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的白樺林特別寧靜,晨曦透過樹葉的空隙照進來,空
氣中彌漫著清爽的因子。
"阿牧啊!為什么我們要到這種地方來嘛?"清田的大嗓門
擊碎了白樺林的寧靜。林間立刻有小鳥被驚起。
神看那些小鳥有些不忍,不由得埋怨起清田:"清田,別
那么大聲。"
"什么嘛,阿神。不過是些小鳥……"受到批評,清田不服
氣。但又不想對神發火,只好把矛頭指向另一邊的阿牧。"喂
,阿牧!我們到底為什么要來這里?"
清田環顧四周不要說人了,連一只走獸都沒有。四下里安
靜的出奇。
看著清田的毛躁,不由得探口氣:"清田,這里是潛入翔
陽皇宮的捷徑!"
"這里?"
牧點點頭:"這几天多方打聽、觀察,發覺這個樹林直通
皇宮。而且最重要的是,樹林的出入口都几乎沒有士兵把守。
"
"怎么會這么簡單就可以進去?是不是陷阱?"清田說出心
中疑惑,他還是不能相信,這么簡陋的樹林會這么重要。
阿牧倒是有些贊賞:"哼,你這小子,倒還不是很遲鈍嘛
!這片白樺林四周景色奇異,不留心很容易迷路。我們也要小
心!"
說完,領著神清二人繼續向前走。
清田邊走邊發問:"阿牧,為什么翔陽的人這么疏忽這里
的防守?就算相信樹林的天然迷宮,也不至于漠視這里到這種
地步。難道他們對皇宮的安全一點都不在乎嗎?"
"你知道樹林直通的皇宮是誰在居住嗎?"反問清田。
后者送上詢問的眼神。
阿牧接著說:"是湘北寄住于翔陽的皇子!所以,翔陽的
人基本上是不聞不問的。"
三人正說著,忽然發現已是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該怎么走
下去,不得已只得走回來的路,再探方位。但沒走几步,卻發
現,來時所作的標記已經全部不議而飛。結果,三人徹底在樹
林中迷了路。
清田沮喪的坐到一棵樹下,歇歇腳。阿神與牧,仔細的查
看四周,希望能發現些出路。
三人正想著如何脫身,忽聞遠方穿來的一陣悠揚的蕭聲。
簫聲時而輕時而響,時而清澈時而渾濁,簫聲中特有的清冷滲
透整個白樺林。驚奇的發現,原本飛離的小鳥居然又飛了回來
,輕快的往簫聲源頭飛去。
阿神不由得贊嘆:"如此妙曲神工,在此之前我只聽過一
次。上次聽到,就覺得已是人間絕唱了。但這次的,好像比上
次的還要精湛。"
"神,什么簫聲不簫聲的,我們還是想想辦法離開這鬼地
方的好!"清田有些受不了了。
神沒理會清田,朝蕭聲的源頭走去。仔細聆聽天籟之音:
"若是今生可以聽到這兩人合奏一曲,怕是死也甘愿了。"
"神!"清田趕忙追上去,阿牧尾隨其后。
三人好奇的往那個方向走去,不多久就看到吹簫之人。
一如往昔的白色,還是不變的清冷,依舊震人的驚艷。
是他?神牧二人驚訝的對看,然后,就像是証明對方眼里
的猜測一般,默契的微微點一點頭。
"這位兄台的簫藝簡直是出神入化,實在令在下佩服!"阿
牧率先上去,揚著笑臉與流川打招呼。
被打擾的流川明顯的不耐,沒說什么。徑自就要離去。
真討厭!明明就比我大,還稱我"兄台"。世人就果然虛偽
。
"等一下!"阿牧趕忙上去,竟要拉住流川的手。
結果手不但沒拉倒,還被划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阿牧護住傷口,血還是從里面流出來。看著流川不屑的把
刺破他手臂的凶器扔掉,好像是在說,染了他的血的東西也很
臟。呵!這小子果然夠狂妄!
清田看到主子受了傷,就要上來動手為阿牧出氣。卻被神
及時拉住。正要發作,遠處來了一個熟悉的紅色身影。
櫻木大老遠就看到三個陌生人纏住流川,立刻趕過來。卻
看到了個自己非常非常熟悉的毛躁小子。
"紅毛猴子!"
"野猴子!!"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紅毛猴子,你到得正好!看我來收拾你!"清田完全忘了
初衷,卷起袖管,摩拳擦掌。
櫻木青筋突起,進入迎戰狀態:"野猴子!我要拔了你的
皮!"
正要打開,阿牧的重拳已經下來。兩個超級任性的家伙頭
頂冒煙,竟是腫了個大胞。
"可惡!你這個中年人!居然打我?"櫻木被打得更加氣憤
,站起來就想上去再打。
"櫻木!住手!"出聲的是剛剛趕到的三井。
"小三?"小三出來了?情況好像不太妙,小三也許會破壞
了計划。不行,這架以后再打。想著就收了拳,立到三井一旁
。
三井來到流川身邊,看上去很生氣。質問流川:"皇子!
你為什么把我鎖在房間里?"
三井昨夜苦思冥想戰略,結果一夜沒睡。到了四更天,想
著皇子大概要起床出門了,便暫時放下湘北一事。誰知,卻發
現房門被鎖住了,拉不開鎖,再看窗戶,居然也都被鐵鏈鎖上
了。想了很多辦法卻都以失敗告終。心里是越來越急,因為如
果這件事是皇子作的,那么皇子一定是要去做什么危險的事,
怕自己干擾才……好在有晴子替自己開門。
流川面無表情的看著三井,不答話。
几個人僵持間,又一隊人馬來到白樺林。鏗鏘的盔甲撞擊
聲引起了每一個人的注意。
阿牧一看來者,心中暗叫不好!來的是藤真,還是不要與
他直接面對面為好。
想著,牧拉著清田,與阿神向流川等人告辭。三人就准備
離開。
"閣下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要走呢?想來是小楓的客人
吧?"
藤真喚住離去中的阿牧。走近,臉上挂著與往日不同的神
采。那是一種接受挑戰時的興奮。
不得已,牧回過頭,客氣到:"既然主人都挽留了,我們
几個也不好就這么離去了!"
藤真秀眉微挑,回道:"敢問閣下是?"
"呵呵,兄台不是已經承認了我們是流川的朋友了嗎?"
"哦?"藤真饒有興致的看流川:"小楓,我怎么不知道你
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個朋友?"
沉默,夾雜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
阿牧倒是沉著,畢竟他是霸主海南的國君:"兄台不知,
我們與流川相識,是因為他前几日與几個流氓的沖突開始的。
"然后就開始敘述流川打架的事。
藤真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
小楓和人打架?仔細看看,他臉上倒有一條未愈的傷口,
是被流氓打著了嗎?真是任性,明明不會武功,干什么要去打
架呢?不過,街頭的流氓也是該管管了!
收回思緒,繼續與阿牧周旋:"閣下是來自何方?"
"來自何方倒不重要,我們三人只是來京城做點買賣,養
家糊口罷了!"牧敷衍到。
"哦?做何買賣,一定是要到京城來的?這京城雖大,但
卻不是商業中心。這里有的不過就是几家小攤位,和朝廷大臣
們的私宅,噢,再不就是皇宮了!難不成……閣下做的買賣與
這皇宮有關?"
看著滿臉危險笑容的藤真,牧有些激動的渾身一陣顫栗。
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一種接到強勁對手挑戰時的興奮。藤真
健司,當有一天我把你的笑容面具摘下來的時候,你又會是個
什么樣呢?
"兄台,你這倒是說對了。我們此番做的買賣,還真是與
皇宮有關。"
話音剛落,忽起一股濃煙,擱開了牧神清三人與眾人的視
線。待濃煙散去,竟發現他們三人手上多了一個被鉗制住的白
衣人影。
"皇子!"三井立刻上前救主,但卻被櫻木纏住脫不了身。
几翻掙扎都掙脫不了櫻木的蠻力,只得干著急,依舊不停的使
勁掙扎。
藤真的眼里明顯冒出怒火:"牧紳一!!不要以為拿小楓
要挾就可以安全離開!你以為,我會以一個湘北皇子來換你這
個海南的國君嗎?"
阿牧以王者之姿俯視藤真。哼!沒想到藤真對流川的在乎
這么強烈!心中竟泛上一陣酸味:"既然這樣,留著他倒是無
用,不如殺了?"
士兵看好戲的看向命在旦夕的流川,心想,這下這位面無
表情的冰人總該有些驚慌了吧?想象那樣的傾國傾城驚慌失措
時,也是另一翻意味吧?
但是,沒有。沒有驚慌失措,沒有擔心害怕,一臉平靜的
讓人心驚。只是微微皺著眉,可也并不是因為命在旦夕的害怕
,更像是在嫌棄鉗制著他的手不干淨。他高傲,清冷,讓人肅
然起敬。
清田驚訝的看著臂膀中被自己緊緊抓住的流川。怎么會有
人這么平靜的看待世事,就算現在命在別人的手中。臉上的那
副表情就好像是在說,要命就隨你拿去好了。
藤真看著流川,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頓時怒意狂起,小楓
!!你太讓我失望了!!
"好!牧紳一,你走吧!但是先放了小楓!"藤真咬牙。
牧看了反而譏笑起來:"謝了,藤真殿下!不過流川得先
呆在我身邊,直到我們安全離開翔陽。"說罷,與阿神,清田
施展輕功離開。
士兵跟本還來不及追趕,三人已不見了身影。
藤真憤怒的重擊一旁的大樹,震得樹葉都紛紛飄落下來。
"花形!立刻組織軍隊!"藤真發令。
"皇子,不可以!你要因為一個男子而攻打海南嗎?萬萬
不可啊!!!"花形不敢置信的看著震怒的藤真。
藤真閉上眼睛,努力將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花形,我
想你搞錯了。我不是要你領兵去攻打海南,而是要你去助湘北
皇室平亂!"
花形不解,在一旁的長谷川伊藤等人也是大大的不解。而
三井聽到藤真語出驚人,暫時停下掙扎,讓櫻木松了口氣。
藤真臉上還是沒有笑意,看來火還沒降下來:"你們應該
知道當年小楓來翔陽之時,湘王為表示湘北對翔陽的服從,將
湘北象征著王位的登基玉璽交給了小楓保管,一起帶來翔陽。
現在,小楓被海南的人抓去,要是牧紳一得到玉璽,他就可以
打著湘北王權的名號輕而易舉的控制湘北了。"
"如果造成這種局勢,對翔陽來講是大大的不利!!"長谷
川分析。
"沒錯!"藤真繼續,"所以,為今之計,就是立刻以'住湘
北平亂的'名號發兵湘北,控制大局。你們都下去准備吧,盡
早出兵!"
"是!!"一干大將領命告退。
"皇子,"花形似乎還有猜測,"二皇子他……"
藤真憤怒的答到:"是的!小楓他是故意被抓,引我出兵
的!"小楓,啊小楓。你太讓我失望了!看來,之前對你真的
太過縱容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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