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冰冷的大牢內守備森嚴,一般人平時根本無法接近。
今晚地牢中卻是一反常態的守備松懈,特別是看守櫻木的地
方竟然只有兩個人懶散的守著。很明顯的,那是阿牧設計的圈套
的緣故。
"真是的,這么晚了,可連個動靜都沒有!"一晚上并不如他
們所預料的,反倒是平靜無波。
一個守衛不耐煩起來:"什么'會有人來救人'嘛,根本就沒
有的事!"
另一個出聲制止:"小聲點,要是別人聽見,壞了首領的計
划。你、我有几條命都賠不過來!"
鐵欄內的櫻木此時卻是異常的平靜,與白天時的暴戾截然不
同。只是靜靜的坐著,聽著牢外兩名侍衛的談話,也不表現出焦
急和憤怒,反倒好像是心愿已了的樣子。
牢們突然被打開,侍衛們立刻警戒起來。
進來的人是意料之中,卻也是史料不及的,來人是流川。
"流川?!"櫻木的語氣出奇的重。
侍衛一下子有些應付不過來,不知該接什么話。意料之中是
因為知道流川今晚一定會來到這里,可是料不及的是他居然正大
光明的走進來:"流、流川先生,你……"
"我來看朋友。"簡潔的說清來意后,不再多說一句就走向牢
門。
"等一下,流川先生……"
流川看向上前制止他的侍衛:"鑰匙!"
"流川先生,我……"侍衛沒有講完阻止的話,就被另一個侍
衛拉到一邊。
另一個很快的遞上流川要得鑰匙:"流川先生要和闊別多年
的同學一聚,我們就不打擾了。這樣吧,我們退到門外,讓先生
和老同學有一個單獨的空間。"說完就退出牢房,守在外面。
到了門外,另一個守衛不解道:"為什么給他鑰匙,還讓他
們單獨相處?那不是在幫助他們逃跑嗎?"
"就是要制造機會給他們逃跑嘛,這是首領的意思啊!這監
牢只有一個出口,他們要逃跑的話就只能走這里!我們就在這里
等他們逃出來,那就有借口下手了!"守衛連番的解釋立刻得到
了同行的贊同,于是牢門外一張危險異常的網慢慢的布開來。
"為什么要來救我?"櫻木不解的大喊,語氣激烈。
流川無視櫻木的憤怒,沉默著,靜靜的看著牢內氣極的櫻木
。
櫻木滿臉漲得通紅,音調卻是壓住了聲響后的小聲:"流川
,剛才我那樣艱難的將秘密塞到你身上,就是要你將秘密交給警
方。你為什么……"
流川拿出口袋中那本剛才櫻木作勢倒在他身上的時候,偷偷
塞到他懷中的筆記本。又遞還給櫻木。
剛才,在書房。櫻木故意看似想對流川說些什么來掩人耳目
。跌倒在流川身上,卻暗中將各中關鍵的秘密偷偷藏到流川身上
。動作極為隱秘,以至于只有當事的流川知道這件事。
櫻木納悶的接過筆記:"為什么?你知道這是什么嗎?"櫻木
邊說邊翻開筆記本,看著一臉平靜的流川念起來:"'帝王'所有
的犯罪証據,仙道家當年慘案的凶手……資料在盤片中,盤片在
相北籃球館旁的第三棵樹下。這是松田浩二的那本筆記,也是木
暮用血的代價換來的秘密啊!"
是的,就是那本阿牧一直以為正安好的放在自己手中的那本
筆記。那晚櫻木潛入書房偷得筆記的時候已經先一步發現自己的
行蹤暴露。于是,萬分之一秒的時間內,櫻木將筆記調了包。而
阿牧自以為是拿到的那本不過是櫻木事先准備好的假筆記罷了。
可是另櫻木失望的是,流川的臉上至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變化過
,冷靜的讓櫻木心寒:"流川楓!你……"
"我來是要放你走!"打破一直的沉默,述說此行的目的,甚
至沒給櫻木一絲的時間考慮。
櫻木激動的抓住鐵欄杆:"不行!你應該知道這是牧紳一的
陰謀!為什么還……"
"我救你,是要你去做一件事,一件只有你能完成的事!"
"什么事?"櫻木微微冷靜下來。
"我要'帝王'消失!"流川的臉上還是無波的清冷,說著誓言
的同時,卻好像連眼帘都沒有顫動過。"你拿著証據就可以做到
!"
"為什么?我以為你……"櫻木不確定的問。原本以為流川不
會同意將証據交給警方,是因為牽扯到仙道的關系。可是,現在
流川居然自己主動要消滅"帝王",事情的轉變讓櫻木著實愣了愣
。
流川微微垂下眼帘,又慢慢的抬起,直視櫻木:"'帝王'…
…有仙道最痛苦的回憶。我要消滅它,仙道就永遠都不會再因為
兒時的記憶而痛苦!"
"……既然這樣,你自己為什么不去報警?"
"我們兩個當中只可能有一個安然走出'帝王',你去,在法
律面前會更有把握!"流川的雙眼有神的看著櫻木,可眼神中卻
沒有太多的信息,只是在陳述一項事實。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話,你自己會如何?"
"我救你并不是沒有條件。"流川并沒有立刻走上去交給櫻木
牢門的鑰匙,"'帝王'所有的事情都與仙道無關,几年前仙道家
的真相就從此煙消云散,不再有人知道。'帝王'的事結束后,仙
道還是仙道,不是監獄的囚犯!!答應我的條件,我救你。"
沒有太意外流川的條件,像他那樣的無欲無求,所開的條件
也就應該是這個了。自己在"帝王"兩年,仙道始終都不曾接管帝
王的事,帝王的歹行,自是與他仙道彰無關。更何況現在自己已
經弄清楚真正的仇敵,便更沒有必要硬是將仙道置于死地了!
"好!我答應你,我必定不去對付仙道!我會讓他的秘密成
為永遠的秘密。"
得到櫻木重重的發誓,流川這才打開櫻木的牢門。進了牢門
,流川從懷中取出兩個假發套,自己戴上紅色的。再將黑色的一
頂連同自己身上衣物一起扔給櫻木。櫻木穩穩的接住流川扔過來
的道具,立刻明白流川使的是調包計,也不多說,也趕快褪下自
己身上的衣物,兩人就在陰暗詭異的牢房內神不知鬼不覺互換了
身份。
夜已深,仍沒入睡的是等待在臥室里電話機旁的阿牧。表情
陰沉而扭曲,嘴中含著雪茄,有一陣沒一陣的輕吐出一抹白煙。
四周很安靜,可就是在這樣的夜晚中,連一聲鳥叫都沒有的安靜
,卻是危險的讓人打顫。
"RRRRRR--"久等的電話終于響了,阿牧迅速接起,等待電話
那頭傳來讓自己心情更加愉悅的消息。
"怎么樣?"甚至就連來電是誰都沒有問,阿牧急于想知道計
謀的結果。
[老大,流川沒有將櫻木救走!!]
"什么?!"阿牧不自覺的提高嗓門,此時的突變讓他忽然沒
來由的感覺自己好像擺錯了一步至關重要的棋。"流川沒將櫻木
花道救走?怎么可能?他來過了嗎?"
[晚上有些遲的時候流川的卻是來過的,我們還做了完全的
准備。可是流川剛才走的時候,竟是一個人。]
"一個人?那櫻木呢?"不行!要是櫻木花道真的逃脫了,盡
管現在最重要的証據的地點只有自己知道,但是櫻木花道還是可
以作為人証,那對'帝王'的打擊可不小。
[櫻木還在……]
"RRRRR--"這頭匯報還未完,另一只分機卻又響起。
是門口的看門官員[老大!剛才流川出去了!]
"為什么不攔著他?"阿牧語氣暴躁。
[因……因為,流川是副首領的人……所以……]
"住口!!"可惡,都是流川楓!!怎么會這樣,現在簡直是
一步錯步步錯,看來我太小看那小子了!可是這么晚,又為什么
出門……?!
想到了什么,阿牧神情完全扭曲的拿起話筒對手下竭聲命令
:"快去把他抓回來!!那個是櫻木花道,是調包計!"
頃刻,全部原本埋伏著的手下立刻出動,為追趕"流川"清巢
而出。
阿牧開始不定的在房間中來回走動,猛抽著煙。哼!流川楓
!你不要太小看我了,區區一著調包計就想從我手中無聲無息的
將櫻木花道救走?等我將他抓回來,再來對付你!
正當阿牧的手下拼命追趕"流川"的時候,看守櫻木的牢房內
卻發生了異動。可是防守空虛的牢房,卻是任憑誰都沒有發現。
紅頭發的身影站立起來,那張熟悉的臉充分的暴露在牢房陰
暗的光線下,盡管光線極暗,但是還是讓人很清楚的看到臉上的
每根構成線條。那竟愕然是本該假扮流川出門的櫻木花道。
"果然全部追出去了!"推開虛掩著的牢門,櫻木取出流川留
下的開鎖道具,順利的打開牢房的大門,毫不猶豫的逃出。
流川這招真是高明,看似調包計,實為調虎離山!現在,牧
紳一的手下清巢而出去追所謂的"櫻木花道",他這正主才得以輕
易的逃離"帝王"。
"站住!!櫻木花道!你們的調包計已經被我們識破了!不
要再往前跑了!"
小巷中,前面流川的身影越來越沉重起來。最終還是被身后
的手下發現。
重重的喘著起,流川體力不支的撐住牆壁,越跑越慢。他很
清楚的明白是"藍晶"在自己體內生效了,盡管汗流浹背艱難的苦
撐著,但是體內藥效的反應還是讓自己的步伐越來越沉重起來。
"你已經沒路了!"几支槍同時對准自己,轉頭環顧四周--自
己已經被緊密的包圍住了。
流川不再掙扎,拼命穩住呼吸。看了看手表,櫻木此時應該
已經安全的離開"帝王"了,那自己的任務也算是完成!
起身抬起頭,過分冷靜的黑眸正視舉搶對著自己的手下。頃
刻,焦急的月光映襯在白淨的玉臉上,勾畫著他每一個震人心魄
的細胞。
看清楚追擊對象,手下們頓時打亂:"流川楓!!"不是櫻木
花道?這……
"這是怎么回事?我們追錯人了?"負責的其中之一人與另一
人討論:"怎么辦,沒法向老大交代的!"
"我看……不如先干掉流川再說!反正老大原先也有此打算
的!"
看了眼身前還是冷傲的人:"但是他是副首領的人,要是殺
了他,恐怕……"
"不殺他,老大也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殺了流川,再把這
件事做成意外便是!"
"好吧!"手下們舉起槍瞄准身前艱難站立的流川。
"住手!"遠處臨近的一群人,人未到,聲卻先一步焦急的趕
到。
轉頭看清來人,手下們頓時驚慌一團。"是副首領!"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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