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骨的寒風凜冽，使勁的吹起了地上的滾滾灰塵，漫
天飛塵，長袍的衣袖、下擺，都隨風飄揚搖曳。掛在梧桐
樹梢上的黃葉，悄悄的飄然而下，看上來是那樣的堅持、
那樣的嚴肅沉靜，似乎對曾經春光明媚的春夏沒有一絲殘
餘的留戀、感情．．．
蔚藍的晴空中徘徊蕩漾著讓人窒息的血腥味道．．．
仿佛整個藍天都染成了鮮紅色。燦爛的陽光依然，但一切
卻都是那樣肅殺。腥風血雨的場面，讓人痛、讓人怕，也
讓人慘不忍睹．．．雖不如戰爭般殘酷無情，但藍天卻始
終避不過點點鮮血的洗禮．．．
凌霄與阿曈肩并著肩，同時迅速的揮動著長劍，在迅
雷不及掩耳之間，已有數人受傷倒地。總算凌霄跟曈，顧
念在從前朋友的情義上，往往出手也都只是點到即止的。
在另一面的清田，用力的揮動著手中的流星錘，狠狠
的將敵人擊倒在地。清田將心底的仇恨、憤慨、傷心全都
寄托在手中的流星錘上。想起父母親人的慘死，想起自己
傻傻的加入了朝廷殺手，還一心以為是為父母報仇，誰知
道卻竟然被自己的仇人利用而不自知！！清田紅了眼睛，
他恨．．．他怒恨自己的傻，怒恨自己的笨！清田拼命的
揮動著流星錘，將心裡的仇恨盡情的發泄．．
戰鬥激烈，雙方早就兵刃相向，互相攻擊，流川好不
容易才跟仙道會合。
『仙道，你沒事麼？』
流川沒有刻意隱藏自己對仙道的關心，相反，他要確
實的知道他的仙道沒事兒，他要確實仙道還記得他倆的承
諾：他不要來世，他只要今生。
『沒事兒。』看見流川安然無恙，仙道喜形於色，伸
手將流川一擁入懷，『看見你沒事就好！你知道我有多擔
心你！』
『我沒事，你放心。』流川抽身離開仙道的懷抱，他
知道現在不是他們談情說愛的時候，看看四周，『藤真呢
？』
『他獨個兒去找牧紳一。』
『是麼？．．．』流川眼裡閃過一絲落寞，流川多希
望能夠親手一報殺父母大仇，但相比起藤真為國家的精神
，他個人的私仇，又何足掛齒？
『楓．．．走吧！我們去支援他們！』
『嗯。』
**************************************************
『．．．．．．』寂靜。
藤真和阿牧對峙了半刻鐘，誰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長
袍隨著微風搖曳，額前長長的瀏海兒遮蓋著雙眼，兩人眼
神中沒有憎恨，但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感情。然而，任誰都
知道他們倆的這場戰鬥一觸即發！．．．不過，對戰的兩
個人卻都竟然不愿意傷害對方，只因他們同時深愛著一個
人，為了這個人，他們不愿戰鬥．．．但這卻是關乎國家
的戰鬥，他們能不戰麼？他們還能有選擇的餘地麼？．．
．
『亮兵刃吧！』阿牧首先打破沉寂，深沉的抽出腰間
的長劍，劍鋒銳利非常，整把劍身透著冷森森的藍紫色光
芒。
『不要再拖延了！速戰速決吧！』藤真的語音剛落，
人早就已經奔近阿牧，再一次顯出他輕身功夫的卓絕，再
一次顯出‘蕭音無影’的身價！
劍，不知何時已經離鞘，直刺阿牧的左肩！
然而，面對藤真的突然快攻，阿牧卻似胸有成竹，身
子微微向右一閃，早已避開藤真的一擊！阿牧剛避開藤真
的一擊，迅速反手一刺，劍尖直指藤真面門！
『好狠！』無處可避，藤真一咬牙，唯有勉強向後一
躍，堪堪避過阿牧銳利的劍鋒。
兩人又拆數招，『我以為當朝二皇子藤真健司有何本
領，看來卻也不過是不外如是而已！』
藤真狠狠咬牙，默不作聲，心裡憤憤不平，『我以禮
相待，你卻毫不留情，招招取命！』
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兩人又已經互相拆了三十來招
。
『藤真！』仙道和流川協助凌霄等對付朝廷殺手的蝦
兵蟹將，不到片刻，早已將他們輕鬆收拾，轉頭便赶過來
協助藤真。
藤真轉頭朝仙道點了點頭，誰知道這樣一分神，就差
點被阿牧的長劍刺到！
『小心！』流川出口提醒。
幸而，藤真憑著一身卓絕的輕功，避開了阿牧的一劍
。
然而，高手過招，這場戰鬥根本就容不下旁人插手，
流川跟仙道都只有站在一旁乾焦急的份兒。
『出神入化的武功招式、當世無雙的內力，兩人實力
旗鼓相當、不相伯仲，這場戰鬥應該非常刺激的。』流川
看著兩人對戰，心裡暗生佩服之感。
『然而，他們的動作卻漸漸同時慢了下來，只因他們
倆都不想再戰下去了。』仙道提出了這場戰鬥的關鍵，『
誰先放棄，誰就會輸。』任誰都看得出，他們倆已經沒有
再戰下去的決心。
『哥！』清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正是雅香。
雅香一直在找阿牧和藤真，她不要看見他們兵刃相向
，她要阻止他們．．．但是他們倆卻特地挑了一個幽靜偏
僻的地方決鬥，他們不希望有人妨礙他們，讓雅香走了許
久，這才找到他們。
『已經夠的了．．．雅香。』阿牧的內心閃過這個念
頭．．．讓他在臨死前，再多看一眼自己最疼愛的妹妹，
一切都已經足夠了．．．
就在這個時候，阿牧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藤真的長
劍直刺進阿牧的胸口！
血，鮮紅色的血，泊泊從傷口流出，像壞掉的水頭不
斷湧出來，阿牧勉力輕按著傷口，緊緊的皺著眉頭，後退
數步，一個踉蒼跌倒在地。
『啊！．．．』驟然看見阿牧受傷，流川和仙道同時
驚呼！
『哥！．．．』雅香親眼目睹阿牧中劍，眼前突然被
一層霧水蒙蒙的遮蓋著，淚水早已不受控制的直流．．．
『你．．．』藤真上前察看阿牧的傷口，藤真不敢將
長劍抽出，只怕會加速阿牧的死亡。藤真只有為阿牧點了
數處穴道，暫時減少了他的痛楚，但他知道，剛才那一劍
，直透心臟，阿牧實在已經沒有生存下去的機會。
『為什麼？剛才那一劍你明明可以避開的．．．為什
麼你？．．．』
『你．．沒有必要．． 同情我．．因為我們是．．敵
人．．．』阿牧喘息著，連說話也斷斷續續。
『哥！．．．』 剛奔近的雅香走到阿牧的身旁，不顧
一切的一下子跪了下來，輕托著阿牧，『哥．．．』
雅香已經看不清楚阿牧的模樣了，但她拼命的睜著眼
，不讓淚水流下來．．．
『藤真．．健司．．．』阿牧微微一笑，即使重傷倒
地，他牧紳一仍然保持著皇者的風范。
『哥，你別說話．．．』雅香心中難過， 晶瑩的淚水
沿著臉頰而下，雅香緊緊的抓著阿牧的手，『哥，你別動
．．．休息一下就好了．．．沒事兒的。』
『傻孩子，別哭．．．哥哥自己心裡有底．．．』喉
嚨一甜，阿牧吐出一口鮮血。阿牧擺擺手，轉頭看著藤真
，『我把．．雅香．．交給你了．．別讓我知道．．你欺
負她．．．』阿牧轉頭伸手輕撫著雅香的臉頰，『雅香．
．我祝福你．．永遠幸福．．』
原本緊握著雅香的手突然鬆脫，不再呼吸，心臟不再
跳動，輕輕閉上的眼睛，不再掙開．．．
『哥！！』 雅香驚呼一聲，拼命強忍著的兩行清淚滾
滾而下，畫花了雅香秀麗可人的面孔。
『雅香！』 藤真立刻上前扶著雅香，將她輕輕擁在懷
裡。
站在一旁的流川轉過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不忍
再看下去。
阿牧是他的殺親仇人、是他生平最痛恨的人，然而，
看見這樣的情景，他卻忽然間似乎覺得阿牧好可憐。流川
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仙道的手．．．相比起阿牧，流川覺
得自己好幸福．．．
仙道突然感覺到流川柔軟的手，轉頭看了看流川，細
心的緊緊捉住他那微微顫抖的手，輕輕的安慰，『沒事兒
的。』
流川靜靜的朝仙道點了點頭，牽了牽嘴角，像在說：
我沒事兒，你別擔心我。
仙道微笑著點點頭，再幽幽的回過頭來，『雅香姑娘
，你節哀順變吧。』輕輕的拍了拍雅香那因抽泣兒微微震
動的肩頭，『我很明白牧紳一為什麼會這樣做的．．．如
果我是他，也許我也會作出相同的抉擇。』
仙道頓了頓，『他這一生都被心底的仇恨所支配、所
捆綁著，其實他很可憐．．．當他發現雅香喜歡藤真的時
候，他知道自己必須在雅香和國家之間作出抉擇．．．而
阿牧他，選擇了放棄國家．．．
『他真的很疼、很疼雅香．．．他不愿意看見雅香跟
自己一樣，一生都被仇恨、复仇所支配，他這一生沒有選
擇的權利，所以他希望雅香能夠得到幸福．．．然而，即
使是這樣，我也相信沒有人能夠大方得看著自己的妹子跟
自己國家的仇人成婚的．．．所以他選擇----死，他選擇
死在藤真的手上。
『死，并不能圓滿的解決事情，因為他只有死在翔陽
藤真家的手上，阿牧就算是向他的父母交代，這樣他就沒
有對不起父母、沒有對不起國家，也不再欠國家的債了．
．．
『也許這不能解決問題，但對於牧紳一來說，可能這
是唯一令他能夠得到解脫的方法．．．』
所有人默不作聲的聽完仙道的分析，各有各的心事。
看來除了仙道以外，再也沒有能夠讀懂阿牧內心的人．．
．是仇恨毀了阿牧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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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海南牧氏紳一之墓----妹牧雅香謹立’
雅香怔怔的看著兄長的墓碑，心裡像淌血一樣的一陣
抽痛．．．
哥哥對自己的庇護、疼愛，叫雅香慚愧．．．然而，
原本靈動的妙目，變得暗淡無光，完全的失去了應有的光
彩，淚水卻早就已經流乾了．．
站在一旁的仙道和藤真，相顧默默無言。他們痛心看
見雅香的傷心、無助，但他們卻都無從安慰。
『雅香，你別傷心了，節哀順變。』流川忽然走上前
，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雅香的肩頭，看見雅香的痛心，不善
言辭的流川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安慰著雅香。
『你放心好了，流川哥哥。我真的沒事兒。』雅香深
深的吸了一口氣，幽幽的轉過頭來，看起來是那樣的成熟
、幽雅，閃亮的淚痕裡還隱隱的帶著一絲笑意，『流川哥
哥，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我知道你跟哥哥一
樣疼我，謝謝你．．．』
說著，眼裡掠過一絲傷感，雅香裊裊婷婷的盈盈拜了
下去．．驀然間，雅香迅速迴過長劍，往脖子抹去！
『雅香，你這．．．幹什．．？！』
眼明手快的流川，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立刻伸手阻止
，但雅香決心尋死，縱使流川已夾手搶過雅香手中的長劍
，但長劍的劍鋒帶過，還是在雅香的脖子上深深的劃下一
道血痕。
『雅香！』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藤真，一個箭步上前，
一把抱著快要倒下的雅香。『你怎麼啦？！』
只見臉色蒼白，鮮血從傷口處泊泊的流出。
『藤真．．．』 雅香上氣不接下氣，但嘴角卻還帶著
笑意，『原諒我．．好麼？．．』
『你別說話．．．』藤真眼角滲著淚水，心裡直叫：
怎麼辦？怎麼辦？．．．
幸而雅香的身子并沒有冷去的跡象，叫藤真稍微寬心
。
『我就求你．．．原諒我的任性．．．』雅香白皙的
臉孔殊無血色，越來越蒼白，連口唇也青了。
眼睛睜不開了，一側頭，雅香暈了過去。
『你別說話，行不行？．．．雅香！』藤真焦急得如
窩上的螞蟻，替雅香封了數處穴道，但血仍然如壞掉的水
頭，不斷流出。
『藤真，讓我來。』仙道踏上前，從懷裡取出金創藥
，輕輕的敷在雅香的傷口上。
只見金創藥的見效，傷口慢慢止了血，滲出黃色的水
泡，『沒事兒了．．．』仙道檢視了雅香的傷口，寬心的
笑了笑，『幸虧楓及時出手相救，傷口不算太深，沒事兒
的，放心吧！』
『謝謝你，流川．．．』藤真朝流川點了點頭，『幸
虧你出手相救．．．』
藤真轉頭向仙道寬心的微微點了點頭，他跟仙道是生
死之交，所以他們倆之間實在不必言謝。
『先把雅香抱進去吧。』仙道微微一笑。
『嗯。』
**************************************************
『．．．』雅香慢慢的掙開水一般的眼睛，從黑暗中
萬千光芒剎那間射入眼睛，雅香忍不住伸手遮蓋，半閉著
眼廉。
『你醒了？！』憔悴的俊臉上，喜悅之色盡情流露，
坐在床邊的藤真的笑容燦爛得猶如天上旭日，然而臉上的
憔悴卻又是那樣的明顯，看來他是累壞了。
『藤真．．我．．．』雅香緊皺著一彎秀眉，『我．
．還沒有死麼？．．』
晶瑩通透的圓圓淚珠慢慢的沿著秀麗脫俗的臉頰流了
下來，雅香深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拭去淚水。
『雅香．．．為什麼你這麼傻？．．．』藤真看著雅
香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了長長的、紅紅的一道疤痕。心痛。
『啊？雅香你醒過來了？』仙道跟流川突然推門而進
。
『為什麼要救我？』 雅香臉上的淚痕還沒有擦乾，一
雙晶瑩美麗的大眼睛定定的鎖著仙道的目光，裡面充滿悲
痛、內疚，『為什麼不讓我死．．．』
『我知道也很明白你的感受，』仙道目不斜視的看著
雅香，隔了良久，慢慢的說，『因為我跟你一樣，我嘗過
親人被殺的痛苦，我曾經想過要自盡以表心志，我也曾經
想過要放棄一切．．．但死，并不能夠解決問題。』
雅香一聲不響，緊緊的咬著下唇。她知道，死，的確
不能補償，也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但除了這樣，她還
可以怎樣？若無其事地活下去？她可以麼？．．．
『你已經死過一次，那就算是還給了你的父母、你的
國家了。你沒有必要再為你的國家負任何責任了。從現在
此時此刻開始，你不再是前朝的郡主，你只是普通的百姓
，你的生命并不屬於任何人，你的生命是屬於你自己的．
．．在我面前的已經是全新的牧雅香！不要勉強自己，開
懷的讓自己永遠幸福快樂，你知道這是你哥哥唯一的遺愿
．．．不要再讓愛你的人傷心．．．』
『雅香，你的生命、你的人生應該由你自己決定．．
．不要被往事所束縛，只要是幸福的、是快樂的，不要考
慮太多。一切都不要緊。』流川也是過來人，他曾經被自
己的過去緊緊的捆綁，叫他喘不過氣來。但今天，他可以
坦然面對．．．
『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得老老實實的回答。』仙道慢
慢的走到雅香跟前，沒等雅香開口，『就一句話，你喜歡
藤真麼？』
『我．．．』雅香語塞了。
誰說她不愛藤真？但哥哥他．．．雅香咬住下唇，久
久沒有說話。
『就這麼一句，喜歡還是不喜歡？』仙道再追問了一
遍。
『仙道，算了吧。我求你，不要勉強雅香。』藤真突
然開了口，『不要勉強她作出抉擇，好麼？．．．』心痛
。『我很明白雅香的。國家、責任、愛情、幸福，究竟要
怎樣在中間作出抉擇，連我自己也不曉得．．．也許我的
身份、我的地位，不容許我為雅香帶來幸福，但我真的很
愛她．．．只要她能夠幸福，我不在乎我自己的痛苦．．
．我還是會祝福她永遠幸福．．．』藤真幽幽的嘆了一口
氣，深邃閃亮的眼波浮現著深情，緊緊的鎖著雅香的臉孔
，『我愛你的，雅香．．．』
『藤真，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
是我太過自私．．』藤真的眉頭深鎖，雅香心如刀割，『
我喜歡你的，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只是那又如何？
我們根本．．．』
雅香撲在藤真的懷抱裡，哭哭啼啼的抽泣。然而愛情
，就是那樣玄的東西．．總叫你揮不去、磨不滅，要一生
一世，甘心情愿的被捆綁著而無憾無悔．．．
『雅香．．．』藤真眼裡滿是情意，『是我錯了，是
我讓你痛苦．．．』緊緊的抱著雅香，撫著她的秀髮。
仙道跟流川相視一笑，輕輕帶門走了出去，將浪漫甜
蜜的空間留給藤真和雅香．．．
**************************************************
浩瀚蔚藍的晴空中，一片片薄薄的雲彩慢慢掠過；湛
藍湛藍的大海上，一個又一個的浪花輕輕撫吻著大地．．
．只見一只海鷗展翅幽閑的飛過．．．
『仙道、流川，』藤真的目光落在一旁，沒有直視仙
流二人，幽幽的倒抽一口涼氣，『你們真的要走了麼？真
的能拋下現在的一切？』
『藤真，你知道我們會很幸福的．．．』倒是沉默寡
言的流川先開了口。『你知道我們是不在乎的．．．』
一切都不過是過眼云煙，只要能夠把握相聚的時刻，
一切都已經足夠了。流川白皙的臉上掠過一陣甜蜜的幸福
笑意，因為他知道，跟他的仙道在一起，他會很幸福、很
幸福的。
聽見流川的深情，仙道胸口一熱，心裡一陣暖流流過
，緊了緊原本握著流川的手。
『不用擔心我們．．．大江南北，總有我們的世界．
．．』
『你們真的決定要游遍大江南北？』
『那也不一定啊！』 仙道抓抓頭髮，『我們可能暢游
山水、尋幽探勝；也可能從此隱居山林．．．總之，一切
隨緣吧．．．我跟楓在緣分中邂逅，所以我決定將我們的
將來也交給緣分決定吧．．．』
『仙道，我會捨不得你啊！』藤真打趣的碰了碰仙道
的肩頭。
青梅竹馬的兄弟驟然間要分道揚鑣，藤真的心裡著實
不好受。
『從此，我再也沒有能夠分擔的朋友。』
『大家同在一片天空下，有什麼好難過的？』仙道開
懷一笑，『我們又不是永不相見！說不定有哪一天我們倆
在外頭玩兒累了，就回來求藤真殿下給我們一個兵部尚書
的職位我們做做過癮！』仙道一句打趣話，打破了離別的
傷感。
『那我等著你回來啊！一言為定！』藤真伸掌跟仙道
一拍。
『藤真，你保重。』流川微微一笑。
『你們．．．珍重了。』
『再見了．．．』
一陣涼風拂過，他們踏上了生命旅程的另一個階段．
．．展開了另一個的故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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