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悔(第一部)-誰最愛我
(2)

作者﹕月光

  不管仙道是轉了性?還是浪子回頭?總之他今天很
安份地參加了球隊的練習讓田岡教練笑得合不攏嘴,他
終於有他身為陵南隊長的認知嗎...?
  
  結束練習之後,仙道站在洗臉台前沖洗...
  
  『仙道,你今天居然沒遲到,真是奇蹟。』越野拿
著毛巾正在擦臉。
  『別太計較嘛,難得我想認真。』
  『我看你和那個流川楓打球,倒是挺認真的。』越
野曾經好幾次撞見仙道和流川在小公園裡打球:『你們
交情不錯?』
  『哎呀,怎麼你知道啊?』
  『我碰見你們在小公園打球好幾次了,只是不曉得
該不該出面打擾你們,總覺得流川楓對人很冷淡,也很
不客氣,真是個不懂禮貌的一年級小鬼。』
  『其實我和他也很少交談的,通常我說十句,他應
一句就很了不起了,反正他就是那樣,習慣就好。』
  『這種事還可以習慣啊?真不知道你腦袋裡在裝什
麼!』明明是兩個性格差異極大的人,居然可以和平相
處,真是稀奇。
  『流川這個人不難相處,捉住他的性子,你會發現
他挺有趣的。』呵,單純得很有趣,逗他挺快樂的。
  『隨便你高興,你只要知道你自己現在身負重任就
行了。』反正他再囉嗦什麼,仙道也不會聽的。
  『越野,我先走了,拜拜。』仙道捉起扁扁的書包
,讓人不禁懷疑書包裡頭到底有沒有裝教科書?

   ★     ★     ★     ★
    
  金烏沉落,月兔東昇,閃閃霓虹燈下,仙道拖著緩
慢的腳步回家...不會錯認的,那是流川。在家門口
,仙道訝異流川在他家門口的階梯上打盹...

  『流川楓,你怎麼在這裡睡覺?』仙道衝向前搖醒
流川。
  『我忘記帶鑰匙出門。』
  『你家裡沒人了嗎?』
  『他們去東京參加家族聚會。』
  『那你為什麼沒去?』
  『球隊在集訓。』
  『那你來找我幹嘛?你沒其他親戚朋友了嗎?』
  『白痴!親戚都去參加家族聚會了。』流川不耐煩
睥了仙道一眼,他剛才不是說過了,在東京,有流川家
的家族聚會。
  『那...』被流川這一罵,仙道一時之間也無話
反駁:『那你可以去你同學、朋友家啊,何必來我這裡
?』他這裡又不是救難收容所。
  『我不知道。』流川剛才也是想了好久、好久,想
他可以去投靠誰,想破了頭,才發現,同學的通訊錄他
不知道把它塞到那裡去了,他不知道任何一個同學家的
住址,不擅交際的他,也沒有任何談得來的朋友,唯一
想到的,也是唯一知道的,就是仙道,所以他來到仙道
家...

  『不知道?你在搞什麼啊?』仙道實在不知道該怎
麼說他,只好拿出鑰匙開口,讓流川先進去再說:『算
了,你還是先進來吧。』

  仙道開了燈,招呼流川在沙發上坐下...

  『茶、咖啡、啤酒,你要什麼?』來者是客,仙道
只好負起主人的責任。
  『我要吃飯。』流川已經快餓昏了,今天早上出門
的時候,錢包和鑰匙一同放在客廳桌上,忘記帶出門,
午餐、晚餐都沒吃...
  『什麼?』那有這種人啊,登門入室來要飯吃?
  『錢包也忘了帶。』
  『你...!』被打敗了!仙道認命地站起來:『
想吃什麼?』
  『隨便。』
  『你等一下。』仙道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看家
裡有什麼東西可以煮:『流川,冰箱裡沒什麼東西可以
煮,來碗湯麵就行了吧?』
  『嗯。』又累、又餓、又想睡...

  仙道在廚房忙得好一會兒,十幾分鐘就將兩碗熱騰
騰的湯麵放在桌上...

  『流川,吃麵囉。』仙道擺好筷子。奇怪,流川怎
麼沒應聲?仙道往客廳探頭一看...啊啊?睡著了.
..?

  『流川楓!起來吃麵了!』仙道很粗魯地把流川搖
醒。
  『唔...別吵!』天皇老子也不能吵他睡覺!流
川反射動作一揮拳...
  『我還學不乖嗎?被你白打了好幾次!』仙道動作
奇快,捉住流川迎面而來的拳頭...仙道已經練出經
驗來,在這之前,他好幾次因為打擾流川睡覺,平白無
故被流川揍了,可憐了他那張帥哥臉...

  『仙道?』抽回被仙道握住的拳頭:『你幹嘛吵我
睡覺?』
  『你不是肚子餓了嗎?麵煮好了,趁熱吃,待會糊
了就不好吃了。』
  『喔。』
  
  仙道和流川在飯桌前坐下來...

  『你今晚住那?』仙道滿口的麵,聲音含糊。
  『住你家啊!』理所當然、毫不猶豫。
  『住、住我家?你有沒有搞錯啊?我雖然是一個人
住,但是也只有一房一廳,了不起有個廚房和浴室,那
有地方讓你住?!』
  『我沒其他的地方可以去。』這是很現實的問題,
否則他幹嘛來到仙道家!
  『你是存心賴上我囉?』流川現在無路可走,如果
把他趕走,好像有那麼一點點不近人情,好歹他們也算
相識一場:『好,我讓你住一晚,你睡沙發。』
  『嗯。』原本低頭吃麵的流川,突然抬起頭來:『
借我衣服,我要洗澡。』
  『什麼?』這個人懂不懂得什麼叫”客氣”?
   『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房間衣櫃有衣服,你自己拿。』仙道頗感無力,
都讓流川白吃白住了,還差一件衣服嗎?
  『謝謝。』
   『不容氣。』讓他吃,讓他住,還讓他洗澡,只值
”謝謝”二字...算了,這小子還知道要謝他,就已
經是上天保佑了!

   ★     ★     ★     ★ 

  初昇的太陽,微熱的溫度,輕拂的晨風,流川騎著
腳踏車,後頭載著仙道,沿著湘南海岸正準備要到學校
上課..
   
  今天早上,仙道被流川叫起來做早餐,心不甘情不
願起床做了早餐,報復的心理做崇,仙道硬要不甘不願
的流川送他到學校,反正沿湘南海岸,流川要到湘北,
一定要經過陵南,順道送他一程又不會少一塊肉。
   
  流川半瞇著雙眼,想睡覺了,昨天在仙道家睡沙發
,睡得並不好...
   


  『海南!常勝!海南!常勝!』阿牧帶領海南全體
籃球隊,沿著湘南海岸晨跑,邊跑邊呼口號...

  『今天天氣好熱啊...』清田打了個大哈欠,放
慢了腳步。大家都看到海南勝利光榮的一面,卻沒有看
到海南辛苦揮汗的一面。當每個人還在被窩裡好夢正甜
,他們已經開始晨跑鍛練體能了...

  『清田,別摸魚!』阿牧轉過頭,睥了清田一眼。
  『牧學長,小心啊...』阿神的警告已經來不及
了...
  
  ”碰、兵乓乒...”邊騎車邊打瞌覺的流川,撞
上阿牧...

  『阿牧,你沒事吧?』海南隊的隊員全圍了上來。
  『哇啊啊啊...』怎麼這麼倒楣?三天之內發生
兩次交通意外...
  『流川楓,你該不會又睡著了吧?』仙道大聲吼叫
,爬起來的同時,不忘拉流川一把,順便扶起倒地的腳
踏車。
  『.....』被仙道在耳邊這一吼,流川倒是清
醒了不少。真的很想睡嘛,他昨天真的睡得很不舒服,
如果有下次的話,跟仙道商量,讓出個床位吧。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熟悉的對話...又是
他們?!

  『仙道彰!流川楓!三天之內,你們撞到我兩次!
』痛死了,手臂因擦撞而紅腫脫皮,還滲出絲絲鮮血,
這次比上次還嚴重!
  『阿牧,你沒事吧?』高砂扶起阿牧。
  『阿牧,怎麼又是你?』仙道的笑容有點僵硬。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得才對吧?』世界上怎麼會有
這種人存在?
  『流川楓你會不會騎車啊?你撞傷了阿牧,要怎麼
賠我們啊?』清田理直氣壯指著流川興師問罪。
  『.....』流川怔忡出神,顯然還不太明白現
在是什麼狀況?
  『你幹嘛不說話?喔...我知道你是故意,對不
對?』清田不滿地哇哇大叫,這個流川楓看起來真討厭
。
  『哎呀,別這樣嘛,我們又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仙道行個禮,趕忙出面打圓場,不管怎麼說,理虧的
人都是他們:『阿牧,我用腳踏車送你到醫院上藥好嗎
?流川,你自己坐電車上學去吧。』
  『不用了,我自認倒楣,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們還
是離我遠一點。』阿牧很愛惜自己的身體髮膚,不能拿
來隨便開玩笑,仙道騎車的技術真的會比流川好嗎?這
一點,非常值得懷疑。
  『真的不用嗎?』仙道還是有點過意不去。
  『不用了,真的不用。』
  『仙道,他都說不用了,你幹嘛那麼雞婆?』流川
語氣有點不耐,他真的不懂,人家明明都說不用了,仙
道還一直要帶人家去上藥,何必這麼麻煩呢???
  『嗯?』阿牧抬眼直視流川,本以為他只是個不懂
禮貌的一年級小鬼,但是沒想他這麼不通人情義理。

  阿牧與流川四目交接,豁然被流川眼裡的純淨給吸
引住,移不開目光...

    他是真的單純得以為,人家怎麼說便怎麼是了,應
酬的客套話,說再多未免太虛偽...果然只是個不懂
事的小鬼而已,再過個幾年,他就會清楚明白,很多事
情並不是像表面那麼簡單。只是在多年以後,他的心還
能這樣純淨無雜質嗎?
   
  『喂,你撞傷人,還好意思講這種話。』清田替阿
牧氣難平。
  『清田,算了,我沒什麼事。』阿牧突然有點明白
了,明白流川為什麼看起來有點不近人情的冷漠。其實
不是冷漠,而是他的心思太過單純,一直線的思考模式
,不適應太過復雜的生活,讓他顯得和大家有點格格不
入。
  
  『仙道,快點走,我快遲到了。』流川向來很少遲
到,他只是都在課堂上睡覺而已。
  『阿牧,真是不好意思,我保證沒有下次了。』仙
道再一次道歉,格開流川,騎上腳踏車:『流川,還是
由我來載你,你別站著還能睡...』

  『阿牧,你未免太寬宏大量了。』肇事者都見不到
人影了,清田依然憤憤不平。
  『你不懂的。』阿牧摸摸清田的頭。
  『你不說,我怎麼懂?』清田像個小孩子嘟起嘴來
。
  『我們耽誤太多時間了,繼續跑吧。』
  『隊長,你的傷口怎麼辦?』阿神看那傷口,一定
要上藥才行,擦傷是最不容易好的。
  『我到附近醫院去上藥,你們先回去吧。』
  『這樣也好,你自己小心點。』
  『沒問題的。』

  高砂代替阿牧整理隊伍,然後先帶隊慢跑回海南。

   ★     ★     ★     ★ 

  神奈川綜合醫院...

  『阿牧,你怎麼了?』

  上完藥的阿牧,正想回去,卻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便回過頭...

  『是藤真。』阿牧看到一個討喜的男孩向他走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的手怎麼了?』藤真朝阿牧
走來,剛才他遠遠就看到阿牧的手臂纏上紗布,是受傷
了吧?
  『唉...』還沒開口,阿牧就先嘆口氣:『這事
說來話長...』

  聽阿牧細說從頭,除了剛才,也包括了練習賽當天
所發生的”交通意外”。

  『這,不會吧?』藤真不想笑的,真的,可是嘴角
卻有隱忍不住的笑意,真的是太意外,太好玩了。當然
,如果被撞的人是他,那就一點都不好玩。
  『我也沒想到流川居然能邊騎車邊睡覺,更怪的是
仙道居然還敢讓他載,而我居然倒楣得在三天之內讓他
撞了兩次。』如果阿牧知道,被流川撞過最多次的人是
櫻木,不曉得會不會有一點點的安慰呢?
  『啊...』真的忍不住了,好想笑...
  『你想笑就笑吧。』阿牧他看得出來,其實藤真很
想笑的。
  『對不起,我不是想取笑你...只是...』藤
真溢出了笑靨。
  『我明白的,你不用介意。』望著藤真的如花笑靨
,阿牧傻了傻眼,呆愣當場。
  『阿牧,你沒事吧?』藤真收起笑容,右手在阿牧
眼前晃了晃。
  『我...我沒事...』感覺臉上的熱氣,阿牧
知道自己臉紅了,他的膚色較深,藤真應該看不出來才
對...否則就糗大了!

  『你的傷不礙事吧?』
  『沒什麼事,只是小擦傷而已,根本不需要來醫院
,只是我皮膚不好,容易過敏,擦碘、黃藥水、紅藥水
都會過敏,所以才來醫院消毒、拿藥膏。』
  『還真有點麻煩。』藤真天生麗質,這一點比阿牧
好太多了,不曉得怎麼了,藤真突然覺得外頭的好天氣
讓他的心情跟著好起來...
  『所以囉,我一直很小心翼翼,要是不小心弄傷了
,要花費一段不算短的時間才能好。你呢?你今天要上
課吧?怎麼會來醫院?』
  『我今天向學校請了假,來醫院看我姐姐,我姐姐
剛剛生了一個小胖娃,真的好可愛。』藤真昨天在產房
外熬了一夜,他姐姐終於平安生產,終於可可以放心了
。
  『真的?那要恭喜你姐姐了。』
  『是該恭喜我姐姐。』藤真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怎麼了?你的口氣怪怪的。』
  『唉,孩子的爸爸沒有來。』雖然說家醜不可外揚
,可是藤真悶在心裡夠久了,很難受,很想找個人解解
心中憂悶。
  『啊?』阿牧訝異得瞪大眼睛。
  『姐姐真傻,對方明明是個有婦之夫,而且那個人
的孩子都已經上高中了,可是姐姐還是喜歡他,我說也
說過了,勸也勸過了,罵也罵過了,不管怎麼做都沒有
用。』
  『怎麼...?』別人的家務事,阿牧實在不知道
該怎麼開口安慰藤真,他根本沒有置啄的餘地。阿牧也
知道,藤真跟他說這件事,並不是想聽他有什麼意見,
藤真只是想找個人分擔心裡的憂愁與苦悶,所以對藤真
而言,他現在只需要扮演一名好聽眾就行了。
  『我姐姐大我十歲,自從爸媽過逝之後,一直都是
姐姐在照顧我,看姐姐這樣,被人說是第三者,破壞別
人的婚姻,我真的很難過。』
  『會沒事,你姐姐需要你的支持。』
  『嗯,我會堅強的,我要回家替姐姐拿換洗的衣服
,先走了,拜拜。』
  『再見。』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他爸媽也是整
天吵得不可開交,也是因為”外遇問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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