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邊陲小城，其實算是個邊防重鎮，雪山源。仙道、清
田和澤北三個人好容易處理完了湘北的事情，日夜兼程的趕了過
來。
“最近一直在趕路了！” 清田趴在馬上，無精打采。
最近也確實夠折騰人，饒是清田這樣惟恐天下不亂的人也被
折騰的夠戧。況且這一陣大忙之后，對于他來講眼下也沒什么事
情要做了，就只有安心的等牧也來然后一起回家去。
說實在是不必要如此的匆忙，畢竟在雪山源沒什么緊急的任
務。可是對于仙道來說，流川就是頭等緊急的任務！
自從得知流川竟然身中丰玉奇毒以后，仙道真個兒是食不知
味夜不知寐。一心一意的要去雪山源為流川求得解藥。
澤北也是很興奮啊！他老早就想見流川了，在從湘北聽到不
同人眼里的流川以后想見的念頭就更強烈了。況且到了雪山源就
能見到深津和河田了，這么久沒見還怪想他們呢！是以，這一路
上他也一直勁頭十足。
從湘北到雪山源不算很遠，仙道三人快馬加鞭不到十天就到
了。正直初秋，天已經不算很熱了，暖暖的正適合人居住。仙道
一恍惚，仿佛隱約在與記憶中几乎一樣的街道上看見一個笑的甜
甜的小孩兒拉著一個小狐狸的手慢悠悠的走著，說著，笑著。
仙道笑著搖搖頭，自己并不是那么戀舊的人，但確確實實懷
念這個地方，同時是強烈的思念著流川。
清田和澤北看到仙道自從進了這個城鎮的城門以后就笑的古
怪，猶豫著是不是應該上前打斷他。
澤北看看天色不早，生怕去晚了沒有地方住，于是上前拍仙
道一巴掌：“回魂了！我們還沒找地方住呢！”
“哦？”仙道眉目帶笑的回過頭來，“我知道住的地方，你
們跟我走就是了。”說著輕車熟駕的帶著兩個人往城鎮中心走去
。
“他以前來過？”澤北狐疑的看向清田。
“看樣子是來過，”清田也不清楚，但隨即卻補充說，“也
許還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
“關于他和流川？”
“誰知道呢。”
“要是關于他和另一個人我們就去告訴流川好不好？” 澤北
鬼鬼的笑著。
“ ~~你想害死他呀~~”清田也鬼笑。
“喂！你們兩個快點！別走丟了！” 仙道在前方發現兩個人
不知計較什么，越離越遠，出聲招呼。
“哦，來了來了！” 清田和澤北一臉陰謀被人撞見的恐慌跑
過來。
“楓兒，仙道他們有信兒了，已經到了雪山源，我們也再有
十天就到了。”牧醇厚的微笑著看著流川。
“高興吧？”
“恩！” 流川當真是很高興的答應著。頭略略在做支撐的胳
膊上移了個位置。
“有仙道在那邊先幫你打聽著藥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
到了那里就可以直接治好了。”牧輕輕的摸索著流川的頭發。
流川覺得舒服微微瞇起眼睛，活脫脫一只大型貓咪，就差打
著呼嚕了。
牧失聲一笑，流川似乎是沒聽到，徑自在牧的手掌里出神。
牧一陣黯然，到了雪山源，流川就是仙道的了吧？也罷也罷。該
是誰的就是誰的啊！！
仙道三人到雪山源的第二日，就張羅著打聽丰玉一門的事情
了。別說，在這小小的城鎮知道丰玉的人雖然不多，但是知道北
野的人卻不少。據說是位懸壺濟世，并且醫道精湛的大醫師。自
己開來一間北野堂。
仙道激動的照那人所說一路跑到了那北野堂。一般的醫師開
堂坐診都會為自己的醫堂起個很有杏林氣質的名字，張揚如北野
堂這樣以自己名字明明的醫堂，到當真是很少見。也多虧了北野
的醫道當真精湛，不大的北野堂門庭若市。
仙道跑到那里方才知道，那醫堂雖然是北野開建，但北野先
生現在已經退居內堂，外堂已經全都交給他的弟子負責了。有很
疑難的病症弟子解決不了才會去請他出來。
仙道摸摸鼻子，這可怎么說呢？流川的脈象或者病征他都不
是很清楚，若是讓外堂的人看也看不出所以然。
仙道想了一刻，索性大大咧咧的往一個弟子的跟前一坐，恭
敬道：“撇師弟身重紅豆花，萬望賜藥！”
“……”不單那弟子，周圍所有聽見的弟子都停下了動作看
向仙道。
仙道也不在意，照舊溫和的笑著。
“你師弟叫什么名字？”那個弟子謹慎的問。
“這個……”
仙道心里快速的轉著，流川中毒的事情牧的敘述并不是很詳
細，只知道是陰差陽錯在丰玉中的，當時南烈還几乎舍身救了流
川一年姓名。不管了，告訴他真名好了，仙道想到這里，毫不隱
瞞，“是流川楓！”
那些弟子看來是有人囑咐過，聽到流川的性命立即去內堂稟
報，一邊和仙道客氣著：“哦，是流川少俠的師兄，你請稍候片
刻，容在下去稟報師傅和掌門師兄。”
那弟子匆匆的走去，仙道眼角略微在外堂瞥了一下，發現其
他的弟子雖然神情有異也是自己做自己的去了。并不對仙道特別
戒備。仙道眼睛一閉，管他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不一會兒，就聽一群人的腳步聲向這邊走過來。仙道睜眼之
前擺出和善謙遜的笑容，禮貌的起身看那些人走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兒，仙道約莫著那就是北野，
旁邊還跟著剛才的那個弟子不停的向他解釋什么。后面跟著兩個
年輕人，都是很高大的身材，一個略顯壯實，另一個相較之下略
顯病態。
‘這里面有一個是現在丰玉掌門，就是救小楓的那個，那個
有病的吧？’仙道心里琢磨著微笑的迎上去，一邊欠身一邊道：
“這位想是北野前輩了？久仰大名。”
那個老頭兒也同樣微笑著很有氣度的回禮，：“不敢當，倒
是仙道少俠最近風頭日健。”
“哪里哪里，”仙道也同樣謙虛道，“比起貴派南掌門差遠
了。”
“呵呵，” 北野聽到有人夸獎徒弟心里很是高興。爽快道，
“仙道少俠此次前來有何貴干？”
仙道聽他說的這么直率也就不陡圈子，直截了當的說：“我
是來為師弟流川求藥的。萬望前輩成全。”
說到這里，仙道觀察那几個人的臉色都是一變，壯實的人臉
色變的更臭了，有些病態的人顯得很激動，惟獨北野眉頭緊皺神
色很是為難。
仙道心想：難道是什么不外傳的鎮派之藥？不論如何也一定
要拿到！
那北野先生的臉色已經恢復，先請仙道到內堂商議。
几人坐定，北野開口道：“關于你師弟的事情我已經聽兩個
小徒說了。真是抱歉啊！”
“前輩無須道歉，雖然詳細情況我還沒見到師弟亦不是很清
楚，但大體知道也是命中一劫。天意。”仙道寬慰北野。
“唉，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也實不相瞞，”北野還是一臉抱
歉的表情，“那紅豆花的解藥我已經沒有了，不單我沒有，恐怕
天下都沒有人有。”
“？？！！” 仙道吃驚的几乎站起來。“牧說前輩這里有的
！”
“我知道我知道，仙道少俠請冷靜一下，是小徒告訴他我這
里有解藥的。”北野擺手安慰仙道，“那是很多年前，開派之初
，祖師提煉的，祖師確實留下一紙說明這藥的原料和提煉方法，
提煉方法是很簡單的，只是……”
“只是什么？！”仙道急切的問道。
“一來那原料不知產在何地，祖師或許是疏忽根本沒有記載
下來，”北野說著神色更沉重了，“二來根據記載，那原料其實
也是有劇毒的，入口一時三刻必定會化為一堆粉末。只是解了毒
以后的原料才能用。”
仙道聽北野說到那產地不明時心里已經沉了底，后面再說什
么，都不在意了。
又聽見北野很是抱歉的說：﹔“那日小徒身中此毒，我已經
把最后的解藥用在他身上了，當時不知……”
“前輩務須自責啊！”仙道頹喪的打斷了他的話，“本來還
要感激南掌門給了小楓一年的性命，否則小楓早就……”
“事已至此，仙道少俠，你也不要過于悲傷，盡人事也要知
天命啊！”北野寬慰道。
“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仙道突然道。
“但說無妨。”
“在下實在是當著師弟的面說不出口……想請前輩……”
“我知道了，”北野點頭答應，“他們來的時候你盡管帶他
來這里，我們會當作你沒有來過的！而且我這里雖無解藥，卻還
有藥可以再下次發病之時再續百日性命，可惜也只能用一次。”
“師弟下次何時發病？”仙道問的時候，心已如同死灰，當
先已經決定流川若是死的時候他也定不獨存于世，現在這樣問，
也不過是問問自己的死期罷了。
“如無意外，再過三個月吧！” 北野看見仙道眼睛一片死寂
，看得心驚膽戰。
“仙道，你回來啦？怎么樣？”仙道邁進客棧，澤北就聒噪
起來。
“啊？哦，已經打聽到了！” 仙道不想任何人知道他已經去
過并且得到宣判了，強顏歡笑的說。“那北野先生在這一帶還挺
有名氣呢！”
“真的！？那太好了！！” 無所事事的清田聽到消息也高興
的叫起來，“那我們快去找他吧！”清田說著拉起仙道就要走，
“今天不急！等小楓來了一起去吧。” 仙道微笑的抽出手，
“哪里有看病不帶病人的！”
“喔，說的也是。”清田又無聊的坐回去。
“我下去走一趟。”仙道不愿待得太久，怕控制不住臉上的
表情被澤北和清田看穿了。
“好，慢走。”澤北總覺得仙道表情有點玄小心的說。
“小楓，我們到了！”進了城門，牧搖醒流川，“到雪山源
了。”
流川根本沒有睡，一聽到了雪山源迫不及待的掀開窗帘向外
看去，記憶几乎重疊起來，流川想都沒想就說：“我們去黃鶴樓
住吧！”
“呃？好，好啊！”牧思維跳躍過來，“黃鶴樓在哪里？”
“城正中央。”流川說的時候眼睛發著光。
“仙道他們已經到了這里一段時間了，” 牧一邊等店伙計收
拾馬匹一邊說，“就是不知道他們在哪間客棧，沒關系，反正都
在一個城里了，再聯系也很快的，楓兒……”牧看伙計的已經辦
好了，就要招呼身后約莫著已經睡過去的流川上樓，誰知回頭卻
見流川站的筆直，雙眸清炯炯的看著前方。
前方不遠，也有一帥氣青年懶散的站著，海似的雙眼同樣清
炯炯的看著流川，微笑著。
牧突然就說不動話了。這是客棧的一樓，通常都是飯局，現
在正是吃飯的點兒，人很多，鬧烘烘的。可所有的人卻都靜了下
來，看著對望著的兩個人。光彩奪目的兩個人。
這兩個人卻看不見那么多，眼睛里只有彼此的身影。
牧在旁邊看著，看著兩個人的距離漸漸的接近，好象過了很
長時間，但其實只不過短短的一交睫間，兩個人終于靠在了一起
。仙道痴痴狂狂的一把抱起流川，一圈一圈的轉著，瘋瘋癲癲的
喊著：“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流川似乎是很不高興的樣子，仙道一放下他來立刻反手把仙
道抱起來，依著樣兒一圈一圈的轉，于是仙道笑的更加的開心。
周圍似乎很亂，好象有很多人，有起哄的、有吹口哨的、有
鄙夷的、有不屑的、有鼓掌的、有別過臉生怕污染了視線的……
可是牧通通看不見，也聽不見，眼睛里只有那兩個人，那兩個快
樂的囂張的人。
牧隱約記得自己當時好象在想：“這兩個師弟如此沒有規矩
，我這個做師兄的是不是應該負責呢？”
“唔咳！” 聽到樓下吵鬧而特別下來看熱鬧的清田及時的一
咳嗽制止了馬上將要發生的限制級動作。
一起下來的澤北眼尖，一眼看見在人群中的深津和河田，激
動的眼冒淚珠的扑上去，一邊親切的喊著：“深津~~河田~~~”
深津和河田對望一眼，毫不猶豫的往兩邊一閃，結果 一
聲，可憐的澤北扑過他們身后的門板，直接摔到大街上。
“你們！你們！！”澤北痛的齜牙咧嘴，苦大仇深的看著這
兩位師兄。
“我們怎么哩？”深津好心情的看著澤北。
那邊流川放下仙道，甩甩手臂，仙道又圈住流川的腰不肯放
開，流川掙了兩下沒掙出來就隨他了。
清田和澤北一邊自己起著哄一邊教育仙道：“光天化日之下
成何體統？！走走，回屋再說。”一邊幫流川和牧拿了行李，在
大家的起哄中上樓去。
一路上仙道緊緊的握著流川的手，生怕一松手流川會像夢里
一樣憑空消失。
几個人到屋里還為坐定，恢復過來的澤北旋風般的沖進來，
嚷嚷著：“流川楓，和我過招！”
流川的眼睛立刻瞇起來，精光閃亮的掃向澤北，心里評估著
這人的實力，然后一點頭，表示同意。澤北歡呼一聲，雀躍著在
前頭帶路。流川起身拿劍就要跟出去。
仙道連忙一把抱住流川，流川沒防備，摔到仙道懷里。生氣
的瞪，仙道陪著笑道：“小楓~你剛來這么累……”
“我沒事。”流川說著就往外扒拉章魚爪子。
“小楓~”仙道的表情泫然欲泣，可憐兮兮道，“你剛來，人
家都半年沒有見到你了，讓我好好看看，明天再和他比嘛~~~”
流川氣噎：“什么好看的？！”
“楓兒，明天再說吧，今天已經很晚了，比也比不盡興。”
牧搭腔。
流川這才放下劍對澤北道：“明天中午再和你分勝負。”
“好！一言為定！”澤北張狂的笑著。
少傾，仙道眼巴巴的看著飯菜上來，眼巴巴的看著流川吃完
，又眼巴巴的跟著流川進到屋里。
房門一關，仙道從背后一把抱住流川，聲音里几乎有了哭的
腔調：“小楓，楓，我好想你。你一聲不響就沒了，不知道我有
多擔心。我真的真的好想你，我的楓。”
“仙道……”流川回應，仙道不滿意的收了一下胳膊，流川
改口，“彰，我不是自己要走的，我……”
“別說了，別說了，我知道的，我的楓怎么舍得離開我呢？
”仙道松開一點距離，讓流川轉過來，又抱在懷里，一手抬起流
川的下巴毫不客氣的向粉色薄唇掠奪過去。
和記憶中一樣甜美的唇多久沒有碰觸過了，還能再碰觸多久
？仙道要不夠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展轉吮吸，直吻的流川頭暈目眩
，才轉移陣地向著脖頸親去。
流川喘息著拍開他：“我明天還要和澤北比武！”
仙道想流川趕了這么長時間的路到底也累了，于是把他抱到
床上，躺好，自己也在他旁邊躺下，笑道：“好，今天先放過你
，明天加倍補償！”
流川象征性的翻翻白眼，沒說几句話就窩在仙道旁邊睡著了
，仙道看著流川睡時平和的臉，心里一陣陣的痛，這樣的絕世容
顏還能看多長時間？三個月？六個月？一生都看不夠的臉龐竟然
只能看這么短的時間了？！哦，是了。
仙道想著親親流川，呢喃著宣誓：“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
里，我不會和你分開的！”
次日，流川和澤北去了城外的一片空曠地帶比武，仙道、牧
、清田、深津、河田都去湊熱鬧。
這一看之下，雙方對對方的人才都有了比較確切的認識，強
！太強了！
四個人一邊看著，一邊指點著，一邊說著。
牧趁著流川無暇分心問仙道：“北野先生找到了沒有？”
“你們來的剛巧！” 仙道眼睛粘在流川身上，“北野先生在
這一帶挺有名氣，我先去看過一次，雖然沒見到北野先生，但是
外堂弟子確是丰玉門的沒錯。”
“那我們快去吧！”牧高興道。
“不慌不慌。” 仙道微微笑著，“既然已經到這里了，也不
急這一兩天了，先讓小楓玩兩天，休息的差不多了再去看就是了
。”
“說的也是。” 牧心里有些奇怪為什么這次仙道竟然不急，
轉念一想，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也就不以為怪了。
流川和澤北的比試從中午頭吃完飯一直比到黃昏。一開始明
顯是澤北占上風，可是流川卻咬的很緊，眼睛閃閃發光的一招一
招的拆，到夕陽把大家的影子都拉的長長的時候，兩人也沒分出
勝負。仙道恐怕再比下去流川的體力吃不消，再者對方的實力也
知道的差不多了，插進來打了哈哈就把兩人分開了。
當晚山王的人就回去了。大家的餞行又是熱熱鬧鬧了一番。
即使是各有目的，相處了這么久也是朋友了吧？牧想。
當晚，流川又在仙道懷里睡的不醒人世，仙道又溫柔的看了
他一整夜。
翌日，在牧的催促下，三個人一起到了北野堂。仙道進去的
時候還在擔心，萬一那個弟子認出他來就拆穿了。可是外堂的人
很多，坐診的人根本連理都不理他們，仙道帶著流川又到別一個
面生的人那里坐下，依著上次一樣的說。不一會兒，北野和南烈
還有岸本就一起出來了。
南烈見到流川眼睛直直的看，好半天沒有說上話來。仙道一
看他眼色不善，不露痕跡的擋在他和流川的中間。這次北野先生
只讓流川一人進去。
牧不放心要跟著流川進去，北野先生笑呵呵的說：“牧少俠
，不用擔心，此病隨是天意，卻也是因小徒而起，老頭兒我自然
會盡力而為的。”
牧看北野先生已經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再加上北野好歹也
是一代宗師，在武林上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牧也就耐下性子
和仙道一起等了。
不多一會兒，約莫有一個時辰，北野就笑呵呵的把流川送出
來。
牧急著上前拉起流川問道：“怎么樣？好了嗎？”
流川點點頭，牧立刻欣喜若狂，仙道狐疑的看向北野，北野
沖他點點頭，仙道猜他是沒有告訴流川，心想，這也好，免得最
后還要他有那么大的壓力。但是他不知道，其實北野把告訴過他
的話又告訴了流川一遍，只是并沒有告訴他仙道先前來過。流川
之所以說沒事，也只是想和牧還有仙道快樂輕松的過一段日子，
就想小時候在長生殿里那樣，無憂亦無慮。
想當年出谷的時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萬沒料到兩三年以后
竟是如此結局！當年要當天下第一、要救苦濟世的心也放下了大
半，事到如今唯愿平靜的度過最后的人生了。
一旁牧還在問長問短，流川只是點頭道：“北野前輩說了，
這毒經過換血以后其實已經無礙，他又給我一包解藥讓下次再犯
時吃了。就沒關系了。”
牧高興的一個勁兒的向北野和南烈道謝，北野只是擺擺手，
心道：“他們師兄弟二人到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寧愿自
己擔心也不愿親人著急的人，安西，你的徒弟還真是不錯啊！
第二十二章 有情人飲無情草
“小楓，醒醒！”仙道把流川倒放在懷里，輕輕的拍著他的
臉頰，“看我們到哪里了。”
流川微微睜開眼，仔細的辨認著四周，突然眼神亮了一下，
帶著驚喜的說：“呀！這里不是我們第一次出來的出口？！”
“嘻嘻，小楓記性真好。你再看看，除了是出口還是什么嗎
？”
“……？” 流川虛弱的轉轉頭看了一圈，最終看向仙道，搖
頭。
“你看這花。” 仙道指著不遠出一從紫的奇異的花，笑咪咪
的說。“認出來了嗎？”
“這是……長生花？！”流川突然驚奇，“這里怎么會有長
生花？！”
“就是說啊，自從我們出去了以后可是再也沒有見過長生花
了呢。為什么這里會有呢？”仙道賣關子。
“……”流川中的透出欣喜。
“因為這里離長生殿已經很近了！” 仙道微笑。“我們在這
附近轉一轉就能找到長生殿了。然后，等一會兒牧來了，我們一
起回家好么？”
流川緩緩點頭：“那自然好，找的到的話。”
仙道把臉帖過去，磨蹭著流川的白皙的脖頸：“怎么會找不
到呢，當年在水底下的出口都被小楓找到了，還有什么找不到呢
？”
流川伸手攬住仙道的頭，閉了眼聞他發間的味道。這樣的日
子、這樣的舉動還能重復多久呢？
流川算著：“還剩……兩天了吧。但愿能回到家里去。”可
是這么溫柔憂傷的氣氛卻被一聲嘈雜給破壞了。
“喂！小三你走快點，別老拖拖拉拉的！再蘑菇天黑前就到
不了了！”
“你少羅嗦！老子腿受過傷！”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真是老了！”
“你……！”
“啪！”“啪！”
“趕緊走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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