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海洋里生活著各種各樣的魚蝦螃蟹海螺蛤蜊
扇貝海葵珊瑚海馬章魚烏賊等等等等。今天要講就是關于兩條
，哦，不，是兩只魚的故事。
海洋里生活著許多魚，他們並不象我們平時吃的普通的魚
那樣，差不多的樣子和顏色，乏善可陳。事實上，海里的魚類
遠比我們想象的美麗得多。
他們披著五彩繽紛的鮮艷的外衣，在碧藍的水里快活地游
來游去，自在生活。
在歡樂的景象背后，卻有一只小魚，躲在一邊的岩石下的
陰影里，幹瞪著眼看著同伴們在上方的水里嬉戲。他的名字叫
做仙道。
仙道魚長得十分美麗，身上印著藍白相間的條紋，體態修
長，身側和背部的鰭閃著耀眼的瑩藍，更加引“魚”注目的是
，他的頭上有一頂小小的銀色的冠（朝天發？^^;;;），看起
來十分有派頭。即使在這麼多的漂亮的生物中，他也是醒目的
與眾不同。
想當初，他剛一出生，就顯示出了驚人（魚）的氣勢和超
凡的智慧，使得眾魚為之矚目，認定他將接管老黑魚田崗的位
子，掌管整個陵南海區。他也是從小雄心勃勃地立下志願，要
成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海洋魚類。
然而，仙道有一個致命傷──他，不會游泳。
也許你會感到驚訝（我也是啦@@），魚竟然不會游泳？可
事實的確如此。仙道魚在嘗試了711次后，悲哀的發現，他居
然不會游泳！
不會游泳，就失去了作為魚類的資格，也被同胞們排斥在
外。看著頭頂上方搖著尾巴，擺著鰭，鼓著腮，快樂地嬉戲著
的同伴們，仙道魚又是羨慕又是傷心。
為什麼會這樣？！他也是魚呀！怎麼不會游泳呢？不會游
泳的魚算什麼魚？不如給人類釣去紅燒吃掉（別看仙道魚不會
游泳，他可是見識廣博，他從田崗那里聽來了很多的有關世界
的奇妙的故事，其中包括生活在陸地上貪吃的人類）。
總之，仙道魚在那塊巨石的掩護下，自怨自哀地想著心事
。沒有一個人，噢，對不起，是沒有一只魚注意到他。
這個時候，他覺得有什麼東西碰了碰他的尾巴。仙道魚沒
有在意，他以為只是路過的小蟹小蝦不小心碰到他。可是，很
突然的，有一股大力狠狠地拽了一下他的尾巴，仙道魚痛的差
點跳了起來。
他憤怒地回過身去，是誰不合時宜地打擾他？就算他不會
游泳，可是狗急了也會跳牆，看到過咬人的魚沒有？
有一只魚在他面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瞪著他。
驚艷！仙道的第一個反應。好漂亮！苗條輕盈的流線型體
態，雪白的身上有一片鮮紅的楓葉，銀白色的鰭閃閃發亮，還
有那雙眼里散發的奪人的氣勢，讓他一時之間愣在當場,滿腔
的怒火剎時煙消云散。
讓我來介紹一下，這只同樣美麗同樣可愛同樣大小同樣性
別的魚叫做楓，來自湘北。我們就稱他為楓楓魚吧*^^*
和仙道魚不同，楓楓魚哺出生就是游泳健將，泳姿不僅優
美無比，速度更是驚人。他繼承了家族的天性，常常不斷地練
習，找高手比賽提高泳技。
在打敗了湘北海區的霸主魚赤木后，第三屆魚類游泳錦標
賽的冠軍以速度見長的三井也敗在他鰭下，前輩們都已不是他
的對手。方圓十幾里的湘北海區也無魚再敢和他較量。
楓楓魚悶壞了，于是他游啊游，游啊游，來到了這片陵南
海區。
在這麼多的生物中，他一眼就注意到了仙道魚，察覺了他
的與眾不同（一見鐘情？呵呵 ~）直覺上這只魚是一個好對手
。
于是楓楓魚游過去，用自認為很友好的方式和他打招呼─
─戳戳他的尾巴。可是沒反應，楓楓就大力地咬了他一口。眼
看他好象很生氣的樣子，可是怎麼突然之間傻掉了？
楓楓舉起鰭在他眼前晃晃，動也不動，果然傻了。
大家都知道啦，仙道是被楓楓迷住了，所以他癡癡地看了
他很久。直到尾部傳來的疼痛感終于使他回過神。
“你幹什麼咬我？”仙道又痛又不好發火，心里很委屈，
嗚，他可憐的美麗的尾巴。
“一對一。”大白癡，反應這麼遲鈍。
“啊，什麼一對一？”仙道瞪大眼睛，不明白地吐了兩個
泡炮。
“游泳。”還能比什麼？果然笨，難道是黃魚來的？可是
哪有長成這樣的黃魚？花里胡哨的。
“嗚嗚嗚~~~~~~~~”這下仙道魚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嚇了楓楓魚一跳。
“哭什麼！”楓楓開始不耐煩。
“嗚嗚嗚~~~~” 仙道魚一邊用鰭抹著眼淚，一邊抽抽噎噎
地說，“我不會游泳。”
啊！？楓楓魚又嚇了一跳，不會游泳的魚？太奇怪了吧。
哼，騙人！找借口不想跟我比。我才不上當！
在他不相信地一次又一次用頭把仙道魚頂到半水中（海里
沒有半空吧^^;;;），看著仙道手忙腳亂地擺著鰭拼命地掙扎
著卻一次又一次地沉到水的最底層，楓楓終于相信，世界上還
有這種不會游泳的笨魚（也許整個太陽系也就這麼一只了吧）
。
看來這次找錯對手了。楓楓魚想，就搖搖尾巴准備游走。
可是仙道魚在他身后哭得好傷心哪。嗚嗚嗚地沒完沒了。楓楓
有點內疚，畢竟是他害人家想起傷心事。
于是他回到仙道魚身邊，戳戳他說：“別哭。”
仙道魚眼睛紅紅地看著他：“你走了，又沒人理我了。他
們都不要我這不會游泳的魚。”
楓楓的心一下子軟了，他說，“我教你。”
就這樣子，楓楓魚和仙道魚的游泳傳授與學習課程正式開
始。
仙道魚摩拳（？）擦掌（？）信心百倍，他覺得他的未來
充滿希望。
可是，問題來了。要怎麼教呢？
一般來說，魚類都是天生就會游泳的，楓楓也是。他不會
理論知識，更不懂什麼理論和實踐相結合。他只會示範表演。
他的泳姿是很標准優美啦，紅紅的楓葉映著湛藍的海水也很賞
心悅目。但仙道看得眼睛都花了，卻仍舊不會。
這樣幾次下來，楓楓魚游地氣喘籲籲，仙道魚還是只有在
一旁羨慕的份兒。
聰明的仙道魚想出了一個辦法：在楓楓魚游的時候，他就
咬著他的尾巴，這樣被他帶著跟在后面。聽上去不錯的樣子。
他們試了一下，才發現，根本行不通。當楓楓魚的尾巴被咬住
之后，也變的不會游泳了。兩只魚就像石頭一樣，咚的直沉到
水底。
哎，此路不通，兩只小魚只好另想法子。
仙道魚不愧號稱“美貌與智慧並重”，很快又有了好法子
。他找了一根海藻來當繩子，和楓楓各咬住繩的一端，由楓楓
魚在前面帶游，讓仙道體會游泳的感覺。
這果然是一個好辦法，在楓楓的帶領之下，仙道越來越有
感覺。他覺得學習游泳並不是件很困難的事。
看樣子很快就可以變成一只真正的魚了，仙道魚高興地想
。多虧了有楓楓在，他望向前方美妙的身影，他是他這麼長時
間以來的第一個朋友，並不因為他的缺陷而看不起他。雖然脾
氣壞了點，態度冷了點，又愛睡了點，可仍舊是只心腸很好的
小魚。此刻是他最快樂的時光，真希望能夠永遠地這麼下去。
仙道魚又開始了今天第一百零一次地看著楓楓魚的背影發
呆。可是他很快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楓楓怎麼一直游啊游的
，沒看到前面的那塊石頭嗎？難道……他又睡著了？
仙道嚇出一身冷汗，怎麼辦？按照現在的速度，很快就會
撞上去，那麼堅硬的石頭，搞不好就撞成重傷了……
他不能開口叫他，只好拼命地拉扯繩子企圖讓他停下來或
者醒過來。
沒有用。楓楓以固定的速度朝前方游去，目標巨石。
沒辦法了，只好賭一賭！仙道一狠心，松開口中的海藻，
竭盡所能地朝楓楓游過去。他不能讓他有危險！
頭一次發現自己的身體在水中可以那麼輕盈，仿佛要飛起
來一樣。
仙道沒有發覺，周圍的其他生物都停下動作，不可思議地
望著那道藍色像閃電一樣奇跡般的超越再超越。他的心中只有
一個念頭：要保護楓楓！
“嗯？”楓楓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發現到自己躺在仙道的
胸前。
“太好了，終于平安無事。”仙道魚心有余悸地看看身后
不到幾公分的岩石，牢牢地抱緊楓楓魚。
“你學會游泳了？” 楓楓驚喜地問，並不知道剛才發生了
什麼。
“啊，啊？我……我，”仙道魚這才覺察到自己居然可以
不依靠他而漂浮在水中，慌亂之中，又像塊大石頭一樣筆直往
下沉，“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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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的呼喚都沒有回應，那麼，我只好墜落。
如果這樣的企求都不願理睬，那麼，我只能沉淪。
四面八方的水一波一波的襲來，淹沒他的呼吸，看到嘆息
化作一個個氣泡，向上升騰湧動，紋裂出水的平靜。
他像回到了母體的嬰兒，被包圍在濕潤中。水溫柔地撫摸
他的身體，像是在撫慰心愛的孩子。
放棄了掙扎，他安寧下來，原來自己可以如此輕松愜意地
漂浮，不用再去想他──我的楓。也許應該放棄，才能靠近你
──
“啊！”睜開眼，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床
單。仙道困惑地撓撓頭，這是怎麼了？
“笨蛋！” 坐在一旁的流川見他醒來，舒了口氣，拿起毛
巾擦頭。
“楓~我怎麼會在這里？”奇怪，剛剛好象還在喧嘩熱鬧的
游泳池啊。
賞他一個白眼，流川沒好氣地開口：“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不會游泳就別到深水區來。”3米深耶，差點鬧出人命。
“誰叫你要來當救生員嘛，還在深水區的。”想起來了，
他溺水了，“是你救我的吧，肯定還做了人工呼吸。哎，真遺
憾我失去知覺……”
“白癡，你好好的怎麼會溺水？”
“我叫你那麼多次都不理我，我一難過手一松就……”露
出委屈的表情。
“這麼吵，誰聽的見。”
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說睡不著，拉著他講故事，什麼魚，
什麼不會游泳，白癡死了。害他工作時間泛困，差點救不到他
，咎由自取。不過──還好醒過來了。
趨前，猛地抱住他，聽到平穩有力的心跳，聞到熟悉溫暖
的氣息，剛剛焦急憂慮的心終于安定下來。
幸運的是，我沒有失去你。
“我去工作了。”恢複面無表情，流川站起來，帶上門的
同時說，“忘了告訴你，剛剛幫你做人工呼吸的是羚木。”
“啊，不會吧，那個歐吉桑！”慘叫起來，“楓，下次你
一定要教會我游泳！”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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