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星子．．．花瓣．．．雨絲．．．
溫柔的誓言．．．美夢．．．纏綿的詩．．．
風花雪月．．．詩情畫意．．．
任何人都會沉醉其中．．．
更何況今天對于某些人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比
如說，仙道？
如果是平時，在這個已經是夜深人靜、美夢香甜的時候是
不會有人到處亂跑的，但今天似乎不同？
仙道拉著一個半閉著眼睛看來已經快睡著的人跑到后花園
。
“就快開始了！”
“……”流川已經想睡得連開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三、二、一！”
砰！！！只見深藍色的夜空刷地開出一朵朵五彩繽紛的煙
花．．．砰砰砰！！！如雨如絲，金色的，點點散落下來，落
進心里，轟的點燃久未燃放的熱情。
“生日快樂！”
“？？？”流川疑惑地看著仙道。
“忘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呃……既然你失去以前的記
憶，那麼今天算是第一次過生日了？”
“……”生日麼？
“別這種表情嘛，生日的時候是不能還板著臉不笑的！”
仙道捏了捏流川的臉頰。
“大白癡！”流川沒好氣地推開仙道的手。
“哈哈哈……” 仙道一點不介意，從后面將流川圈在懷里
，用頭輕輕摩擦他的頭發。
“啊！”仙道突然大叫。
“幹嘛？”流川瞥了瞥身后的人。
“我還沒給你生日禮物耶！”仙道故意大驚小怪地說。
“那種東西，無所謂。”流川輕描淡寫地說。
“不行，來，你轉過身，閉上眼睛。” 仙道說著，一邊慢
慢把流川的身子轉過來。
“幹什麼？”流川沒明白，卻覺得仙道笑得有點詭異？
“仙道！流川楓！”一個聲音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
。
“喂，你們也太會挑時間了吧？”仙道忍不住抱怨。
“呵呵……” 藤真幹笑了兩聲，“抱歉哦，不是有意打擾
，只是……”藤真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嚴肅，“是田岡，他說
……”
在場的人的臉色都變了。
“……要見流川。”
☆ ☆ ☆ ☆ ☆
燈火通明，淡黃的燈光映照著堂上一張張各有心事的臉，
但他們共同的目光焦點就是那個站在廳堂中間的老人，那個原
本應該已經消失的人，他的出現確實不預示著什麼好事。
“你不應該回來。” 首先開口的是藤真，無疑，要再一次
面對是件痛苦的事。
“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田岡說著，微笑著看向仙道。
“說吧，你想怎麼樣？”仙道目光含著一絲凜冽。
“哈哈哈……你在害怕嗎？你希望我怎麼樣？我今天的一
切還不是拜你所賜？”田岡的笑容突然變得猙獰，“只不過，
你也活不長了不是嗎？”
！！！！！？？？？？？？
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顯然都非常疑惑和震驚。
“哦~，你們都不知道？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們吧？”
“……”仙道表情平靜，看不出什麼異樣。
“田岡！你不要在這里妖言惑眾胡說八道！陵南已經沒有
了，你別想再胡作非為！”越野刷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陵南沒有了，那麼他也就沒救了啊！哈哈哈……”
“這個與你無關。”仙道終于開口。只是語調沉穩，沒半
點慌亂。
“與我無關？那你錯了，在你全家被滅門的那一晚，你雖
然沒死，卻也中了毒。不然你以為你父親能那麼快就被制服嗎
？以他的武功高頭要殺他根本沒那麼容易。”田岡得意地繼續
說，“而下毒的人就是我，雖然我不知道悠原夫婦用什麼方法
幫你緩解了毒性，但我知道他們終究也沒能驅逐你身上的毒性
，是不是？”
“仙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少主！你快說話啊！”
“……”仙道抬起眼睛看了看周圍的人，沒有回答。
但當目光對上流川的時候，他垂下視線，低低地說了一句
，“沒錯。”
“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田岡！快把解藥交出來。”
“忘了告訴你們，這種毒無藥可解。”
“你說什麼？！”越野一把揪住田岡。
“越野，”仙道站起身，“放開他，他說的沒錯，否則我
也不會等到今天。”
“你──”越野氣餒地放開田岡。
“我有一種方法，不過，我只告訴……”田岡指了指流川
，“他！”
“……” 流川緩緩睜開黑眸，站了起來。
“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別！” 仙道一把拉住流川，“你不能過去，那是個陷阱
。”
“我知道。”少了平時的清冷，流川淡淡地說。
“你們沒有選擇。流川楓，如果你的生死比仙道重要，那
麼你當然可以不必過來。不過，解毒的方法只有我知道。”
“……”流川拿開仙道的手，向田岡走去。
“很好，” 等到流川走到他面前，田岡笑了笑，“解藥就
是這個東西……”
“小心！”仙道突然低喊一聲。
流川只覺得眼前一晃，整個人已經被撲到另一邊的地上。
沒有任何喘息，流川一個躍身，但見白光一閃，劍鋒已經刺進
田岡的心口。
“仙道！仙道！！！！”
“田岡你這個老賊！”
“解藥！” 流川的聲音冰冷的語言想利刃般讓田岡的心為
之一震。
“咳咳咳！！！”鮮血從田岡口中流出，“告訴你們也無
妨，流川，我要你們痛苦一輩子，到最后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咳咳咳！！！”
“……”流川一雙眼睛像結了冰的湖水。“說！”
“情、情人、情人的……”
“什麼？”
田岡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斷氣了。
“他、他死了？”藤真摸摸他的脈搏。
“他說的是什麼？你們有沒有聽清楚？？”
“他沒有說完。”
流川面無表情地走到仙道身邊，剛才還笑得那麼開心為自
己過生日的人，此時已經面如死灰，氣若游絲，意識全失一動
不動地躺在那里。
流川痛苦地緊閉雙眸，用力地握緊拳頭，眉頭緊蹙，沉澱
在心中的苦澀，心口緊緊地糾結在一起，落寞，視線緊緊鎖在
他的身上，他的心就像針刺般痛苦，一抹痛苦的神情從他的眼
眸閃過，神色黯然。
“剛才田岡突然撒了一種白色粉末，那時候仙道擋在你面
前……”
“……”
☆ ☆ ☆ ☆ ☆
彩子走進房間，仙道已經躺在床上，流川守在他身邊。其
他人都站在一邊。
“流川，”彩子試探地叫了一聲，慢慢走進。
流川原本就蒼白的臉此時更是完全沒有血色，只不過一個
時辰，整個人好象突然消瘦了一圈，沒有絲毫生氣。
匆匆從湘北趕來，事情太突然了。彩子心都絞在一起，哽
咽著說，“我幫他看看。”
“……”流川默默地移開身子。
彩子的醫術是江湖聞名的，現在能救仙道的恐怕只有她一
個人。
彩子放下仙道的手，面色沉重，“這種毒十分怪異，不是
普通的藥可以解的，”彩子轉過身問，“田岡臨死之前有沒有
說了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藤真開口道，“他說，情人，情人的什麼
就沒有說清楚了。”
“情人的……？”彩子皺著眉頭，“這種毒是從西域傳入
的，名字好像叫‘藏魂花’，這是一種非常惡毒的毒藥，中毒
的人不會馬上死，毒性會慢慢侵蝕他的五髒六腑，直到第五天
，中毒的人就會……”彩子看了看流川平板得嚇人的臉，沒在
說下去。
“那，有沒有辦法？”
“我不知道，幾乎可以說沒有人知道。田岡卻能得到它，
而且依他的說法，倒是有一些頭緒，他的意思可能是用情人的
某一樣東西能解毒。”
“情人的某樣東西？那是說流川的……” 越野覺得自己好
象說了不該說的，立刻閉上嘴。
“但我們不知道是什麼。”彩子痛苦地搖搖頭，一個醫生
面對病人痛苦卻無能為力，更何況那個人是身邊的朋友，這是
多大的諷刺和痛苦。“我會盡力而為的，至少我們還有五天的
時間。”最后一句話是說給流川聽的。
☆ ☆ ☆ ☆ ☆
寒夜對鏡，只覺得冷光撲面。
面對涼月，也會有這種感覺。望著明月，總感到寒光冷氣
侵入身子。
剛才還在燃放煙火的天空現在下起了雪，一點點，一片片
慢慢飄下來。深夜，如果立在庭院中望見
落了霜的雪地上的月色，也覺得自己的衣服上也積了很厚
的霜似的。
彩子推開門，找遍了所有的醫書，仍然沒有找到‘藏魂花
’的解毒方法，她想來看看仙道的情況怎麼樣了，然而，就在
她進門的一剎那──
“啊！！！！！”
“什麼事？”藤真、越野衝進屋來。
看見彩子正死命拉著流川，而流川的手腕上鮮血淋淋，傷
口上還是不停地流著血。
面對如此觸目驚心的場面，眾人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流川在把自己的血給仙道喝！”彩子驚慌地喊著。“小
楓！不是情人的血！不是！你不要再這樣做了！！！”
流川木然地看著依舊昏迷的仙道，“沒用？”
只是簡單兩個字，卻讓人心疼得心得流淚。
“沒有用的，你的血也不能救他，你不要再這樣做了知道
嗎？”
彩子強忍著眼淚幫他止住流血的傷口，而他卻一動不動地
呆站著，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越野和藤真紅了眼眶。
外面的雪飄著，街上不時會傳來歡呼的聲音，是啊，今天
是元旦，流川楓的生日。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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