了嗎?”公認是下任教主的赤木,恭敬的看
著眼前這位和藹可親的老人說,“這次您要親自上山?”
   “是的啊,赤木。”安西押了口香茶,說著。
   “可是您的身體。。。。。。”
   “前几年都是因為身體不好,所以才派三井和木暮去。今年聽
說所有門派的主人都會去,我的身體最近這兩年調養的不錯,去看
看也無妨。”安西仍然不緊不慢的說。
   “那么。。。仙道他。。。。。。”赤木為難的說。
   “不要擔心,我已經飛鴿傳書他。”安西又品了口茶,繼續慢
條斯理的說,“他會在陵南山腳,南海邊和我們匯合的。”
   “仙道他也真是,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從沒看他在那里老老
實實的呆上超過一個月的。”赤木強制住自己的情緒,“您當時怎
么把他帶回來了,聽說應該是另一個小孩的。”
   “唔。。。”安西鼻梁上的眼睛片閃了一下,滿是墜肉的臉又
動了動,說,“這不是很好嗎。”
   “我不否認,仙道是的絕頂聰明的人,雖然很少跟著您學習,
他的劍法和醫朮卻可以說在湘北教里首屈一指,可是他這樣的性格
,真是。。。。。。”
   “唔。。。如果當時把他留在陵南呢?” 安西摸了摸自己的下
巴,看著赤木。
   “教主,我明白了!”赤木點了點頭。
   “下去准備吧。”
   “是。安西教主。”赤木說完,行了禮,便退下了。



    2.

    神奈川國和鄰國的交界處。

    此時的仙道正在鄰國的一個山谷里游玩。接到教主的飛鴿傳書
,仙道的嘴角揚了揚,約定的時間是20天以后,在陵南山腳的南海
邊,看來又要啟程了。

    仙道坐在小溪邊的石頭上,擦拭著心愛的寶劍。現在正是初秋
,暑氣未盡,還有著燥熱的感覺,仙道敞開衣衫的脖領,靜靜的聆
聽著潺潺的溪水。脖子上那塊用黑色皮條做鏈子的倒三角形淡紫色
水晶被陽光和溪水映著,散發出晶瑩的光芒。仙道順手拿起來這塊
水晶,透著陽光把玩著,里面清晰的可以看到一個由微小氣泡組成
的字,一個“彰”字。

    前兩天,碰上一伙人,兵器是浸過毒的飛刀和銀針,不知道是
那個幫派的,聽他們說什么“南教主”的,看來也是一個慣用毒的
門派。仙道想著,起身開始趕路,下一個目標,應該是陵南山。

    由于是獨自上路,又是身手矯健的年輕人,沒過五、六天的樣
子,仙道就已經到了陵南山腳下。

    陵南山原本是一處地勢險惡的臨海山崖,山腳便是南海,若不
是陵南教在這里,說不定,這里是一塊很好的旅游勝地,不過這風
景怡然的海邊卻是陵南教的領地。仙道想著想著,搖了搖頭,雖然
這些年沒有几天在湘北過的,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采集名貴藥材
,也遇到不少人,不過對于陵南,還有陵南與湘北的關系,他還是
略知一二的,用不著回去問安西教主,自己也能明白許多。

    來到陵南海邊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傍晚了,仙道在周圍的樹
林里尋覓著可以當做晚餐的東西,卻不想誤打誤撞的在密林中發現
一座破舊的小茅屋,若不是這里是陵南的地界,少有人來,這茅屋
應該是早就被人發現,并且重建了吧。

    仙道想著,便走了進去,看看里面,雖然生活用具一應俱全,
卻都是落了厚厚的一層塵土,看來是長久沒有人住過的。仙道感嘆
著自己的好命,今天居然可以在屋中過夜,而且還可以在這里打法
剩下的好几天。于是,仙道便開始打掃起來。當他打了野兔從外面
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下來了,初秋的天氣甚是好,天空晴朗無
云,月光看起來特別的亮,洒在海邊,就像批了一層華麗銀色的衣
裳,美的無法用言語形容。仙道感嘆著大自然賦予的生命和美麗,
入神的欣賞著。

    就這樣,又一天過去了。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仙道就離開那個破舊的小茅屋了,他決定
四處看看,順便多打些野兔獐鹿什么的。走的遠了,居然發現了一
個不大的小村落,仙道用身上的几個銅板和村民換了一些大米,蔬
菜,清水之類的東西。就這樣第二天過去了。

    夜幕降臨的時候,仙道再次悠閑的跺到他深愛的海邊,仍舊是
那么美,披著銀妝。仙道欣賞著欣賞著如此的精致,不亦樂乎。

    教主和師兄師弟們也應該動身了吧,再有10几天的路程,他們
一行人就可以到這里了吧。如果是一個人走,根本也用不了3天的
時候,可是這次安西教主把他們都帶出來了,看來這些人一定是一
邊玩一邊趕路了。也難怪,那些人一直都是留在湘北谷里,沒有出
來過的。


    走著走著,仙道來到了昨晚欣賞夜景的那塊黑礁石,今天,仍
然坐在那里賞月吧。

    下意識的,仙道覺得那塊礁石看上去好像跟昨晚有點不一樣,
是什么呢,怎會有點點的光芒在那里閃爍。仙道又走近了一些。啊
!!原來是個人,趴在那里,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那人身穿
一身黑衣,趴在那里一動不動,看似昏死過去,黑色柔軟的頭發被
海風吹動的飄了起來,而臉上卻戴著一個銀色的面具,看不到這人
的真正面目,面具在月光下,泛著冷傲的光澤。看來是個陵南教的
人。

    仙道趕忙跑過去,雙手扶了上去,感覺此人的身體隨著微弱的
呼吸輕輕的起伏著,仙道確定這個人還活著,便急忙將這個人抱了
下來,無意中碰調了那人的面罩。

    看到面具下的那張臉,仙道的身體明顯的僵了一下。是怎樣的
一張臉,白皙的近乎透明,峻峭的劍眉,下垂的長睫毛,挺拔的鼻
梁,還有淡色的薄唇,若不是嘴角淌出了絲絲血跡,那絕對是一個
絕美的男子的臉。

    仙道來不及再欣賞懷里的美人,忙拿出男子的手,開始把脈,
看來是中毒。腹部中刀,傷口周圍的黑血,定是刀上浸過毒。這刀
傷到沒什么,只是這毒不大好解,而且好像是兩種毒混合在一起的
,其中一種毒應該是陵南教的,陵南教的人怎會中了他們本門的毒
呢?仙道心里很是不解,難道此人并不是陵南教的?不過也有不少
仗著陵南威名,假冒陵南教,到處燒殺搶掠的人,難道,這個人。
。。。。。

    仙道心里來不及解開這些疑團,忙把懷里的人抱起,向自己的
小茅屋走去。

    看著懷里的人,仙道心里在想,這雙睫毛下的眼睛會是什么樣
的呢,是怎樣的一雙眼睛來搭配這樣一副絕美的臉龐。把他的傷治
好,應該就可以看到了吧。


    回到茅屋里,仙道把男子放在他那張破床上,由于走的急,自
己的身上也出了不少汗。被放下的時候,昏迷的男子哼了兩聲,仙
道順勢拍拍男子的臉,希望他能醒過來。

   “喂∼喂∼”仙道拍著男子的臉,呼喚著他。
   “恩。。。”隨著輕輕一聲,男子幽然的睜開了眼睛。

    仙道張著嘴巴,竟然發不出一點聲音來,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黑色的眼瞳,明亮而清澈,帶著一點點因為昏迷帶來的恍惚,朦
朧的好似一波湖水。

    卻只是短暫的一瞬間,男子又繼續昏迷。

    仙道真恨自己,剛才為什么不吱聲,哪怕把他的名字問出來也
好啊。算了,還是先救人吧。撩開男子的黑衣,腹部嚇人的刀口出
現在仙道眼前,看來是沾了毒的兵器。

    還好仙道四處游歷,身邊的奇珍異草也不少,不一會,傷口就
處理妥當。只是這傷需要靜心的調養,再加几服湯藥內服,才可以
驅毒。如果此人內功深厚,兩、三天便會蘇醒,如果是普通人,估
計也撐不到現在,早就一命嗚呼了。

    仙道現在所需要的是干淨的紗布,清水,熬藥用的罐子等等的
東西,看來明天又有事情做了,想著這些,仙道坐在床邊,借著月
光和微弱的燭光,看著眼前的緊皺雙眉的陌生男子,替他將額頭上
的汗擦了擦,然后松了口氣般呼了口氣,嘴角揚了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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