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軍營燈火通亮。
“接下來就讓我來說明今后的作戰計划。” 神指著地圖
說，“目前，我們處在丰玉和陵南的交界處，可以說我們已
經基本達成預期的戰略目標。因此，為了讓我軍充分利用目
前的戰況，我決定展開另一波的進攻作戰，作戰目標就是陵
南最近的一個要塞──維特利卡。”
“維特利卡地勢險峻，是個易守難攻的要塞，我們現在
攻打那里似乎不太明智。” 赤木反對。
雖然湘北是海南的盟軍，但不代表會跟著海南去胡亂送
死。
“這個我當然知道，但只要戰略得當同樣可以拿下。所
有的人，包括陵南都認為維特利卡是很難攻下的，所以必定
認為我們不會從那里下手。我們就偏要從他們認為最不可能
的地方下手，趁著他們戒備松散將要塞一舉攻下。”
“那你有什么必勝的戰略？” 相對赤木的態度強硬，翔
陽的花形倒顯得冷靜許多。
“我會把全軍分成三隊，本隊留在此地駐守，等候進攻
維特利卡的命令。另派一隊以維特利卡后方的加納城為目標
，陵南一定認為我們會從加納城進攻，那我們就如他所愿，
以此引開他們的注意。最后一隊趁著前兩‘誘餌’將敵軍兵
力分散的同時，從另一邊前進，然后再與回師的誘敵部隊一
同，迂回攻向要塞的后方。匯合后與本隊前后夾擊要塞。”
“這樣的戰略部署是牧紳一策划的？”可是他人卻不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赤木暗暗疑慮。
“是的，牧將軍被帝都緊急招回，這次的戰役我會和赤
木將軍、花形將軍配合。”神表面上不動聲色，心中的擔心
卻又多了几分。
帝都突然傳令說軍情有變，命阿牧立刻回去，但卻沒說
具體內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呢？
★ ★ ★ ★ ★
“楓，你總是讓我驚訝。”居然主動吻我!?
“你來干什么？”流川的聲音很平淡，卻帶著陰沉的意
味。
“想你嘛。”
“滾。”
“楓，你怎么這么凶，再這么說我們也算是久別重逢啊
。”
哼！手中銀光閃爍，下一秒就對准仙道的喉間刺去。流
川的眼中除了凌厲的殺氣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楓，讓你學劍朮真是學對了。”仙道的臉上露出匪夷
所思的笑容。
“哼，我也這么認為。”
無悔么？
無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原來，我們都是任性的人。
心，早在不知不覺中遺忘在哪個角落。
★ ★ ★ ★ ★
“報告將軍，剛才有人闖入幻象森林。”
“什么？”難道……
“那兩個人身份神秘，身手確不凡，已經確定不是丰玉
的人。”
“幻象朮沒有產生作用？”神問。
“是的！神將軍。那個人居然懂得用筮葉草來破幻想森
林有毒的霧氣。”
怎么可能？知道這種方法的只有几個人，而且都不可能
是他們。
“后來呢？”
“后來我們再回去森林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不見了，
而且我們找遍了整個森林都沒有發現。”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士兵退下后。軍營立刻安靜得不尋常。
難道是他們已經開始有所行動了嗎？
“……”
“怎么了？”剛進來的清田看到神的凝重表情，有些驚
訝。
“沒事，一切都准備好了嗎？”
“是的，赤木他們讓我來找你。”
“我知道了。”
牧，如果你在，會怎么做？為什么我覺得不安？這個時
候你偏偏不在。
★ ★ ★ ★ ★
鏘鏘鏘──！！！
銀色的劍氣在黑暗中划出美麗的弧度，兩個分不清的身
影在黑暗中交錯。
也許連他們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在和敵人作戰還是在
和自己的影子糾纏？
當惡魔遇見天使，他才認識到什么是黑色。
所以他要折斷天使純白的羽翼。
同樣對戰斗和血腥的渴望，同樣熾熱燃燒的激情，相持
不下。
因為愛還是因為恨？因為深愛彼此還是因為憎恨神靈？
誰來停止這血腥的殺戮？
一瞬間，一瞬間的空隙，仙道抓住他的手腕一使力，手
中的劍應聲墜地。
流川那雙凝視著他的眼睛是如此地深邃，在這寒冷的月
夜里宛如寧靜的幽潭，吸引著人不由自主地沉入其中……
“楓，你知道么？你總是讓我不安。”仙道的視線緊緊
鎖在流川的身上，一刻都不離開，眉宇間一片讓人看不懂的
深沉。“你的純潔，你的高傲，你的倔強，你的一切，都讓
我不安。”
嘶~！！
是撕裂布料的聲音還是撕裂靈魂的聲音？
掉落的紐扣仿佛滴落到靜溢空間的音符。
心，止不住的強烈的悸動。
“我真的好喜歡你，楓……”熾熱的氣息撫過他的耳邊
，讓流川微微打了個冷顫。
喜歡？而不是……
仙道一只手探入流川半敞開的領口，用身體壓住他下意
識的掙扎。
“楓，這么興奮啊？”
惡意的笑意換來一個惡狠狠的怒視。
什么時候開始，貪戀他的懷抱？
難道就只是五年前那個奢侈的夜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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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戰火，燒盡所有的一切，有生命的，沒有生命的。
活著的人死了，死了的人化為灰燼。
阿神看著撕力拼殺的騎士、戰士。血到處都是，一眼望
去，只有殘橫的尸體。
“報告將軍！在我軍左右兩方出現伏兵！”
“什么！？有多少？”
“太多了，而且情勢緊急，暫時無法估計！”
怎么會這樣？難道陵南早有計划，原先的沉默都只是想
引起我們的錯覺，好讓我們一步一步走進他們布置的圈套！
？
“神殿下，好久不見。”
十分友好的聲音，神抬頭，看見的卻是此時最不想看見
的人──藤真健司。
“看來是我們太大意了。”
藤真笑了笑，“不全是，只是你們的戰略更早被我們看
透而已。”
“什么意思？”
“迂回夾擊戰朮確實高明，只可惜如果用錯了時間和地
點就會反成最大的弱點。你們犯了兩個錯誤，在真正實行這
個作戰計划時，你們左路軍過于深入敵軍，支援路線一斷，
隨時都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同時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負責進
攻維特利卡的陣容太弱了。如果以原先的情況當然可以，但
如果我軍增強兵力又該怎么辦呢？原本這些錯誤都可以避免
的，只可惜牧紳一不在。”
原來如此。一切都明白了，真的太嘀咕陵南了。
“這一切都是仙道彰的計划吧？包括牧的離開也是。”
藤真笑而不語，卻是對神最好的肯定。
★ ★ ★ ★ ★
月光透過樹隙投射的陰影如鬼魅般。
濃稠的空氣在靜謚的濃黑中淡成了一片朦朧的氤氳。
如水的月色漉濕了絲制的深紫色床褥，泛著邪魅的色澤
，隨著床上人的起起伏伏閃爍著變幻莫測的色彩，更加使人
沉醉其中，仿佛要吸取人的靈魂。
“嗯……”
空氣凝滯著，只有濃稠的激情份子和跳動的火花．．．
糾纏的軀體貪婪地吸戀著彼此的氣息．．．唇齒交纏，
忘情地擁吻，仿佛要掠奪走對方的一切，沸騰的血液，急促
的呼吸，猛烈的心跳，還有顫抖的身體。
喉嚨間發出的連自己也不明白聲音，曖昧地彼此糾纏，
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喚．．．
男子撐起上半身，撥了撥垂在額前的劉海，深情地看著
身下的人。
他的眼里灼熱的溫度，點燃情欲的火苗肆意蔓延，目光
瞬間變得狂野。
對上身下那雙半閉著，微微透著迷朦的濕潤眸子，曖昧
的煽惑著他每一寸神經。
嘴角慢慢滲透的笑意在黑夜里擴散開來，淡得几乎看不
見，卻又濃得化不開。
俯下身，強有力的手臂占有性地緊緊擁抱他，對他的依
戀竟然這么深。
黑發摩擦著被褥，汗水浸濕了它，濕濕的微冷貼著臉頰
，更加貪戀溫暖的懷抱。
“……喝……只有你能讓我失去理智……”
“嗯……啊…………”
熾熱的感覺席卷全身，痛楚與快感交加，銷魂蝕骨之際
，徘徊在天堂和地獄之間．．．
一時間，意識破碎成一片一片，拼湊不齊．．．
混濁的喘息，低沉的聲音回響在空蕩的四周……
目光的接觸，肌膚的接觸，心靈的碰撞，靈魂的交纏．
．．
要你的眼神，要你的人，要你的心。
不夠，還不夠，還要更多，我要得到你的一切，無論如
何索求仍然不夠。
★ ★ ★ ★ ★
黑暗的塔里不時地傳來濕爛發 的味道，靜謚的濃黑彌
漫著陰森幽寂的空氣，令人窒息。唯一打破死寂的聲響，是
黑暗的四周慘絕人寰哀鳴，稀冷的月光似乎也不愿染上這污
穢地方，只是吝嗇地斜照在修羅塔唯一的窗口，冷眼看著互
相殺戮的人們。
訓練的最后一次審判──殺死你身邊的人。
所有的人。因為，最后只能有一個人存活下來，所以他
們必須殺死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人。雖然稱不上是同伴，但
畢竟是朝夕相處五年的人。而現在，他們都要在死亡與存活
之間抉擇，而這個選擇是唯一的。
血，到處的血，濺得他全身都是，鮮紅的血染上殘破的
衣服，順著他的手臂滴在地上，濺到空中，那些掙扎中的人
伸著手爬向他，他們眼里的怨恨、仇視都逼向他。
痛，身上的深深的傷口，痛么？
也許在經歷過無數次之后，連痛的感覺都會麻木吧。
那么，到時候，還能用什么來証明自己還活著？
流川楓睜開眼睛，冷冷的看著上方無止盡的黑暗。
傾瀉的月光細碎地散落在他的臉龐，似夢一般虛幻……
楓，你為什么會有這種眼神？這不該屬于你的，我的天
使。
仙道伸手撥開因為汗水緊貼在流川臉頰的發絲，“醒了
，楓？”溫柔的話緩和了四周的空氣，使得夜色更為濃郁。
環住他的肩，將他緊摟在懷中，傳來的，卻是冰冷的體
溫。
“你覺得怎么樣？”
昨夜的瘋狂持續了多久？直是到流川徹底的失去意識昏
死過去，自己才放開他。不是不心疼，只是真的無法控制，
而且，昨夜的他，完全放下平日的冰冷，燃放所有熱情。楓
，你還真是總出乎我的意料啊。
仙道想著，嘴角不覺的泛起一絲寵溺的笑容，將頭埋進
流川的頸項，“楓，原來你──”
“我要走了。”
冰一樣的聲音，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好似凍結一般，溫
馨曖昧的空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寂靜掌控了一切。
為什么你總是在我感覺接近你的時候突然宣布我們的距
離？
虜獲他的唇，展轉纏綿。
為什么，在身體的結合之后，心反而更加遙遠。
我永遠都無法進入你的心么？我的楓。
過了許久，仙道微微分開兩人的距離，“即使經過了昨
晚之后？”
流川的嘴角居然彎出几許弧度，“這個，你五年前就已
經知道了。”
沉靜的那一夜過后，地獄就將我們隔開了。
最先推開的人到底是誰？
“呵呵，說的是啊，楓。”仙道將頭更深的埋入流川耳
后的發間，輕笑著。
心卻在滴血。
即使我熟悉他的每一寸肌膚，仍然不能洞釋他的靈魂。
我分明在這一刻清晰地聽見命運的嘲笑聲。
擁抱的身體如此火熱，心為何卻如此冰冷？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