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作者﹕吟雪


   “唉,真是的,我不知道你喝點葡萄酒也會醉啊。”略帶

苦惱的看一眼臂彎中的人,繼續往客房走去。



    真是個麻煩的小東西。喝醉之后居然話這麼多啊,一反平

時寡言的性子。從他斷斷續續的訴說中,倒也明白了很多事情

:他和仙道的契約,他們之間主人與玩具的關系,雨的死亡,

對藤真的戀慕……



    呵,澤北饒有興味的聽著,原來是麻煩的三角關系啊,中

間還摻上了他的姐姐,這倒真是難辦呢。仙道和藤真這兩個人

他了解的都不多,點頭之交而已,不過那兩個人可都不是好打

發的啊,半是無奈,半是憐惜的貼近流川耳邊,“你怎麼會惹

上這樣的事呢?”



   “藤……真……”破碎的句子斷斷續續的從懷中人比櫻桃

更紅潤的唇中逸出。



    澤北注視著懷中的人,一股淺淺的暖流從心中燃起,慢慢

流遍他的全身,他忍不住輕撫著他的臉頰,手指滿滿的沿著他

的唇輕觸著。良久,他收回手,輕嘆了口氣,在流川耳邊輕柔

的說,“流川,你真的明白自己的心嗎?若是你真的確定,則

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盡力幫助你的。”



    輕輕將他放在客房的床上,為他換上睡衣,卻在碰觸背部

的時候感覺到了凹凸不平。怎麼回事?借著床頭燈的光亮,澤

北讓他趴臥著,仔細審視著他的背部。他背上青一塊,紫一塊

,幾乎所有的肌膚都難逃劫數,縱橫交錯的傷痕印在雪白的肌

膚上,顯得分外觸目驚心,背上還有些輕微的腫傷。



    澤北的眉頭皺起來了,這分明是被抽打的痕跡嘛。手在他

受傷的地方溫柔的撫著,腦中卻在尋思著。那個仙道彰,到底

是怎麼回事嘛?拿這次的事來說,有誰會肯為一個玩具如此勞

心勞力?分明就是喜歡他嘛,又怎麼忍心下這麼重的手呢?真

是搞不懂他。有機會的話,倒是應該會會他。



    輕輕拉上他的衣服,為他將被子蓋好,便要起身離去了。

熟料流川卻伸手緊緊抱著他的手臂,嘴里喃喃念著,“雨……

別走……別離開我……”



    雨?澤北在腦海中飛快搜索著,是他的姐姐吧?七年前車

禍去世的那個,似乎他們家里真心關心流川的就只有她呢,也

難怪流川會對她這麼戀戀不舍呢。唉,傷腦筋呀,以后是真真

不敢再讓他沾酒了。



    無奈之下,只得伸手將他保進懷里,輕撫著他的發,“別

怕,我不會走的,我就在你身邊。”



    澤北發現自己受迷惑了。見到他脆弱的眼神,他發現自己

竟可以為此摘下滿天星辰。環抱著他,心里是說不出的滿足與

寧靜,仿佛懷中擁抱的就是整個世界。



   “不管怎麼樣,不管我還能活多久,在我活著的時候,我

一定會盡力的守護你的。”萬般珍重的在他雪白光潔的額頭上

印上一吻,也印上自己無怨無悔的誓言。



    小心的將他在自己懷中調整好位置,讓他側臥著,以免壓

到背部的傷,便就此睡去。



  (呵呵,小北真是個君子呀,不像某人,楓楓太幸福了。)









    仙到把自己癱在大沙發里,手上的煙頭已經快要燒到他的

手了,煙灰缸里是滿滿的煙蒂。望著窗外漸漸發白的天色,他

回頭瞥了眼時鐘。



    流川從昨天起就不見了,打電話去他家,他家人只知道他

出去了,卻不知他去了哪。算了,他本就不該指望他們的,他

們根本就不關心流川。但給藤真,對方冷嘲熱諷的語氣教人受

不了,但語調中的焦慮和擔憂也不似作假。那末,流川到底到

哪兒去了呢?



    他狠狠的捻熄手中的煙頭,腦海中漸漸浮上來一個最可疑

的人---澤北。難道說昨天流川一直跟他在一起?





    時鐘指向四點一刻,他決定自己不能再忍受下去了,以瘋

狂的速度開著他的跑車在大街上狂駛著。





    他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莫大的侮辱,但他是一定能站穩

腳跟的,照樣能夠如以前一般控制他想控制的,得到他想要得

到的,不擇手段。就算流川跑到天涯海角,他一樣會找到他,

然后壓迫他,直到他乖乖屈服在他懷里。







    不間歇的門鈴聲將澤北驚醒。抓過鬧鐘一看,才五點而已

,是誰這麼一大早擾人清夢?微微一笑,他心中已有了篤定的

答案。披衣下去,果然不出所料。



    唇角揚起微微的弧度,“仙道,好久不見了,一大早有何

貴幹呢?”



    呵呵,為了玩具如此心急火燎的跑來,想是一晚沒睡吧,

看來流川在他心里分量不輕呢。玩具?騙鬼去吧,他才不信呢

。唉,也只有流川這麼單純,才會聽不出仙道話語中的玄機,

不過是想將他一生一世拴在自己身邊的托詞罷了。



    仙道的眼中有著疲憊的血絲,但依然英姿不減,渾身散發

出一股逼人的氣勢,“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流川在不在你這

里?”

   “在。”言簡意賅。

   “我要帶他走。”

   “可以,”澤北氣定神閒,“不過在那之前,我想先和你

談一談。”

   “好,在這談?”仙道也很幹脆。

   “去書房,跟我來吧。”





    掩上房門,澤北戲謔的說,“這麼急躁,可一點都不像你

哦,看來他對你而言真的很重要啊。”

   “那不關你的事。”仙道只是冷冷的語調,話題一轉,“

我想知道的是,“流川昨天一天都在你這兒?”

   “嗯,差不多吧。”

   “在幹什麼?”

   “這個嘛,我好像也沒義務要向你報備啊。”澤北拿他的

話回敬,趕在他變臉之前,他收起嘲謔的態度,“以你的聰明

才智,不可能猜不到吧?他是代你來向我道歉的。”

   “道個歉要一天?”仙道擺明了不信,而且他也不認為有

什麼道歉的必要。

   “光是道歉肯定用不了一天啦,不過,”澤北似笑非笑,

“基于我受到的‘傷害’,他總得作點實際的補償吧。”

   “你要他做了什麼?”仙道的眼睛危險的半瞇了起來。

    呵呵,逗弄仙道的感覺真是太好了,都教他有點欲罷不能

了,不過澤北還是聰明的懂得一個度的問題,“你別緊張,也

沒什麼,是他最擅長的了,幫我畫了幅畫而已。他畫得確實很

好,不過他的廚藝跟他的畫技比起來真是有天壤之別呢。看來

你平常都根本不給他鍛煉的機會嘛。”



    仙道已自動將對方的玩笑話歸類為挑釁,心里一陣泛酸:

流川從不為我下廚的,居然肯為他……



    雖是如此想,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那倒是有勞你照顧了

。吃完飯時間還很充裕,為什麼不讓他回家呢?”

   “呵,我也想啊,但沒想到一點葡萄酒他就醉了,我也只

好勉為其難收容他一晚了。”澤北好整以暇的回答。

   “你居然讓他喝酒?我平常從不讓他喝酒的。”黑眸已染

上了憤怒的火光。

   “為什麼呢?”澤北笑得危險,“是怕他喊出你不願聽到

的名字嗎?”

    一語中的,仙道凝視他半晌,方道,“你還知道什麼?”

   “差不多全部吧,”澤北狡黠的看著他,“你也知道的,

他喝醉時可不似平常的寡言哦。”語調一轉,由戲謔轉為認真

,“看得出你很在意他,怎麼舍得下那麼重的手鞭打他呢?”

   “他告訴你的?”這似乎不大可能。

   “我自己看到的。”直截了當的回答。

    仙道俊美英挺的臉剎那間轉為嚴厲,再也擠不出一絲笑容

,一充滿危險的語調開口,“你看過他的身體?”

    雖然說逗弄他很有趣,看他失控的樣子是件頗具挑戰性的

事情,但澤北知道對方已到忍耐極限,也就不再挑戰他的燃燒

點,“我先聲明,我可是什麼都沒做哦。只是因為他醉得人事

不醒,我才勉為其難為他換衣服的。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

題,為什麼鞭打他?”



    為什麼鞭打他呢?仙道的思緒有短暫的停頓。上次抱他的

時候,他在激情中居然喊出了藤真的名字,當下就給自己的滿

腔熱情澆上了一盆冰水,怒火也不受控制的揚起,順手拿起一

邊的皮帶抽在他身上。他倔強不服輸的表情激起了自己更大的

怒火,下手也不知輕重起來。待得自己猛醒過來,他已是痛昏

過去了,唇上有著一縷鮮紅,即使是這樣的痛他也不願哼上一

聲。其實他應該知道的,只要他肯求我一句,我是決不會再下

手的,可是那瘦弱的身體卻有著比誰都更倔強的意志啊。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

   “是因為藤真吧。”澤北悠悠的開口。

   “你---”這個人一定是怪物。

   “呵,不必驚訝,我只是比一般人多了一點點的聰明而已

。”澤北緩緩的作著注解,“如此不尋常的美麗,如此不尋常

的無染,如此不尋常的傲氣,撩得人生出一股掠奪之心,舍不

得盡情摧殘卻又不能不摧殘,這就是你的想法吧?更何況他喜

歡的又是除你之外的人---藤真,或者說,他自以為喜歡的是

藤真,這更讓你的掠奪之心空前的旺盛起來,我沒說錯吧?”

他篤定的下著結論,“你,是喜歡他的。”

    仙道已從最初的驚愕調整過來,他冷笑一聲,迅速的展開

反擊,“以你的忙碌程度,肯花這麼多心力對他進行分析,了

解,可不要告訴我你是單純的出于好玩哦。”以著同樣篤定的

語調,“你,也是喜歡他的。”

   “呵呵,被你看穿了。”澤北看著仙道,笑了笑,“你說

的沒錯,但我的愛跟你是不同的。他只要為自己快樂的生活,

就是我最大的滿足了。我引出他的各種情緒,就是為了讓他認

識真正的自己,確定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我愛他!但這並不

表示我非要得到他不可。他可以選擇他最想要的,我的愛不會

窒息他或是束縛他。我把他看成一個人,而非是任人搶奪的物

品。流川永遠是他自己,我不會試圖攔住風的腳步或是捆住鷹

的翅膀,對他,也是這樣。或者說,我最大的願望,是希望看

到有一天他可以自由的飛翔,那種感覺,會比我自己凌空翱翔

更暢快。”語畢,他拍拍仙道的肩膀,“你不理解也沒關系。

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不會淌入你們三個人這趟渾水,不

會跟你搶流川的。這個保証,你還滿意嗎?”



    仙道敏銳的聽出了澤北的灑脫中微微的惆悵,不過他聰明

的不去尋根究底,對方既是不願說,想必有難言之隱,他又何

必強人所難?于是他轉開話題,“現在可以讓我帶他走了吧?

”

   “可以,不過我還有最后一句話要告訴你,”澤北收起所

有的戲謔,以無比嚴肅的口氣說,“若是你做出使他痛苦的事

,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仙道亦以無比認真的神色看著眼前的人,伸手與他交握--

-一小泯恩仇。

  





∼待續∼

吟:哇,盡顯王者風範得小北,偶愛死你了。你真是太太太帥

    了(某吟眼睛呈星形)

澤:呵呵,豈敢豈敢,多謝大人栽培,總算讓我的智慧有用武

    之地。(之前總被寫成衝動有余機智不足的說)

仙:(危險的笑容逼近中)我可是主角耶,怎麼可以讓他的風

    頭蓋過我?

吟:(幹笑中)因為澤北一向是看到吃不到,而你一向是看到

    且吃到,偶當然要多多補償他啦。(目露凶光)居然敢威

    脅作者,下一場安慰楓楓的戲不想要了是不是?

仙:(諂媚的笑)沒有沒有,大人你盡管寫盡管寫,要不要為

    你倒杯茶?

吟:呵呵,老老實實的做你目前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吧,偶會

    給你甜頭的。

流:怎麼我這一章都在睡?是哪個白癡寫的白癡文?

吟:(小心翼翼)楓楓,那是偶的一片苦心哪。偶永遠都是最

    愛你的,知道你愛睡,才讓你這章好好休息為下章養精蓄

    銳啊(其實是因為你下章會相當慘,不過這話偶可沒膽說

    )(手舞足蹈中)小楓小楓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流:哼,白癡。

吟:(白癡狀)楓楓,你罵得太好聽了,再多罵偶幾句吧。

流:哼,ZZZZ……

仙:(奸笑靠近中)楓楓,來我溫暖的懷抱睡吧。



砰的一聲,某仙飛到了不知名的外太空。



藤:(魅惑的笑容透著無比的危險)你有注意到自己的標簽吧

    ?是仙藤流耶。我好歹也是個主角吧,你自己數數看,我

    有幾張沒出場了?就算出場也是三言兩語帶過去,你說,

    世上還有我這麼慘的主角嗎?(無比哀怨的神色歷歷訴說

    著某吟的滔天大罪)

吟:(汗流浹背中)藤真,這是夏天耶,肝火太盛不太好吧?

    偶也有偶的難處耶。要怪,就怪某北魅力太強大了,讓偶

    不知不覺加了他許多戲分,本來只是個龍套的說,真是無

    語問蒼天哪。(小小聲)其實有很多戲分本是為你准備的

    ,卻被他硬生生搶去,偶也很無奈的。

藤:你還敢推卸責任?

吟:(盡量擠出笑容)這樣吧,偶后面就多加你的戲,不管某

    仙了(反正他也失蹤到某外太空去了)順便讓你跟楓楓…

    …呵呵

藤:這還差不多(滿意離去)

吟:(收拾鋪蓋中)快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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