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愛情的第一天,所有的事一如往常。 我們還是 住在同一屋簷下,一起生活。 早上的時候,准時醒來,我的生物鐘一向很有規律。 身旁空落落的,沒有人。 洗漱完畢,做早餐,當然有他的份。我很清楚他作飯 的天份與他打籃球的本事成反比。我不想他因為整日吃泡 面或速食而營養不良。做好了看他的房間還是靜悄悄,就 去叫他起床。 走進房間,不出所料地看見一只可憐的鬧鐘奄奄一息 地躺在門口,支離破碎。今天以前都是我充當鬧鐘,准時 好用,而且不必擔心會被扔出去。看來今天我還得再行使 職責一回。 他把頭埋在被子里,全身裹得密不透風,愛睡的小孩 。 我站在床邊,保持安全距離,然后盡量伸長手小心翼 翼地拍他,"楓,起來了。" 沒有反應。 我只好去拉被子,"早飯好了,熱熱的哦。"一邊暗自 提防著。 還是沒有反應,太奇怪了。竟然沒有飛出一只拳頭或 是別的什麼傷人武器,甚至連句白癡也沒有。這太不符合 以暴力嗜睡著稱的流川的作風。真的睡死了?我有點擔心 。也顧不上什麼人身安危,猛的靠近掀開了他的被子。 他歪著腦袋,睜大眼睛,一副措手不及的樣子。不過 眼神絕對清醒,根本沒有一絲困倦。 我的怒氣有點上湧:"你醒了為什麼不起來?我叫你 半天沒聽見嗎?"害我白白緊張。 他清亮的眸子注視著我, 一字一句:"我在等你的早 安吻。" 怒氣一下子煙消云散, 我哭笑不得:"我們現在是朋 友,不是情人了。朋友間不流行早安吻的。明白嗎?" 看他乖乖地點頭,眼中卻掠過一絲失落,從來見不得 他受半點委屈的我,還是心軟了,不流行不代表不可以呀 。撥開他前額的發絲,柔柔地印上一個吻,"早安,楓。" 吃早飯的時候問他:"今天怎麼那麼早醒了?不困嗎 ?" 區區一只鬧鐘恐怕沒那個叫醒他的本事吧。 他嘴里咬著土司,含糊不清地回答:"習慣了。" 看我一眼。 有點明白,我一直是同一個時段喚醒他,久而久之他 的生物鐘也被調過來了。 "那以后我不叫你了?" 我們只是朋友,況且他現在也不需要了。再看我一眼 ,微微低頭,清晰的"好"字傳來。 吸一口氣,提醒自己兩人現在的關系,不去理會心中 那股失落。 早飯吃得很好。他很安靜地埋頭吃。我嘮嘮叨叨地提 醒他這警告他那,騎車不要老睡覺,睡著了千萬別去撞別 人的車,就算撞了千萬別挑林寶堅尼或是法拉利之類的名 貴產品--即使我懷疑他是否識得。終于瞄到他不耐煩的表 情,我及時剎車,揉揉他的頭發,說再見。 他穿鞋,拿起書包,走出門。很幹脆的關門聲。 他習慣很早去外面練球,我則在家里善后。沒所謂, 我不象他,為了籃球其他都可以忽略。 學校里一如既往的平淡的一天,沒什麼特別。 回家做飯。 他回來得不算早,不過趕上了晚餐。 晚餐吃得很好。他很安靜地專心致志地吃。我不停地 講,講學校里的有趣事,越野和他的女友又開始了新一輪 的爭吵,起因是越野沒把愛心便當里的排骨啃幹淨;彥一 幫田崗教練拔白頭發,結果掉了一大片黑頭發…… 道了晚安上床睡覺,他進他的房間,我睡我的客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