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情話
Part 6~~ 身世之謎

作者﹕月光




  『我先回房了。』流川留下仙道和土屋,逕自回房。

  

  土屋目送流川的背影...這個人是玉面飛狐?是仙道搞錯了?還是這名白

衣男子欺騙了仙道?他怎麼可能是玉面飛狐?難道說,多年以來,江湖上的傳聞

有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有誰可以告訴他...?



  投宿的時候,土屋原本跟店家要了三間客房,也不知道是他聽錯了,還是玉

面飛狐說錯了?玉面飛狐居然開口說要跟仙道同住一間房!這是怎麼回事?



  當玉面飛狐開口說要跟仙道住同一間房的時候,仙道的神色閃過一絲詫異,

雖然馬上就恢復冷靜,但是逃不過土屋的雙眼...如果說,傳聞是真的,這是

代表仙道和玉面飛狐交情很好?不可能啊,傳聞中,玉面飛狐不喜交際,根本沒

什麼朋友...看看飛狐回房的背影,再看看眼前倒酒喝的仙道,這兩個八竿子

打不著的人,性格上又差了十萬八千里,要說有多好的交情,任誰也不會相信!



  『仙道,他真的是玉面飛狐?』土屋淳到現在還是無法置信。

  『你問了多少次?你不煩,我都煩了。』仙道自顧自得倒酒喝。

  『不像啊!傳聞中...』

   『他跟傳聞中的一樣,只是目前情勢比人強,讓他不得不改變。』

   『那也改變得太多了吧?!你跟他交情很好?』

  『比起飛狐跟其他人,或許我們的交情算好的。』至少他們之間還有那難忘

的激情夜,仙道在心底悶悶地想...老實說,剛才流川要求同房的時候,他還

差點會錯意了,回心一想,是因為流川需要他的幫助,依照流川的動作看來,分

明就是想調查聯盟軍的事情,看來今晚是別想睡了...誰叫先愛上的人是他,

先說愛的人也是他,理所當然只有聽話的份囉!



  『我還是懷疑耶!仙道,他不會是騙你的?』

  『我確定他是如假包換的玉面飛狐,我跟他交手過。』

  『真的?』土屋雙眼發亮,既然交手過,就瞞不了仙道:『結果如何?』

  『那場決鬥,我倒是略勝一籌。不過,他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骨質

佳,悟性高,反應快,是練武的上駟之才!將來,他會發展到什麼樣的程度,

沒有人可以預料得到。』仙道眼中盡是讚賞與期許。

  『有機會,我也想會會他這樣的高手。對了,他為什麼會想跟你同房?』

  『他現在血脈重創,行動不便,處處需要人家幫忙啦。』仙道一語雙關,土

屋應該聽不出來吧:『說過了,情勢比人強,否則他連理都懶得理你。』



  『仙道,你有沒有見過玉面飛狐的真面目?』土屋從剛才到現在,沒見過飛

狐拿下白色紗帽:『聽說,他漂亮得不輸給姑娘家,是不是真的?』

 

   『你幹嘛這麼好奇?』

  『我當然好奇啊,一個大男人,臉蛋到底多好看,能夠讓人覺得不輸給姑娘

家?』土屋的好奇心一來,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那是人家的私事啦,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仙道私心有個想法,不想讓別

人知道面紗後的真面目,流川的美麗,只能夠在他的面前展現。

  『你跟他交情不是很好嗎?你見過他的真面目嗎?』

  『這...見過啊。』仙道實在是很想否認,奈何仙道彰不打誑語,叫仙道

無法搖頭否認...突然間,仙道覺得這個土屋變了,變得太呱噪了!

  『怎麼樣?以你浪子仙道的眼光來看,他是不是長得比姑娘還漂亮?』

   『喂!你盡問一些別人的事,也該關心一下我這個好朋友吧?!』仙道巧妙

地移開話題...真是的!這個土屋淳是怎麼回事?不但變呱噪了,也變好奇了

,煩吶!嘿,仙道大概忘記了,在一個月之前,他也是這樣子纏著流川的...



   『別這樣嘛,既然我們是老朋友,你更應該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喂!如果再談飛狐的事,我可沒興趣,那我要回房了。』

  『好啦!不談就不談!什麼時候開始,逍遙浪子仙道彰也變得這麼婆媽!』

  『你胡說什麼!』仙道沒好氣的,玉面飛狐的傳聞染上一層神秘色彩,導致

只要一有機會,每個人都想一探究竟,仙道不喜歡這樣,非.常.不.喜.歡!

玉面飛狐的神秘色彩,只有他才有資格去揭穿,別人想都別想!



  終於,仙道與土屋的話題,不再圍繞”玉面飛狐”這個四字打轉...開始

談起各自的近況,也聊起以前兩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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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初過,仙道回到房裡,看到取下紗帽的流川,閉著雙眼,坐在床沿,依

靠床柱打盹的流川...躡手躡腳地,近距離看著流川的睡容.....



  這張臉蛋,豈止是美麗、漂亮就足以形容!他的美,虛幻、不真實、不像真

的,別說是不輸給姑娘家,就算是名姝美眷也都比不上啊!當真是豔美如花,也

不對,是人比花更讓人驚豔,絕美得不可思議!無論看幾次,都不會厭倦...



  晚風徐來,拂動流川的髮絲,那原本冷酷傲然的兩道劍眉,在睡夢中顯得柔

和許多,閤閉的美目,藏起清幽冷竣夾帶一絲無情的眼神,像個孩子般的睡臉,

看不到拒人千里的神色...仙道痴痴愣愣,失了魂,也失了神.....



  不知不覺中,仙道扯動嘴角笑了...在大腦還沒下達命令之前,仙道的手

已經撫上流川的面孔,這吹彈可破的肌膚,恐怕是連姑娘家也會稱羨吧!



  呵呵,睡得可真沉啊...難得的機會,可以偷個香嗎?仙道俯身,溫熱的

唇輕輕印上流川線條優美卻略嫌蒼白的唇,蜻蜓點水般一點即離...仙道伸出

舌,輕劃過雙唇,可以吻得更深嗎?流川可以說是睡得不醒人事,仙道的臉悄悄

貼近.....



  流川倏然睜開黑亮而有神的雙眼,仙道的臉特大寫呈現在流川眼前...



  『你做什麼?』

  『沒...沒什麼!』仙道心虛地後退幾步,感覺臉上的臊熱...天啊,

自己怎麼會像個血氣方剛的小鬼頭!要是讓土屋知道,肯定笑掉他的大牙...

流川的目光沒有移開,仍然盯住仙道...讓仙道窘困得不知該如何...



  仙道深呼吸,清清喉嚨:『你說吧,為什麼要求跟我同房?』



  『我需要你的幫忙。』

  『什麼事?』

  『替我夜探愛和與名朋的聯軍陣營,我想要知道,大概為數有多少人馬?算

計多久會與豐玉的先鋒軍會合,大約估計三方人馬會合之後,會提升多少戰力,

另外再探探幾個主將的真正實力有多少?』

  『我打死也不相信,你和湘北官方沒有關係!』

  『別再臆測我和湘北官方的關係,幫不幫忙一句話就行了。』

  『你都開口了,我還能說不幫忙嗎?』

  『很危險的,小心一點。』流川訥訥開口,不希望仙道再為他而受傷。

  『這可以稱為”關心”嗎?』

  『.....』流川固執得不願開口,自己很少去關心別人的,仙道之於他

是特別的吧?!畢竟他們之間,比別人多了一點牽扯,合該是糾纏不清了!



  『你睡吧!天亮之前,我會回來。』仙道步出房間,消失在月色之下...

  『仙道...』流川的手撫上自己的唇,剛才的吻很輕、很柔...跟甲板

上,跟那一夜完全截然不同,卻讓自己莫名心悸起來...更重要的是,自己

竟然沒賞仙道一把掌,甚至默許仙道這麼做...不是說好不能動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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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雞鳴,天色微亮,太陽即將東昇...仙道替流川探完軍情,正想返

回,卻被一前一後的兩個人影擋住去路...三個人六隻眼睛相對看著.....



  『沒想到會遇上你們。』仙道笑得無奈,漂泊多年,還是被找到了嗎?!

  『少主,我們終於找到您了。』沉不住氣,先叫出聲的人,叫做相田彥一。

  『你們怎麼會來到愛知境內呢?』既然遇上了,就該面對吧?!

  『少主,您可知道,我們找您找得多辛苦。』彥一不敢愈矩,態度恭謹。

  『我不打算跟你們回去,就算找到我又如何?』

  『向來不愛管事,自在逍遙,淡薄名利的人,何時對刺探軍情這種國家大事

感興趣了?』另一個面如冠玉的男子悻悻然開口,這個人來頭可不小,他叫越野

宏明,是陵南田岡王的御前帶刀護衛。



  『人總是會變的。』

   『是嗎?浪子就是浪子,即使再怎麼改變,也不會想”家”。』

  『我不屬於那裡,太多的規矩禮儀,我住不慣。』

  『一句住不慣,就可以放下一切,一走了之?您未免太不負責任。』越野不

客氣地年控:『您難道不知道主上望子成龍的苦心?』

  『越野君...』彥一實在是擔心,擔心仙道和越野會一言不合吵起來。

  『我信得過皇兄的能力。』皇兄?這麼說來,仙道和身份果真是.....

  『我會回去的,戰爭一旦爆發,我一定會回去助皇兄一臂之力。』

  『其實主上屬意的繼位人選是您啊。』越野不再咄咄逼人,態度軟化許多。

  『我無意當一國之君,況且,皇兄會是個好國君。』

  『皇太子魚住他確實可以成為一個好國君,只要是在太平盛世,他絕對可以

讓陵南的百姓安居樂業!但是,一旦發生戰爭,亂世中則需要一個領導能力高

超,能保家衛國、開疆闢土的在位者,而這個人選非您莫屬。』

  『所以我說,只要戰爭一旦爆發,我一會回去助皇兄一臂之力。』

  『戰爭平息之後,您還是會不告而別,繼續浪跡天涯?』 

  『你開始了解我了。』

  『無論如何都留不住您嗎?』

  『我仙道彰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擋不了,我不想做的事情,任何人也

勉強不了。』仙道一身傲骨,絕不是旁人能夠左右的。

  『看來,我是不可能說服您的。』越野太瞭解仙道隨性而為的性子,沒有

任何的人、事、物可以約束他...奉田岡王之令,迎接仙道回陵南,這麼多

年了,仙道總是在前頭不停地跑給他追,就算追到了又如何?只要稍不留神,

仙道馬上就消失得不見蹤影...名為逍遙,並非虛得,浪子一名,更非虛有

...如果真的有人能制住仙道這個散漫不經心的浪子,他一定要拜見那個人

的盧山真面目不可!!!等等...仙道剛才是去刺探聯盟軍情沒錯吧?!依

照仙道輕鬆自得的個性,怎麼可能自動自發去刺探軍情?這是怎麼回事?還是

說,仙道終於有少主的自覺,想發奮圖強了?不可能!這不可能是仙道會去做

的事情!!!有問題!一定有問題...越野狐疑地上下打量仙道.....



  『越野,你看夠了沒?』仙道被越野看得混身不自在。

  『我正覺得奇怪...』可疑!實在是太可疑了:『雖然說人是會變的,

但是你不像是會去刺探軍情的人,是什麼理由使你改變的?』

  『這...』真的變得太多嗎?是啊,要不是為了流川,他是不會去刺探

什麼軍情的。說他太過自信也行,說他太過輕敵也罷,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

淹,他仙道彰一定會有辦法應付一切的。真是糟糕,流川還在房裡等他呢...



  『越野,回去覆命吧!目前,我是不可能回去的,我先走了。』



  仙道飛身一躍,眨眼間就不見人影...



  『仙道少主...』彥一突然覺得頭痛:『又讓他跑了。』

  『我們這次一定要追到少主!』越野連忙追趕。 

  『為什麼?』彥一只好跟著越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仙道少主刺探軍情,是為了別人。』

  『不可能吧!仙道少主他...』沒有人可以控制住仙道的!

  『反正你跟著來就對了。』越野不耐煩叫道:『別囉嗦,萬一跟丟仙道少

主,我們拿什麼面目回去向主上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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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井端坐於書房案前,手中拿著赤木從前線傳回的書信,信上說,根據流

川所傳回的消息,聯盟的先鋒軍已經準備妥善,隨時都有可能進軍.....



  『赤木,櫻木,戰爭要是爆發了,你們一定要撐下去!只有先鋒軍而已,

你們一定可以撐下去的!先鋒軍一旦發動攻勢,大軍勢必隨後就到,如果到時

候,還是無法與海南、陵南、翔陽促成聯軍的話,那麼湘北...』三井的視

線透過窗戶,投向峰峰相連的遠山...



  『海南牧殿的皇太子授階典禮已過...小暮,我好想你,萬事拜託了,

宮城、彩子別辜負我的期望。』三井沉甸甸的心,想著遠方的情人,想著煩瑣

的國事,一刻也不得閒.....



  『皇太子,堀田求見。』門外傳來堀田德男的聲音。

  『進來吧。』三井收拾自己紊亂的心緒。

  『這是赤木君最新傳回的消息。』堀田德男將書信奉上。



  三井翻閱書信...流川在失去消息後三天,再度傳回消息,流川已經平

安到達愛知境內,傳聞中的逍遙浪子仙道彰,與流川同行...不久前,水戶

洋平發現使用”七彩圓珠”這種暗器的人,洋平奉令追查此事,目前有消息指

出,那個人已經前往京都...另外,關於邊界兵馬的整合,櫻木已經把事情

處理得很圓滿隨時都可以整軍上場作戰.....



  『仙道?流川與他同行?』三井知道流川是個懂分寸的人,這事倒是沒什

麼大不了,只是流川不是向來都獨斷獨行嗎?!



  『七彩圓珠...莫非是他!他來到湘北了嗎?』三井轉身面對堀田:『

德男,傳令給鐵男,要他特別留意近幾日來到京都的可疑人物,只要是陌生可

疑的面孔,就派人跟監。』

  『是!我先告退了!』

  『真的是他嗎?』堀田離開後,三井的視線落在書信上”七彩圓珠”四個

字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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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愧是神奈川第一大國,單單是皇太子的授階典禮,竟然有那麼多花

招!』參加完海南皇太授階典禮的宮城,一副累慘了的模樣...豪華場面之

盛,讓宮城大開了眼界,繁文禮節之多,讓宮城直呼受不了!



  『你還這麼悠哉!木暮現在和皇太子牧在密談,也不知道談得如何?你卻

在這裡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彩子太擔心密談的結果,忍不住抱怨宮城。

  『我不是事不關己,而是我們現在擔心也沒有用啊!如妳所說,他們在密

談,總要等他們談好出來,才知道結果,現在我們再急也沒有用。』

   『妳也說過了,翔陽藤真殿下沒來,長谷川根本做不了主,我覺得這次肯

定不會順利成功。』

  『說起來也真是怪了,明明翔陽傳來的消息是說藤真殿下會親自出使海南,

為什麼藤真他沒來?連與藤真形影不離的禁軍統領花形也不見人影?』

  『這沒什麼好奇怪,翔陽的藤真和花形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有藤真在

的地方,一定少不了花形,花形簡直就像藤真的影子似的,現在他們兩個都沒

出現,是很正常的!要是有一天,妳見到藤真,卻沒看見花形,妳才應該覺得

驚訝呢!要說奇怪的是,兩個大男人成天黏在一起,像話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的疑問是為什麼藤真沒來海南?』

  『天知道!』宮城興趣缺缺,又不是吃飽撐著,那裡管得了那麼多!



  彩子欲再開口...推開房門的聲音,讓彩子閉上嘴...是木暮回來

了!



  『木暮,你和皇太子牧談得如何?』這才是彩子最關心的。

  『皇太子牧他...他說這是一件大事,事關各國存亡,必須各國開誠佈

公地談,要不要聯合結盟,一個月後,在鄔山還珠亭一聚,再行商議。列席人

包括海南的阿牧,翔陽的藤真,陵南的魚住,還有太子三井,畢竟這些人才是

真正握有決定權的人。』

  『一個月後,鄔山還珠亭?這個阿牧還真會選地點。』宮城背靠窗櫺:『

鄔山還珠亭剛好位於四國的中間地帶,由京都開始算起,不管是海南、翔陽、

陵南,還是我們湘北,到鄔山還珠亭的時間,都是七天的路程,誰也不吃虧,

誰也沒佔到便宜。』

  『一個月後?時間也太長了吧!照我們的估計,最多再過半個月,聯盟的

先鋒軍一定會進攻湘北的!赤木和櫻木他們可以撐那麼久嗎?』彩子因憂心而

激動:『還有流川,他趕得及回來嗎?』

  『誰叫湘北長久以來是四國中最弱的,況且神奈川各人自掃門前雪的惡習

成痴,我們沒有反對的餘地。如果結盟不成,我們勢必要與湘北共存亡。』

  『依照目前的情勢看來,陵南與我們結盟的意願不高,他們認為就算是聯

盟大軍也比不上訓練有素的他們,他們沒必要和我們聯盟。至於,海南的阿牧

和翔陽的藤真心結未解,要談合作,恐怕也需要時間進行調解才行。現在,我

們只能靠自己,就算會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犧特我的性命,我也要保住湘北。』

宮城一反剛才慵懶的態度,義正嚴詞:『明天一大早,我們告別大家,馬上回

國吧!回國之後,木暮與太子就著手準備鄔山還珠亭會談一事,我馬上起程前

往前線,支援樓主赤木,戰爭隨時會爆發,多一個人,總是多一分力量。』



  『宮城...』彩子感動得想哭,雖然宮城平常總是過於散漫隨便,但是事

到臨頭,他是可靠信任的,尤其是在這種非常時期,宮城總是會讓人覺得安心。



  『嗯,就聽你的,明天我們馬上就回國吧。』 



   木暮、宮城、彩子三人達成共識,分別開始動手收拾行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