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情話
Part 12~~ 相思無益

作者﹕月光






  土屋陪同流川步上湘北國士,流川的腳步不再沉重,輕快多了...

與仙道離情依依的低落心情,轉換成遊子歸來的喜悅,畢竟月是故鄉圓,

這裡有他所熟悉的一切,有他所在意的事物...不過還是有些微的落漠

,只因為他的身邊少一個他內心深處最重要、最在乎的人...他現在好

嗎?唉,不該想他的...



  『流川,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到湘北,等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後,你應該

盡盡地主之誼,好好招待我一下吧。』

  『嗯。』



  鏗啷...鏗鏘...是兵器互擊的聲音,有人在打鬥...



  『前方有打鬥的聲音,我們去看看。』土屋與流川對看一眼,腳步一

致,趕往打鬥聲音傳來的方向...



  高頭大馬的赤木剛憲,和先後與流川、仙道打過照面的南烈、岸本、

板倉三人打得難分難解...湘北前線早就成為戰區,在城內,櫻木與洋

平等人,也與聯盟先鋒軍打得昏天暗地...大戰還沒正式開始,這只是

征戰開端而已...



  流川與土屋同步到達打鬥的現場,看清打鬥雙方,流川二話不說,拔

出與仙道互換的旭日劍,躍身出劍,凌厲的劍招不留情揮去...



  『流...飛狐,你好歹也要告訴我,誰是敵?誰是友?』土屋連忙

跟上流川前去的腳步...土屋初來乍到,根本就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

偏偏就遇上麻煩事...土屋和流川也有默契,在私底下稱他流川,眾人

之前叫他飛狐...

   

  一道強勁的劍氣,硬是把正在纏鬥中的四個人各自格開...



  『飛狐!』熟悉的高超劍招,熟悉的白衣身影...赤木在這個時候

見到玉面飛狐流川楓的歸來,如何叫他不驚喜若狂,現在正是最需要他的

時候...



  『樓主。』流川還是一成不變的平淡語調,卻帶有一絲溫和。



  土屋站到流川的身邊,看來這個高頭大馬的人,是流川的頂頭上司囉

...



  『他是...』

   『土屋淳,我的朋友。』流川回答的簡單扼要。

   『名滿天下的遊俠土屋淳?是你的朋友?』赤木沒想到會在這裡情況

之下和遊俠土屋淳會面,更沒想到土屋竟然會是那個最不愛結交朋友的人

的朋友...



  『名滿天下不敢當,在下正是土屋淳。』

  『我是赤木剛憲,是飛狐的...朋友。』赤木考慮了一下,還是決

定以朋友相稱,畢竟”摘星樓”在湘北是極度機密的組織。



  『喔?』土屋也無意點破赤木與流川之間的關係:『幸會了。』



  『飛狐,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回到城裡,櫻木他們可能需要幫忙。』

赤木沒有時間在這裡磨蹭:『土屋,我們找時間再好好暢談一番。』

  『當然。』



  赤木向流川使個眼神之後,縱身離去...岸本和板倉起步想追趕赤

木,流川迅如閃電,一道劍氣阻礙岸本與板倉的腳步,看樣子是追之不及

了...



  『小子!你活得太久,嫌煩了!』岸本惡狠狠瞪著眼前的白衣男子。

  『我們還有前帳未清呢!』冷若刺骨寒風的聲音,很冷酷,也很無情

。

  『是你!』南烈聽得出這個聲音,是那天晚上,第一個蒙面的黑衣人

,他沒忘記這個冰冷淡然的聲音,也沒忘記那雙如臨水秋波的明眸,雖然

白色面紗阻礙了南的視線,但是,記憶中的美眸仍是印留在腦海中...



  『南,他是誰?』岸本壓根兒就忘記一個月前的事情。

   『岸本,在一個月以前,一個黑衣人,一個藍衣人,在豐玉如入無人

之境,你這麼快就忘了嗎?』南烈盯著眼前翩翩風采的白衣人,一定是他

沒錯!

  『他是...』眼前的白衣男子是那兩個蒙面人之一?!

  『他就是那晚的黑衣男子,至於另一位...該不會是那位藍衣人吧

?』

  『你實在太抬舉我了,別說我沒有那種通天本領,而且我膽小怕事,

沒有天大的膽子敢獨闖豐玉。』土屋明白眼前三個人的身份,一個是南烈

、一個是岸本,另一個一定就是板倉囉...他曾經聽仙道大略...真

的只是大略而已...仙道大略提過他與流川在豐玉所遭遇的種種...

嚴格說起來,豐玉還是成就仙道與流川這段”孽緣”的媒介呢!



  『原來你是湘北人啊。』南烈的聲音,聽起來還頗高興的。

  『你到底是誰?』岸本問話的態度,還是一樣,狂妄又目中無人。

  『玉面飛狐。』

  『湘北第一高手,玉面飛狐?』南、岸本、板倉三人交相對看一眼。

  『我倒想看看,湘北第一高手的實力有多少?』岸本率先出劍...

  『讓我來!』土屋見岸本一出招,便是十足的狠勁,連忙身形急轉,

迅速出招,在流川出手之前,揮劍迎向岸本的劍招...硬是逼得岸本後

退數步...



  『可惡!你是誰?』岸本知道今天是遇上對手了。

  『我的名字一點都不重要,但是你如果想知道,我也不會吝嗇相告,

我,土屋淳。』土屋這時候竟然還笑得挺開心...



  流川見土屋這德性,翻了翻白眼,怪不得會跟仙道成為好朋友,真是

物以類聚...咦?怎麼又想起仙道了...不是已經約定好要結束了嗎

...



  『原來是遊俠土屋淳,久仰大名了。』南烈站到岸本身邊:『一個是

享譽武林的遊俠土屋淳;一個是赫赫有名的玉面飛狐,看來今天我們有一

場硬仗要應付囉。』南烈的目光,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過玉面飛狐...



  『流川,是我多疑了嗎?』土屋沒預警地在流川耳邊低語。

  『嗯?』

  『我怎麼一直覺得那個叫南的,一直在看著你...而且他看著你的

眼神,跟...跟仙道很像。』土屋甩甩頭,大概是他看錯了吧?!

  『他曾經跟我說過,他很喜歡我。』流川說這句話,幾乎不帶任何感

情。

  『什麼?他說他喜歡你?』土屋看著流川的雙眼,越睜越大...這

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天地難道反了嗎?一個仙道也就算了,怎麼又來

一個?而且都是些天下聞名,大有來頭,鼎鼎有名的大人物...雖然說

,流川長得真的比姑娘還標緻,大江南北的名姝佳麗,都沒幾個比得上流

川...但...算了!真搞不懂這些人在想些什麼?抱一個男人真的會

比抱一個女人來得好嗎???



  『喂,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板倉警戒十足問著,玉面飛狐和土屋交

頭低語,肯定是有什麼陰謀...高手對招,不得不小心...

  『我們在說什麼?說出來你也不懂啦!』這是當然的,我這麼聰明,

都弄不懂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看你這笨頭笨腦的樣子,會懂得比我遊俠

土屋淳多嗎?

  『目前三比二,我們的贏面很大。』不想見,不想再見到土屋與玉面

飛狐交頭接耳的親暱狀...南要拉回玉面飛狐對他的注意力...



  『又不是在算算數,人多一定會贏嗎?你以為我土屋是紙糊的,被你

一戳就破?!』沒錯,”名聲”是人捧出來的,但土屋自負可以擔起遊俠

之名!



  流川輕揚嘴角,一絲不明顯的笑容漾起...連這種理所當然的自信

,都跟仙道是一個樣...流川神色一變,莫名火大...怎麼搞得?說

要結束的是自己,現在念念不忘得也是自己,不可以任憑仙道打亂他原本

的步調...!





  『岸本,玉面飛狐交給我,你和板倉應付遊俠吧。』

  『沒問題。』岸本與板倉同時提劍攻向土屋...

  『讓我見識一下,豐玉高手的實力有多少吧!』土屋不慌不忙地接招

...



  土屋、岸本、板倉三人先後各自出劍,各現其能...土屋藝高人膽

大,一個人單獨應付岸本、板倉...瞬間,樹林內,刀光劍影穿梭不停

...



  南烈與玉面飛狐面對面而立,四周的空氣似乎不怎麼流暢...



  『那位願意為你捨命求取解藥的藍衣人是誰?』南烈記憶猶新,那名

藍衣人武功之了得,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想必是位出世的高人...



  『我沒有義務回答。』沒得商量的語氣,流川表露無遺。

  『普天之下,有這種身手的人,寥寥無幾,你不說,我早晚也會知道

。』

  『哼!』廢話還真不少!

  『真想見見白紗後的真面目。』

  『那就打敗我吧!』流川不再廢話,旭日劍隨著流川的身影舞動..

.

  

  流川白衣翩翩,輕靈的身形翻轉,旭日劍雖然不是自己慣用的寶劍,

使起來卻得心應手...玉面飛狐出神入化的劍招,是多年鍛鍊淬礪而成

...南烈的攻勢連綿不絕,每一招,每一式都緊緊糾纏飛狐不放...



  擋不住玉面飛狐疾厲的劍氣,南烈幾個踉蹌,硬是躲過飛狐迎面而來

之招,南烈尚未有喘息的空間,飛狐揮招又來,南烈在閃避不及之下,右

臂吃上飛狐一劍...鮮血隨白亮亮的劍身抽出,瞬間染紅南烈的衣袖,

逼得南烈不得不抽身後退數步,拉開與玉面飛狐對陣的距離...



  旭日寶劍,罕世神器,利可斷金,血不沾劍...流川劍尖指地,南

烈的血沒有殘留在旭日劍的劍身,沿著劍身,每一滴鮮血都落在流川腳邊

的泥上...

   

  『南,你沒事吧?』岸本見南烈受傷一時分心...



   高手過招,最忌分心...一見岸本分心,土屋一劍擋掉板倉的攻擊

,迅速出掌,擊向岸本...待岸本回神,土屋掌風已至,威力、猛烈的

無情掌氣,岸本被擊退數十步之遠,跌落在地,鮮血狂噴而出,岸本差點

昏了過去...

  

  『岸本!』南烈與板倉同時躍身到岸本身邊。

  『你沒事吧?』南烈知道土屋這一掌,重創了岸本。

  『我...』岸本眼前昏眩,根本無法完整答話...

  『我們走!』沒有多想,救人要緊,南烈將岸本交給板倉,轉身以極

快的速度,向玉面飛狐與土屋各自揮出數道劍氣...



   迎面而來的數道劍氣,流川與土屋雙雙身形翻轉,躲過南烈的劍氣.

..待兩人立穩之後,南烈等三人已不見人影.....

   

  『要追嗎?』土屋詢問流川的意見。

  『回城裡看看。』身為摘星樓的一員,流川掛念同伴的安危。



  土屋與流川施展上乘的輕功,要奔回城內,一探究竟...



  流川與土屋趕到城內之時,大部份的聯盟先鋒軍已經被擊退...城

內滿目瘡痍,一片亂象,不只是湘北兵士的傷亡,無辜的百姓受害更是為

數不少...



  流川加快腳步,只為尋找同為摘星樓的伙伴,土屋亦步亦趨跟著流川

...



    一位神色慌張的綠衣姑娘腳步凌亂奔來,一時沒留意,直直撞進土屋

懷裡...

    

  『天啊!』這一下著實撞得不輕,撞得土屋胸口發疼。

  『對不起...』撞得好痛!綠衣姑娘抬首致歉,瞥見一旁的飛狐.

..

  『玉面飛狐?真的是你!』綠衣姑娘的語氣樂得像遇上救星似的..

.



  聽到綠衣姑娘叫喚著自己的名,流川偏頭一看...有點面熟?但是

想不起來在那裡見過這位姑娘?這位姑娘到底是誰啊?



  『也許你不認識我,但是我認識你,我是赤木晴子的朋友,我叫藤井

。』

  『.....』赤木晴子?好耳熟的名字?對了!櫻木常掛在嘴裡的

名字!

  『姑娘這般慌張,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土屋展現君子風度,禮貌問

道。

  『啊!我差點忘了,能夠遇上玉面飛狐您,真是太好了!請您跟我來

,櫻木他好像中毒了,兵荒馬亂之下,又找不到洋平他們,我和晴子愁得

不知該怎麼辦?』即使藤井知道飛狐和櫻木向來不合,經常爭吵,但是她

還是打從心底認定,飛狐一定會想辦法救櫻木的。



  『什麼?快帶我去!』雖然流川和櫻木每天都是吵吵鬧鬧,但他們是

伙伴,他們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伙伴,他無法明知同伴有難,卻視而不見

!



  『請跟我來。』藤井捉起裙擺,這樣子比較容易加快腳步。

  『我也去!』土屋來到湘北,就沒一刻安寧,事情如同浪潮般,一波

未平,一波又起...土屋配合流川的腳步,跟在藤井的後頭...



   土屋打量的眼神,鎖住藤井的背影...這位姑娘倒是挺鮮得,毫不

在意捉著裙擺跑,一點也不在意他人的眼光,該說她大膽還是不怕羞?!

想起適才,溫香暖玉抱個滿懷,呃,是撞個滿懷才對!匆匆一眼,這位姑

娘雖然沒有驚為天人的絕豔之美,倒是知性纖秀,秀而不寒,有小家碧玉

的味道...



  『晴子,妳快看看是誰來了?』藤井迫不及待大聲吶喊。

  

   『啊,是流...』晴子見除了藤井和流川之外,還有另一個陌生人

,連忙摀住嘴...大家都有默契,不會在外人面前提起飛狐的名字,只

是晴子不知道土屋是流川認定的朋友,土屋早就已經知道飛狐的真名。



   晴子寸步不離守著因為中毒而陷入昏迷的櫻木花道...待飛狐與土

屋趕到,只見櫻木的右臂插著一支箭,傷口呈現紫黑,緩緩溢出的血,色

調黯淡...



  『玉面飛狐,見到你真是太好了,請你救救櫻木吧...櫻木他是為

了救我,他為了替我擋下那支箭,才會中毒的,請你救救櫻木。』晴子明

明不想哭得,可是擔心害怕的情緒,卻迫使淚水溢出眼眶...早知道會

這樣,當初她就應該聽哥哥的話,留在京都,別到前線來了,這樣就不會

害了櫻木...



  『土屋...』流川求助的聲音響起,流川雖然是一流的劍客,刀劍

創傷他多多少少懂一些,但是對於”毒”這一方面的知識,流川真的是一

無所知。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我試試看。』土屋檢視櫻木右臂的傷口:『

是剛中箭不久吧?』應該還有時間才對...



  『是的,櫻木中箭之後,我連忙想找人幫忙,就遇上你們了。』藤井

待在土屋身旁,想為櫻木盡一分心力...不由自主偷偷打量眼前這位錦

衣華服的公子,他怎麼會跟玉面飛狐在一起呢?飛狐不是獨來獨往慣了,

從來沒有朋友...

   

  『這毒的毒性緩慢,還來得及,否則他這隻手臂,只怕是要廢了。』

土屋動手點住櫻木的大穴,防止毒性深入內腑...左手壓住櫻木,右手

用力抽出毒箭,已呈黑紫的血隨著箭急噴而出...

  

  『啊...』在一旁的晴子和藤井眼見這怵目驚心的情景,雙雙閉上

眼睛,一方面也是不忍見櫻木受此折磨...

  『我用內力逼出櫻木手臂上的毒,誰快去找些金創藥來!』

  『我去!』藤井不敢稍作耽擱,起步就跑...

  

  『他沒事吧?』晴子脫口問出心底的擔心。

  『這只是很普通的毒,放心好了。』土屋對於”毒”這方面,懂得也

不多,只比流川多知道那麼一點點,如果今天櫻木中得是說得出名字的毒

,搞不好土屋也會束手無策...也許閻羅王還不打算收櫻木,櫻木是命

不該絕...



  『金創藥來了。』藤井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嬌喘噓噓。

  『我來替櫻木上藥。』晴子接過藤井手上的金創藥,趕緊替櫻木上藥

...



  『飛狐,他們是你的朋友?』土屋這時才有空開口問明一切,老實說

,自從踏上湘北的國土到現在,他還沒有一刻閒過,簡直是混亂又莫名其

妙...雖然說,大致上是有個頭緒可尋,但還不能完全明白這整個情況

...



  『現在中毒昏迷的人,是我的...朋友。』流川不知該如何向土屋

解釋他和櫻木之間的關係,既然不能說出他們是摘星樓特使,只好以朋友

相稱。



  『這兩位姑娘呢?』

  『.....』一個叫什麼晴子?櫻木常常掛在嘴巴的嘛,雖然常常

聽櫻木提起她的名字,但是從來沒記住...另一位,剛才說過,是不是

叫藤井???



  『我是赤木晴子。』晴子替櫻木上好藥,自己報出姓名。

  『我叫藤井百合。』

  『我是土屋淳,那這位是...』土屋淳看向昏迷中的櫻木。

  『他叫櫻木花道。』晴子代替無意識的櫻木回答。

  

  『晴子...晴子...晴子...』遠方傳來赤木剛憲的聲音。

  『是哥哥。』晴子露出笑容大喊:『哥哥,我在這裡。』

  『晴子!晴子,妳沒事吧?』赤木聽到晴子的聲音,飛奔而來...

  『我沒事,倒是櫻木...他為了救我...他為了救我...』說

著說著,晴子忍不住又哭了,連忙深呼吸一口氣:『不過,現在沒事了

。』

  『是啊,這次多虧有土屋君。』土屋在藤井的心目中,留下良好的印

象。

  『嗯!城內的情況也穩定下來了,在危急的時候,宮城帶兵來到!我

們先回去再慢慢談吧!』赤木主動抱起因中毒而昏迷的櫻木:『土屋君也

跟我們一起來吧。』土屋三番兩次出手相助,赤木已經把土屋當成朋友了

...

  『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事情暫時告一個段落,流川準備收起手中的寶劍...旭.日.劍.

..仙道的人,仙道的名沒有預警地浮現在流川的眼前...甩甩頭,不

願多想,收好劍,快步跟上赤木等人的腳步...





    ★     ★     ★     ★     ★  





  仙道、越野、彥一三人投宿在一家不起眼的旅店,低調行事,不想引

起眾人的注目...用完晚膳之後,仙道就將自己關在房裡頭...越野

看得出來,仙道一路上悶悶不樂的原因,來自那個叫做”玉面飛狐”的男

人...這事,該不該向皇太子,還有主上凜明...?又該如何開口凜

明...?



  開著窗戶,讓月色斜灑進來...明天就抵達陵南,最慢大後天應該

可以回到京都...仙道手拿乾淨的絹布,不徐不急地擦拭寒月劍的劍身

,像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透過眼前拭得晶亮的寒月劍,可以看見流川的

影子...



  『唉,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

時已惘然。』聽著窗外傳來的蟲鳴鳥叫,仙道若有所感...



    回憶起與流川相遇以來的點點滴滴,嘴邊一抹淡淡的笑容,帶點苦澀

,也帶點甜蜜...明明知道除非世上真的有奇蹟,否則這段情要開花結

果,比登天還難...他義無反顧愛上了,深深愛戀著流川,很想知道流

川究竟有沒有愛過他?就算只有一秒鐘也行...流川從來沒有說過他愛

他,但是他願意,他心甘情願依偎在自己的懷中,接收流川的熱情,可以

幻想流川是愛他的...心底一點點渴望,微不足道的渴望,渴望聽到流

川親口說愛他,讓這一生了無憾恨...



   只是,還有機會嗎?真的還有機會可以擁抱流川入懷嗎?真的還有機

會可以聽到流川說愛他嗎?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貪求流川的身,貪求流

川的心...



   閉上眼,用力握緊手上的寒月劍,哀淒脫口:『流川楓,我愛你..

.』

  一聲輕吟情長的”我愛你”,幽幽若訴,訴不盡的痴愛眷戀,訴不盡

的濃情思念...雖然說願意承受這漫漫無盡的相思苦,但是,那一種錐

心刺骨的相思會快樂...?那一種漫無止盡的等待會幸福...?







  在宮城與彩子來到前線之後,湘北大將幾乎全員會於前線戰區...

前線加人宮城與他所帶來的兵馬,櫻木的毒傷也沒什麼大礙,洋平等人著

手重整軍容,前線戰力足以應付聯盟的先鋒軍...問題是,聯盟大軍來

到之後,還能撐得了多久?看來,只能寄望半個月後鄔山還珠亭之會的結

果...



  事情的發展果然如同藤真殿下所預料一樣,赤木下達命令,要流川天

一亮就起程趕回京都,會合皇太子三井,保護皇太子前往鄔山還珠亭赴會

...



  房裡,旭日劍孤伶伶躺在桌面上,盯著寶劍,流川無奈得杏眼圓瞪.

..仙道...搞什麼鬼嘛?!好好得,沒事提議換什麼劍?!說什麼要

留給彼此做紀念,而自己竟然呆呆得順從仙道的意思,害得現在,只要看

到、摸到旭日劍,就會想到該死的你...!混帳!混帳!混帳!仙道你

一定是故意的,你一定早有預謀...更混帳的是自己,為什麼會對你念

念不忘...



  『仙道彰!』

  咬牙輕聲叫喚仙道的名字,低低若夢,夢不盡的前塵往事,夢不完的

情思耳語...仙道已經住進他的心坎裡,搬不出來了!回想當初,堅持

說要結束的是自己...!為什麼現在,不想結束的也是自己...!



  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長...不願意承認的思念,密密麻

麻纏繞著流川...不懂,越來越不懂自己...







∼待續∼