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和流川擺平了前來找茬的‘老、小毒五廢’和‘喀湖八怪’
再次回到落腳的客棧的時候天已將黃昏。若是依著平日流川的性子恐
怕在回到客棧之前就睡的昏天黑地了，偏偏今日直到回到屋里，吃完
了飯還是清醒的很，并且洗腳的時候眼睛還亮晶晶的發光。
仙道知道他還在琢磨著白天的事情，加上也是為恐天下不亂的少
年心氣兒，于是問到：“小楓，你覺得招搖山寨如何？”
流川果然馬上接到：“是個好地方。”
仙道提過一個凳子，坐在流川的對面，把自己的腳也泡到腳盆里
，壓到流川的腳上，舒服的閉了一下眼睛，又說道：“可惜被不知道
什么寨主給占了。”
流川本不是個擅長走路的人，今日走了那么長的路有心要燙燙腳
卻被仙道又攪進來，于是很不爽的用腳把仙道的腳往外踢，邊踢還邊
說著：“那個什么寨主，把他趕跑了算了。”
仙道并不搭話，卻笑嘻嘻的將一雙大腳在小小的銅盆里左閃右避
，還不時的用兩個腳趾小小的擰一下流川的腳。
流川有些惱，提起手邊的壺作勢要向里倒水，那銅壺里可是剛吩
咐店家燒的開水，仙道的腳又覆在流川的腳面上，這一下澆下去燙不
熟也能褪層皮兒。仙道連忙求饒，又不敢拿開腳，怕流川一失手再把
壺里的水澆出來燙到自己的腳。
于是連忙接流川的話：“可是人家占山為王這么多年了，也算是
半個地主，把人家趕出來總不太好吧。”
流川也舒服夠了，邊說著：“你打什么太極呢？當真要占招搖山
為王么？”說著，擦了腳把水倒了，拉開被子就要睡。
仙道趕忙也擦了腳，蹭到流川的床上，隔著被子躺下，說道：“
這個主意好象也不錯呢，這樣我們便和牧一樣都有了自己的地方了。
喂！小楓，別不理我啊！”
流川裹緊被子，背對他冷哼一聲：“那你先去占山為王，我再聯
合牧一起去捉拿你這個強盜頭子！”
仙道呵呵的笑著去掰流川的肩頭：“開個玩笑啦，強盜頭子那么
粗俗的職業我怎么回去做呢？”
流川坳不過他，轉過頭來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諒你也不敢。”
仙道一看流川白他又傻笑起來，流川狠狠瞪，仙道眉毛立刻就耷
拉下去，于是流川也忍不住有了笑意，仙道又笑開了，連被帶人把流
川整個抱住，說道：“那我們什么時候去？”
流川手腳都被捆住，掙扎了一會兒沒掙動也就任由仙道抱住，說
：“什么時候？不是明天就走么？你還有什么事情？”
“咦？明天？”仙道倒也沒有表現出來的吃驚，“不先玩兒几天
了？”
“明天走，反正又不急何時到。”流川慢悠悠的說。
“唔，”仙道思考，“說的也是，若是不急趕路的話，一邊走了
也就一邊玩兒了，不過不知道那招搖山寨里的都是何許人物。”
“那一邊走一邊打聽吧。” 流川覺得白天的興奮勁兒有些過了，
又被仙道舒服的抱著，困意一陣陣襲來。
“好，聽那五廢和八怪的口氣，那招搖山寨應該是很有名氣的樣
子，不過我倒是沒有聽他們說起過，想是近年才興起的門派吧。”
“恩，”流川困得迷糊了。
仙道也知道流川差不多該睡了，但是舍不得放手，于是自顧自的
抱著流川，自顧自的琢磨：“那寨主能收服那几個怪物想來武功一定
是很強的，要小心行事才行，這畢竟是江湖比不得長生殿任流川意氣
行事。”
想到這里低頭看看懷里的流川，流川睡的鼻子吹泡泡，仙道把手
拿開，捏了捏他鼻尖，把他放好。拿了凳子又熄了燈，摸黑走到自己
的床上，突然想起來，他并不知道招搖山在什么地方，這樣就沒法計
算行程，可是又想及本來也不是說非要去不可，于是也就這么隔著了
。
翌日，天剛剛亮的時候，仙道和流川就醒來了。簡單的漱洗了一
下，又清點了一下盤纏兩人就上路了。
說是上路不過是結了帳、出了門，然后站在門口互望。
“小楓，”還是仙道先開口，“那個招搖山在哪里？”
“不知道。”流川老實的回答。
“我知道了。”仙道說著，隨便抓過一個人來，用迷死人不償命
的笑臉問到，“請問，招搖山在什么地方？”
豈料被抓的那個人一開始見到他的笑容被迷的七葷八素，卻在聽
到‘招搖山’的時候嚇的一個激靈，一邊慌忙的擺手一邊結結巴巴：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大、大俠去問別人吧。”說著慌慌張張的
跑掉了。
“哎！” 仙道伸手叫他，他卻一邊回頭好象躲鬼似的一邊匆忙的
跑。仙道把手伸回來摸摸腦袋，看著流川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于是晒
笑著：“這人真奇怪，就這么跑了。”
流川也不看他，也是隨便就從旁邊撈了個人，問：“招搖山在什
么地方？”
對方被他清冷的氣質震住，心想：還是告訴這個人吧，不然今日
說不定就死在這里了。
于是說道：“在、在、在西海旁邊、傍邊、一百五十里。是、是
、是鵲山主峰。好漢饒命啊！！”
一旁的路人們雖然沒有聽清楚他們說的什么，卻隱約聽到‘招搖
山’二字，于是紛紛的躲避，鬧市里的街道剎時間竟顯得空曠起來。
仙道卻不在意這些事情，微皺著眉頭道：“西海？不是離這里很
近了么？”
流川見周圍的人都躲得遠遠的，也有走的，也有留下看熱鬧的也
是遠遠站著神色詭異的不時小聲的與旁人說些什么。
心下好奇問道：“他們都做什么了？你們這么怕他。”
那人可是再也支持不住了，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就要沖他們倆磕
頭：“好漢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
仙道和流川對視了一眼，知也問不出什么來，于是腳下一使勁，
嗖的掠出好几丈消失不見了。
那個跪在地上的人才回過神來，說了聲：“我的媽呀，見神仙了
！”竟昏倒在路當中。
時值初秋，南方的暑氣已消了許多，可著日頭底下還是讓人直冒
汗，仙道雖是不太在意，到底也是個挑剔的人，不情愿在大太陽底下
施展輕功奔波，流川也不大喜歡晒著。好在兩人也不著急趕路。在郊
外隨處尋了個沒有人煙的地兒，從高處下來，落了腳，一邊挑著陰涼
慢慢走著，一邊計較剛才探聽的結果。
“小楓，我看我們還是先緩緩再去的好。” 仙道微微擺著手閃閃
汗氣。“看來他們的確不弱啊！”
流川不服氣：“難道我們弱？”
仙道笑：“當然不是我們弱了。可是打聽清楚再去總是比較穩妥
一些。到時候可以一舉擊潰他們，那多爽！若是現在我們貿然前去，
連他們几個人都不知道，萬一放跑了一個兩個的日后留著也鬧心。”
流川聽他說的有道理，點頭表示同意，但接著又說道：“我估計
他們也就是類似于山匪強盜一類的人。”
仙道附和：“對！不過應該是一個很大的團伙，否則現在離云山
少說還有几百里地，這里的居民卻嚇成這樣。”仙道說著想起城鎮里
的居民連他們的名字都不敢提的情景不自覺的搖搖頭。
流川自是知道仙道為城里的居民擔心，于是勸解道：“等我們滅
了他們，那些人就不用受苦了。”
仙道知流川安慰自己很是高興，可是立刻又想到這情報的來源，
于是略微發愁：“只是這里的人怕他們怕的緊，不像是完全由于零星
的欺壓造成的，我恐怕他們在城里有什么爪牙監聽人們的談話，因此
這里的人才對談論他們很是避諱。如此說來，可能在我們得到他們的
情況之前他們已經了解我們的情況了。”
流川愣了愣，這點他到著實沒有想到，仔細想了一想，說到：“
我們不如一邊走，沿途找些偏僻的地方打尖兒，說不定那里他們的勢
力范圍所不及，人們有不是很怕他們的，也好打聽一下。”
仙道也正想此事，因說道：“此其一。二來若是人煙較稀的地方
，就算是有招搖山寨的人也可以一眼識破。對對，此法甚妙！！還是
我的小楓最聰明了！”
流川微一抬頭，挑舋似的看了仙道一眼，意思是“還用你說？！
”
仙道轉頭就笑。
談笑間，兩人不知不覺已走出了几十里。走到了一處開闊地。旁
邊是涓涓溪流，清澈見底，水里還游著不知名的生物。
仙道蹲在河邊看了半晌，對流川說：“沿著這條河向上游走應該
可以直接到達招搖山。”
“？”流川不解，側頭看著他。
仙道揉揉他的頭發，道：“你多少也看一點與武學無關的書嘛。
”
“哼！”流川冷哼一聲，眼睛一瞪。仙道連忙舉手投降：“因為
我剛剛記起有本書里說的，南山第一經鵲山之首招搖山，是一個非常
美麗的地方，那里有四季盛開的花朵，有滿山的桂子，有……”
流川轉身欲走，仙道連忙追上去，笑嘻嘻的說：“好、好，我說
重點。據說那里是麗潺之水從那里發源。”
“就是這條？”流川用下巴向旁邊的涓涓細流抬了抬。
“是啊。”仙道摸著想象中的胡子，說，“據說麗潺水中有一種
特有的動物，叫育沛。”
“育沛？”流川瞥了一眼河里到處都有的水虫。又看仙道。
仙道忙道：“絕對是真的！！”
流川表情一下子柔和下來，仙道知道那是笑的模樣。
于是拉起流川的手，說：“既然這樣，我們先去看看再說。”
流川卻停下，指了指后面：“那几個跟了一路了，不解決掉嗎？
”
“唔，也是，他們跟著打擾我們甜蜜的二人世界了。”仙道沒正
經的說。
流川翻白眼。
仙道轉身向著一片空地說到：“哪路的朋友，出來見見？”
流川補充：“不是朋友！”
仙道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流川扁扁嘴。
剎時間，原本寧靜的空曠地上刮起了一陣旋風，虧得是南方水鄉
，風再大也只撿起几片落葉，几粒水滴。若是在北方那定是漫天塵沙
。雖是這樣，還是讓人心驚膽戰，仙道連忙一手拉過流川護在胸前，
一手遮著眼睛細看起風之人。流川豈會安于被保護，但也知現在事態
緊急，不是鬧別扭的時候，于是老實的在仙道懷里卻盯著風中漸漸清
晰的几個影子。
一時風過，仙道和流川的四周已站了一圈四人。兩男兩女，俱是
氣魄不凡。看到仙道和流川以比較怪異的姿勢抱在一起，都先目瞪口
呆了一下。
旋即回神，似是為首的一個紅衣女子尖聲喝道：“可是仙道和流
川小兒？！”
仙道抱著流川并不放手，對著那紅衣女子放電似的笑道：“在下
正是，請教姑娘芳名？”
那紅衣女子一陣眩暈，也沒了剛才的氣勢，細聲說：“小女子芳
、不，姓相田，叫彌生。那個，小……”
“喂！你在干什么？！！”旁邊的一個藍衣女子粗聲打斷她。
“啊？！”相田這才入中了邪方醒悟般回神，又是羞又是氣。
也不顧什么江湖禮節，上去便打，去不知是有意是無意，手中的
三節棍避著仙道卻打向另一個人。這一招下去又快又狠，依她平日的
經驗這挨上的人不死也去半條命！況是一個看起來白皙纖弱的武林新
人。
可她千料萬料就料錯了流川！流川雖是初入江湖，雖是‘看起來
’白皙纖弱，又豈是泛泛之輩？相田的棍還未來得及甩開，流川已從
仙道懷中掙脫出來，二話不說，摘下劍來，連劍鞘都不必甩開，就一
招招的襲向相田。
相田本是要在同伴面前挽回面子，下手比平日更狠了許多，原先
他料仙道會來保護流川，還分了一點神去留意仙道，可流川劍一出手
，就再留不得她分半點神了。
仙道卻不去助流川，嘻嘻笑了在旁邊看，相田的三節棍一亮出他
便篤定流川十招之內取勝。
旁邊的藍衣女子看不過去，也一亮三節棍，就行仙道招呼過去。
仙道邊閃邊說：“還為請教姑娘芳名？”
那藍衣女子卻不吃這一套，手下一陣陣的緊跟，道：“芳你個頭
名！本姑娘叫麻里記住了！”
仙道微微一笑，說道：“那么麻里小姐，在下得罪了。”
說著左手一撤，擋了斜劈下來的頭節，右手一托接下了橫掃的尾
節，然后雙掌一合，麻里的三節棍就到仙道手里了。
麻里愣了半天沒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兩個男的卻大聲叫到：
“麻里？！彌生？！”“姐姐？！麻里師姐？！”
麻里尋聲回頭一看，流川手拿著劍，帶著劍鞘挑著相田的三節棍
一圈圈的轉。相田站在他三步遠的地方几乎站立不穩。
于是一旁的兩個男人壯膽似的哇呀呀大叫一聲：“我跟你拼了！
！”說著沖了上來。
既然大家都是男人，那也就不必客氣了。仙道和流川一亮兵器准
備迎戰，孰料麻里和相田同時尖聲道：“給我住手！！”
四個大男人不明白女人的心思，愣愣的站在原地。
流川不耐：“還打不打？不打滾！”
相田火起，卻又打不過流川，下意識的看向麻里，這一看嚇了一
大跳，麻里眼睛直楞楞的盯著流川，再看不見一點別的人物。
相田雖然不知道總是口口聲聲的說仙道和流川不是的麻里怎會如
此失態，卻也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情，索性道：“我們今日打不贏你們
。望二位手下留情放我們四個一條生路。大家做個朋友。”
“相田小姐！？麻里小姐？！”“姐姐！麻里師姐！”兩位跟來
的從開始就毫無插手之地的男士悲慘的驚呼。
仙道和流川也是一愣。
仙道覺得奇怪，于是問到：“莫非四位不是招搖山的人？”
“是，是的！” 那個稱相田為姐姐的人說，隨即大哭起來，“那
我們回去可怎么交代啊~~我們的名聲啊~~~”
“住口！！” 相田大聲的呵斥道，“我們雖然住在山寨，但與那
里的人并沒有從屬的關系，就算今日我們出擊失敗也鐵男也不能拿我
們怎么樣！”
“可是，相田小姐，吃人家的嘴短，我們在那里白吃白住了這么
長的時間……”
“我們哪里有白吃白住啊？！” 麻里手在腰間一叉，杏眼一瞪道
：“他們最近几票大的生意還不是我們協助的！”
“啊，請問一下……”仙道看這四人明顯僵持不下，流川又一臉
不耐煩的表情，生怕他再打起來或是掉頭就走，趕緊出聲，“這么說
來，四位應該算是門客了。能否把山寨的情況略略告之一二？”
“這……”相田和麻里都感到為難，本來就是吃人家的用人家的
，功敗垂成也就罷了，但要是出賣人家的話……實在不好！
仙道也理解他們，于是笑道：“并非讓各位透露什么絕密的情報
，只是請明示招搖山是做什么的。”
“啊？！”這話一出口，四個人都張大嘴巴看著仙道和流川，齊
聲道：“你不知道招搖山是干什么的啊？”
仙道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道：“在下與師弟流川初出江湖
，對江湖的事情知之甚少……”
“哼！”流川冷哼，你知道的少？鬼才信呢！
仙道暗暗拽一下流川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出聲，繼續說到：“……
聽聞招搖山在這一帶很是顯赫，況且……”仙道微微一笑收聲。
“況且什么？！”相田弟弟配合的問。
“況且招搖山的寨主三番五次的派人來想與在下見一面，如此盛
情在下怎能置之不理呢？”
麻里聽到著話皺了皺眉頭道：“派誰去的？”
“大小五廢、喀湖八怪還有些雜七雜八的人。”
“什么？！”兩個男士怪叫著，兩位姑娘雖然沒叫出聲但也明顯
的表示出吃驚，“你們還活著？！！”
站在旁邊昏昏欲睡的流川聞言又是一聲冷哼。
仙道揉揉他頭發，溫柔的笑著對那四人說：“不過論實力，他們
也與四位漠北來的大俠差不了許多。”
那四人又是一驚！仙道原來已經知道他們的來路了！短短的半個
時辰相田對仙道的崇拜番了好几番，如發花痴似的對他說：“仙道…
…君，好眼力啊！”然后不待仙道問就把能說的全盤托出，“那招搖
山寨說白了，也就干一些殺人越貨或是強盜殺人一類的勾當。？”
仙道做出吃驚的樣子：“我久聞四位俠名，怎么會于這樣的人在
一起呢？”
那相田搖搖頭說：“這說起來，是我們大意了。我們是去年的時
候接到招搖山寨寨主鐵男的請貼來的。當時我們既對招搖山有所耳聞
也就不疑其他一起來了。”
流川站了半天站累了，自顧自的來到溪邊一坐，用手攪著水玩兒
。仙道也坐過去，又招呼漠北四俠。
于是相田和麻里也坐過去，繼續說：“那時并不知道他們竟是占
山為王的土匪，只道是新成立的幫派，寨主鐵男到也是個十分豪爽之
人，盛情款待去的各路武林人士，并挽留住几天。”
仙道很耐心的聽著，接著麻里語氣一沉道：“我們本是和其他人
一樣打算在那里住几天，可是越住越覺得不對勁。”
“是人數總是在減少嗎？”好容易快聽到重點的流川插話道。
“是的。”相田弟弟卻接著羅嗦，“本來我們也以為他們是玩夠
了回去，可是有一天晚上，我肚子痛沒有吃晚飯，夜里起來解手的時
候，發現外面黑糊糊的好象有什么影子一直在晃，我害怕就回去想要
叫醒中村君跟我一起去，誰知卻怎么叫也叫不醒，我又溜到姐姐門的
房間里，卻也是叫不醒。這時候我聽見外面來了一大群人，我趕緊溜
回自己的床上裝睡，那些人進了屋，其中一個走到中村君面前，摸了
摸他的脈然后對旁邊的人說‘這個人的武功就快要消失了，這伙人是
最后一批了，只要再把他們收服了，我們就可以……’后面的話我沒
有聽清他們就出去了。”
仙道聽到這里皺眉道：“他們下毒？”
相田點頭又說：“我們知道以后便警惕監視他們，他們那我們沒
奈何，漸漸發現我們知道他們的秘密了。于是我們雙方干了一架。”
“結果？”這才是流川關心的。
“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打不過他們。決定妥協。”
流川眼睛一閉，明顯的不屑：“切~~”
仙道趕緊給漠北四俠賠笑道：“師弟年輕不懂事。哈哈，──以
后你們就聽他們的了？”
四個人點頭。“賓主關系。”
“迂腐！”流川開口，“明明是威脅。”
四個人一起瞪他。
仙道忙道：“依几位的話看來，他確實是用歪道手段控制几位大
俠。實在是卑鄙的很啊！”
“不是啊！” 中村解釋，“我們有訂立盟約的。”
其他三人像要証實什么似的點頭。
“呵呵。”仙道冷笑，“他們就是利用了你們的俠義之心。若是
你們能打得過他們你們會留在招搖山嗎？若是他們穩贏你們你們不就
和那五廢八怪一樣了么？說是訂立了盟約，若是你們有難他們是不會
幫助的！”
“……啊！！！”這么淺顯的道理那四人聽了竟然像恍然大悟一
般。
流川眼皮一翻：“白痴！說話！”
那四人看向流川，眼神里倒也沒有怨恨，反而是不解，仙道少不
得替流川解釋：“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他們都是什么人了？”
流川奇怪的看仙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么？”
仙道笑：“總有還未知的。”
等著兩伙六人說完，仙道和流川基本上已經對招搖山寨比較熟悉
了。而漠北四俠也決定不必關什么盟約，拍拍屁股走了便是。于是大
家哪里碰面的哪里分開。互相道了珍重之后，仙道和流川繼續拾溪而
上，不多日就到達了招搖山腳下，鵲安鎮。
“小楓，我們何時去山寨？” 仙道懶洋洋的靠在圍欄上，看夠了
西海落日的瑰麗風景，轉頭呷一口龍井，咋咋嘴，對流川說。
流川只喜歡朝陽，可惜看的機會比較少。即便如此流川也對落日
的興趣也遠不如面前的西湖醋魚。
聽到仙道問他，把頭抬起來，稍微思索了一下：“你玩夠了就去
吧。”
“真的嗎？？”仙道臉笑成一朵花，“小楓原來是在考慮我啊！
那我們先住個七八十年等那幫人都老死了再去吧！”
“老死？？！！”流川熟知仙道不時就瘋瘋癲癲沒正經，也不理
他，繼續埋首醋魚中。
仙道也不會沒趣兒，照舊嘻嘻笑著說：“小楓小心別讓魚刺卡到
。”
流川吃完魚，一抹嘴，喝了口上等龍井漱口，然后對一直在旁邊
看的仙道說：“若依我的話──現在就去！”
“啊？！”仙道裝做很吃驚的樣子。“天晚了，你不先睡一下了
嗎？”
流川愣住，很認真的思考，是先睡覺呢還是先辦事？最終好奇求
勝的因子超過了周公。流川抓起桌上的劍，眼睛里的光彩几倍的增加
。
仙道知流川早已有主意，微笑著不搭話，看到流川要走，于是那
了把隨身帶的扇子出來，又在腰間別了個香囊也跟著出去。
流川皺眉：“都入秋了，你帶這些做什么？”
仙道嘻嘻一笑：“天晚了，這里水多，帶著還能趕趕蚊子。走吧
，小楓。”
彼時，仙道和流川二人已到了招搖山腳下。看星象也就是剛剛過
了丑時。
夜間的招搖山山如其名，招搖在西海之濱，張牙舞爪盛行在夜里
，像是夢魘或是妖魔，隨時會將人剝皮剔骨吞下肚里。扎在半山腰的
招搖山寨也是寨如其名，一片燈火黃澄澄的亮透了半方黑幕。
仙道和流川都是膽大包天的主兒，即使是是夜里行動卻也不屑于
去穿什么夜行衣，流川一身月白緞子的短衣，仙道一套天藍綢子的長
衫都是平日里就穿的衣服，惟獨把袖口扎了一扎，還是仙道為防著山
路上有荊棘划了袖子。
不多時，兩人已潛到山寨的外圍。圍牆像許多南方的人家一樣，
是用整塊兒的木頭壘成的。木頭之間不能嚴絲合縫的地方邊留下足夠
的空間供人窺測里面的情形。仙道和流川就是先在小縫外向里瞅了兩
瞅，得出個人丁興旺的初步結論，隨即就跳上旁邊的一棵高樹，細細
的觀察那燈火闌珊。
"小楓，看來他們到是戒備的很嚴啊。看來是知道我們要來。"仙
道蹲再樹梢上悄悄的和流川咬耳朵。
流川點點頭，隨即說到："難道是漠北那四個告訴他們了？"
仙道搖頭："我看不像，那兩個男的是聽那兩個女的的，如果那
兩個女的不想告訴一定就說不出去，再者，他們似乎更靠向我們一邊
。"
"哼！"流川冷冷的答，"你替他們說話。"
"啊？"仙道先是一愣，看到流川几乎是鄙夷的表情立即明白過來
，哭笑不得的敲流川的頭，"她們不也有仰慕你的！"
流川摸摸頭，小聲反駁一句："誰像你沒節操。"
仙道噎到。
就在仙道尷尬的擋兒，從寨里出來兩個人，看樣子是值夜班出來
摸魚的。仙道和流川對著彼此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豎起耳朵來聽他
們說什么。
可惜那兩個人畢竟不是受他們想象控制的，竟向仙流二人所在的
反方向走去。流川看看仙道，突然努努嘴巴，仙道會意的點點頭。
‘嗶──嗶──嗶嗶嗶──’摸魚兒的人聽到了一聲鳥叫。齊齊
的轉身尋聲看去。
“喂，什么鳥兒啊，都這么晚了怎么還有鳥兒啊？”一個小心的
問另一個。
“不，不會，不會是鬼、鬼吧……” 另一個艱難的吐出他的猜測
，聲音都在打顫。
“你、你不要瞎說了！” 第一個壯著膽兒大聲的叱責，“這里就
在山寨外面，怎、怎么會有鬼呢？！”
流川抿嘴想笑，仙道也微微一笑，換了種聲音叫：“瓜──瓜嗶
嗶──”
“你聽你聽！一般、一般的鳥兒怎么會這么叫。”那個膽子小的
拉著同伴就往回走。
卻被同伴一把抓住：“你等等！”
“？！”
“這，好象是，傳說中的狒狒聲。”
“什么？！你別胡扯了！！快走吧！”
“不，這里確實會有這狒狒（注釋1：這里本來是想寫一個‘反犬
旁’加一個‘生’字的那種動物，可惜打不出來，然后根據我推斷，
大概就是這一類的靈長動物，所以就代替了，狒狒們啊`~~不是我的
錯~~~~），你難道沒聽人說過？”
那個膽小的似乎有點冷靜了，想了想點頭到：“聽說過，似乎聽
說叫聲就是這樣的。”
“對啊！” 那個膽大的興奮到，“如果我們抓了他回去獻給寨主
，那我們……嘿嘿嘿嘿”那人邊說邊奸笑。
“嘿嘿嘿嘿，好主意！”另一個人也笑到，“真有你的！”
在那棵被認為有狒狒的樹上，仙道和流川也偷偷的笑著。
流川奇道：“你怎么會這種叫聲？”
仙道得意道：“我也是從書上讀的，推測大概就是這種叫聲。嘻
嘻，這兩個人真的是不要命了！”
“？”流川冒出一個問號，“你該不會是准備殺他們吧？”
“怎么會？怎么會？”仙道知流川外表雖然很冷酷無情但是內心
和一個善良的孩子沒什么兩樣，趕快擺手否認，”我的意思是說，要
是真的是狒狒他們就慘了。”
“狒狒很厲害么？”流川一點都沒有聽說過。
“恩，”仙道一邊留意摸魚的人的動靜一邊說道，“是一種很像
人的獸，有人的臉，有白色的耳朵，餓了不論什么都會吃的。（注釋
2：狒狒不吃人，那個打不出來的東西好象也不吃。）”
“啊？！有這樣的動物啊！”流川見識到！“噓，小聲，他們過
來了。”
仙道也發現他們到了樹根，于是停住叫聲。
那兩個人發現叫聲沒了，都停了下來，又仔細的聽了聽。仙道和
流川可是個中高手，俱閉了呼吸氣脈，讓人聽不見半點動靜。
摸魚的人圍著樹反復的走了几圈，那個膽小的說道：“我看我們
還是回去吧。”
“呵~你又怕了，那我自己去你別跟來！”
“不是，”那個膽小的說。“聽說狒狒是一種很厲害的動物，能
吃人的。”
流川見仙道贊許的點了點頭，那人還知道什么貴什么賤。
可是另一個人繼續慫恿：“那不過是傳說而已，聽說指著月亮指
頭會生瘡呢，我試過，怎么沒事？”（注釋3：最好不要試，對月神
不敬！）
“恩，恩，” 那個膽小的人也是利欲熏心，于是一咬牙道，“我
和你一起去！”
說著，兩人一前一后就往樹上爬。流川與仙道丟了個眼色。仙道
會意。等那摸魚的兩個人爬了兩人多高的時候，從樹梢輕輕躍下。同
時流川在樹梢猛的出現。那摸魚的兩個人嚇了一大跳，一手沒抓牢直
直的從樹上掉了下來。剛剛掉到地上，還沒來得及吃驚就覺得鼻下一
甜，失去知覺。
流川從樹上跳下來，皺著眉頭看著那兩個人道：“不是不殺他們
嗎？”
仙道收好香囊，嘻嘻笑著：“小楓心腸真好，我當然是不會殺他
們了。”
流川聞言蹲下試探他們的鼻息，全無。于是站起來惡狠狠的盯著
仙道。仙道連忙又拿出剛才使的東西讓他看，一邊解釋到：“是用的
這個！是假死。”
流川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個半月型的小瓷瓶，他也認得，小時候
還被仙道拿這個陷害過。
于是道：“然后呢？”
“然后？”仙道似乎是勝利在望的微笑道，“自然是讓他們山寨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摸魚兒被高手襲擊了！”
“……怎么讓他們都知道？”流川有不祥的預感。
果然接著，仙道亮出足以令河東雌獅汗顏的嗓門大叫起來：“救
命啊！死人啦！！”
流川轉身就走，仙道一把扯住他：“小楓，你去做什么？──快
來人啊！！救命啊！”
流川掙脫：“我去另一邊放火。”──誰跟你一起丟人。
“哦，你小心啊！”仙道囑咐道，“一個人不要輕舉妄動，我們
稍后在主堂回合。──有人被殺啦！！”
“恩。”流川答應一聲，看著大批的人舉著火把從山寨門里涌出
來，看了仙道一眼，意思是你也小心，就掠向了山寨的另一邊。
這邊，仙道看大批的人馬已經吸引過來了，于是把摸魚的兩個人
往樹根下一擺，趁暗溜走。
那一批燈火過來一照，果然有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為首的照著
火把欲上前探探鼻息。走到跟前卻‘啊’的大叫一聲，手一抖，火把
掉在地上。
“怎么了？怎么了？”身后的人慌忙問。
“這、這是三寨主！三寨主！！”那人也不顧驚慌，拿起火把照
了又照。
跟來的人也慌了神：“什么？三寨主？！！”
“快！快去稟告寨主和其他寨主！！快！！！”
說著一大幫人嘩啦啦的又向寨里涌進。
躲在暗處的仙道撓撓頭，暗自道：“撞彩了！虧了剛才顧及小楓
沒有殺了他。”
那驚慌的一群人慌慌張張的向里跑，只見里面已經亂做一團。到
處火把竄動，雞飛狗跳。間雜有人的哭喊聲。
“怎么回事？”為首的人隨便揪住了一個人問。“莫非你們也知
道三寨主他……”
被抓的人急忙的要走，聽他一說反愣了一下：“什么？三寨主怎
么了？……先別管這些！你快去救火吧！”
“失火了？！”
這時，那些人才看見山寨的另一邊已經是火光沖天了！金紅色的
火海大有燒光整個招搖山的架勢！
“這、這是……啊！！” 為首的人突然大叫一聲，“有人上山寨
了！！快去統治寨主！”
說時遲，那時快，原先列隊的几個人也顧不了許多，四下分散而
去。有去找寨主的，有救火的，有逃命的，不一而足。混在人群里的
仙道瞄准了向中心去的為首的人，輕輕的跟了上去，四周忙亂的人們
只看見一閃的藍影，如魂。
流川在山寨的另一邊放了把火，覺得不過癮，很有心思找人單打
獨斗，可又念及仙道的囑咐，再則也擔心仙道一人去主堂會吃虧，于
是不緊不慢的在牆頭樹梢踱著步子，向漠北四俠提供的主堂的方向走
去。
上了主堂的房頂，流川四下看了一圈，一片驚慌的人在主堂前面
圍了一層又一層，流川留心在人群里尋找海藍色的人影，冷不防，背
后被人拍了一下。
流川一驚，伸手拔劍毫不猶豫的向后揮去，那人卻似早已料到流
川的舉動，一個筋斗翻開躲過，流川手中劍一抖，眼里凶光突顯，回
身又是一劍刺去，這一劍來的狠，甚至可以看得見劍身在暗夜火海里
帶出的光芒。那來者也不慌張，笑嘻嘻的用手中之物一擋，兩者向碰
，當的一聲。流川只覺虎口一麻，險些要把劍丟了。
來者趁這個機會欺身上前，猿臂一舒，把流川攬到懷里。另一只
手抱住流川雙肩，然后笑咪咪的說道：“小楓，這次我又贏嘍。”
“哼！”流川掙了掙，掙出章魚爪，從地上拾起劍鞘，套上。
不再理仙道，自己蹲到屋頂的前沿觀察主堂內的事態。
仙道連忙跟上前，輕輕戳戳他：“小楓？？生氣了？不要這么小
氣嘛~”
流川不理，仙道又恬著臉軟聲道：“不然你打我几下？”
流川突然回頭，道：“當真？”
仙道也不料流川這次竟會拿此話當真，也是一愣，但說出去的話
又收不回來，只好點頭道：“當真。”
于是流川起身，繞到仙道的后面，仙道不明所以，也不敢動彈，
突覺臀部向前的沖力大增，不自覺的向前爬去，在掉下去的同時聽到
流川解恨的聲音：“要你偷襲？！”
底下主堂上的人正亂成一團想對策，忽然一個人從天而將。虧得
仙道好身手，又被踢不止一次，在下落的過程中一個魚躍，掌握了重
心，飄飄然的落到地上。
優雅的一笑，對著四周抱拳：“在下仙道彰。”
登時，主堂一片嘩然。今天晚上長的不象話。太多的事情摻和在
一起，扭成一團讓人分不出哪里是頭，哪里是尾。仙道的突如其來去
像是某中醒腦劑，使在場的人心里一驚，明白了所有事情的起源。登
時人從四面八方涌過來，把仙道團團圍在中央。
仙道也不驚慌，照舊是風清云淡的在眾人的中央一站。施施然的
把扇子一打，緩緩的搖了兩下，卻也不言語。
周圍的人忍不住嘰嘰喳喳的發話了。也有說：“三寨主是你害的
么？”也有道：“今晚的火是你放的么？”還有叫囂：“你也不看看
這是什么地方，敢到這里來撒野。”最后，一個站在一群人前面的人
把兩手舉過肩膀，沖后面一擺才靜了下來。
那人道：“仙道少俠？不知有何貴干？”
仙道微笑道：“不是你三番五次‘請’我們來的嗎？鐵寨主！”
說著又環顧一周問道，“那几位寨主呢？”
人群中略略有些騷動。
鐵男略一吃驚，旋即恢復神色道：“那是因為你們多次出手阻撓
我們的生意還打傷我們的弟兄！今日我們就要為他們報仇了！！”說
著捋起袖子，竟擺開架勢要打。
眾人紛紛閃避，卻在鐵男后面圍成半圈，又聲勢助威。
仙道眉頭一皺，這些人怎么搞的？這么吵！卻也暗暗的把手端到
胸前，緩聲道：“他們素行不良，幸虧被我們看見略加阻止，想饒他
們一命。看來我們是應該干脆把他們送上西天才對！”
此言一出，群情激奮，原先縮在鐵男后面的半個圈也呼啦啦的圍
住仙道，從圈里又出來几個人，看表情也是躍躍欲試。
仙道打量了他們一眼道：“你們是二、四寨主？和……你是誰？
”
那人怒道：“宰你的人！！”
仙道也不氣，朗聲朝天道：“小楓，你若在不出來就不留給你了
。”
這下周圍的人火更大了，正要說：“留什么？宰了你！”卻突然
都沒了聲響。不知何時，仙道的身邊已站定一人。一襲白衣，在遠處
火光的映襯下顯出嬌艷的紅，不俗的面容著實讓火光都遜色几分。
一雙寒星似的眼眸忽閃的發著光，站在仙道旁邊也不多話，只說
一句：“一人一半，那個留給我！”
仙道溫柔的笑道：“好，好，可不許剩下哦。”語畢，并不等眾
人反應過來，仙道和流川便混戰入人群中。
招搖山寨頓時亂成一段。除了几個武功高一點的正主兒，其他的
人也分不清楚刀落在什么上面，也不清楚周身都是哪些人，都是揮刀
亂砍一氣。
仙道有意將人放倒，減少對戰的人數，并不在意下手的輕重，一
盞茶工夫不到，已經是平多豎少了。流川則是想盡量的不要傷及無辜
，下手總不忍很重，再加上與鐵男纏斗，動作難免慢了些，于是仙道
解決完了手頭的，又瞅著流川不注意暗暗的幫流川解決了几個，也不
過一柱香的時間流川已可以與鐵男單打獨斗了。
仙道看到流川和鐵男單對單也笑嘻嘻的收了扇子，攏著手一邊戒
備著四周，一邊看流川和鐵男的戰況。流川自進了長生殿受的都是安
西前輩系統正統的指導，武功顯然比鐵男高出不是一個檔次。几個回
合下來，鐵男便被流川打的狼狽不堪。連招架之力也所剩無己。
仙道留意著四周聚集的人群，遠遠的覺得那些人似乎沒有上前的
意思，又細了觀察，好些是江湖上頭面很熟的，看來都是些自持身份
的人。這樣的人卻被一個村氓野夫控制本就在心里存下一股惡氣，現
在看到有武功非凡的人替天行道，自是看直了眼，也少不得贊美兩句
。
仙道當下了然于心，這些人是受鐵男的控制卻苦無對策又技不如
人，現在正趁著這個機會好擺脫招搖山。于是也就放下心來。
這邊流川看准了鐵男一個閃失，在胸前漏了一大塊兒空擋，一掌
向鐵男利落的揮去，存心要一決勝負。
鐵男果然吃痛，踉蹌著倒退了几步，彎腰捂住傷處。流川量著這
一掌的威力，想是不至于震破肝膽，卻見鐵男痛苦萬分。正在奇怪著
上前查看，突然間，鐵男的領口處齊刷刷的飛出五只暗箭，上、下、
左、右、中，只只都取要害之處。
仙道大驚失色！那暗箭長不過五寸，散發著熒熒綠光，速度快似
天邊流星，仙道眼看就救不過來流川，甩出扇子抵擋暗箭同時發狠一
掌使出十成十的功力掃向鐵男，鐵男被掌風逼的倒滑了一大段，一口
血霧噴出，真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流川雖然沒有料到領口的暗箭，所幸平日訓練有素，看准了箭的
來勢，也不伸手，卻將衣帶輕輕一扯，凌空一卷，所有的暗箭盡收囊
中。順便也席卷來仙道替他擋箭的扇子，略一思索，合上扇子，朝向
堂里奔出作勢又欲上來的手下，按下扇子兩側的銅釘，一把鋼針梨花
落雨般的向四周散去。一時大堂上慘叫不斷。
原先圍在四周觀看的武林豪杰大俠們，一看主要的人物都死的死
、傷的傷，再不用懼怕誰，于是蜂擁而上，逮住山寨的就群毆一頓。
那些山寨的人也有是自愿上山的，也有被擄上山寨的，一看大勢已去
，也都作鳥獸散，招搖一時一方天地的招搖山寨，一下竟搖搖欲墜。
仙道不理會眾人，也不想著什么掙功好勝，心里只惦記著流川的
傷勢，看到周圍的人都有人打發了，急忙跳到流川身邊，問道：“怎
么樣？沒蹭到那毒箭吧？”
流川白眼一翻：“怎么可能？”
仙道怕流川逞強，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邊確定真的沒有蹭到，這才
放下心來，又道：“小楓，我們接下來怎么辦？要去哪里？”
流川剛才被仙道的仔細檢查檢查的發毛，但有顧及眼前的一鍋粥
，這本不是他的原意，于是道：“先解決了他們再回去商量。”
“好的。”仙道笑咪咪的說，“看我的。”
主堂的一群人打的正不亦樂乎，突然不知有什么人大叫到：“失
火啦！快走啊！！”又有說：“南北兩個方向都有火！快從東西兩個
門走！”
武林群俠先是一愣，隨即也不顧是自己挨打多還是打別人的多，
都紛紛的跟著也個人向外奔去。場面一片混亂，眼看就要發生人踩人
的悲劇！
就在這時，每個人都清晰的聽到有人在說：“請各位冷靜一些。
”聲音不大，卻帶著教祖般的魄力和平，不容人抗拒。
大家都靜下來，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卻見兩人站在大堂門外的中
央。隔得有些遠，又是黑天，看不分明，卻覺得俱是頎長身材容貌不
凡的年輕人。
說話的人又道：“這招搖山寨欺壓百姓、危害武林，甚至對各位
大俠不敬！實在是罪無可赦！今日我──仙道彰和南湘陵門的少俠流
川楓來此，意欲鏟平這招搖山寨。”
大火在仙道的背后像是打的背景般更襯得二人的庄嚴。
仙道把名號一報，人群就炸開了：“什么？那就是翡皇和翠使？
！”
“果然名不虛傳！”
“久仰大名啊！”
仙道不待他們議論，又道：“今日能夠成功，全仰仗各位的鼎力
相助！在下無以為報，只希望能把各位平安的送出山寨，權當做微薄
的謝禮。”
仙道的這番話說的有條有理，又是奉承又是高抬，說的這些人受
用極了，登時就對仙道和流川好感倍增，下決心他日行走江湖定要將
此事傳誦出去。
仙道和流川又分兩路把武林群俠從東、西兩個方向帶出，不一會
兒，熊熊大火席卷了整個山寨。西海畔招搖山上招搖寨化為一堆朽木
枯槁。
流川自然是帶出去就走，仙道又微笑著多寒暄了兩句，才回到客
棧。
天已經透亮了，東方有星，啟明。
∼待續∼
倒霉的牧還是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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