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一條人影快速閃過仙道的房門前,正是 穿著白色薄紗的禰生。俗話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美人計她到想試試,畢竟從來還沒有人能抗拒她的美貌 呢!之前,把仙道的房間和其他人的房間隔開,為的就 是今晚。 禰生盡量輕聲細步地推開房門,但才一進門,不知 是被驚醒還是根本就沒有睡,床上的人就一把坐起身來 ,禰生驚嚇得失神了一會兒。 看見黑暗中人一身白衣,一動不動地站著,仙道以 為是流川,心中暗暗驚訝,此時深夜應該是流川正呼呼 大睡的時候,怎麼會來找他?不可能是投懷送抱吧?他 調侃道,“怎麼,作噩夢睡不著了?” 禰生一聽,立即回過神來,心中一喜,向仙道懷中 撲去。 不會吧?真的有投懷送抱的流川楓?仙道有些錯愕 ,但當白影一撲到他懷中,仙道就發現來者根本不是流 川楓,因為她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鬱的脂粉香味。 “你是誰?”仙道不悅地推開對方。 月光照射出仙道英俊的側臉,他的頭發沒有梳上去 ,懾人心魂的雙眸微微發亮,所有的一切都令禰生傾心 不已,她嬌柔道,“人家想你嘛~~~!”說著,不知死 活地又往仙道懷中粘去。 “請自重!”仙道語氣嚴肅低沉,有著不可抗拒的 威嚴。 仙道一向都很溫和的樣子,但沒想到他嚴肅的樣子 比流川楓更深沉,眼神不同流川那種單純不理人的冰冷 ,而是帶陰沉的意味,令人不寒而慄,猜不透那平靜下 隱埋著的是什麼樣的心思。禰生臉色有些灰白,正要縮 回身子,門卻被“碰!”的一聲推開,來的正是流川楓 。 !!!???三人同時愣在原地。 “……”流川楓冷冷地掃了一眼床上的兩個人,一 語不發。 “……”仙道推開禰生,翻身下床,看著流川。 “我、我先告退了!”禰生不敢再看兩人一眼, 轉 身逃似地快步離去。 “流川?什麼事?” 仙道神情立刻柔和了許多,走 向他。 “……”流川移開視線不看仙道,轉身就走。 仙道比他更早一步知道他的心思,手一伸一把拉住 他,“不許走。”強硬地語氣強制的動作。 “放手!”流川楓下意識地去掙脫仙道的手,卻掙 不開,力道很大。“你欠揍啊!” 使出全身的勁猛地一抽,沒想到對方卻突然間松開 手,“!?”失去重心的流川向后倒去。卻被仙道順勢 攬住腰,一把拉了過去,兩人倒在了地上。 仙道用了不會傷害流川的力度靈活地扭過流川的手 至背后以防止他反抗,“不說不能走。” “你想死是件很容易的事。”流川冷冷地說,眼光 像是一把利刃要穿過仙道的身體。 “你是不是來給我答案的?” 仙道眼神在夜輝中宛 轉地流動著朦朧的光與影。 “滾!” 流川毫不留情地往仙道的腹中一頂,趁著仙道分神 的一瞬間從他的鉗制中掙脫出來。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都怪仙道睡前的奇怪舉動,擾得他一夜無法入睡, 于是他就越想越氣,等他覺察的時候已經推開仙道的房 門,沒想到卻看見他和一個女人抱著坐在床上,一整個 晚上的火氣全部湧了上來。 “流川,你這樣我會以為你在吃醋的。”仙道從后 面環住他。“外面很冷,我們進去好不好?” “冷死算了!” 流川狠狠拋下一句,頭也不回地消 失在走廊的盡頭。 只留下苦笑不得的仙道,如今這樣的情況他究竟是 該難過還是高興? ☆ ☆ ☆ ☆ ☆ 扣扣扣!!! 預料之中的沒有應聲,仙道推開房門。 如果有人要問,慘不忍睹、一片琅籍是什麼樣子, 那麼,如果你來看看流川楓房間現在的情況就再清楚沒 有了。桌子椅子都已經被摔得肢體不全,原本擺放在桌 上的茶具此時全部變成了無數碎片灑了一地,燭台、衣 架、連挂在床邊的羅帳也被破壞殆盡,就差沒把這房子 給拆了。仙道左走右繞地才走進臥室,終于看到房內唯 一還能算完整的東西──床。流川楓正半趴在床邊,看 樣子是睡著了,懷中還抱著個枕頭。 仙道慶幸地吸了口氣,這就是他昨晚明智地選擇回 屋睡覺而不是找死地追著流川回房,否則恐怕現在倒在 這里的也要算上他一份了。 仙道走到流川面前蹲下。 ??呃……?流川朦朧地睜開雙眼,首先映入就是 仙道溫柔的笑臉,一時間,流川有些迷茫,好象什麼時 候自己也曾經看見過這樣笑容……!!??哼!誰會有 興趣看這白癡的笑容!?流川一拳朝仙道揮去。 仙道靈巧地躲開,含笑道,“流川,這好端端的房 間被你弄成什麼樣子了?你的脾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壞。 ”仙道遺憾似的搖搖頭。 “哼!”流川不屑地偏過頭。 “啊~~!!!”房門口傳來一聲大叫,“這、這是 怎麼回事?” 房間怎麼會變成這樣?越野驚訝地看著仙道和流川 不緊不慢地從內屋走出來,一個一臉若無其事,一個面 無表情。 知道反正問也問不出結果,越野一臉挫敗地將抱著 的一個箱子放到地上,對仙道說,“拿,這是田岡叫人 送來的,說是對少主的小小敬意。” 原本是拿到仙道房間去的,但那里沒有人,所以他 肯定仙道是在流川這里了。 “田岡是想玩什麼把戲?”藤真走了進來,臉上帶 著諷刺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仙道打開箱子。 “這些可都是珍貴奇特的古寶玩物,紫銅玉器。” 越野張著嘴說,“田岡送這些東西來做什麼?” “……”仙道一聳肩,表示不知道,接著隨手拿起 一個晶瑩剔透的玉壺遞給流川,問,“覺得怎麼樣?” “……” 流川接過玉壺,看了仙道一眼,抬手,狠狠地將玉 壺摔到地上。□里啪啦!玉壺應聲而碎,變成玉碎。 “哇!!你幹什麼?”越野大叫,吃驚地看向流川 。 看來昨天的氣還沒有消,仙道笑而不語,又將一個 瓷瓶遞給流川,□啪!瓷瓶又摔成了粉碎。然后,仙道 也拿起一個瓷器摔得粉碎,流川越過他,來到箱子跟前 ,拿起箱內的玉瓶繼續摔,就這樣,仙道一個,流川一 個,房間里一片□里啪啦的瓷器玉石破碎聲。 仙道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似乎樂在其中,流川原 本冷硬的表情也慢慢緩和,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淺 笑,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但仙道卻看到了。 越野、藤真完全愣在原地動彈不得,最后還是藤真 先反應過來,拉了拉完全傻掉的越野,“我們還是走吧 ,別理這兩個不正常的家伙。” 越野隨著藤真出了房間,突然冒了一句,“剛才那 真的是仙道和流川楓嗎?”他不可思議地看向藤真。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藤真無辜地翻了個白眼,流川會不會任性,他今天 算是見識到了,但他認識了將近十年的仙道一向成熟冷 靜,而他竟然像個孩子一樣摔東西,而且還摔得很開心 ?那表情像極了惡作劇的孩子!而這樣的表情只有他和 流川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看來流川楓對仙道的影響力 真的非同一般。 ☆ ☆ ☆ ☆ ☆ “藤真!”回到房間,越野越想越不對勁,“你有 沒有覺得仙道和流川有點怪怪的?” “哪里怪?”藤真漫不經心地坐下。 “反正感覺不太對。”越野突然叫到, “錯!是很 不對!!!從那時候他救了流川還幫他療傷,然后仙道 在路上遇見流川就追了去兩天不見人影,接著流川莫名 其妙出現在仙道的房間里,再來就是今天早上……” “越野,我沒有耳聾聽得見的!”藤真終于忍不住 打斷越野的大叫。 “仙道對田岡的事情好象一點都沒在意, 搞什麼嘛 !”越野不滿地說。 “他沒有表現出來不代表他不在意,你又不是第一 天認識他。”藤真站起身,“畢竟仙道喜歡流川,那也 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什麼?!你說仙道喜歡流川楓?”越野跳了起來 。 “已經是明擺著的事實了。” “不可能吧?” 越野不敢置信地看著藤真,“流川 楓可是男的。” “你覺得這理由對仙道來說有用嗎?” “這……”越野像洩了氣一般,坐到椅子上,“那 流川呢?”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藤真端起茶杯, “不過流川好象還不明白。” “我有辦法讓他明白。”隨著一個清亮的女聲,呼~ !從屋簷上飛下兩個人。 一男一女,男的個頭不高,但濃眉大眼神採熠熠。 女的閃著靈活的大眼睛,含笑不語地打量著越野和藤真 ,全身散發一種成熟嫵媚之美。 “你們……” “宮城少俠和彩子姑娘,幸會!”藤真接過越野的 話,不失禮節地一拱手。 “幸會!”二人回禮。 “不知二位到此有何指教?” 藤真表面上溫文有禮若無其事,心中不免暗暗驚嘆 ,“湘北”的勢力果然深不可測,連“陵南”的地下宮 殿都知道。雖然“湘北”的人都神出鬼沒,但眼前這兩 人能入此如入無人之處,武功也絕非一般。 “我們當然是為流川而來。”彩子優雅一笑。 “彩子姑娘果然是豪爽之人,但不知姑娘方才所言 是何意?”藤真問。 “‘湘北’有事,流川楓必須回去。” “……”藤真和越野互看了一眼,道,“流川楓畢 竟是‘湘北’的人,如今‘湘北’來要人,我們也沒有 權利阻止什麼,只不過,以目前的情況如果流川突然消 失恐怕事情會很麻煩。”笑話,憑空突然消失一個人, 田岡會輕易罷休? 彩子輕笑出聲,“那是仙道和‘陵南’的事,與流 川無關。如果流川對仙道感情特殊,那麼他要留下,我 們也沒有反的理由。但如果流川不過是一時義氣用事而 隨你們到這兒來,那麼我要帶他走,畢竟,他沒有必要 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以身涉險。” “……”藤真沉思了片刻,道,“既然如此,希望 姑娘能以大局為重,盡量不要牽扯其他。” “這個自然,我不過是找流川說幾句話而已。”彩 子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神色。 ☆ ☆ ☆ ☆ ☆ 一間黑暗的小房間中── “這個東西真的有用麼?” “絕對有效,只要積累到一定的藥力。” “哼!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黑暗中人笑得面容扭曲,他最喜歡看著別人在他的 掌握之中求生不能求死無門,這真是他百玩不厭的游戲 。 “哈哈哈哈……”恐怖的笑聲充滿了整個房間,久 久回響不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